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离山
“好！这次气势很足，不错！”
烈日炎炎，骄阳似火。
姜恒重重地喘着粗气，浑身汗如雨下，“狠狠”地盯着前方的顾剑生。
四周连一丝风也没有，姜恒却是有些摇摇欲坠，依靠着手中拄着的暗鳞才强撑着没有趴在地上，却是再也没有力气再来发动攻势了。
顾剑生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点了点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姜恒心中的最后一丝信念也被抽走，神色一松，仰天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明天我就要离开宗门了，你若是有修炼上的疑问，直接去火云殿找师祖就好了！”
姜恒挣扎着爬了起来，问道：“师兄你要去哪？”
顾剑生笑了笑，“传来消息说，澜州海域的妖族又有异动，师祖派我过去调查一番。”
姜恒点了点头，这些年老是听到澜州海域妖族异动的消息，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剑生修为高深，倒是不需要姜恒担心，抱拳道：“师兄保重！”
“放心！在这澜州地界，它们还翻不起什么风浪来！”顾剑生淡淡一笑，身上露出一股强烈的自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帮上师兄的忙。”姜恒有些失落。
“哈哈！世间妖族何其之多，远非一朝一夕能够诛灭，师弟你好好修炼，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姜恒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坚定。
“师弟是不是也想出去走走？”
姜恒微微一惊，顾师兄看似粗豪，实则也是个细心之人，自己只是微微露出一丝羡慕，就被他发现了端倪。
“只是有些想家了！”姜恒轻轻叹了口气。
“呵呵！既然如此，明日你便与我一同下山好了！”顾剑生笑道。
“真的可以吗？”姜恒神色一喜，又有些担心道：“可普通弟子是不可以随便离山的。”
顾剑生不以为然：“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与我一同离开便是了！”
……
是夜，姜恒回到自己居所中，从柜中取出了自己的一些衣物。
这都是他离家时姜母为他准备的，那两套幼时穿的衣物已经不能再穿了，姜恒却是舍不得扔，一直存放在衣柜中，也算是个念想。
至于另外两套衣物，本是姜母提前给姜恒缝制好的，她好似知道姜恒如今会长成什么样一般，将其穿在身上，竟也颇为合体。
姜恒的手轻轻地抚在衣面上，眼神中露出一丝思念，衣服的布料不是甚好，还有些粗糙，但那上面紧紧密密的一针一线，却是什么东西也无法替代的。
十年了，他们还好吗？
姜恒深深地吸了口气，使劲眨了眨眼睛，将衣物装在行囊之中，放在枕边，只待明日跟着顾剑生一同离开山门。
姜恒平复了下心绪，兴奋褪去，面色逐渐冷静下来。
虽然此刻思念俞浓，可修炼之道却是不能停歇，姜恒盘坐在竹床之上，缓缓沉入到了自己的神海之中。
次日，姜恒将暗鳞握在手中，背上行囊，来到了与顾剑生约定的地方。
顾剑生今天没有穿门派弟子服，而是一身青衣，头发披散，长剑青霜被他背负在身后，再加上他面相粗犷，浓眉大眼，看上去颇有一代豪侠的风范。
见了姜恒，顾剑生扔过来一个小袋子，笑道：“这个虽然不甚好，但你先凑合着用吧！”
姜恒将那略显粗糙的兽皮小袋子接到手中，惊呼了出来：“乾坤袋！”
乾坤袋乃是一种仙家法宝，采用虚空兽的兽皮所制，其中空间可大可小，像姜恒手中的这个，里面的空间便有两尺方圆，可以容纳不少东西。
这个乾坤袋虽然容量不大，但可千万别小看了它的价值，万千年来，妖族衰弱，虚空妖兽几乎已经被人族修士捕杀殆尽，几近灭族。
如今再想要获得一个乾坤袋，可得付出一番不小的代价才行，也只有像顾剑生这般名门弟子，才能随手拿出一个来赠人。
姜恒平日里了解过关于乾坤袋的知识，往袋中注入了一道灵力，随后用双手一拉，袋口竟被他拉得极大。
将背后的行囊取下放入袋中，姜恒喜滋滋地将其收入到怀中。
“多谢师兄！”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咱们走吧！”顾剑生御起飞剑，一跃而上，站在离地三尺的半空中对着姜恒说道。
姜恒点了点头，手中的暗鳞剑从鞘中飞了出来，漂浮在他的身前。
姜恒学着顾剑生的样子一跃跳上了暗鳞剑，剑身微微晃了晃，好似有些承受不住姜恒的重量一般，好在随后又恢复了平稳。
姜恒自从突破到了淬灵期后，有了灵力加持，御剑术的威能强横了数倍，已经足够载着他飞行了。
顾剑生的飞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冲云霄，姜恒微微一惊，连忙喊道：“师兄，等等我啊！”
玄天宗的烟水天罗大阵被称为世间两大奇阵之一，并非因为它那天下无匹的防护的能力，而是因为这座大阵在本来平平无奇的沧澜山脉中硬是造出了一片洞天福地。
大阵笼罩的范围极广，以玄女峰为中心，几乎将小半截沧澜山脉都给圈进去了。
顾剑生终究还是没有飞太快，放慢了速度，保持与姜恒同行。
毕竟姜恒虽然勉强能够御剑飞行，可终究不过是个淬灵期的小修士，万一灵力枯竭，一不小心掉了下去，那自己这个做师兄的也就乐呵了。
姜恒还是首次独自飞上如此高空，心神激荡，就连脚下的飞剑也晃了晃，惊得顾剑生眼皮一跳，差点就要御使着飞剑冲过来了。
姜恒自己也是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平复心情，专心御使着飞剑。
无数气流向自己脸上刮来，隐隐生痛，姜恒却有种甘之如饴的快感。
御剑青云，凌空虚渡，自己少年时的梦想，终究算是实现了。
当初入宗之时，天阙巨剑带着他们飞到玄女峰，那时姜恒可没觉得这烟水天罗大阵有多么宽广，直到今日自己御剑飞行，方才明白了往日之谬误。
“要不要停下来调息会？”二人御剑飞了一段时间，顾剑生提议。
姜恒此时灵力已经有些不支，当即同意，二人寻了座小山降落下去。
落在地上，顾剑生剑光一闪，将徘徊在周围的几只妖兽斩杀殆尽，神色轻松写意，好似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看着那几只妖兽的残躯，姜恒也没什么感想，自入玄天宗以来，他便知道，人族与妖族之间的仇恨永远也没办法化解。
身为玄天宗弟子，遇到妖族，他能做的事情就是——杀！
这些妖兽只能算是妖族中最底层的存在，在没能练成内丹之前，终究只能归于兽类，玄天宗为了锻炼弟子，倒也没将其赶尽杀绝，算是圈禁在了这烟水天罗大阵之中。
倘若这些妖兽中有练成内丹，开化灵智之辈，玄天宗却是绝对不会容忍的，只要一露面，宗内就会立刻派出精锐弟子，将其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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