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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选秀


  长春宫。皇后富察?妙卿将新一届入终选秀女的花名册递与皇上,“此届秀女,人才格外出众,只是并无重臣之女。”

  这也是皇上嘱过的。中年选妃,不必政治联姻,恩宠毕竟纯粹些。而他也素来不喜前朝与后廷沆瀣一气,以免尾大不掉。

  即便他心底一个小小的闪念,皇后也总会谨小慎微做到完美。后宫有她操持,弘历完全不用分心。

  弘历赞许地点头,可内心却无法真正快乐起来。他自己都忘了何时起,装满了一间又一间的女人。如今回头看,这么多女人,让他心烦意乱。他断然无法把每个人都当爱人来待。他的心里装着家国天下,朝野民间,不过留了盈尺之地给后宫,结果蜂拥般的女人来瓜分,如何是好。他继续选妃,无非是想选一个不一样的人。可到头来,又把她们变为同样的人。

  而甄选新秀,表面是选一个新鲜的人。有时,却还不如一个旧人新鲜。比如如今的云锦。

  她昏睡月余后醒来,性情大变。虽已不记得他,虽偶会触怒他,可他却觉新鲜有趣,每每又忍不住原谅她。

  至永和宫,他又故意拿选秀一事激她。能让她忆起些什么最好,即便不能,单单看到她吃滋吃味的酸样,想来也开心。

  可提及此事,他非但未得预想的两种结果,还令云锦兴奋不已,央求自己带她去。

  可选秀最后一环,按祖制,除了皇上,往往只有太后、太妃太嫔以及皇后到场,连贵妃和妃都不能去,怕女人间相互嫉恨坏了皇上雅兴。可她一双清透的眸子透着放大的喜悦,他不忍拒绝。为了做得不偏不倚,他只得破例,让所有嫔位以上嫔妃陪同此次选秀。

  此届选秀,由于门第限制放宽了,筛选范围变大,是以姿容气质较往届更为出众。可皇上已不似少年那么容易取悦,看向一众秀女的表情也无猎奇或惊叹,而是淡然中转瞬即逝的一丝惊喜,但即便惊喜,也需细细分辨。瞳仁冷静而细密,不能妄想通过眼睛读到他一丝心事。

  虽说此届无重臣之女,但相较而言,出身最好的便是黑龙江参领巴林家的女儿。而巴林?绮梦偏姿容也出众。像在诗词字画里浸过一样,一颦一笑竟如篇牍里的人一般诱人,动态让人疑是画中美人活了过来。

  而武将之女出身的她,行事同出身一般露才扬己,处处透着志得意满。大花朵金丝边的衣服和她的年纪并不相符,色彩太重,快要将她的光华淹没。淡红的胭脂,每一粒都是用心涂抹的,脸上的笑和人一样娇俏,透着青春年少的沾沾自喜。

  皇上自然也欣喜,毫不犹豫留了牌子。席间众妃嫔望向她的目光,则一言难尽。她的青春貌美和毫不低调的作风,起初让她们的妒火三三两两连着烧,颇为壮观。可随后,她们心中又暗喜。

  不受宠的妃子,不在意谁受宠。她们只在意一点,便是,最好花无百日红,风水轮流转。

  恩宠换得频,才有人频频失宠。他人变作自己一样,自己孤独得才不那么孤单。

  可怜人多了,每个人就不见得可怜了。倒有些“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意味。

  近来几年,云贵嫔和嘉妃较为得宠,后宫已有失均衡。她们顾不得新顶上来的宠妃是否会比这两人风头更劲。如今只想她们跌下来。

  虽被留了牌子,父为绿营千总的秀女兰悠却郁郁寡欢。进宫前,她的身形较周围众人也算中上等,略显丰腴却匀称得体。可如今左右一看,自己竟成为最臃肿之辈。容貌虽秀丽,但也算不得其中上乘。可既然来了,她也没必要自己先败下阵来。她告诉自己,进了宫,一切都翻篇了,一步一步重新走。

  林映槿站在人群中,分外寂寥。她脸上挂着比同龄人更深沉的冷静,仿佛对眼前的一切并不大惊小怪,可她的目光却飘忽不定,显不如面容那么沉着。

  还有几位出身平凡却秀美绝伦的姑娘,原本满怀忐忑地环顾四周,但随即发现自己的姿色可居上乘,立马又注满信心,主动找人攀谈,以期让更多人惭色。姑娘们总是把不可以做为资本的做为资本,每每认为,自己总归会木秀于林。

  白若画、鄂伊人与陆晴鸾三人,父辈关系深厚,一经选上便迅速熟络,仿佛她们已结为坚不可摧的一体,容不得外部势力侵扰半分。她们的父亲皆为京官,虽皆仅为四品,但背景深厚之处在于,他们世代在京为官,势力盘根错节,加之姑姨间都有宠冠后宫之先例,所以立时傲睨天下,仿佛自己也已在漠漠后廷称雄称霸。首先遭遇她们戾气折辱的,便是姿色出众又出身平平的几位秀女。

  巴林?绮梦觉得选秀为自己敞了新生活的大门。她见宫中磅礴的建筑、园林中繁华的盛景,待春天来了,一定繁花似锦,是世上最美的春天。如果一生只有一次,她庆幸开在这里,哪怕身边繁花众多,她也不畏不惧。

  白若画等三人将沾沾自喜于自身姿容的秀女们羞辱一轮后,瞄准了绮梦。听闻绮梦父亲官拜三品,心内稍退几步。可又一想,黑龙江参领究竟不是京官,而作为武官,近年来肱骨之才皆被派于西北、西南战事之中,其他边陲武官多为虚张声势的闲职,于是便聊起绮梦的衣着,一唱一和,先夸她衣料的名贵绮丽,继而说珠珰垂肩是圣祖皇帝时的风尚,如今京城最时兴的是襟前挂香牌。绮梦心中负气,可势单力薄,一时说不出话,自己自幼随父亲驻扎边关,在时尚打扮上确跟不上潮流,如今被人一语戳破。此时,兰悠恰在近旁,便凑了过来,赞叹地抚着绮梦肩头的珠珰,“今个儿可是长见识了,早就听母亲说,祖辈传礼服嫁衣是贵胄的传统。每逢盛典大事,再时髦再绮丽的服装都不穿,而佩戴母辈、祖辈的配饰。传承才是永恒的时尚呢。”

  三人一见姿容家世皆不出众的秀女出来反驳自己,便预备了更隆重的架势,准备好好争辩一番。

  皇上、太后与众妃嫔从观台往下看,只觉本届秀女性子颇爱热闹,语笑晏晏,十分和睦,并不知她们在聊的,多么针锋相对。

  起初,叶瑟觉得有趣。可看着台上面容端庄,含着同样分寸浅笑的众妃嫔,又替她们喊累。还是台下那些天真烂漫的少女和自己更像些。于是,不自觉走下台,混到秀女中间去了。

  娴妃乌拉那拉?暮云先缓缓发话,“这云贵嫔,也不能仗着失忆,便什么规矩都忘了。混到一群新选的秀女中间,成什么体统。”老宫人们,在后辈面前,哪怕装也要横空起点架子,这也是所谓的端庄。

  闻此,皇上才注意到她的行踪,定睛一看,她混在一群十四五岁的少女中间,天真烂漫气丝毫不弱,青春姿容也绝不失色。不觉心头一慰,更加怪她不得。

  皇后一见皇上的表情,便不欲拂意,不仅未接娴妃的话批她一通,倒笑着说:“想是忆起自己当年选秀场景,有所感慨吧。今日皇上携云贵嫔同来,真是比请太医看上百回还奏效。”

  众秀女一见嫔妃走下台,立马作出表面的恭谨,然后又用眼的余光瞥眼前的嫔妃,量一下她的美貌气质较自己如何,顺便揣测自己将来在宫中可居何位。

  叶瑟见唯有绮梦对自己并不恭谨,倒心生好感,主动邀约,“我住在永和宫。没分寝殿前,可以去我那里闲聚”,绮梦和兰悠笑着点头。叶瑟一侧头看到失群的林映槿,便随口邀道:“你也去吗?”没想到看似疏离的她却一直在听她们说道,平静的脸色注入一丝喜色,立马也应了。

  选秀回宫的路上,侍女遮云问皇后:“云贵嫔与新小主们走得近,莫不是想拉拢势力?”

  皇后心底一沉,但想来云贵嫔向来娇嗔自矜,有一点恃宠矫情,但人心不坏,又不喜虚名,想来不会。不过大病初愈,记忆全失,难保不性情大变。暂决不忙盖棺定论,先观察一阵。若是真的,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拉帮结派,心怀不轨。

  皇后只微扬下巴,平静道:“是不是,总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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