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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纠结的牵绊,各有顾虑自思量


  茵茵终是没有看见宋小米,唯独得到了宋小米身体违和不宜见客的回复,因着牡丹仙向她保证过宋小米不会出事,是以现下得了这个消息,便将牡丹仙给怨恨上了,也就没跟着陪她来宋府的几个人一起再回凤仙居,独自离去。

  陪茵茵一同来宋府的几人不过是牡丹仙派来给她充些门面的,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全力或者别的,也就不能拦着她,只能赶紧回凤仙居去给牡丹仙报个信。

  牡丹仙得知这事后,思量再三,差了邵晨去寻茵茵回来,又差人打听宋府请了哪家的大夫,得知宋府根本没有请大夫过府,终归是有些不放心,便决定亲自跑一趟。

  再一次收到名帖,宋大人顿感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倒是想用同样的理由将牡丹仙也挡回去,奈何,这回来人摸了个弯子,并不直接找宋小米,而是转到拜访宋府老夫人。

  虽然平日里,宋老夫人与牡丹仙根本没有半分的交际,却也终归是女眷的事,碍着凤斩的威名,宋府的门槛究还是让牡丹仙给跨了过去。

  就在宋老夫人与牡丹仙虚以委蛇,闲谈些有的没的时,宋府的后门悄悄的开了半扇,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被背着药箱的学徒颤巍巍的扶进了府里。

  清冷的小院终归还是请冷冷的独自处在宋府的一角,破旧的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名早已等候多时的丫鬟齐齐一拜,宋三郎大袖一挥,两人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大夫被扶进房内,学徒匆匆搬过一张矮凳放在床沿边又扶着老大夫坐下,自己立在一旁伺候,瞥向蚊帐的目光带着紧张,脸色亦泛着苍白。

  若是宋三郎此时能有闲情朝学徒身上扫一眼,便能看出些异常来,可他镇定的表面下,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床榻上。

  隔着蚊帐,躺在床榻上的宋小米看得没有那么真切,可如此安静的宋小米让宋三郎心中百味陈杂。

  他是想看一看她文弱的样子,也只有那样他才能以高大的形象站在她面前,可是他没有想要看她虚弱至此的样子,这不禁让他想起数月前的场景,频临死亡的宋小米,浑身是血的宋小米,即将永远失去她……

  想到这些,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了上来,宋三郎迫切的询问老大夫情况如何,老大夫一手搭着脉,一手捋着花白的胡子,嗯嗯啊啊了半天也没给个像样的答复,宋三郎神色越发沉着,待到老大夫言明无能查不出症结所在时,一直隐忍的宋三郎终于爆发:“来人,将这个老骗子乱棍轰出府去!”

  老大夫闻言大惊,还未回过神已经被一帮家丁架着从宋府大门轰了出去,自然,一同被轰出去的还有与其一道随行而来的学徒。

  “老先生,这宋家小姐可是得了了不得的病,竟然连您这样的活华佗也无能为力?”学徒不顾自己身上的尘土,赶紧将摔倒在地的老大夫扶起,恭维又不显谄媚的说道。

  老大夫艰难的站了起来,俯身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抬头望了一眼宋府高挂的牌匾,叹了一口气方才回答:“不是老朽自夸,这天下间的病症纵使不能全医得,活了这把岁数却还没有问诊不出的病症,这宋家哪里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病症,根本就是已经死了多时了。”

  言毕,老大夫一个趔趄险些再次跌坐下去,侧身望着身旁的学徒,模糊中见他呆如木鸡,觉得颇为怪异,凑近前去细看,仔细辩瞧那学徒的面相,肤凝唇粉,分明是个女扮男装的。

  老大夫暮然瞪大眼睛,忽的惊叫出口,连连退了几步,堪堪稳住身子,指着学徒浑身颤抖的问:“你…你…你……你是何人?”

  学徒正是茵茵伪装假扮,听完老大夫的这番话已经全然弃了思考,耳朵里只有那句“已经死了多时了”。

  “您是何意啊,老先生?”

  “你不是老朽馆内的学徒,究竟是何人,对老朽又有何图谋?”老大夫怒瞪着茵茵,眼中尽是被欺骗后的不满。

  茵茵全然没有心思去关注老大夫的神情,也未在意他的问话,只想解开脑子里转不过来的那个弯,随不依不饶的再次问起:“既然宋家小姐已经死了多时,方才您为什么不说?”

  老大夫冷哼一声,不削道:“你当老朽是傻的么?”

  “现如今关于宋府的传闻在帝京早已是传的沸沸扬扬,那宋五小姐与宋三少爷之间的那点破事连三岁孩童都晓得,老朽在这京里也算有点个名气,一句搪塞试探的话且被乱棍轰了出来,若说了实话岂不是要被乱棍打死?”自然,这些不过是老大夫的臆想,宋三郎断然不会那么做,除非宋小米是死在他手上的。

  “这么说,小姐真的死了?”茵茵说这话时的语气十分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遍不过的事实,只是眼眸中仅剩的光芒也随之黯哑,顿失生气。

  “恩……”老大夫见茵茵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不免生了恻隐之心,回起话来,也多了一份思量,纵然没有几分把握,也还是给了茵茵一个盼头:“若是一般人,没了脉象也就是死了。”

  也不知道茵茵听没听出话里的意思,老大夫只是摇头叹气的兀自转身离去。

  待老大夫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街尾巷末,茵茵蓦然抬起头,一脸顿悟的表情。

  抬头仰望着宋府大门上悬挂的牌匾片刻后,茵茵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神色坚定的离去。

  茵茵离开不久后,牡丹仙也跟着辞了宋老夫人离开宋府,自始至终未提及宋小米,倒让宋大人好一番疑惑,不知她究竟意欲何为。

  回到凤仙居,牡丹仙自当没有过茵茵私自行动这回事,不曾质问,更别提责罚,倒是邵晨好一通抱怨,惹的牡丹仙嗔怪,赏了他一顿鞭子后方才老实了一点。

  而后直至暮色降临,凤仙居里一直安安静静。

  凤仙居原本是做着迎来送往的风尘营生,被人将场子砸了个彻底后,赔偿的银子借着凤斩的名号收起来也还算顺利,只是重新修缮的速度着实磨蹭了些,大半个月过去也就是将原本破破烂烂的东西都清了个干净,重新刷了一边墙,糊了些花色中等的墙纸,偌大的堂内倒是连个桌椅板凳都未置办,着实一副家徒四壁的凄凉景象。

  今晚夜色宁人,凤仙居的大门紧关着,屋外隐隐传来女子甜美温婉的嗓音和痴痴的笑声,玄傲独自站在大堂中间,那里原本是戏台子的位置,他也曾在上面跳过几次舞,献过几回艺,昔日里吵吵闹闹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响着,而那个人的轻声轻语更是压过重重人声直达心底,那人的样貌亦是难以自控的浮在眼前,一颦一笑都深深的烙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你不适合如此忧郁的表情!”她摇摇头,浅笑着望他。“我更喜欢霸气自信些的男子,你且冷傲的笑一个看看。”

  他依言笑了,睥睨众生,不可一世,仿若孤独的王者。

  笑着笑着,脸上的表情便僵了,睥睨之孤傲转变成了好处不胜寒的孤寂,不可一世的姿态也显出冷冷清清的自怜之感。

  “还未饮酒便已经醉了么?”他自问,惨然一笑,眼神越发落寞。

  诚然,他还清醒着,知道眼前的她只是自己的幻想,她所说的话也只是幻听。

  可是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复又睁开时,哪一处晦暗不明的地方竟真的站着一个人。

  “予兮。”一瞬的情难自禁让他将心中念叨了千万遍的名字呼唤出口。

  也只是一瞬,他便知道那不是她。

  因为身高不对。

  “夜深了,你不该来此。”玄傲扯了扯披在肩上的外衫,转身欲走。

  “你不想去见小姐吗?”茵茵上前一步,隔着黑暗,看不见的对方的表情,却还是能看见他停顿了一瞬的身影。

  “早些睡吧。”他想见,有多想见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可是他又凭什么去见她?昔日的勃勃野心,在找到她的那一天已经燃烧尽了,同归于尽的豪情壮志也在一次次失败后付之一笑,他终于有些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了。

  “你若真的不想去,我也不强求。”茵茵并未阻拦玄傲的离开,轻飘飘的接着说:“但你不妨想想自己为何要委身在此,不惜顺着牡丹仙子的意思献舞卖艺。”

  “今日我去了宋府,见着了小姐,许是你已经成功了,她正了无生气的躺在床榻上无人问津,许是你还未成功,她只是睡的沉了些,不管实情如何,我终是不能放着小姐就那样独自熬着。”说着,茵茵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我先是怨小姐将我弃之不顾,后又怨她将我忘了,现在回想一番方才省得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的怨念,皆是因为我在乎小姐。”

  “五年的时间,于旁人或许只是刹那之间,多少欢喜多少忧怕是数不出来几件,于我和小姐则是相依为命,患难与共,今时今日我又怎能弃她于不顾。”说至此处,茵茵深吸了一口气。“若你当真不想见小姐,烦请你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我虽不知道你们曾经有过什么纠缠,如今小姐只是我的小姐,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不要再将你们那些弯弯绕绕的阴谋往她身上套,若是想利用小姐换取些什么,只要我茵茵还活着,便不会叫你们的阴谋得逞!”

  此话说的决绝,行动亦是不输这气势,转身之潇洒令玄傲徒然皱眉,目光瞥向二层一角,黑暗处一抹红色裙裾忽隐忽现。

  隐于黑暗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听见墙角的牡丹仙凝望着茵茵决然离去的背影,意味不明的将嘴角上扬了三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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