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一）
两万士兵出发，到最后剩下一万九千人，其中六百人伤，四百人亡。
这样的伤亡陈清然已经很满意了，之所以带着定北军和凉州军，无非就是他们经历过死守，作战经验丰富，换句话，战斗力强。
取得如此大的胜利，士兵们都归心似箭，这一路上，一行人也没有大摇大摆的，西宁国都被灭，一些小部落蠢蠢欲动，开始了内战。
伴随着春日复苏，春雪融化，路也好走不少，西宁渐渐开出了小花，陈清然带着人如今走了一个多月，如今是三月二十二，还有两日就可以回到凉州。
突然，天色一暗，吹起了狂风，还隐隐约约有青光，待可以看得清，士兵们发现将军不见了，马匹依然还在那儿，可马上的人不见踪影。
一时间，人都慌了，都一声声迷惑的叫道：“将军……将军！”
“将军，你在那里？”
“将军，你吱一声。”
可他们还是没听到将军的回答，士兵们无法，上前查看马匹，发现地上有几个潦草的字，“等我回来。”
在宋明的带领下，士兵立马安营扎寨，有条不紊的做饭，休整。
尽管他们心里很迷惑，也很担心将军，可将军既然让他们等，那将军就一定可以回来。
陈清然刚才在狂风中，心道不好，来者不善，结果两眼一黑，待睁开时，她身处一个富丽堂皇的地方，左右看看，都是衣着飘逸的人。
这是她身边出现一个光影，接着出现了惊蛰的身影，惊蛰转头对着她，苦大仇深道：“娇娇，杀了他们。”
“杀了这些虚伪的天族人，杀了这些小人。”
陈清然还穿着铠甲，只不过头上的头盔不知道去了何处，右手在身后一转，变出紫瞳剑，低声问道：“这是哪里？”
惊蛰如实回答：“九重天，天族人生活的天庭。”
看见自己正前方走近一个人，陈清然眼神示意，“那他呢，他又是谁？”
惊蛰也变出自己的武器，是一条鞭子，不屑的看了一眼来人，“他是千年前的周文宗长孙漓，如今的成玉元君。”
陈清然眼眸一惊，凉凉的吐出一句话，“原来……真是他啊。”
就在这时，还有人好高声道：“惊羽上神上前领旨。”
陈清然和惊蛰眼神对视，微微点头，一时间两人身形晃动，直接动手开打。
惊蛰的声音远远飘来道：“殿下，紫瞳剑又唤诛仙……”
陈清然明白了，意思说她可以杀这些人，不，虚伪的神仙，来到一个女神仙面前，陈清然直接朝她捅去，那个女神仙惊讶的看着她，只听“啊……”一声，人就灰飞烟灭了。
天族神仙没想到会有这一幕，待他们反应过来，都拿着自己的武器加入战争，有些天将还去搬天兵。
陈清然只觉得自己体内有一股热流，感受得出来，这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上神惊羽，你这是在作甚？”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作甚。
陈清然冷冷一笑，“眼瞎啊，看不出我在诛神吗？”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混战，神仙们本来打架开头都会有很大一串话，可没想到陈清然直接开打，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陈清然看着神仙越积越多，把剑横放，紫瞳剑横飘在空中，手指施法，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这个动作，“吾剑紫瞳，横扫四方，斩神诛仙。”
紫瞳剑散发出一道猛烈的光芒，一刹那，神仙都被弹倒在地，接着灰飞烟灭。
只听悲惨的“啊啊……”，有些神还不敢相信道：“她怎么会有诛仙？”
“她怎么会上古法术，她到底是谁？”
和惊蛰打架的众神，也直接被紫瞳剑的剑芒所伤，惊蛰来到陈清然身后，“娇娇，你去杀了成玉元君，我给你断后。”
陈清然闻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你可要保护好我了。”
在陈清然寻找长孙漓的身影，发现人在殿外，飞出去直接和人厮打，长孙漓拿骨扇抵挡，脸色带着难以置信和思念，“玥儿，你想起来了吗？”
陈清然摇头，“还没有，但还是觉得你很讨厌。”
长孙漓继续抵挡，脸上不再是疏离，而是温温和和的笑容，“你怎的就不爱我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了吗？”
陈清然冷冷的瞥视，“以前眼瞎，现在眼神好了，怎还会看上你这种人？”
“就一点也不可能了吗？”长孙漓继续追问，“我们还有过两个孩子呀……”
“可那两个孩子都被你害死了，第一个流产，第二个陪我一尸两命”，陈清然脸上依旧不悲不喜，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或许当年她真的很爱长孙漓吧，或许当年他们真的不适合吧。
突然，陈清然一剑刺过去，刺中长孙漓的下腹，长孙漓“嘭”的跪下，“你要杀我？”
“对啊，要杀你，”陈清然回答，接着脸上闪过痛心，突然吼道：“长孙漓，凭什么你能过的好好的，我的哥哥，朋友却要颠沛流离在尘世！”
“凭什么你可以是成玉元君，凭什么陈天宇要在黄泉做鬼差，凭什么陈清逸要经历轮回，凭什么你还要算计我？”
“这是凭什么，公平吗？”
长孙漓口吐鲜血，听着她一声声的质问，手缓缓抬起，扯动她的衣袖，“我以为你会恼我没有爱你。”
陈清然气的哈哈大笑，眼角落下一滴泪，蹲下身仔细同他交谈，这是他们相隔千年后第一次交谈。
“深宫里有多少人，这一生来不及爱上别人，也来不及被别人爱上，就这么断送了自己的一生。”
“我也只是断送在我还爱着你，而你没爱我的时候。”
“我们和其他深宫怨偶没什么不同，你是开明帝王，我是不受帝王宠爱的皇后，无论皇后如何美丽贤惠，帝王的眼光都会在宠妃身上，我们那时经历的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故事。”
“不是的，不是的，”他摇头反驳，一直摇头，“是我做错了，是我认错了人，是我不该那样对你，我应该及时明白自己的心，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陈清然叹息，淡淡道：“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只是在我最爱你的时候，没有爱我而已。”
长孙漓脑袋轰隆隆的响，脑海里一直有一句话告诉他，她不爱他了，是早就不爱了。
他没机会了，再也不会有了。
他低声问道：“玥儿，那碗毒药是不是很痛？”
陈清然失笑，“还好，青黛是配药的高手，只不过那时心很痛，就觉得不值得……”
“不值得？”长孙漓疑惑，“为什么不值得？”
陈清然回忆起重生的自己，如实回答：“后来想，你哪点值得我义无反顾？”
“所谓的值得，回头一看全是活该。”
“顾如月嫁你是极其宠爱，我嫁你却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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