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一段人生
当然无可否认的是，女孩儿给出的信息是爆炸性的；肖恩也并没有一下就完全接受，不过在相对漫长的职业生涯中，他学到了一个非常有用的技能，那就是随时随地都能保持一张扑克脸。
肖恩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额。。。好吧，很正常。我能理解，这种事会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嗨，我说什么呢。我完全不知道你的意思，你能详细说说吗？”
本来听到肖恩的前半句卡莉还感觉到被理解的温暖，当后半句出来后她恨不得掐死面前的人，然后突然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伤心的了。这个世界上混蛋满大街都是，自哀自怨从来解决不了问题。
“你应该从芭比那儿听说了，我家里没什么钱，父亲是管道维修工，母亲是家庭妇女；虽然家里穷，但是我过得也比街道里的大多数孩子要幸福了，至少我的家庭很完整。
但是很遗憾，人生就像是个大玩笑，在你觉得一切走上正轨的时候总会有混蛋事儿跳出来从身后狠狠的干你。我爸在六个月前出门工作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就像从地球表面蒸发了。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遭遇了什么不测，然后妈妈发现那个混蛋清空了所有的银行账户，还拿走了家里不少值钱的首饰，包括他当年给老妈的结婚戒指。
很显然，他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而是有预谋的离开了这个家。有可能是在外面惹到了什么不能惹的人，有可能只是十几年的清贫生涯终于摧毁了他的意志。无论如何，我现在宁愿他遭遇了什么不测。
家里只剩下两个没有收入的女人和繁重的债务，今年的经济危机当然也没帮上什么忙；房贷比去年至少涨了百分之二十。
老妈不得不出门找工作，但是她已经远离职场十几年了；只能满足最低需求的工作标准。撑了两个月，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卖掉了。又过了一个月，老妈不得不开始打两份工，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并且刷爆了为数不多的信用卡。
我们开始商量是否干脆卖掉房子算了，然后发现当时跟银行签的厚厚一打合同里有一些不起眼的条款，这些条款使我们即使卖掉房子也无法摆脱债务。”
肖恩静静地听着，张了张嘴但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女孩，他甚至不确定她是否需要安慰；人间的惨剧天天在上演，聪明人总会找到途径接受这一点。
事实上，那些痛苦和难关才是让你真正的活着的关键。
肖恩通过一条苦难的路学到了这一点，没有起伏的人生，根本就不叫人生。
卡莉倒是没有没有意识到肖恩的内心活动，她继续开口说着肖恩已经能够猜到的故事。
“之后我就开始尝试着打一些零工。你知道，最一开始我觉得自己的高智商是上天给于的祝福，自从我进入这所学校，每一天我都沉溺在吸取知识的快感中。我总觉得将来有一天我能够改变世界。
然后我才知道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别说改变世界了；我甚至没有能力改变自己家庭的处境。
一个高中未毕业的未成年人打零工的收入实在是太少了，更何况我还要花时间在学校里。零碎的进账只能起到微小的帮助；后来芭芭拉也因为跟那个贱人切尔西的冲突加入了打工的行列。我们两个人作伴就可以做一些危险性较高的工作了，比如说夜间的酒吧服务员。但是收入依然是杯水车薪。
直到我又一次在某个不起眼的网站上看到了一则告示。
维尔德先生，要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很有魅力的女性。别说跟切尔西·马利安或者凯拉·奥尔森这种校园明星人物相比；就算是芭芭拉，也比我有有吸引力的多了。如果说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有价值的。那就是我还是个处女了。”
说到这里，卡莉耸了耸肩很是洒脱，看来她早就想通了这个决定了。
“这毕竟是个卖方市场，所以“商品”的价格都十分可观。付款方式也很是吸引人。我大概犹豫了不到五分钟就注册了自己的名字。”
“卡莉，其实你不需要。。。”肖恩想要说些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卡莉打断了他，“我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姑娘；我也不用做这些事情，其实还有别的办法。。。只不过，你知道这些话都不是真的。”
她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被当做商品放在货架上给人挑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我只不过需要跟一位非常和善的女性妇科大夫做一些简单的检查；然后拍一些照片而已，那些照片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很有艺术感。
我不用跟任何人见面，也不用像是走T台似的展示自己，一切都是在网上进行的。
检查完毕后没两天，我就开始收到预付款了。是的你没听错，还有预付款。每周一千二百块，就是为了让我们可以安心的照顾自己，以防“商品价值”遭到损害。
所以，就像我说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听完卡莉的故事，肖恩沉默了一会儿。很遗憾，在这件事情上，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卡莉的困难解决起来说难难上天，说简单也简单的要死，不过就是缺钱而已。不过很可惜，肖恩并不拥有“有钱”这项超能力。所以他只能爱莫能助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肖恩当然能帮的会帮一点，但是他不是那种把全世界背负在自己肩上的超级英雄；所以他不会往自己身上揽多余的责任。
当然，现在这个姑娘遇得到的困难除了金钱还有前途；肖恩解决不了前一个，但是他至少能解决后一个。
“好吧，亨里小姐。你目前的确是麻烦缠身，我推荐你过两天去做个驱魔或者净化仪式什么的。不过目前你多少证明了你跟校园贩毒网络之间没有什么联系，所以我相信你。”
“谢谢。这几天我很少从别人那儿听到这句话了。”卡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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