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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婆媳之争


  最终入选的秀女共八名,较往届多。富察氏心中担子又重了些。她既要安排好这些新秀的起居生活,不得偏颇,又得适时给她们些严诫,以免她们因年轻貌美而目中无人。

  其他嫔妃,平日不喜打扮的,今天也盛装。且不论美貌,单是她们的年轻,已像一道刺。在青春貌美上,既然是一场必败的宣战,她们便想在声势上壮胆。证明自己总有什么比她们强。于是,这些年来,皇上所赏赐的珠玉锦饰,恨不得一股脑镶满全身,让新人不敢将她们小瞧去。仅叶瑟仍是晨起时一清如水的脸颊,一是她青春尚未远去,最紧要的一点是,她本就没什么可争的,她自认冒牌货,也不想赢得皇上心。

  富察氏特意看了巴林?绮梦一眼,听闻在未选秀前,她便因一张画像获皇上钦点。见她樱唇微绽,悬着自信的浅笑,突想提点她一番,“姑娘家凭借青春貌美实现心中所想,并非丢脸之事。所以在座姐妹,缘何博得皇上青睐,都算良缘。只是这办法用不久,要想在这待住,总得寻些别的出路。”

  绮梦脸上笑意敛了些,微微俯首。

  皇后继续道:“宫中时日,说漫长也漫长,说无聊也无聊,但也就一个字,捱。像愉嫔,恭谨有德,安守本分,无功无过,也能得嫔位,又有儿女绕膝,未尝不是后宫中人最好的楷模”。

  这些新人一见愉嫔的老态,再一听嫔位的封赐,便在表面对她恭顺,内心却轻微泛起一丝不自觉的鄙夷,祈祷自己以后不要变成她。只是首次参加嫔妃茶叙,几位新人不敢说笑,但也听闻愉嫔是后宫一个笑话,传闻皇上虽常去探五阿哥,却已有足足两年未在愉嫔处留宿。而眼前的愉嫔看来也是心宽体胖,不加修饰,体态较其他嫔妃更为臃肿,皮肤也略显老态,又闻她亲自下园种菜,即便皇后聊起她,她也是一脸事不关己的乐乐呵呵。

  既入宫,断没有人想成为愉嫔这一派的。硬生生靠年龄混上嫔位。

  正反例子都举了,还嫌不够。对新秀逐个表达明处关怀暗处提醒的问候后,皇后又将目光落于一身纯白衣衫的慧贵妃身上,“贵妃何必一身素缟,未免有些过了,毕竟是喜事。”

  “那可不是要悼念一番么,又不知有多少红颜要零落成泥碾作尘了。”慧贵妃的语气不冷不热,话却是带刺的。

  众新人皆第一次见慧贵妃,选秀那日,她未去。叶瑟定睛看了看,似乎她代替云锦醒来之日,她亦不在。可宫中如今还流传着慧贵妃年轻时艳压群芳、宠冠后宫的传说。

  可如今看来,似有差池。她如今的面容,说不上十分漂亮,也说不上不漂亮。确是乾隆素来钟情那一款,清瘦身板,瓜子脸,肤白如雪。可若细看,那瘦削,既无弱柳扶风之态,亦无颀长灵秀之美,倒透着一丝枯槁之意。那白肤,也似失却了水分和光泽,兀自白着,毫不生动。五官无可挑剔,两道娥眉生得不错,却画得随意。既不飞入云鬓,也蹙不出楚楚之姿,倒像是随随便便横着,一双眼睛不瞪也不眯,也不喜看人,流动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神采。看起来却比邻座都更显老,即便比之皇后,还要老上几岁。

  皇后强忍怒火,“贵妃若以后不愿赴会,本宫定不勉强。莫再把晦气传给花骨朵一般美好的新宠们了。”

  慧贵妃不发一言,只嘴角一扬,似是冷笑。

  “若今个儿都懒得待,也随你。”皇后又补一句。

  结果,慧贵妃争辩一句都没有,礼也未行,起身便走。

  众新人不敢发声,甚至不敢多注视慧贵妃一眼。因她们也不知宫中目前局势如何,谁的恩宠权势更盛,不敢轻易站队。

  片刻工夫,皇太后才到。皇后率众嫔妃及新小主行礼。

  “咸福宫那位,又早退了?刚才见了哀家,也是简单福个礼,连个请辞都没有。”皇太后语气虽有不满,却不甚威严,倒透着股家长里短的随和。

  皇后恭谨回:“贵妃就那性子,惯了也便不和她生气了。”

  太后边落座边迅速瞥了新秀一眼,“那便只这一个好了,你们啊,可莫学她。”语气听来仍不拘,甚而有新小主莞尔笑了。

  众小主一边揣度,贵妃连太后都不放眼里,难道恩宠盛极至此。一面怯怯地打量起太后来,太后身材已显富态,皮肤倒老态不重,微方脸颊散落温柔五官,明眸善睐,看来倒十分顺眼。想来年轻时即便不是大美人,也是位秀气姑娘。虽已春日,太后仍着绒衣,只是由寒冬的裘衣换为茄花紫孔雀绒衣,头饰虽简却尽展华贵。

  皇太后缓缓啜饮一口薄茶,扫了群妃一眼,“干嘛坐得那么拘束,怎么过个日子比做官还紧张。新来的孩子们不过十四五岁罢,可别被后宫这股紧张气氛挟坏了。”

  见大家不语,她继续道:“所谓大闹伤身,小闹怡情。娘们凑在一块嘛,难免磕碰,别太压抑。别压抑久了,平时小矛盾倒是避免了,一出事就是大事。”说罢看了叶瑟一眼。叶瑟心知太后是说云锦昏迷数月一事。自己虽第一次见太后。却甚是喜欢。因为她讲话深入浅出,给人讲道理的方式像话家常,让人没负担。

  太后说完,转向皇后,“皇后认为如何?”

  皇后听出太后是在暗示自己将后宫管得太严,莞尔回:“皇额娘见过多少世面,咱们姐妹自然只有受教的份儿。”

  “世面,那可真没见多少。哀家年轻时不喜读书,也读不会。只是,枯坐半生,悟出的道理也未必比文人少。”

  娴妃忍不住插话,“皇额娘,儿媳愚笨,皇额娘的意思,可是鼓励大家去争斗?”一席话说出了在座诸位所想而不敢言。

  太后笑叹一口气,“如花似玉的年纪,囿于这深宫大院,没有一点事情做,不斗干嘛啊。进了宫,一群人的命运被首尾相接绑在一起,在这么大个地方,注定只能斗到老,斗到死。人生没有别的盼头。”说罢话锋一转,“可到老来,真觉得在她们身上用的时间和精力比亲姐妹还多。倒就不恨了,还颇为惺惺相惜呢。”

  “到最后,哀家谁也不恨,你要说非要怪,哀家就怪先皇。爱不了这么多女人,你整这么多来干啥是吧。”这一句说得诸位喜忧参半,既想笑,又联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要和多少女人抢夺有限的盛宠。

  “只是,这后宫,绝没输赢的”,说罢,太后望了愉嫔一眼,“哀家当年,说出来真不怕你们笑话。先帝宫中,唯有年贵妃和我,没人设陷我们,于她是不敢,于哀家是不屑。谁能想到,最后在这同晚辈们话家常的人是哀家啊。这人生,惊吓和惊喜都够多,静静待着便是。到末了,哀家的儿子,就是比你们的争气哟”,说罢还故弄玄虚地摆出夸张表情。

  叶瑟越听越入迷,差点笑出声,觉得眼前这老太太几句话几乎浓缩了一生的真理。

  末了,太后起身,“罢了,老太婆说的这些,可能早就过时了。你们随便听听好了”,临行前又同皇后说了一句:“新人老人一大群,够皇后操劳了。只是,皇后也该多花些时间关爱自己,她们若真不成器,便由她们自由生长吧。”

  皇后俯首称“是”,率众嫔妃行礼目送太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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