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以废萌宅之名 > 4.所以说,他们的祭典还未结束。

4.所以说,他们的祭典还未结束。


  站在操场上,沙子随风飘扬。

  我戴着红色的头带和救护班的臂章前往运营帐篷。

  向周围瞥了一眼,大家都吵吵嚷嚷的,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有些人和我一样穿着运动服,手上拿着白色或红色的头带,有些人则将头带绑在头上,有些人则是挂在脖子上。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干劲满满,也有些人慵懒地说「真是倦怠啊—」。为什么你的头带绑得那么漂亮的呢,户部同学。

  幸好天气晴朗,凉风吹来心情也很舒畅。正是进行轻量运动的好时机。单单像这样走到运营帐篷也颇有散步的感觉。

  这可以说是进行体育祭的良辰吉日。

  在这么舒服的天气里,如果没有运营委员会的工作的话,我会在室外一边打盹,一边偶尔望向在穿体操服的女生,以及女生全力奔跑的身姿,或者是欣赏穿体操服的户塚。但是很遗憾现在都做不了了。

  今天我必须以运营委员会的身份工作,同时还必须作为救护班的一员,在帐篷里随时待命。所以,全力奔跑的户塚,蹲踞式起跑的户塚,障碍赛跑中被网缠绕解不开的户塚,我都无缘目睹了。

  果然工作就输了啊。

  『重在参与』

  这是现代奥林匹克之父皮埃尔?德?顾拜旦男爵在演说中广为人知的名言,但是这句话经常被人误用,变成威胁和强迫他人参加的话语。在这个世界上,去了也没什么用的事情简直是多如牛毛。

  如果说参与就有意义的话,那么参与不参与的势力也是有意义的,如果任何事都可以称为经历的话,那么没有经历过的经历也是有价值的。倒不如说,没有经历过任何人都经历的事情反而会成为一份宝贵的经验。

  「又—开始了」

  回过头来,和我一样来到帐篷里的由比滨一脸呆相。看来我把想法都说出来了。

  「明明毫无道理可言,却意外地有说服力,真是性质恶劣呢」

  雪之下也是一起来的吧,她掺杂着叹息说道。即便如此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雪之下穿运动衫的身姿。这运动衫跟她完全不相衬啊。因为太不相衬了,以致和她平常形象产生了强烈反差,反倒让我觉得这样也很适合她。真是不可思议。

  这姑且不谈,我也有我的说法。

  「不,等下。这不是我的错,是社会的错。倒不如说是那个,我是必要之恶啊」

  正因为有坏人的存在,才需要好人的存在。多亏了我这青春的卢瑟,才有人能认识到青春的光辉吧。因为人类非常喜欢进行比较啊。因为单单认识到自己比别人幸福,就能让自己品尝到幸福的滋味。他人的不幸甜如蜜,卡切先生也出了这样的谜题呢!GATCHA!(译注:捏自动画『科学小飞侠Crowds』,「他人的不幸甜如蜜(人の不幸は蜜の味)」是皮切对主角一之濑初出的谜题)

  可是,雪之下若无其事地说道。

  「自称是必要之恶的多半都只是坏人而已」

  「是啊,是不是必要都有些微妙呢」

  而且,由比滨的说法听起来好像不是在说恶人,而是像是在说我。这恶?即?斩是什么啊。真让人郁闷……(译注:恶?即?斩是『浪客剑心』中齐藤一的信条)

  「等一下,大小姐们,不要说得好像我没有存在必要的样子好吗」

  我微微地抗议道,此时听到帐篷里传来开朗的笑声。是巡前辈。似乎她正在里面工作着。

  巡前辈在体育祭当天情绪非常高涨,她向这边走过来,搂住了雪之下和由比滨的肩膀。

  「大家的团队合作很出色呢!」

  此时我们三个都露出了「哪里有啊……」的表情,不过巡前辈并不在意。

  「好!加油!哎哎哦!」

  「哦、哦—……」

  为什么这个人这么有干劲啊……我们都有点受不了地附和了一下。巡前辈似乎对这种呼唤和回应感到满意,点了点头。

  然后,她将雪之下和由比滨的肩膀搂得更紧,并拉到自己的身边。由比滨有点吃惊地脸红了,雪之下扭动身子,想从巡前辈的手中逃脱。

  巡前辈闭上眼睛,靠近两个人的脸,然后逐字逐字地慢慢说道。

  「谢谢大家。多亏和大家商量,我觉得非常开心」

  喧闹的声音也已经冷静下来了。

  这本来就是巡前辈的委托。对她来说这是最后的体育祭,大概也是她身为学生会长所开展的最后的学校活动了。所以要办得盛大,办得成功。

  虽然巡前辈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但被她环抱的雪之下轻轻将她的手臂拨开,冷静地回答道。

  「不。还没完哦,城廻前辈」

  「哎?」

  巡前辈意外地问道。

  「嘛,我们接受的委托还有一半没有完成」

  确实我们的委托还没有完成。她的委托最后有一句补充的话。

  由比滨紧紧握住吃惊的巡前辈的手臂。

  「没错!好不容易举行一次体育祭,要赢哦!」

  巡前辈的邮件里写着的,要赢。

  只有这一点我们是力不从心的。毕竟胜负与运气有关。在结束之前都不知道鹿死谁手的。

  巡前辈依次看向我们的脸。四目相对之时,我似乎看到了她眼中闪耀的光辉。

  「……嗯,加油!」

  她抹了一下眼角,然后温和地笑了。

  ×××

  嘛,尽管我们求胜欲望满满,但现在的状况并不太好。

  做完开幕式的各种工作,在好不容易喘口气的时候比赛就开始了。体育祭终于开幕了。

  我参加的项目只有赛跑,因为只参加了一个项目,所以之后的时间只要在救护班的帐篷里当个观众就行了,而且不管怎么看红组都不容乐观。

  在上午的时候还觉得这比分是正常的吧,但到了下午,红组的劣势更加明显了。

  似乎红组也觉得自己败局已定,已经开始进入败者模式,干劲也愈发低下了。已经有一些人释放「因为我没有用尽全力啊—,不,我是完全没有用力啊—」的氛围开始放水,还有些人故意做些搞笑举动逗笑观众。

  如果想要逗笑观众的人平常就是小丑一般的存在的话,虽然很冷但还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平时非常普通,或者说是非常老实的人也受到这氛围影响,在亲密的同伴的影响下开始逗笑观众,那问题就大了。角落里闹腾吐槽「你丫太扯了吧」的几个人真是不忍直视啊。就算是救护班也无法治愈心灵创伤啊……。

  在全校规模的活动中做一些与身份相符的行动就算是无功无过了。

  最安全的做法应该是全力以赴地进行比赛。

  或者该说,尽管和大家的行动都是一样的,但能做得醒目和显眼,就会让人觉得很有个性吧。

  特立独行不等于有个性。

  能够体现这一点的存在的,正是白组的中心,叶山隼人。

  叶山不是特别引人注目,他只是轻松地跑完接力赛和障碍赛而已,但果然还是非常耀眼啊。

  而且,他出战的项目全部都拿的第一名。

  看到这种情况,女生们当然不可能不欢呼雀跃。

  白组最大的得分手叶山在参加竞技的空档被女生们团团围住,露出了有点困扰的笑容。之所以我对此并不讨厌,是因为户部他们也在人群之中快乐地吵闹着吧。

  可是,看到这种光景能够面带微笑的,就只有像我这样的局外人以及叶山的同伴,也就是白组的人而已。

  红组的男生都向他投去怨恨的视线。尤其是材木座。他的眼神已经腐烂得跟我的眼神差不多了。

  得分手叶山的活跃与陷入败者模式的红组干劲的愈发低下形成鲜明对比,比赛从头到尾白组都保持着优势。

  就在比赛项目差不多都结束的时候,我望了一下校舍窗口设置的得分板,两队之间已经有了相当的分差。

  白组150分,红组100分。

  或许已经回天乏术了。

  就在我望着远处的得分板叹气的时候,我听到了旁边传来了同样的叹息声。扭头一看,由比滨正在「唔」地念叨着。

  嘛,她的心情我能理解。想到之前打下的包票,有点那个啊……我这么想着,有一个人比我们更认真地看着得分板。

  「……接下来还有什么比赛」

  那声音中掺杂着一股难以言语的迫力,我不禁实话实说了。

  「啊。接下来还有压轴竞技项目『千马战』和『推杆子』」

  「是吗……」

  然后,她就沉默了。

  我和由比滨看了看彼此的脸,都点了点头。

  那个吗,是往常的那个吗……。

  比起这个熊熊燃烧的红色火焰,静静燃烧的蓝色火焰温度更高。现在的雪之下正是如此。

  雪之下没有放弃,到了这时候仍然在思考着如何获胜。真是不服输的典范啊。

  ×××

  经过短暂的休息,我们准备参加最后的压轴竞技项目。在扮演大将骑的人换衣服的时候,让其他的学生都排队。

  就算是身为救护班的我,也不得不支援这种大规模的竞技项目。

  然后,项目提出人材木座不知为什么也不请自来,过来帮忙了。

  他的手臂上戴着自制的「制作总指挥」臂章。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责任感,又或者是因为我没空理他让他很空闲,嘛,多数是后者吧。因为根本没有说过有臂章这种东西的。

  材木座和学生会成员,以及一部分现场班的人一边进行着排队和疏导人群的工作,一边发出欢快的吵闹声。

  回头一看,以海老名同学为首的各位大将骑也过来了。雪之下一边检查头带的情况,一边向海老名问道。

  「队伍排好了?」

  「嗯」

  海老名简洁地回答道,用手做了一个请检查的手势。接着就只等待进场了。这并不是问题。只是有一点让人在意,我要确认一下。

  「……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啊」

  雪之下深深地叹了口气。雪之下穿着的是装饰过于华丽,有点猥亵的盔甲裙。素材尽管是略微便宜的东西,但手上的盔甲是分开的,从缝隙中可以看到皮肤,背部和肩头都是敞开的,非常漂亮。胸甲和手甲多少有一些厚重感,但裙子则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似乎相当柔软。

  这条盔甲裙虽然是连夜赶制的,做出来并不容易,不过还是有些地方很奇怪。

  奇怪……,我看设计草图的时候明明感觉是有点和风的,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这制作当中似乎存在许多我不知道的黑幕呢……。

  雪之下也一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副打扮的样子看着自己的手甲、脚边和领口。

  这个样子别人会做何感想呢……。我这么想道,一边搜寻由比滨的身影。比滨、比滨……。啊,在那里。

  由比滨摸了摸胸甲,摸了摸手甲,然后,又拉了拉裙子的下摆来确认。接着一下子脸红了。

  「呜哇,这太难为情了……」

  嘛,这是在全校学生面前cosplay啊……。海老名一脸满足地欣赏着非常害羞的由比滨。旁边还有同样换好衣服的川崎。啊,川崎也要穿这身呢。不过,川崎一脸不快……。

  她真的是很不愿意穿上啊,就在我望着她这么想的时候,注意到我的视线的川崎满脸通红地瞪着我。

  「……干嘛?」

  声音里渗透出来的愤怒真是吓人。不过,要说什么也没有的话川崎的心情也不会好起来吧……。总之我先适当地安抚一下她吧。

  「啊,不,那个,还挺适合你的」

  「……你想吵架吗?」

  川崎以比刚才更低沉的声音回答道。我明明是在称赞你啊……。啊,我知道了,抱歉,不会再看你了,麻烦你别再瞪着我了……。

  因为被狠狠地瞪了于是我悄悄移开了视线。目光转向了海老名。海老名自己也穿着服装,这位倒是毫无顾忌。

  「……真的要这么穿吗?」

  由比滨半信半疑,一副吃惊的样子敲了敲自己的衣服,腰带一下子垂了下来。注意到的川崎一脸麻烦地叹了口气,绕到由比滨的后面帮她把衣服穿好。

  似乎是为了消除由比滨的不安,海老名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是合战啊。大将必须把盔甲穿好」

  「呀,可是啊」

  由比滨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身子。

  「别动」

  川崎严厉地斥责道,由比滨「啊呜」地沉默了。

  「可是,要穿着这样的衣服去比赛,实在是……」

  雪之下露出了有点阴暗的表情。

  但是,海老名似乎并不在意。

  「这不是很好吗!这可是producedby我,madeby沙希沙希的特别服装哦!」

  「别叫我沙希沙希」

  你们关系不错呢……,感觉文化祭之后,海老名和川崎的距离意外地缩短了不少。

  最后川崎检查完各人的服装后,点了点头。

  雪之下转了一圈,确认自己穿的样子。重视行动的轻便程度,这家伙对比赛是志在必得啊……。另一方面,由比滨似乎还没有习惯,罕见地「哈—」了一声,感慨地看着自己的样子。

  检查完自己的样子,雪之下叹了口气。

  「虽然如此……。为什么会是西洋风呢……」

  「就是……,这不是应该是武士的服装吗?」

  雪之下说完,由比滨也发出了疑问。就是啊,到底是谁做的这些西洋风的服装啊。我向提案人材木座寻求答案,川崎也一副充满疑问的眼神望向海老名。

  然后,材木座和海老名推了推眼镜。在阳光的照射下,镜片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这还用说,因为是我的兴趣啊」

  「这还用说,因为是我的兴趣啊」

  啊,原来如此。既然是兴趣就没办法了呢……。

  其实,制作现场或许就是这样子的。以某个人的想法为基础,统一和体现在所有的制作中是通常的做法,而完全根据各人兴趣所做出来的东西,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

  尽管这样想的人会觉得是一件好事,但穿的一方就难以苟同了。雪之下和由比滨向他们送去了鄙夷的视线。

  穿着同样服装的巡前辈看到她们这个样子,走到了两人面前。单看她脸上莞尔的笑容就知道,巡前辈是非常享受这种情况。

  她搂住雪之下和由比滨的肩膀,脸上露出开朗的微笑。

  「嘛嘛热闹一些不是很好嘛!以逆转为目标哦!」

  这么说着,巡前辈邀请两人进入队列。正好也差不多到了入场的时间了。海老名同学和川崎则向白组的队伍走去。

  我向巡前辈她们三个轻轻挥了挥手。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

  「如果这场比赛赢了就有30分呢……」

  「嗯,那么,在那之后只要男生竞技项目赢了就能逆转了……」

  雪之下和由比滨回过头瞥了我一眼。她们不说我也知道。压轴竞技项目占30分,如果两个都赢了的话红组就能逆转了。

  「不,就算这么说……」

  但是,就算这么说,接下来的项目未必就能赢。考虑到目前为止白组都占压倒性优势,不如说这边取胜的概率更低呢。

  更不用说对方的大将是叶山了。本人的高超实力自不必说,他的人格魅力还让白组的士气非常高涨。相反红组则已经没有干劲了……

  这样子要赢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用说,雪之下对此是非常清楚的,但她仍然看着我。

  「……因为,你会遵守约定的」

  雪之下说完这句就走了。由比滨也充满精神地举起了手,莞尔一笑。

  「我觉得单方面的宣言不能叫做约定吧……」

  虽然知道这句话她听不到,我还是这样嘀咕道。

  ×××

  在操场里分成红白两列各自一字排开,样子相当壮观。其中大将骑格外显眼。

  我们红组的大将骑是雪之下、由比滨还有巡前辈。相对地白组的大将骑是三浦、川崎、海老名。

  坦白说,因为连选出『千马战』大将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大将几乎都是首脑部和相关人员来担任。

  嘛,巡前辈自不必说,三浦和雪之下在全校都有知名度,所以没有问题。川崎尽管不是很出名,但人们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输给她们。

  虽然本人一脸讨厌的样子,不过海老名好说歹说总算是同意了。

  大将骑组合好了之后所有人都准备就绪了。

  此时,场内广播「哔——」地响了起来。

  『啊—、啊,啊—』

  听到了测试麦克风的声音。

  到目前为止的实况解说都是以三浦和海老名为中心,适当而漂亮地进行着。可是,下面的比赛『千马战』所有女生都要参加,所以演播室里也换了人。

  似乎是被三浦命令的,解说席上坐着平常的三个笨蛋,他们紧紧地握着麦克风。

  『那么,体育祭也终于要到尾声了,到目前为止白组占据了优势。我们在叶山隼人的活跃下得到大量分数,比赛在优势中进行』

  微妙地是一个亲白组的解说员啊……。居然说「我们」啊你……。不愧是处男风标鸡大冈。完全没有中立性。

  『但是,胜负还没有定下来……』

  另一方面大和严肃的声音煽动着人们对红组的期待。

  两个阵营尽管气势都很高昂,但声音格外吵闹。

  『终于到了本次体育祭的主要项目,女生对抗的千叶市民骑马战,简称千马战!』

  户部谜之播报声在场内回荡。这时候突然提起『千马战』实在有点那个的感觉。

  『来吧,两个阵营的大将骑都到齐了。这次千马战是以打倒大将骑的数目来决定胜负的』

  大冈简单地说明了规则。双方各有三个大将骑。各组要一边保护本方的大将骑,一边将对方的马摧毁,夺取头巾。

  两个阵营相互怒视,现场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指挥比赛开始的是平塚老师。她手上拿着海螺,脸上一副欢呼雀跃的表情。什么啊,这个人好像喜欢这种东西啊……。

  然后,她深呼吸了一下,一口气用劲吹了出来。

  伴随着高昂响起的卟~~~~~~的声音,两军一下子冲了出来。

  『千马战比赛开始了!』

  我一边听着大冈的实况解说,一边注视着两军的一举一动。

  白组似乎是打算速战速决,大将骑的活动非常活跃。各自都已经有了狙击的目标。

  最先行动的是川崎。

  川崎完全不在意周围同伴的行动,正面发动进攻。她的目标是巡前辈。

  确实在红组的大将骑中,这或许是最容易解决的目标。从她那平日温和的性格来看似乎只要稍微碰一下她就会倒下的。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

  不对!错了哦!

  巡前辈发现川崎的时候,虽然一瞬间有点惊慌,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对周围的人说道。

  「大家,拜托了!」

  紧接着,附近的同伴的骑马们呼啦啦地聚集在了一起,挡住了川崎的去路,在川崎和巡前辈之间筑成了一道墙。

  这是由巡前辈的人望才能做到的事。被坚固的守卫阻挡,川崎攻不进去。

  「……切」

  川崎咋了咋舌,又重新摆好架势,暂时退了下来。

  巡前辈那边姑且算是化解危机了……就在我安下心来的瞬间,听到了中央发出了奇怪的叫声和惨叫。

  「呜呼呼呼,结—衣—」

  奇怪的叫声是海老名发出的。她骑着由健壮的女生所组成的马,扬着沙尘向前突进。

  「呜哇哇,有什么来了!」

  惨叫是由比滨发出的。她成为异常兴奋的海老名追逐的猎物了。遭到海老名执着的追击,带着哭腔四处逃窜。

  由比滨从骑马之间穿梭而过,一个劲地改变走向。此时海老名所骑的马向前突击。

  两人在战场上尽情地到处奔跑,目的地都已经搞不清楚了。

  这边似乎也很胶着啊……。嘛,在由比滨匆忙逃脱的时候应该可以安心吧。

  观众看到大将骑带头进行逐个突破的展开,都大声声援起来。

  『各大将之间不停地短兵相接。哦哦大将之间又开始直接交锋了!』

  观众配合大冈的实况解说,发出了「哇—哇—」的欢呼,焦点都落在了剩下的大将骑上。

  雪之下的骑马格外敏捷地四处奔跑。

  绕过挡住去路的其他骑马,瞄准对手的头巾将其夺走。而在最前面三浦摆好架势等待着她。

  三浦尽管看着雪之下,但也不断击倒来犯的敌人,如螳螂般将敌人斩杀。

  然后,两骑终于相互对峙了。

  两人视线相互碰撞,三浦阴笑着,雪之下则一副冰冷的表情。

  两人的战斗方式截然不同,她们之间的战斗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两个人就像合计好一样同时展开了突击。三浦粗暴地踩踏了地面。另一方面雪之下就如静静落下的雪花一般了无生息。

  然后,双方展开了激战。

  交错的一瞬间三浦的身体微微漂浮了起来。

  远处看去只像是擦身而过而已。但是,我仿佛见过这个动作。在几乎不接触到人的情况下,仍然能把人给扔出去。这是雪之下擅长的招数。

  「空、空气投……。那家伙是东方不败吗?拂晓死去吗?」(译注:捏自『机动武斗传G高达』,「拂晓死去」出自其中第45话标题『さらば师匠!マスター?アジア暁に死す』)

  就在我紧张难耐的时候,三浦的马失去了平衡,绵软地倒了下来。三浦倒下后,白组就兵败如山倒了。

  于是胜负已分。

  平塚老师高声吹响了海螺。

  『漂亮的手段!红组胜利!』

  实况解说称赞了红组的胜利。观众为两队的表现给予热烈的掌声。

  这些家伙真的赢了啊……。

  我半紧张半理解地拍起了手掌。

  然后雪之下等人回来了。雪之下似乎是累了,正在喘着粗气,由比滨则因为被追了好久而有些心力交瘁,步伐绵软无力。

  「辛苦了」

  我轻轻挥了挥手,雪之下和由比滨拍了拍我的手。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小企—,拜托了」

  「话是这么说啊……」

  我目送两人回到运营委员会的帐篷里,又悄悄看了看自己的手。

  ×××

  距离『推杆子』比赛开始只有一点时间了,我暂且回到了救护班的帐篷里。嘛,也是以防万一。我找到某样东西,把它塞进我的口袋里。

  紧接着,解说席大概是换了人,我听到了三浦的声音。

  『接下来的项目是男生的推杆子—』

  好了,我也要向入场大门前进了。

  接下来要进行的『推杆子』是规则极为简单的比赛。在双方的阵地里竖起一根棍子,将对方的棍子击倒就算获胜。

  海老名考虑的方案意外地很普通,让我甚至有些泄气的感觉。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却听到了扩音器里传来低沉而很恶心的笑声。

  『呼腐腐腐。男、男生激烈地打倒棍子什么的,好、好猥亵……』

  紧接着,我听到了「啪——」的巨大声音。估计是海老名被三浦敲了头了。此时麦克风发出「哔——」般刺耳的蜂鸣声。

  果然海老名很奇怪啊……。

  我一边听着背后传来的无聊声音,一边在入场大门排队等候。虽说如此,前面聚集了不少人,挤不进去。就在我想着「真碍事啊—」的时候,突然有人粘滑地插了进来。

  「哦哦,这不是八幡吗」

  中途偶然碰到了材木座。

  「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啊?」

  在我先来到这里的人或许会了解一些情况。我试着问了问,材木座「唔」地扭了扭头。

  「谁知道呢,前面或许有什么吧」

  「哼—」

  嘛,无所谓了。总之人好多好吵,所以赶紧向前移动吧。

  就在我前进的道路上,人群中心就像裂开一样辟出一块空间。

  孤零零一个人地在那儿,那是谁啊。

  就在我定睛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穿着学生服的户塚。

  为什么要穿学生服呢……我一边感谢神明,一边接近过去的时候,户塚也注意到了我。

  「八幡!」

  他开朗地笑着向我走来。此时有点宽大的学生服啪嗒啪嗒地随风飘舞。

  「户塚,你这身打扮……」

  实在是太可爱了,我被一种必须要去确认发生了什么的使命感驱使向前。这是什么,想出这样组合的人是天才吧?让身为男生的户塚穿学生服,这是怎样的哥伦蛋(哥伦布之蛋的省略)啊……。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都搞不清楚了。甚至感觉因果都被逆转,圆环之理都导出来的。(译注:哥伦布之蛋指的是传闻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的庆功会上,有人认为新大陆谁都能发现,于是哥伦布问谁能让鸡蛋立起来,没有人能做到,哥伦布将鸡蛋在桌子上磕了一下,敲碎了底部的蛋壳,让鸡蛋成功立了起来。圆环之理出自『魔法少女小圆』,指的是万物无限循环的道理)

  我问了一下户塚,但是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要穿着学生服。

  「好、好像是……担当大将了……所以,被要求要穿成这样……。会、会很奇怪吗?」

  户塚不安地用手捏着长出来的袖子,他在意着周围的视线,稍微缩了缩身子。似乎因为是突然准备的,所以学生服松垮垮的,对苗条的户塚来说似乎有些太大了。但是,这样才好。

  「很适合哦。一点也不奇怪」

  没错,并不奇怪,这是恋爱……。

  「呜,第一次看到别人坠入爱河的时刻……」

  旁边的材木座虽然一脸颤抖地说道,但因为户塚太可爱了,我没太听清楚。

  ×××

  红组和白组都各自排列完毕入场了。『推杆子』终于开始了。

  『首先我来介绍一下双方的大将。白组是足球部部长叶山隼人君。红组是网球部部长户塚彩加君』

  海老名的介绍声音从广播中传出,观众都向各队的大将望去。似乎是因为突然被叫到名字,户塚有些慌张。另一方面,叶山则轻轻地举起了手回应观众的欢呼声,非常从容。

  那种从容似乎也感染了周围的人,叶山等人为主轴的白组士气也相当高涨。

  另一方面,红组男生则显然有些干劲不足。和那浑浊的空气相衬,看起来似乎很弱。

  有干劲的是从刚才开始就在旁边碎碎念,一直进行着某些妄想的材木座吧。看来中二病会喜欢这种打斗或者说是战争,可以尽情向大家传播鱼鳞啊鹤翼啊六韬三略之类没什么用的知识。(译注:鱼鳞、鹤翼是古代日本打仗时常用的阵型,出自中国的八阵图。六韬三略指的是中国古代兵法书『六韬』『三略』)

  这样子赢不了吧……。在比赛之前就未卜先知,我不禁叹了口气。

  不过嘛,赢的可能性也不完全是零。我一边紧紧地盯着我的手一边思考着。根据手上所有的牌决定出牌方法的话多少能改变一些形势吧。

  「材木座,我有一条秘计」

  听到这话,材木座瞬间抖了一下。

  「秘计……?将军需要参谋的跟随呢。哼,说来听听」

  好好,上钩了吗。果然这家伙啊,就是喜欢秘计这样的话。尽管被当成部下有些不爽,但今天就原谅你吧。在这之后我会让你变得很惨的。

  我在材木座耳边嘀咕了几句,材木座吓了一跳。

  「……哎?要我来做?」

  一下子就恢复本来面目了,不过这样就回复原样也很麻烦啊。

  「除你之外没别人了。现在你的位置就是三国志里的关羽。户塚是刘邦(译注:原文如此)。那么这时候,发号施令统领全军的就只有你了」

  我将大家非常喜欢的三国志搬了出来,材木座「唔」地念叨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膝盖。

  「哎呀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看来成功按下了材木座的中二病开关。这样的话材木座就无所畏惧了。邪气眼系的中二病患者有时候也会发挥出奇妙的强悍精神力。把自己的妄想告诉别人啊在盛夏里穿风衣啊之类的行为,没有能将常识击碎的强烈自我意识是做不到的。

  材木座走到了红组队伍的前面。夸张地咳了一声。然后,大声吼道。

  「听着小子们,我军的总大将要发话了!」

  突然之间是怎么回事啊,户塚呆呆地看着材木座,然后注意到自己被点名了,于是慌忙走了出来。

  「啊,嗯我是红组大将户塚彩加。大、大家加油啊」

  户塚像是给自己加油一般,小小的拳头握紧在胸前。尽管有点不太自信,但却让人感到他很拼命。——我想守护那个笑容啊。

  听到招呼声后,材木座再向前一步走来。

  「我们的敌人只有叶山隼人一个!其他杂兵都当做中点绕过去就可以了!听好了,现在正是我们达成我们的悲愿的时刻!怎么能让那个非常讨厌的可恶帅哥将胜利夺走呢!我讨厌!非常讨厌!我已经不想再有这么悲惨的记忆了!在走廊里遇到的时候我不想让路!在被他搭话的时候,我不想紧绷着脸来假笑!在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我不想突然沉默下来!大家呢!」

  材木座的声音说到一半已经变成哭腔了。似乎是过于投入角色了,说出了非常痛苦的话。

  红组男生接受了那过于悲哀的谜之迫力。白组则莫名其妙地在远处围观。这里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哦、哦哦……」

  然后断断续续地传来了赞同的声音。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我们只能赢了!现在正是觉醒的时刻!站起来吧县民!」

  「哦—!」

  材木座的演说中笼罩着无谓的热血,似乎让红组男生稍微有点干劲了。户塚的回应尤其靓丽啊。这已经是那个了呢,为了户塚也必须要全力以赴,变得和大家一样了呢。

  材木座看到红组的样子,一脸满意地靠近我。

  「哼。这样如何」

  「嗯,不错啊。很恶心又很引人注目。之后也拜托了」

  「恶、恶心?」

  材木座受到了一点打击。不,平常的你就很恶心了吧……。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迫力,让周围人都听了进去。在士气低下的时候,首先必须说一些引起对方兴致的话才行。

  在这一点上,材木座干得漂亮。大概在回家的时候想起来肯定会说「为什么我会说这样的话啊……」,而闷得发慌吧。

  在此时顺势而上,很容易会留下一生难以抹去的伤痕的哦。

  话虽如此,多亏了材木座宝贵的牺牲和户塚的笑容,万事俱备了。

  我把目光望向白组的旗子。在下面站着的是白组大将叶山隼人。尽管我远远看着他,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远远地对我回以微笑。好吧,从正面堂堂正正地,卑鄙、卑微而阴险地决一胜负吧。

  ×××

  讯号炮响起的时候,两个阵营的男生们跳了出来。观众响起沸腾起来的欢呼声,以及男生们的吼叫。气氛愈发高涨了。

  即便实况的海老名也精神十足。

  『那么开始吧。由男人的男人进行的男人的男人的推杆子!攻与受!两军纠缠在一起!白组首先发动攻击!』

  这些脱线的话作为实况解说的内容,尤其让人听着感到困扰。

  果然白组的士气比较高,因为叶山是大将,队伍的熟练度也高。他们集中战力瞄准一点来突破。

  当然,没有任何团队配合的红组男生迅速被打散了,被一直向旗杆的方向逼去。

  红组的旗杆下有户塚等几人在那里守着。白组男生们也聚集在那里。

  「唔,呜哇」

  户塚看到如此激烈的攻防,不禁蹲了下来(好可爱)。户塚被突破之后就没有人能保护旗杆了。在附近的红组男生们都过去支援了。

  户塚总算是将其中一个跟他相持的男生甩掉了。但是,守备队也受到了相当的伤害。

  见此,户塚慌忙跑了过去。

  「对、对不起」

  「不!为了大将,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

  听到这话,户塚露出了腼腆的微笑。

  「谢谢……」

  「……呜」

  直视到那笑容后,红组的守备队微妙地露出爽朗的死人脸,当场倒了下去。

  「红组的男生都是笨蛋啊……」

  虽然我始终看不到场地的一端,但总之将旗杆交给户塚和其他队员应该没问题吧。我无精打采地,迟缓地,但切实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恰好在快要来到正中间的时候,敌人阵中央传来了惨烈的叫声。

  「呜哇啊啊啊!」

  仔细一看,材木座浑身沾满了泥,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走着,迎来了夸张的死相。

  「呜、呜哇啊啊!就、就算义辉死去,胜利也不会死去!我的人生已经无悔了……遗、遗憾,噗」

  过于醒目的死相让敌我双方都吓得不敢接近。

  四周都笼罩着滚滚的烟尘。在其中头发凌乱,不停呻吟却还在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的,正是材木座。

  这家伙还是和往常一样厌烦啊……不过,多亏了这家伙的醒目,我可以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远处仍然传来材木座临死的叫声。红组的阵地仍然受到猛攻。也就是说,双方都完全没有留意到我的动作。

  我是公认的最不受注意的人。

  这正是我长年的孤独生活所练就的能力,隐形小企!

  我把塞进口袋里的绷带拿出来迅速绑在头上。这样乍一看应该会像是白组的成员。

  我一边混在其他白组的家伙当中,一边向敌军阵地突破,或者说是穿过。

  现在材木座的惨叫还在继续,周围没有人理他。就这样让那家伙继续吸引对方的注意的话……。

  白组的旗杆已经近在眼前了。接下来只要悄悄过去推倒它就行了。

  我抬起头来,姑且确认一下对方的守备力量到什么程度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呀,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叶山……」

  叶山隼人爽朗地笑了。我也不禁还以卑微的笑容。

  注意到的时候周围已经被叶山一方包围了。

  叶山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头带,一边问道。

  「那绷带,是头受伤了吗?」

  「本来我就是有点头痛的孩子啊……」

  像是责备小孩子恶作剧的说话方式,就连我都觉得有些难为情。一下子把绷带解了下来。然后,叶山向材木座瞟了一眼。材木座仍然在吐血啊呻吟啊Universe之类的一边叫一边晃晃悠悠地走着。

  「材木座君吗?把他当做诱饵确实是一条妙计。……但是,」

  叶山的笑容消失了。向我射来瞪人一般的认真目光。

  「我不可能不留意你的举动的吧」

  「……你太高看我了。我没有那么大的作用」

  我一边回话,一边感受着周遭对我的压力。叶山和其他的男生们一点一点地向我逼近。

  就在我观察周围有没哪里可以突围的时候,注意到这一点的叶山发出了最后通牒。

  「别想耍花样。个人英雄主义的行动是无法对抗团体协作的」

  「这该说是以多欺少啊……」

  「别说得那么难听。是人海战术」

  叶山爽朗地咧嘴笑了。此时仍然能展露笑容,他的脾气确实很好。我觉得这家伙也相当别扭呢。但是现在并不是分析叶山的时候。我慢慢举起了手。叶山对这举动不太理解,于是问道。

  「投降了吗?」

  嘛,这情况只能这样看吧。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不……。材木座!」

  我的手向着旗杆挥去。

  「哦!」

  听到声音后,在旁边痛苦打滚彷徨的材木座一跃而起,向旗杆的方向突进。

  「你们以数量决胜的话,我们就用重量决胜」

  一瞬间,我露出让人讨厌的笑容,向摸不着头脑的白组阵营说道。紧接着,惊讶的叶山迅速作出了指示。

  「诱饵的诱饵!?糟了!大家,拜托了!」

  听到叶山的指示,大和、大冈迅速反应过来,去阻止材木座了。

  「不会让你通过的!」

  「尽管放马过来吧!」

  「看我们的!」

  三人组成了坚固的堡垒,挡在了材木座面前。但是材木座毫不畏惧,就这样冲了过去。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让开!」

  因为尽力奔跑的缘故,加速度增加了材木座的重量。威力极强。他就这样推着这三个人径直向旗杆突击而去。

  旗杆轻轻地摇晃了。观众们骚动了一下,然后又屏住了气息。旗杆还在不停摇动着。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只是睁大眼睛望着旗杆的动作。

  然后,啪嗒。

  旗杆倒下的瞬间,现场爆发出欢呼声。在巨大的欢呼声中,材木座发出了比任何人更大声的胜利的吼叫。

  ×××

  正式进入秋天,穿过部室的风也变得寒冷了。多亏如此,桌子上放着的MAX咖啡也非常好喝。

  桌子上还漂浮着茶的热气。

  感觉似乎很久没有像这样放学后在部室里度过了。体育祭结束后几天,侍奉部又回归了常态。简单地说,就是我和雪之下读书,由比滨玩着手机。

  即便如此体育祭的余韵仍然残留着一点点。

  雪之下啪地合上了书本。

  「没想到,会是那样子输的呢……」

  「嗯—……,因为犯规而输真是有些意外呢」

  两个人一边伸手拿茶壶一边说道。这话对我来说有点刺耳。

  「明明只要某人不在头带上做些笨拙的小动作就是我们赢了的……」

  这么说着,雪之下向我瞥了一眼。看来对之前体育祭的结果相当不满呢。嘛,以雪之下的性格来想也是理所当然的。

  「嘛、嘛嘛,也并不完全小企的错啊」

  由比滨察觉到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补充道。虽说如此,小雪(ゆきのん)和剑拔弩张(けんのん)还是有点像的。这叫法就是这么来的吧?

  说起这剑拔弩张突然叹了口气,目光望向了远处。

  「姑且变成了这样呢……」

  正如两人所说的,体育祭从结果来说以我们红组的败北告终。而且原因是在最后的竞技项目『推杆子』中犯规。

  闭幕式上发表的结果产生了巨大的争议。

  负责发表结果的是运营委员会会长相模。

  「因为在『推杆子』中,红组和白组双方的犯规行为被认定为是危险行为,所以比赛判为无效,双方都没有得分。详细情况将在几天后公布」

  相模直截了当的一句话,让比赛结果暂时是白组获胜。

  实际问题是,在像『推杆子』这样有许多人参与的比赛中,是不可能逐个检查他们在游戏中的行为的。

  可能有人被打倒了也偷偷站起来,有人涉及到暴力行为,还有的人把头带交换了吧。

  当然,很快就出现了反对的声音。到底具体出现了哪些犯规行为,是谁做的,这种希望一查到底的声音。

  但是,要详细说明这种犯规行为的存在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如果不对所有人在比赛期间做了什么事了如指掌的话就得不出任何结论。这和证明幽灵啊未确认生物啊之类的东西是否存在需要拿出确凿证据的道理类似。本来委员会是负有证实和监督责任的,但如果这个委员会也不知道,那就没有人知道真相了。

  多亏如此,我的犯规也没有被公之于众。嘛,也没有证据证明除我之外没有人犯规呢。

  「嘛。委员长殿下作出这样的判断不是很好吗」

  听到这话,雪之下立刻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我。

  「看来你反省得还不够呢……」

  这样说着,我哑口无言了。不知怎的,似乎雪之下和由比滨都已经完全掌握了我犯规的事实了,似乎已经认定相模的发言就是在说我了呢。

  没想到已经如此完全地暴露了,连掩饰的动力都没有了。

  「抱歉啊……。我还以为没有人看见的呢……」

  稍微有点随便地道歉完,由比滨像是要稍微说教一般竖起手指。

  「不,全都看见了哦?」

  「是啊,你拿出绷带的时候我还在想你想干什么呢」

  雪之下惊讶地叹了口气。是吗,从那里开始就已经看到了啊,这家伙对我的犯规很在意啊……。

  「啊,小雪也在看呢」

  由比滨似乎也看到了关键的场面,她扭头望向雪之下,意外地说道。

  然后,雪之下眨了几下眼睛。

  「……偶尔呢」

  小声地说完,又兴趣索然地看回书本了。

  「你们都看见了啊……」

  不,嘛,我也知道,在那种团队比赛当中是会比较容易去关注认识的人的举动的。其实在『千马战』的时候,我可是瞪大眼睛从头看到尾的哦。所以,我咒骂的声音也稍微低了一点。

  由比滨似乎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阴暗了,于是用格外开朗地声音说道。

  「嘛、你们看!巡前辈很高兴啊!」

  这是唯一的救赎了。

  虽然红组输了,但对巡前辈来说似乎是非常快乐的回忆。可以的话真希望能赢,不过并不是所有事的进展都能一帆风顺的。

  由比滨的话让雪之下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是啊。而且,相模同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才会那样发言的呢」

  「谁知道呢」

  我不太相信人会成长或者变化。甚至觉得人的本性是自始至终都不会改变。

  我认为,人只是会掩饰自己,伪装自己,学会和他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为了做到不互相憎恨,硬是伪装起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那样吧。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否正确。

  「可是,没想到体育祭输了会这么悔恨呢。我现在才发现」

  看来骨子里讨厌失败的雪之下想起了体育祭发生的事,如此说道。

  「嗯,明年要赢!」

  「……是啊,明年要赢」

  面对干劲十足的由比滨,雪之下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明年还不一定会分到同一组吧」

  「又这么快说这样的话了」

  由比滨鼓起了腮帮,雪之下则和她相反,平淡地笑了一下。

  「是啊,与比企谷君为敌似乎比较有趣呢」

  「怎么突然有干劲了啊」

  我看着她们的讨论,不禁苦笑了。正因为是经历了祭典这种特殊时期,才会对这样琐碎的日常生活非常怀念。

  就像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常生活一样,终有一天我也会习惯失去这样的日常生活吧。

  或者说,得到什么,然后失去什么,这本身就是日常生活。我一口气喝光MAX咖啡,把各种思绪也一并咽进了肚子里。

  斜眼看了看互相嬉笑的两人,我静静站了起来。

  「我去买罐咖啡」

  我说完这句,没等回复就离开了部室。

  秋风穿过特别楼。从打开的窗户可以听到运动部的呐喊。体育祭也结束了,他们也恢复到往日的生活中了。

  遥和悠子对这次体育祭,以及和相模的关系的记忆都会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不久之后,她们都会忘记这次体育祭的过程和结果,一切都会消逝在风中。

  我在空无一人的校舍里慢慢走着。

  就在我下完楼梯拐弯的时候,险些和别人撞在了一起。

  是谁啊,很危险的啊。就在我这么想着抬起头时,却发现是相模南。

  相模抱着一堆纸,其中一张印着体育祭的字样。看来运营委员会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善后。

  「…………」

  「…………」

  我们都别开视线,沉默了。突然相模开口说道。

  「喂,可以让一让吗」

  虽然她这样说,却并没有看着我。我和相模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两条平行线。

  我默默地让出了一条道。

  接着只是听到了远离的脚步声。

  即便如此,嘛,怎么说呢。也已经是很伟大的进步了。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做到,但之后我和相模之间应该能保持正常的陌生人之间的关系了吧。

  我一边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一边走了起来。

  就这样祭典之后的祭典结束了,一切都为时已晚。

  有些东西失去了是无法挽回的。但是,日子仍在喜怒哀乐中继续度过,直到高中生活的结束。

  所以说,他们的祭典还未结束。

  ;


  (https://www.daowx.cc/bqge35865/1993364.html)


1秒记住笔趣岛:www.dao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dao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