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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忆娘亲


  叶瑟再次遇见永璜,已是春红柳绿的盛春。

  叶瑟心里感叹,这人可真怪,总伴随一种明显的气候征象而来。初见,春还未至,再见,在方始明媚的初春。这次见,已是万木花树,繁花似锦。

  许因美景陪衬,不过见了三次,却觉得认识他很久似的。

  这一次,永璜未觉叶瑟到来。他横一只玉笛,美妙而悲涩的旋律从笛孔飘出,叶瑟听得入迷,却听不出其中的感情思绪。

  因鼓乐歌舞,素来非她所长。所以,她无从加入或打扰他,只好尬立一侧。

  良久,永璜侧脸看她。这一次,他没有往日的明媚眉眼,眼中倒似锁着一汪幽深的哀愁。与他年龄所不符。

  没错呀,叶瑟在心底重复,依旧是那位年不足弱冠的湖边少年,还是青衫玉带的落拓模样。可总有什么变了似的。

  她惯于他的阳光明媚,诗意、怪诞甚而心血来潮,总之,是那个有趣的人。说也奇怪,自己不过见他三次,又有何资格言惯于呢。

  永璜望她好久,却没任何言语或表情,复望湖面,仿佛她没来过。

  “看来你不欲理我,那我便走了”,叶瑟说着却不走,试探地张望。

  “要走早走了,何必相问”,少年终于笑了。

  叶瑟心底舒一气,对嘛,这才是他。可旋即,少年又锁回哀愁,怅望湖面。

  “知道么?一个人若有心事,定不要告知熟识之人。”叶瑟眨着眼睛说。

  “哦,所以呢?”

  “同我讲呗,你我并非熟识之人,我也不欲知你姓名。”

  永璜心底一热,有多少年无人关心自己心底所想了。竟不如眼前这不过见了三面的姑娘,况且她以不痛不痒的方式问自己,让人没有压力。

  “都羡我锦衣玉食,谁识我心底愁味?”永璜开门见山。

  “若这也算烦恼的话,我倒希望多给我一些锦衣玉食的烦恼”,自小颠簸流离的叶瑟对于每食餐饱都是奢望,自然觉得他的愁绪矫情,“人填饱了肚子,便容易胡思乱想。我儿时,所有的想法,都在于饱餐一顿。每吃上一顿,都感谢上天厚道。”

  永璜心底疑惑,宫女虽不全出自名门官宦,但也不至家世寒微至此,怎会连饱餐都成奢望。可一见她真诚的眸子,又不似说谎,在心底又心疼她一记。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在锦衣玉食之外的苦恼了?”叶瑟故作轻松。

  “没什么”,永璜勉力一笑,“只是想额娘了。不该把这悲伤情绪感染她人。你莫见怪。”

  娘?叶瑟心底猛烈一震。湖中一条锦鲤突地跃了起来,那鱼鳞片整齐,她盯久了竟怅然,脑海中一副模糊的画面在努力清晰:那瓦片房顶就和此刻的鱼鳞长得相似,童年的自己骑在屋脊上,院里梳着双辫的女子唤她下来吃饭。那辫子又粗又长,女子在笑着。那女子应是娘亲吧。她每想试着让那场景清晰,却总忆不起更多细节。另一帧记忆便是六岁那年被抛弃的街头了,那条街特别长,不拐弯,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

  想着想着,一滴泪叮咛落入湖中。好在自己的泪同自己一样渺小,像偌大宫城落下的一粒尘埃,无人察觉。好在身边少年没有发觉自己的悲伤。

  “这些年过去了,生老病死的道理自然明了。可总有些遗憾,若能回到儿时,我不会抱着额娘不让她离开,我只会将她和阿玛的手放在一起。”永璜也不觉滑下泪珠。

  叶瑟慌乱揩了自己的泪,望向挂着泪珠的少年。她真想伸手为他拂去泪珠,像珍惜自己的悲伤一样。可她还是转过头,不打扰他的悲伤,“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我哪听得懂。”

  永璜续浸在记忆里,当年皇阿玛和额娘在一起的场景少有其乐融融,亦没有爱的气息。这才是他骨子里真正的安全感缺乏,比庶出的空虚严重得多,比额娘的缺席还令他自卑。皇家子女,最初自尊心和骄傲感的建立,不倚仗额娘位分高低,而是皇阿玛对额娘的亲密程度。

  想到这里,他更痛自己的经历,恨自己的身份了。

  叶瑟不想他长久浸在悲痛神色中,“你阿玛还健在?”

  永璜点头,“嗯,好着呢。”

  “那你也算幸运,可以同阿玛一起怀念额娘。”

  “阿玛自己不怀念,也不准我怀念。”

  “天下还有这般爹娘?”叶瑟惊问,随即发觉,自己的爹娘似也不优于他们多少。

  “记得以前阿玛没时间陪我们,额娘就带我到湖边放花灯,她在花灯里认真写了很多愿望,猜来应全没实现罢”,说着,永璜眼底又涨了新的泪。

  “若你能寻法子带我出宫一次,我陪你去给你额娘放花灯”,叶瑟道。

  永璜想说在宫里放,又怕泄露自己身份,于是编凑道:“哪个女子不喜欢盛世繁华,我想为额娘在宫中放一次花灯,就在这面湖怎样?”

  叶瑟一边在心里忖度他这个愿望的可行性,一边决意排除万难帮他实现这个单薄的愿望。

  “是哪天呢?”

  “下个月初三。”

  “好,初三亥时,我同你一起放,就在这面湖。”

  “不会被人发觉?”

  “我帮你掩人耳目。”

  “你做得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叶瑟狡黠一笑。

  次日,叶瑟寻由求见皇上。弘历一见她,心里又爱又气,一听她的来意,心中更是百抓千挠,想别又是一场空欢喜。

  “皇上,从前臣妾可喜烟花?”叶瑟问。

  没头没脑的一问,令弘历略微沉吟,“似是喜欢的。”

  叶瑟乘势而上,“臣妾可去过丰泽园?”

  “丰泽园每年正月搭戏台,自是去过。今年正月,因你重病,便没设。你记起什么了?”弘历急切问。

  叶瑟一阵心虚,“定是,定是想起什么了。”见皇上一阵喜色,“臣妾醒后,与姐妹们似更疏远了。因我一人,败了众人正月赏戏的雅兴,实在不妥。何不在丰泽园把戏补上,顺便燃放些烟花助兴?”

  “好”,弘历爽朗应了,当即差人去准备。

  叶瑟又问:“我求了个签,下月初三那天再合适不过。”

  弘历点了一下她脑袋,“你呀,还是尽信这些。”但随即想起,那天是哲妃祭日,于是又问:“可否换一日?”

  叶瑟心底一慌,“皇上明知臣妾最信这个,非要换一日。那罢了,不去了,以后也不去了。”

  皇上一见云锦的小性子又回来了,只想或许正是促她恢复记忆的好时机,或许机会失了不再来,便应了她。心想,毕竟哲妃已去八年,况且西苑距正殿远,或许触不到永璜痛处。而一想到永璜,他又想故意触他痛处,让他尽快从脆弱的茧中蜕出,成长为一个真正堪当大任的成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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