第二百二十四章 失忆
“到了现在，你还想说什么，白雪飘？”在缘寿扑倒夏殇的同时，顾烟遥走了进来，看着正襟危坐，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白雪飘，慢慢说道。
歌尔特露莉与陆萌耶显然还没有醒悟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们还没弄清楚了。
现在，她们唯一看到的就是缘寿一个跟头，直接扑到夏殇怀里，然后将他从饭桌上推到墙角，狂飙泪水，嘴巴里说着：“哥哥，你这笨蛋，我担心死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白雪慢慢吃着饭，很淡定，显然没有仇家找上门的焦急，倒是顾烟遥有些不耐烦了。
“你还这性子，让人看了就觉得讨厌。”
显然还是和白雪很熟悉的一个人。
“别哭了。”夏殇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轻抚着缘寿的头发，温柔着声音说这话，他却没有一点觉得犹豫，好似自己经常这样做。
“这是，这是什么情况啊？”陆萌耶惊奇地看着顾烟遥和白雪，她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仇怨在啊，不会打起来吧。
应该不会，白家姊姊是一个很文明，很礼貌的人。绝对不会和人随便动手的。
“夏殇，喂，看到我就是这个表情吗？”顾烟遥看着夏殇，他恰好抬起头来，“这两位，又是什么来历？”
白雪忽然开口：“我们家里的规定是，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的。”
顾烟遥一怔，身上忽然一冷，立刻被剥夺了声音，内心暗暗恼怒，却没发作出来。白雪飘没有把自己赶出去，可以说，她完全有坐下来商讨的意思。
这个家伙，连烟遥姐都打不过吗？
缘寿显然小觑了自己，如果她和顾烟遥打一场，只要她做好准备，赢面还是她比较高。
气氛好尴尬。
歌尔特露莉倒是不怎么在意，应该说，她没有一般女人的嫉妒心，对人生的另一半要求也不严苛，就算突然出现的这两个女人和夏殇有一腿，和她关心也是不大，她只要坐稳大夫人的位置就可以了。
“这大米，能推荐一下买商么？”坐在沙发上，歌尔特露莉双手放在膝盖上，很认真地看着白雪，吃过这些东西之后，那些垃圾食物她就再也看不上眼了。
顾烟遥坐在她对面：“歌尔特露莉·vi·伊丽莎白·不列颠，不列颠的第一皇女殿下，被人称为武装公主，杀戮姬，拥有幻想宝具原初之火，能凝聚不列颠七千万人之信念形成对国战力。我这话，没说错吧？”
“孤没说错啊，奇怪了。”歌尔特露莉目光还是看着白雪，“不能说？”
“我没有说不能说。”白雪应了句，现在摆放在她面前的，应该是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网络吧，“萌耶，你洗澡，等下就先回房去。”总之先让局外人陆萌耶滚蛋睡觉去，再开始今天的话题，也不会很迟。
“哦。”虽然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讨论些什么问题，不过，面对白雪的威势，陆萌耶只有遵从的份，在这个家，她实在说不上话，“那我就先洗澡去了。”
“厄，白姊，这两位，有点熟悉，我以前和她们见过面吧？”
缘寿一怔，立刻感觉到不妙：“笨蛋哥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开玩笑吧？”
“笨蛋哥哥？”夏殇满脸黑线，就算我是你哥哥，你也不需要用这么一个让人发火的称呼来提高我们之间的亲密度吧，“这个称呼，可真够难听的啊。”
顾烟遥吃惊地看着夏殇：“你，夏殇，你不会把我和缘寿给忘记了吧？就算你忘记了自己的妹妹，也不要忘记自己的债主和老板啊！”
夏殇：不，如果是债主的话，请一定让我忘记。
“神之手，为什么要把我哥哥藏起来？还有，你到底对我哥哥做了什么，为什么他现在好似不认识我一样？”缘寿指着白雪，生气地说道。
“神之光，你这样子，是打算和我动手吗？”
“你？”缘寿指着白雪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知道，单单只是论身手和杀伤力，自己是拍马也比不上这个名为神之手的白雪飘的。
“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什么话，大家慢慢说，不要伤了和气。”夏殇笑呵呵地倒着茶水，与和事老一样，“我们先把大家的关系理清楚一下。”
“你，夏缘寿，是我夏殇的妹妹，从姓氏来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什么没有问题，我本来就是你的妹妹。”
“嗨，不要着急么，咱们都这么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的。”夏殇打断夏缘寿的话，慢悠悠地表示，大家都不要急，“人这一着急起来，火气就跟着来了，所以，大家要冷静一点。我们一一来慢慢说。”
“嗯，接下来就轮到顾小姐你了，根据你的说法，你是我的债主，还是我的老板，而我则是欠你钱，在这同时还是你的手下，是这样子的关系吧？”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我欠你钱，你还肯雇佣我当手下。
从字面的表达来说，是这样子没错，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哪里是那么简单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不过，夏殇这样子，好像是真的丢了记忆，也许自己应该认真一点，占点便宜，虚构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应该也是没关系的：“厄，同时你已经答应对我以身相许，借此来还债了。”
还有这种关系吗？以前完全没有听说过啊，缘寿紧张地看着烟遥，脱口而出：“哥哥真的答应这种事了吗？”
“协议都已经签好了。”烟遥立刻就从怀里取出一张协议出来，念说到，“兹夏殇于龙骨废墟历5031年7月7日欠顾烟遥25亿美刀，偿债无力，卖身为其仆120年。下面是夏殇你和我的签名还有指纹。”顾烟遥煞有介事地说道。
夏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在撒谎！
不过，刚刚他说了，必须冷静，所以他现在必须冷静，不能动怒，所以他只好说：“嗯，那我明白了，我貌似还把自己卖给了你。”那字迹确实是自己的，不过，他脑子里并没有这样的记忆，估计就算是自己以前真的把自己卖掉了，应该也是相当痛不欲生，这种记忆，也是没有的好。
“你明白了就好。”烟遥微微颔首。
“你们的立场我已经整理过了，那么，说一说我们这边的吧。”夏殇还是很心平静地的，不过缘寿似乎对烟遥这话很有意见，狠狠瞪着烟遥，嘴唇微微挪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首先，我介绍一下白雪。”
“她不是叫白雪飘吗？”
“加一个子，名字确实变得好听了，不过，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不是这个。”夏殇摆手道，“而且，我们已经说好了，不能相互打扰对方的。”
“好吧，你继续说。”
“白雪，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和我不同一个姓，不过，她是我的姐姐。对我也很好，很照顾我，虽然有一种我像是吃白姊软豆腐的小白脸，不过，白雪确实对我很好，所以她就是我的姐姐了。话说回来，白姊你到底几岁啊，你一直都没和我说的。”
白雪慢慢地喝了口茶，许久，才在夏殇的注视中缓缓开口：“身份证上不是写26岁么，那就是26岁了。”
“开什么玩笑啊，你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已经26岁呢？你的生日是20年前的12月31日吧。”
根据顾烟遥的情报，白雪飘似乎还不到22岁。
也就是说，身份证是造假的呢？
“好吧，虽然白姐的年纪可能比我还要小一点，不过，大家不要太计较，反正可能吃亏的人是我。”夏殇的意思就是说：反正吃亏的人都没意见，你们就不要太计较了，这就是个小事，大家就当没看到就好了。
“那么，接下来是孤了。”歌尔特露莉拒绝了夏殇的帮衬，开口道，“孤叫歌尔特露莉·vi·伊丽莎白·不列颠，是不列颠人，目前也担任着夏殇子爵夫人的角色。”
“子爵？夫人？”缘寿吃惊地看着歌尔特露莉，然后哀求地看着夏殇，眼里十分惊恐害怕，好似自己什么东西被人夺走了，“你说的是真的么？她已经……”咽了口唾沫，她说话十分艰难，“她是我的嫂子？”
夏殇很遗憾地点了点头：“莉莉确实是我的妻子，我们在两个月前结婚了，还度了蜜月。”
“没有度蜜月那种事。”歌尔特露莉否认夏殇的后半句话。
“怎么可以，哥哥，你怎么可以和一个女人结婚啊？”缘寿不敢相信，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夏殇满脸黑线：“话说，貌似我妹妹的缘寿你啊，我为什么不可以和一个女人结婚啊？难道我要和两个女人结婚不成？还是说，我应该和一个男人结婚？”这里又不是龙空基地，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多的基友，我可是不喜欢男人的，按照道理来说，身为我的妹妹，你也不会喜欢你哥哥喜欢一个男人吧？
“那个，不是这样的。”缘寿手指纠缠在一块，狠狠地瞪着歌尔特露莉，咬牙切齿地盯着她的眼睛，内心阴暗非常：“你这只偷吃腥的猫，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和我哥哥结婚了，太过分了。哥哥是我的……”
“怎么呢？”夏殇疑惑地看着缘寿，这丫头，刚刚好像在想什么很危险，很劲爆的事情。
“没什么。”
“没什么才怪！”等缘寿一说完，烟遥立刻就接了口过去，她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已经是满含怒火，整个人几乎都要爆炸起来，“开什么玩笑啊，你这家伙，明明就已经卖身给我120年了，居然还敢背着我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结婚。混账，你的刑期要加长，就给我卖身240年好了。”
夏殇傻眼地看着对方：“那个，一般人，最长也只能活100多年，就算你要我卖身240年，和卖身120年，也没什么分别吧。”时间一到，不，时间还没到，人都要死了。和西方那些发达国家判刑几百年，上千年一样，纯粹是在那里浪费时间，浪费粮食，也浪费精力，直接一个无期徒刑多好，还不是一样要关到死。
还不如换点更实际的东西。
“呼。”白雪忽然吐了口气，然后，一团冰晶就这么掉在桌上了。
烟遥，缘寿，以及夏殇和歌尔特露莉立刻就闭嘴了，因为他们知道，白雪要说话了，这一句话，估计还挺长的，否则哪里还需要测试一样肺活量。
“摆在这里的，都是事实，所以，我没什么话好说的。之前，虽然打着让夏殇离开夏尔斯提亚，或许你们会打消从我这里打听到关于夏殇的任何线索，不过，烟遥你毕竟掌握着我们的全部情报，就算隐瞒了一时，也没有特别的意义。”
“那为什么还这么做？”烟遥寒着声音说道，“为什么要隐瞒夏殇的身份和线索？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想要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白雪微微合上眼，慢慢说着，也不见一点情绪波动，“或许是觉得有趣，或许，是单纯地不想让你们见到夏殇他，也许，还有其他的理由，反正就这么简单。”
如果不是你的隐瞒，夏殇怎么可能和这个不列颠的杀戮姬结婚，顾烟遥几乎恨死白雪飘了，这个女人，真是太讨厌了，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喜欢夏殇，从八年前就开始喜欢夏殇了。
“现在，夏殇到底是怎么呢？为什么我忘记我还有缘寿的事？别跟我说，是什么愚蠢的失去记忆，这可不是什么狗血八点档，也没有琼瑶阿姨在旁边看着。”好的不灵坏的灵，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烟遥还真说准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我从皇家公爵号中将他救回来，醒了，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白雪语气中还是一点感情涟漪都没有。
皇家公爵号？歌尔特露莉微微感觉到一阵错愕，不刻，便明白过来，当初，皇家公爵号上有一场大战，就是围绕着龙骨废墟与神使信徒之间的争斗，夏殇败在神使信徒手上，白雪赶到，将神使信徒的人都杀了，并将夏殇救出来了，可是她没想到，夏殇因为脑子受创的缘故，丧失了部分记忆。
原本处理完这事，就应该回到龙骨废墟天空之城的神之手，也因为这个事故而留在地面上，担任起失去记忆的夏殇的奶妈，事情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了。
事实上，事实和歌尔特露莉所想的，也没有多少差距。
“失忆？”缘寿几乎要叫出来，可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哥哥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和自己联系，“这样，倒是可以理解哥哥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这事了，可是，为什么白雪飘你要将哥哥藏起来，若是你肯早一点说的话，哥哥就不会瞒着我和其他的女人结婚了。”
其他的女人？
这算是什么？
歌尔特露莉难得动了怒：什么叫其他的女人，难道还有一个非其他的女人吗？这个小姑子，可真有一点让人觉得不爽的地方。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想要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或许是觉得有趣，也或许，是单纯地不想让你们见到夏殇他，也许，还有其他什么理由，反正就这么简单。”白雪的理由，总是很让人接受，不过，这就是她的作风，这样子，才是白雪，才是神之手，任何事都已从内心所想，无善无恶。
“这种理由，你让我们怎么接受？夏殇可是我哥哥，你凭什么把我哥哥藏起来？”害自己几个月来担惊受怕的，缘寿听到这个理由，怒火就压抑不住，太过分了，还想用这种理由打发自己，她白雪飘以为自己是笨蛋还是白痴啊。
“就算你们不接受，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罢了，你不想听，不能接受，也可以，对我而言，都没什么损失。”她的理由，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任何人接受，她是白雪飘，不是任何其他人，她只要依循自己的内心行事就可以了。
“缘寿，虽然这理由很扯，很难接受，不过因为她是白雪飘，所以，她不会撒谎，她是那种宁愿什么都不说，也不会撒谎的类型。”
“可是，之前……她之前不是说，她到现场的时候，哥哥已经死吗？”缘寿还记得当初与神之手第一次会面，从她那里得到的消息，她确实就是这么说的。
“假死也是一种死，而且，从夏殇的记忆丧失，他这个人也确实跟死了一样。”
都是龙骨废墟的人吗？看来夏殇也是啊，这样一来，站在自己眼前的，属于龙骨废墟的人，就有四个了，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与龙骨废墟的人靠这么近，而且一次就是四个。
歌尔特露莉暗暗想到，龙骨废墟可是最为神秘的组织啊，哪怕是不列颠全部的力量集合起来，也比不过这个拥有长久历史的组织。
“皇家公爵号？”夏殇闭着眼睛，脑海里晃动着无数的画面，沉默的窒息，那种浑身僵硬的痛苦，还有，最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抹白色的发丝与熟悉的脸孔，“那艘船，我好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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