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神之脑
一个优秀的女仆，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女仆。
这个世界，夏殇完全相信，林秋野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女仆，也是最为优秀的。
这个世界，能超越林秋野的女仆，绝对是不多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的。
这个几乎有着等同于高达战斗力的女人，夏殇表示，自己不是很愿意和她动手，那太危险，不过，现在是没得选择了。
“我今天一定要见到白姊。”
“很遗憾，神之锁，这不是我要的回答。”林秋野眼一闭，一睁，纵身而起，发动能力，却是有一股力骤然爆发，如同雷霆一样，如同神灵一般。
这自是她被称为神之力的缘由。
这一拳打下来，几乎有着数十吨的巨大力量，哪怕是夏殇和顾烟遥也不敢轻易接下来，避开了，就有一股风擦着耳边落下来，狠狠地砸在夏殇脚下，夏殇脸色只是一变，却是感觉到可怖的激荡。
那地面，似乎要整个塌陷下去一样。
这个女仆，却是近战系的能力者。
“神之锁！”锁链出手，辗转鞭打之下，逼退林秋野，拉长了距离，对夏殇更有好处。
“太近了！”烟遥皱着眉，却是看出不对。
果然，林秋野定住身子，一拳接着一拳地打了出去，拳力形成巨大的风压，如同炮弹一样，咆哮着，隆隆隆地朝夏殇打去。
夏殇胸口一闷，腰腹立刻就受到了剧烈的打击，“唔”的一声，身体被打飞出去。
这种距离之下的空压还有这种力量，林秋野只怕已经将力量和速度锻炼到极致。
龙骨废墟没有庸手，哪怕是沉寂于陆家多年的林秋野，神之力，也绝非容易对付。
速度与力量，她已经完美地结合，如此，再将她的力量发挥出来，破空打出，就有一股风雷之声。
“如果是以前的神之锁，可不至于如此低落。”林秋野暗暗想到，“不过，就算无法做出反击，但是，千锤百炼的丰富经验之下，我还是无法轻易伤道他。不愧是曾经号称龙骨废墟最强的神之锁了。”
在战斗中，夏殇甚至一点点回复了曾经的能为。
不管是动作还是应对角度，夏殇都表现出神之锁应该有的本事来。
嗯？忽然感觉到危险，林秋野立刻就做出了退避，随即，隐藏起来的锁链立即回复原本的状态，不过，夏殇手指一勾，锁链紧追上去，就要将神之力缠绕住。
夏殇的能力，只要被锁链缠绕住，就会在瞬间失去一切能力，除非能用肉体的力量挣脱锁链，否则就不能逃脱。
这消息还是之前神之脑告诉自己的，林秋野心中一骇，被捕捉到了，几乎就等于失败，阵亡。
看到夏殇的锁链追上来，林秋野身子微微卷缩起来，双手伸到双腿的白色长袜中，那里用两条黑色的皮带压着两把小刀。
抽出来，顺势送出，将夏殇的锁链打飞，随即将另一把刀子射向夏殇。
这一切都发生在千钧一发之际，夏殇的锁链只要再进一分，就能顺势而上，抓住对手。
不过，林秋野的飞刀打偏了锁链，另一把飞刀也将钻入夏殇的眉心。
叮当……
就在夏殇做出应对的时候，另一把飞刀袭来，击落了夏殇眼前的飞刀，回头就看到神之耳顾烟遥手上抓着十余把飞刀，目光凝视着林秋野：“缘寿你夏殇进去找神之脑，神之力由我来解决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吗？”缘寿吃了一惊。
“当然不可以。”林秋野双手一抓，那两把半长的刀子立刻回到了她手里，站在大门口，作为一个优秀的出色的女仆，就算是死也要完全主人交代的任务，这才是她的意义之所在。
缘寿这种武器不在身边，就是个渣的家伙，烟遥也不指望她能挽回局面，现在，也只有自己出手，或许还能挽回点面子，不，现在更为重要的，还是让夏殇见到神之脑，恢复记忆：“你总不会以为你能打赢我吧？”
“你说这句话，就有些嚣张过头了。虽然我没有你的声名，却也还有一个神之力的称号。”作为一个优秀的女仆，林秋野秉承做事不出头，做人莫展锋芒的原则，不过，纵然如是，她也是龙骨废墟的神之力，顾烟遥这话，分明是小瞧了自己，她听不惯顾烟遥这句话，“我可是有神之脑的谕令在身，就算在这里杀掉你，也不会受到组织的惩戒。至于你，可就不同了，若是杀了我，就要面对龙骨废墟上下的指责，甚至于量刑。我想，就算是你，也不会愿意挑战龙骨废墟的规矩吧？”
“龙骨废墟的规矩？”缘寿还真不晓得龙骨废墟有什么规矩，她还是单纯的新人，单纯到什么都不知道的那种程度的新人。
“这种东西，以后可以慢慢看，现在完全没有了解的必要。”顾烟遥从最初开始就觉得这个规矩简直莫名其妙，让人无法理解。不管怎么说，龙骨废墟也是一个恐怖组织，设置一些奇怪的规矩，简直毫无意义，甚至于可笑至极。本着这样的态度，所以，顾烟遥从来没有跟缘寿说什么龙骨废墟的规矩。
那缘寿也只以为规矩是强者规定的，也没怎么去注意，现在听到神之力提到，这才有些好奇。
如今，她对龙骨废墟的了解越来越多，同时对这个组织深藏的实力也觉得恐惧，知道，这个组织绝对不是半调子的自己所能撼动的。
这样的一个组织的规矩，最好还是不要违反比较好。
“不，我觉得还是了解一下情况比较好。”
“现在是规矩重要，还是你哥哥的记忆比较重要？”
“都很重要。”缘寿一怔，随即又道，“不过，我哥哥的记忆，貌似要更重要一点。”她到底没坏了脑子，只是她还不明白，现在要说到规矩，就她和夏殇三人联手闯入神眠之间，违背神之脑的谕令，这就是重大违反规则的代表。
“那就对了，带着夏殇进去吧。”顾烟遥说了一句。
“可神之脑要是不愿意出手，那我们怎么办？”
“笨蛋，他要是不肯出手，你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还能说不嘛？”顾烟遥气急败坏地说道，作为一个组织成员，不说你要狠下心肝来做事，起码也稍微给我了解一下这些基本的刑供手段吧？
就这么走出去，肯定会被人笑话的。
拜托，以后走出去，千万别说是我的徒弟。
“哦，我知道了，那你刀子给我。”
顾烟遥随手将一把刀子甩出去，扔到缘寿手上，缘寿接下来，带着夏殇就要闯过去，林秋野追上来，自然不肯，道：“无知，你们以为这般就能避开吗？”
“我觉得差不多了。”顾烟遥说了一句，飞刀和下雨一样，脸面不断地冲刷过去，将林秋野逼退，缘寿和夏殇借着这个机会冲过去，进入里面去。
缘寿和夏殇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这地方很是空旷，几乎有自己学校体育场的大小，光线柔和适中，不会让人感觉到任何一丁点的刺眼：“这里就是神眠之间，没什么特别的啊？还以为是什么神圣特别的地方了。”
“难道你还以为这是神灵睡觉的地方不成？一定要有基督的十字架才肯安心放心吗？”夏殇顿时有些无语，有时候，真的觉得缘寿很天真，天真得很可爱，可爱得很傻。
“不，应该得是有龙的，龙骨废墟应该不信基督的。”信基督的组织叫教廷，不叫龙骨废墟，缘寿如是说道。
“原来如此，神之光，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嗯？听到这声音，缘寿与夏殇内心便是一惊，两人却都没感觉到这神眠之间有任何人存在，可是，这个声音，却是近在咫尺，抬起头来，就看到发出声音之人，不，更应该说是物体才是。
“这家伙，就是神之脑吗？”
一个巨大的玻璃管，里面装满了透明的液体，咕噜噜地冒着气泡，其中有一个年纪不是很大的男子，身上插满了巨大的管子，就好像是科幻片里的什么邪恶的实验，缘寿不禁捂着嘴巴，她差点就尖叫出来，许久才试探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没等到对付回答，缘寿又觉得自己好像傻瓜一样，这不是动漫片，这人怎么可能说话。
这明显就是给人当实验的材料。
“我真是傻了，这明显就是神之脑的实验材料。”
“不，缘寿，看仔细一点，这个人就是所谓的神之脑了。”夏殇突然开口说道，“白雪飘的哥哥白惊涛，对吧？”
那人在水里睁开眼睛，他的眼睛是很奇特的银色，与白雪飘的雪白不同，是如金属一样的色泽，他的脸庞萧条柔和，就和白雪飘一样，他是白雪飘的双胞胎兄长：“神之锁，许久不见了。”
缘寿听到这句话，吃惊地看着夏殇：“哥哥，你回复记忆呢？”
“不，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有失去记忆。”白惊涛淡淡说道，“现在看到我，你应该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呢？”夏殇有些奇怪地看着白惊涛，刚刚看到白惊涛的瞬间，他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来，可是细细一想，他又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什么都没想明白，只是单纯地就说出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和名字。
白惊涛语气平淡，没有一点吃惊的感觉：“看来当初的设定是出了问题，你居然没有在第一眼看到我就恢复记忆。”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的失忆，是你造成的？”夏殇脸色一变，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可能，缘寿也是如此，这个人，明显是不能离开这里的吧。
“如你们所见，我本身，并不能离开这个地方。”白惊涛平静地说道。
当初，夏殇被阿多姆击落太平洋，白雪飘出手救了他，却不晓得基于什么样的考量，将夏殇带到天空要塞，要求神之脑夺走他的记忆。
因为开口的人是神之手，她是神之脑的亲生妹妹，神之手第一次开口请求神之脑出手，白惊涛为了妹妹，自然会答应，不过，白惊涛只给了白雪飘半年的时间。
不管结果如何，白雪飘都要回到龙骨废墟。
因为白雪飘的身体素质不适合在地界生活。
“白雪飘为什么要这么做？”缘寿这可是完全不明白了，白雪飘不也是龙骨废墟的人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干，夺走夏殇的记忆，对她有什么好处。
夏殇却是不信，道：“白姊不会做那种事的。”
“你以为这是我的意思？”
“龙骨废墟不是以你为尊吗？”夏殇冷笑道，“我再怎么蠢，也该知道怀疑你吧？”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询问白雪飘？”
“我相信白姊不会欺骗我，这样就足够了。”夏殇淡淡说道，“来吧，既然你能夺走我的记忆，相信，你也有恢复我记忆的办法，神之脑！”
缘寿却在想，要是真的是神之手白雪飘要求神之脑夺走夏殇的记忆，那神之脑怎么可能会帮他恢复记忆，而且，她也弄不懂白雪飘到底想从夏殇身上带走什么，从她到现在对夏殇和白雪飘这半年的生活中，白雪飘对他几乎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十分的信任，她实在想不明白，白雪飘有这种做的理由和必要。
“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你恢复记忆吧，用我的能力！”
寂井雪廊……整个天空要塞，也只有这里会出现雪景，只有这个地方，会出现雪花。因为这里，是完全属于她白雪飘的。
却是不知道，这天空要塞的地基到底是什么，居然如此牢靠，如此居然，什么天气都能模拟出来。
为一尺盈雪，寂然百年，长廊回如深井，响着初心一问，雪白的发，飘拂着苍白的颜，眼神对着缓缓飘落的冰晶，雪花绵密织网，雪白中流淌着岁月长歌。
几年凝形，一朝霞见雪融！
“遗憾吗？”
“遗憾是一种勾情未已的韵调，结束了，却是停不下缅怀的激念。”白雪飘听到这三字，头也不台，只是喃喃说道。
“白惊涛说你要求他夺走我的记忆，可我不信。”夏殇慢慢走过来，对白雪飘，他有莫名的信任，她不言不语，绝非承认，这不过是她个性使然。
“你恢复记忆呢？”没有正面回答夏殇的话，白雪飘只是歪着头，看着夏殇，眼中，有一丝迷茫，却也有一股欣慰，还有，似乎是松了口气。
“这么冷淡，白姊。”夏殇印象中，白雪飘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到了这里，你也应该明白了吧。”白雪飘一副你我了然的表情。
“明白什么？”夏殇反问道，慢慢走上前去，盘膝坐在她面前，然后说，“你喜欢我，因为我是这二十多年来唯一肯和你说话的人？别急着否认，白姊。”
白雪飘抬起头，雪白色的眸子，没有一点涟漪，她的感情，从来是不让人看到的，淡漠地看着夏殇：“为什么要到寂井雪廊来？”
夏殇自是理所当然：“你在这里，所以我来了。”
“笨蛋。”白雪飘看着他，轻轻吐出两个字来，这之后，再没说半句话。
看着眼前的飘雪，白雪飘再没说一句半句话来，只是安静地坐着。
许久，夏殇一把抓起脚边的雪花，静静地看着它融化成水，感觉到那股冰凉之后，他才开口言道：“我以前没见过雪，但是，我却见到了你。”
“你不应该再靠近我了。”
“为什么？你怕我融化了你？是的，你一直都是雪，就如雪花一样轻盈，却也剔透干净。”
“你已经有了歌尔特露莉小姐，我在你身边，只能是累赘。”
夏殇看着白雪飘，脸色异常认真，却是问道：“累赘是什么？你是在说我吗？”
“你知道的。”白雪飘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夏殇直截了当地否认了，“我来这里，就只是想知道一件事。”
犹豫片刻，沉默半晌，终究还是开口了……“你说吧。”
夏殇狡黠一笑，却是道：“我反悔了，我不想只问你一件事。”
白雪飘看着夏殇，有些疑惑。不过，她还是点头同意了，她终究是无法拒绝夏殇的，不只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和自己说话的人，其中，也该有其他的缘由：“你问就是。”
“你真的不能离开天空要塞？”夏殇犹豫了一下，这一点，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白雪飘就不能离开天空要塞了，什么她的能力比较特别，所以身体素质和别人也不同，这一点他是不信的，也是持怀疑之态，“为什么？”
“地界的空气会污染我的身体，加剧我身体时间的流逝。”白雪飘简短地回答道，“就是这样了。”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为了你好，我不会要求你跟我回地界上去。”夏殇说道，他原是打算将白雪飘带回地界，可是，因为她的身体因素，他却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
“你要把我带回地界去？”
“啊，原本是这么打算的，因为我发现天空要塞太无聊了，你又没有朋友。若是离开了我，你迟早会从白雪飘变成冰川孤辰。”
白雪飘撇开目光，轻轻地说道：“我已经习惯寂寞了。”
“但是我已经习惯你在我身边的日子。”夏殇抬着眼，望着白雪飘的脸庞，“我不想也习惯寂寞，所以，我想请你拒绝寂寞伴身。”
白雪飘瞧夏殇说出这话，眼里认真，心中不由一热，多少有些感怀，却还有些慌乱，却只是道了一个字“你……”，如此再三，这之后，却终究再接不下去。
“我很好，只是，你要是真让我离开你，我会很伤心。”
白雪飘呢喃般，自言自语地说着：“伤心？你会伤心吗？”
“我若不是伤心，便是心痛。”
“心痛，心痛是什么感觉？”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空空荡荡的，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东西一样，没有着落。”夏殇摸着心口，慢慢说道，“难受得就要死了一样。”
“死呢？”白雪飘喃喃念说着这两个字，“你不会死的，你怎么可以死。我不会让你死的。”她若是不想夏殇死，这世界，谁也伤不了他。她是神之手！
夏殇说：“是个人，都会死的。白姊你也知道，所以，在阿多姆袭击皇家公爵号的时候，你从千夜花神那里得到了消息，害怕我死在船上，特地赶来救我。没想到我被阿多姆击落入海，虽然你出手救了我，但是我因为受到水压的影响，身体出了点问题，你就带我到天空要塞。”
“请求神之脑出手救了我，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神之脑夺走了我的记忆。”
“是我要求的。”
“我恢复的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一段，不过，我不相信神之脑，哪怕是白姊你要求的，我也觉得你是为了我好，事实也是如此，在夏尔斯提亚，如果不是白姊你照顾我，我早就沦落夏尔斯提亚街头了。”
白雪飘沉默半晌：“但是，毕竟是我开口让哥哥剥夺你的记忆的。”
“我若是没有恢复能力，在夏尔斯提亚乖乖当白姊你的夏殇弟弟的话，你是不是会一直陪我在夏尔斯提亚生活下去，直到你再也忍受不了地界的空气和环境？不要骗我，你知道的，我对测谎，也有一些造诣，你骗不了我。”
白雪飘却是说：“我若是想骗你，你真能看得出来？”她的心灵跟冻结一样，撒谎与不撒谎一个样，表情，眼神，心跳，都不会有什么变化。
夏殇沉默，他当然知道白雪飘没有说错话，她若是想骗人，就算是机械，她也能完美地欺骗过去，因为，她是神之手，几近完美的“杀人机器”。
神之脑就如自己一般，是一个你爱着亲生妹妹的大哥，在他的人生中，唯一交给白雪飘的一件事，就是不折手段地活下去，为此，他不惜将白雪飘的感情剥夺，让她成为最为冰冷的机械，也因此，得到了凌驾于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能力。如此一来，就确保了，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是白雪飘的对手，没有人能杀死她。
这是神之脑白惊涛对白雪飘的保护方法。
但是，现在的白雪飘却有了一点感情地回流。
感情这种东西，若是一爆发，便有可能降低白雪飘的能力，神之脑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让白雪飘变成凡人的。
这个世界，凡人会死，只有神人永存。
神之脑害怕死亡，更害怕寂寞，所以，神之手白雪飘这一生就该风平浪静，平平安安地度过去。
“你这么说，就代表你不想骗我，不是吗？”夏殇是了解白雪飘的，他是白雪飘这一生唯一的一个朋友。
“我从来都不骗你的。”白雪飘接近呢喃的低语。
夏殇说：“就算你骗我，我也不会怪你的。因为你是白雪飘，你没有必要一直迁就着我，我不会是你这一生，唯一一个可以交谈之人。”
“你不怨我夺走了你的记忆，把你从家人身边带走？”
夏殇忽然笑出声来：“白姊，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我可是立志要开一个偌大后宫的男人，男人，若是和自己的女人发脾气，那算什么本事。”
“后宫？”白雪飘看着夏殇，眼里没有怒火，也没有任何羞恼，只是单纯地看着夏殇，“你会实现这个愿望的。”
这个态度，和歌尔特露莉一个样，让人很失望啊。
不过，白雪飘和歌尔特露莉却也有着不同。
歌尔特露莉对爱情毕竟没有太多追求，她的理想和心神，都放在国家大事上，对爱情自然没那么多讲究，所以夏殇说什么开后宫，她也没去注意；而白雪飘，则只是单纯地觉得，夏殇想去做，那就让他去做便是。
“白姊，你这话，我听了本该很高兴的，可是，不知为何，我现在听着，就觉得很失望。”夏殇更愿意看到白雪飘听到这话而发怒，而不是平淡地，好似事不关己地说着这种话，“你，真的一点都没有觉得失望或者伤心吗？”
白雪飘只是摇着头，许久才开口说了一句，好似不符题目的话：“我会一直在寂井雪廊的。”
“我明白了，我会回来的，等我下一次回来，我就陪你在寂井雪廊看这云海飘渺，直到永远！”夏殇听明白了，白雪飘不可能离开寂井雪廊，更不可能离开天空要塞。
如果白雪飘想要离开这里，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将她带走，但是，考虑到她的身体以及白雪飘的感受，他只能离开天空要塞。
“云海飘渺？”白雪飘迷茫地望着夏殇的背影，这寂井雪廊，除了这一片雪景之外，还有什么，不过一片纯白，只是想到夏殇的话，她却有些喜欢。
“这般，你也该满足了吧，雪飘。”
“你来了，哥哥。”白雪飘没有抬头，听到这个声音，她就知道是谁来了。
出现在寂井雪廊的，是白惊涛的投影：“你恨我吗，雪飘？”
“为什么要恨你？你是我哥哥，不是吗？”白雪飘淡淡地叙说着一个现实。
“是么。”白惊涛眼中带着些许温柔，看着眼前，自己唯一的妹妹，忽然听他说，“在下界，已经很少有什么兄弟姐妹存在了。抱歉，说了无聊的话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
“雪飘，你不会只有夏殇一个朋友的。”白惊涛说。
“现在，已经什么都没关系了。”白雪飘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所以，一切都没有关系了。哥哥你也不用担心的，我，我很高兴，虽然不知道高兴是什么感觉。”捂着心口，她的眼睛，脸上，却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白惊涛低着眉头，再次抬起眼的时候，喃喃说了句：“那，挺好的。”
自己，夺走了她的感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对，不管雪飘过得怎么样，幸福不幸福，对于自己来说，只要她能活下去，安然无恙地直到自己失去所有的意识，乃至于这个世界地老天荒，那就可以了。
对于白惊涛来说，只要白雪飘能活下去。
就算这个世界毁灭都没有关系。
“不久以后，天空要塞，就不会这么冷清了。”白惊涛说，“为了雪飘你，我可以为此做出改变。”
白雪飘却是说道：“没有关系的，这样就可以了。”
“只要你开口，就算是太阳，我也给你摘下来。”
“嗯，我知道哥哥你对我很好。”白雪飘当然知道白惊涛对自己的好，只是，他的表达的方式着实有些过头了，可是，自己是知道他的好的，所以，她无法对白惊涛生出一点怨意，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兄长。
对于白雪飘来说，只要维持现状就可以了。
只要这样，一如这雪花的白色单纯就可以了。
“我走了，有什么事，只要你说一声，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就在白惊涛离开白雪飘视线的时候，她忽然轻轻开口说了两个字：“哥哥……”
白惊涛顿住脚步，转过脸来：“什么事？”
“算了。”
“我知道了。”
“你知道呢？”
“雪飘，别忘了，你和我，是双胞胎兄妹，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都知道。这个城市，确实是空旷了一点。”白惊涛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温柔的弧度，他就如最完美的大理石雕塑，那张脸几近完美无瑕，就如同最优秀的神造物，“我和你一样，也怕这如毒蛇一样蚕食心灵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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