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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缘定母子


  足有七日,叶瑟浑浑噩噩,靠采花、制胭脂打发时光。这日午后,皇后唤众嫔妃茶叙,叶瑟以风寒为由推了。一刻钟后,太监到永和宫请,“娘娘,您今个儿可务去一趟,皇上同太后也在呢。”

  叶瑟懒懒抬头,却不答话。心中对皇上的怨气还未散尽,若他在,自己更不去了。

  太监继续跪求,“娘娘今儿若不去,万岁爷说小的也不必回了。今儿可是有要事待商,娘娘就露个面吧。”

  叶瑟明白宫中下人的难处,未经梳妆便随太监去了。明明去晚了,却未致歉便坐下。

  娴妃娘娘悠悠放下手中官窑彩绘茶盏,“可又多了位慧贵妃呢”,随即瞥见慧贵妃面色生冰,立时住嘴。

  皇后今日似对她格外热络,“闲聚不论早晚,云妹妹快坐。”

  片刻,又有人步入、请安。叶瑟一听,惊抬头,来者竟是永璜。

  她依然不知如何面对他,不自觉地揉起衣袖,坐立难安。

  皇上却难得温和,“随意坐吧,璜儿,都是你额娘。”永璜尴尬地在百花中间落座,还刻意避叶瑟远远的。

  皇上速啜一口茶,“众位爱妃,今个儿将大伙聚来,只为一事。永璜到了婚配年龄,但既没婚配,便是孩子,没额娘照拂和安排嫁娶诸事终究不便。今个儿,便为永璜选额娘。”

  娴妃表情已极不自然,她曾养过永璜三年,相处颇为愉快,可后来因些误会便弃养了。如今,皇上大张旗鼓地为永璜选额娘,不是打自己脸么。

  皇上伏下身子,恭谨为皇太后斟茶,“皇额娘,这等大事,还是您来定吧。”

  太后这日着西洋绸子,格外容光焕发,“偏这家倚那家的得罪人买卖,哀家可不揽。”

  皇上又笑言,“也算不得顶大的事,皇额娘您就随意指一人。”

  太后刚饮完茶,又取来果盘中的水果,“若哀家看啊,都好。不如让璜儿自己选吧。”

  永璜一个都不想选,于是推脱,“儿臣谨听皇阿玛吩咐。”

  皇上久盯叶瑟,不语,皇后轻易捕捉这一切。皇上转头问,“那皇后心里可有主意?”

  “阿哥,终归得有人照拂”,皇后浅笑,“后宫嫔妃,位份太低的,怕委屈了大阿哥。嫔位之上的,可就娴妃和云贵嫔没有子嗣了。”

  皇上随口问,“娴妃,你可愿意?”

  娴妃刚往口中塞一粒樱桃,闻此差点噎着,“非臣妾不愿意,而是上次,臣妾未照顾好大阿哥,难道太后和皇上真放心将大阿哥再交与嫔妾?”

  “罢了,上次怪不得你”,皇上朗声说:“那便让璜儿认了云贵嫔做额娘吧。母凭子贵,云贵嫔晋为云妃。”

  永璜与叶瑟几乎同时答:“儿臣不愿”、“臣妾不愿”。

  “哦”,太后问,“难道云贵嫔同永璜之前便识得么?怎会还未相处便抵触了呢?要哀家看,这样搭配甚好。年轻的额娘不迂腐,不会天天唠叨,不惹儿子烦。”

  如此一来,两人默默低头,不再争辩。

  这不罚反赏的做法,让叶瑟心头一惊。这分明是,皇上没打算就此饶过他俩。这脑袋,也是暂时给她留着。不过为了告诉她,你的脑袋砍不砍,你自己决定。一旦有分毫逾矩,便立马不留它。

  茶叙一完,叶瑟便告了病,不接受任何人拜访,包括大阿哥的请安。

  这一日,永璜又来了,他是来告别的,可终究没讲出口,觉太煽情。

  临行前,他只是为她斟上一杯早茶,躬身极不熟练地请道:“儿臣恭请额娘喝茶。”

  这茶明明是一杯清茶,怎么饮一口却比药还苦。两人无言。片刻,玉怜端来驱寒药汤。她用银羹匙调这味苦药,才饮一口,便放下了,“罢了,本也没病,还医什么呢。”假装冷漠地望了永璜一眼,“我乏极了,你先回吧。”

  永璜迅速一瞥,默默低下头,不敢长久注视她,只能在心里反复复习方才那一瞥,“是,额娘。”

  玉怜已随叶瑟回寝室。她已走了。永璜环顾四周无人,他捧起药碗,取银羹匙,是她用过的,颤颤巍巍舀一口药汤,狠狠啜饮一口,心底顿时被一片凉意卷了。

  这是自己离她最近的一次吧。以后再不会了。

  午间,西暖阁。吴总管呈与皇上一封信函,“皇上,大阿哥方才来过,等您不来,留下这封信。”

  弘历展开信,却只寥寥数字,“皇阿玛,儿臣已成年,尚未至民间。今日暂别,游历一番,代皇阿玛感受您带给子民的繁华荣光。他日归来,再伴您左右以尽孝心。永璜敬上。”

  皇上阖信长叹,“这孩子,这涓滴难事,便要逃避了。”

  吴总管凑上愿闻其详,可那日在小祠堂之事,皇上又有口难言,只好问吴总管:“阿忠,你觉朕让云妃做永璜额娘这事可错了?”

  吴总管不解其中曲折,不敢妄言,“还不是皇上宠云妃娘娘,赏娘娘个儿子热闹呗。皇上是好心,有何对错。”

  “哎,朕此举,可非为云妃,是为永璜啊。这孩子,你试探他时,他缺乏思辨,有时你要跟他掏心窝子说会话,他又立时警惕,打不开心扉。他缺乏一个君王的正确敏感度。他啊,全都反了。”

  吴总管不解,皇上倦言:“你先退下吧。朕有事再唤你。”

  弘历来回检阅自己的内心,想云妃和永璜一定都怨他这样做。可是,他就是要看看永璜能不能绕过儿女情长这关。若他为了云锦轻易放弃储位,才让他失望呢。一个人在踏上君王之位之前,先要把一颗颤抖的真心剥除得干净。一个男人,越早迈过感情,成熟便来得越早。如今他再设一陷,让永璜认云锦为母。若他能克服心爱之情,真待云锦如额娘,那他的心真强大到无可限量,这才是他看重的男儿。可惜,他究是逃了。

  弘历忆起皇阿玛。在他做亲王时,他素觉皇阿玛不喜自己,自己也同他负了十余年气。甚而他离世时,自己不过神伤数日,未感灭顶悲伤。可他自何时感到皇阿玛的爱呢?自他坐上龙椅,发现并没有预想中的焦头烂额,没有棘手的人心向背,没有一堆烂摊子。因为,皇阿玛已为他预想了各种可能的难题,并一一击破。皇阿玛不抢功,他在位诸事皆为儿孙留下好底子,让自己一上来就捡漏,接手一个盛世美名,皇阿玛的名字却鲜为人称颂。这才明白,父爱所谓的深重,和母爱多么不同。也是那夜,他抚桌长哭,心中阵痛难绝,比失去任何珍贵情感都痛。可他没有机会补偿,没有机会致哪怕一句歉或一句谢。就这样,他们今生倏忽而至又倏忽而去的父子缘分已尽了。他唯一的补偿,便是将这份爱传递下去。

  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可惜自己如是做了多年,永璜仍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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