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想做替身
“你说什么？”冷眸里射出两道寒光，掐着叶小棠下巴的手越来越用力。
呵呵，她骂他是疯子，没错，他就是个疯子，他不仅是个疯子，他还是个冷血无情的神经病。他是神经病，那么就别怪他做出什么事出来。
“叶小棠，你真有本事，你能让我在那种情况下救你，也能找机会攀上别的男人，我真是小看你了！”
叶小棠的嘴唇被捏得合不上了，就连发音都很困难。
“随便……你怎么想……你这么做，无非是……想折磨我，席少城，我到底跟你有多大的仇恨，让你这么恨我？！”叶小棠竭尽全力说完这句话。
“多大的仇恨？”席少城紧盯着她的眼睛，从她的脸上找到和那个人相似的影子，他心中的矛盾更加激化。
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叶小棠，你知道不知道，你这张脸，让我憎恨了六年？席少城冷冽的清眸渐渐变红，手间的力道丝毫不减。
席少城的目光不偏不倚，表情复杂，薄唇动了动，随即抿紧。
“是不是，因为我这张脸？”
“你知道？”他满目惊诧，不敢相信叶小棠怎么会知道他掩藏得很好的秘密，“是谁告诉你的？”
叶小棠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闪躲，她毫不急躁得说：“你先放开我。”
席少城凝了她一会儿，松开了她。
叶小棠退开到一边，和他保持一段距离，揉了揉发疼的下巴。如果跟他说实话，他们之间能不能好好谈一谈这间事？或许就能解开他的心结，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也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叶小棠权衡了一下，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今天的事能不能一笔勾销？”
“你在跟我谈条件？”
席少城坐在贵妃椅上，翘着腿，神情倨傲，像一个凌驾万人的帝王。
“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因为被当做一个替身，而白白受苦。”
她是叶小棠，她不做任何人的替身，哪怕长相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她还是叶小棠。
“说。”
叶小棠心里有了底，她把那天苏北悄悄告诉她的话，适当圆润得跟席少城说了。她知道为什么席少城会救她，是因为这张脸，但是她不知道，既然救了她，又为什么处处玩弄她，对她的态度时好时坏，而且，她能明显得感觉到，他对她，怀着恨意。
根据她从张妈嘴里打听出来的消息，再加上这座房子几个上锁的房间，她猜测只有一种可能性，跟她长得很像的那个女人，以前是席少城的情人，不，应该说恋人更加合适。他们曾经相爱过，可能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席少城恨那个女人入骨。
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她，而恰恰因为她的容貌跟那个女人很相似，所以他把对那个女人的感情，转移到她身上来了。
叶小棠说了这么一番话，席少城稍稍愣神，面前这双似水般清澈的眼睛，和当年的她如同一撤，但这双眼睛似乎很深，表面清澈，实际上不知道掩藏了多少令人致命的危险。
“分析得不错，和事实没差多少。”
那这么说来，她的猜想是对的。可就是因为这样，叶小棠心中稍有不快，这算什么？拿她做替身？不仅这样，她还必须承担他对原主的报复？凭什么！
叶小棠越想越气不过，越想越委屈，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被当做替身？经过她同意了吗？凭什么要折磨她，看到她难受的样子，他就有快感吗？
她突然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胸口闷闷的，这一切都凭什么啊？！莫名其妙得躺在雪里，求他救她，原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好的屋檐投靠，没想到处处被针对，弄清原因，是因为她跟他曾经的恋人长得很像，所以她就必须当替身。
所有委屈全部迸发，叶小棠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该死的，老娘不玩了，把她扔出去算了，什么狗屁替身，什么狗屁阔少爷，什么狗屁豪门，全部滚蛋！
“你……”席少城有些懵了，完全没有料到叶小棠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叶小棠不顾形象直接坐在了地上，张开嘴巴，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她从来都没有此时此刻这么委屈，她宁愿席少城是个变态，就想折磨人来寻乐，但事实却是如此得令人心寒。
“你别哭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他想拉她起来，但手还没伸出去，就曲起了手指。
叶小棠不理会他，依旧扯着嗓子“哇哇”得哭着，现在谁也拉不住她，她就像一头倔强的牛，必须倒眼泪到她累了为止，才能收得住。
夜晚本就静谧，房子的膈音效果很好，外面下雪的簌簌声音被阻隔的一滴不漏，但是叶小棠在房间里鬼哭狼嚎，导致张妈匆匆得赶到房间外，敲了敲门，“叶小姐…叶小姐，你没事吧？”
张妈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她以为叶小棠在洗澡过程中发生了生意外。
“张妈，没事。”听到房间里传来富有磁性的嗓音，张妈才放下心，同时也明白过来，原来是叶小姐和少爷闹别扭呢。
“叶小棠，你起来，别坐在地上。”虽然地上垫了毛绒地毯，但他还是不想看到她坐在地上哭的样子。
叶小棠的哭让他措手不及，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哄住哭泣中的女人。他平常很少接触女性，就算有时候工作需要，对身边的女伴说得那些甜言蜜语，也都是不走心的。
所以他想让叶小棠别哭了，一出口就变成了命令。
叶小棠听见他命令她，更加变本加厉了，凭什么他让她起来就要起来？她就不起来！
叶小棠也确实拼命，一哭就是十几分钟，聒噪的声音让席少城简直要发狂。他豁得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拧起眉毛，“叶小棠，你起不起来？！”
“我不起！”叶小棠一边抽噎一边吼道，眼睛红通通得像一只发怒的兔子。
席少城挑眉，“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再不起来，我让你出去喝西北风。”
席大少爷认为自己的威胁是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的有效率，没想到今天，叶小棠偏偏就占了那百分之一。她的脚在地上乱蹬，干脆撒起泼来，“那你扔我出去好了，反正…反正我就不起来，你扔我出去，冻死我你就不用再看到我了…也就不用想办法来折磨我了…呜呜……”
面对如此不讲理的叶小棠，席大少爷彻底没辙了。他凝视着坐在地上抽噎的叶小棠，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这是大少爷第一次为叶某热如此屈尊得……蹲了下来，他用指腹替她轻轻得擦去眼泪，然后有些僵硬得说：“别哭了，好不好？”
叶小棠停下来，瞅了他一眼，又继续哭了起来。
“那你想怎么样，才不哭？”语气里透着无奈，又透着点……宠溺的味道？叶小棠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叶小棠眼眶还挂着泪珠，眼巴巴得看着他，“我说什么，你会答应么？”
席大少想了想，“我看着去，情理之内，我答应。”
叶小棠鼓起嘴巴，推开他，作势又要张开嘴巴嚎哭了。
“行了，我答应！”席少城皱起眉毛，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哭起来完全不着边，特别是这女人的嗓子，简直比噪音更能让人耳膜穿孔。
叶小棠瘪了下嘴巴，表现自己还是很委屈的样子，“你要答应我，不准限制我的自由。”
“白天你想去哪里都没问题，但是必须让我知道你在哪里，晚上你必须按时回来。”
叶小棠直摇脑袋，“你让人跟着我，还不是在限制我的自由？”
“那你想怎么样？”
“我答应你晚上按时回来，但是白天我做什么，我去哪里，我的私人生活，你都不准干涉。”
“不行！”大少爷果断拒绝，开玩笑，这样和放她离开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已经做出让步了，你不要得寸进尺。你白天出去，我让人跟着你，不会太声张，也不会干涉你的行动。这样做，能保证你在我视线之内，同时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叶小棠低头思忖了下，他这样说，好像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她妥协了。
“现在可以起来了？”
叶小棠依旧坐着不动，“还有件事……”
“说。”
她昂起头，对上席少城的视线，认真得说：“我不想再做替身了，我就是我，我不希望你从我身上找某个人的影子。”如果他不能够答应的话，那他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她保证，用不了多久，她绝对会从他面前消失。
席少城背脊一僵，浓密的睫毛垂下，落下一片阴影。
良久，才轻轻一声，“恩。”
这就是答应了？可为什么她觉得还是那么不踏实呢？
“真的？”
“恩。”
心中像是跨越了一道坎，经过刚才的一闹，豁然开朗了不少。
不过叶小棠心里可是得意洋洋的，还是眼泪管用啊，就连冷血的大少爷也招架不住了。
她如是想的，但她不知道，如果换做别的女人在他面前这么哭闹，他绝对二话不说一脚踹出去，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吧！
叶小棠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大少爷，那什么鬼贴身女佣的条件，就当不存在吧？”嘿嘿，就是趁现在，趁着他做出了让步，那就多提点要求，干脆把这条也废了吧。
叶某人开始幻想未来的幸福生活，哪知大少爷斩钉截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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