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过往
经过苏禾的解释，程寂也了解到了情况。
他指着地上的人问道：“那像他这种得多长时间？”
“因人而异，大部分时间是在三天到七天这个范围，越是原先等级低的omega后面越容易因为受不住药剂强大的改造而出现死亡。”
说着，苏禾也去踹了一脚那人，把他翻了个面，正面朝上。
苏禾蹲下身去，翻了翻那人眼皮，又掀开那人的上衣观察变化，还把那人裤子扒了看下面的变化，最后才把他翻了一下身体，去看他后颈处腺体的情况。
最后他下了结论：“勉强能活。”
“大概多久到下一个阶段？”
“至少一周。”
这个时间挺长了。
程寂和苏禾没有再继续待在里面，走出这里关上了门。
苏禾边脱防护服边道：“x药剂现在比较完善，没什么太大的缺点，硬要说的话就是n级的alpha和omega不能用，容易致命。”
“那恭喜你要得偿所愿了。”
程寂笑了笑，拍着手轻轻鼓掌了起来。
苏禾摘下眼镜，抚了抚耳边的碎发道：“没那么快，更何况这不也是你所期待的吗？得偿所愿的可不止我一人。”
“一点私事而已，谈不上所愿二字。”
程寂去拿起另外一支装满了x药剂的注射器，又去看了看周围的药瓶，似有所悟的拿起其中一个药瓶。
他道：“试剂……你在里面又加了什么，为什么我闻到了ssr级alpha的信息素？”
程寂皱眉拿远了这个药瓶，他腹部开始不舒服了。真的是一点陌生的alpha信息素都不让他闻。
“没什么，一点点小尝试。”苏禾把他手里的药瓶夺了过来，侧目道，“你还是少接触点这里的东西，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考虑考虑你肚子里的小家伙。”
他的目光落到了程寂腹部，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但程寂却移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手放在上面不想让他盯着看。
“小气。”
苏禾‘切’了一声，别开了眼。
程寂护崽道：“他不喜欢你这种omega。”
“说得好像他会喜欢alpha的你一样。”
程寂：“……”
苏禾翘起嘴角，拿起自己的本子走了。
只剩下程寂一个人在原地生闷气，他摸着肚子孩子气道：“不许讨厌我！”
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任何反应。
……
另外一边。
重伤住院的季沉昏迷了许多天后才在医院悠悠转醒，一睁眼他就觉得自己头疼，缓了好一会儿才真正清醒。
“爸，妈？”
看清事物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守在自己床边的父母，一个擦眼泪一个板着脸。
露惜哭着抱住他道：“沉沉宝贝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妈妈了知道吗？”
“……”
季沉被她抱入怀中，蹙眉道：“程寂呢？”
“他带着我孙子跑了，妈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见季沉第一句话就是找他的omega，季亦棠冷哼道：“你就不关心一下其他人吗？你妈这几天为了照顾你饭都没怎么吃，你醒来就找那个背叛你的omega。”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沉扶额，他没想到自己父亲会这样。
露惜瞪了一眼身边的人，帮着儿子讲话道：“别理你爸，妈不累，你担心程寂妈能理解，毕竟他还怀着孕，你第一次当爸爸难免在意这些……”
她的话没说完，季沉就打断道：“不是这样的。”
他正色道：“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不能让他再研发那种药剂！”
季父季母对视一眼，不懂他在说什么。
“爸，快点派人去把程寂找出来！”
“他研究的那个药剂不能问世，不然这个社会动荡不安的！”
药剂？
社会动荡？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小儿媳妇有这么大本事？
季亦棠冲他道：“他一个r级omega能弄什么风浪，现在还怀着孩子，社会动荡他怎么引起？”
露惜附和道：“是啊，他哪里有那种本事，沉沉宝贝你伤糊涂了？”
“爸妈，他不是普通的omega，他是alpha！一个和我一样、不，甚至比我还要强的alpha！我全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季沉情绪激动的喊出这一番话，弄得季亦棠和露惜都一头雾水。
来不及穿鞋，他下了床边往外走边喃喃道：“不行！必须阻止他，他这个疯子……他疯了绝对疯了……”
季亦棠：“？？？”
露惜：“？？？”
两人共同想法：儿子傻了？
见季沉都要跑出门了，夫妻两人连忙把季沉抓回来按回床上，季亦棠严肃的吼道：“你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你想起什么了？”
本来还挣扎着想出去的季沉被这么一吼，脑子被吼醒了几分，现在他出去也不可能找到程寂人的，得先让父母了解情况动用人力物力帮他一块去找。
于是季沉冷静下来，慢慢把所有相关的事情娓娓道来。
……
他其实和程寂早就认识了，在大学的时候两人就已相识，那个时候程寂腼腆害羞，那双黑眸又渴望着他的靠近。
在一次两人被分到同一个组做实验后，季沉发现程寂状态不好，于是主动提出带他去医院，却在半路发现他在服用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药液。
两人去了医院，季沉从医生口中得知程寂竟然是一名还未分化的人，比正常分化期晚了足足两年之多，正常人在十八之前都已经分化出了自己的abo等级属性。
季沉本人则是在读高二那年分化成的ssr级alpha，其实也算比较晚的了，因为十八这个年纪才分化的人少之又少，几近于无。
他以为程寂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于是在回学校后格外照顾他，却不想被程寂误会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于是程寂开始给季沉带饭带饮料，还会贴心的为季沉准备雨伞、纸巾、防晒霜等可能会用到的日常用品。
每次程寂去打篮球或者和人踢足球等运动之后，程寂总是默默地站在场外，手里拿着毛巾和矿泉水等他，安静乖巧。
季沉被他细致入微的关怀弄得浑身不自在，他觉得自己让一个‘病号’这么照顾自己不好意思，于是在能补偿的地方就去补偿他。
比如程寂上课时不舒服头晕，他就会递杯热水过去，程寂走路忽然冒冷汗，他递杯热水，程寂感冒发烧，他递杯热水……总之，没什么是万能的热水不能解决的。
如果有，那就再递一杯。
季沉过于直a的思维正常人都不会被他打动，甚至都联想不到这是关心，可能还会觉得他不解人意。
但是程寂居然奇迹般领会到了这一杯杯热水里的心意，每次都低声细语的道谢，感动得那些纸杯都舍不得扔。
两个人随着互相关心对方也慢慢熟络了起来，程寂对季沉的误会也越来越深，以为他心里也是有自己一席之地的。
于是程寂私底下偷偷准备了一场告白仪式，季沉对此毫不知情，还觉得程寂这种朋友挺好的，不会过多干涉自己的生活，还可以帮他做好很多小事，打个比较像但不正确的比方——贤内助。
但这也是季沉想想的事，当程寂真的朝他表白的那天他整个人都是懵的，根据以往的习惯就下意识先把人给拒绝了。
表白失败的程寂强忍着泪水，故作坚强的问他能不能当朋友，还小心翼翼的向他保证绝对不会过线，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他这种卑微入尘的态度让季沉莫名有种负罪感，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局面，于是丢人地逃跑了，把程寂一个人扔在了原地。
本以为这场闹剧到此为止了，季沉心里还有些失落，感觉做什么都有些不得劲，总缺了东西一样。
没想到程寂还能不计前嫌的慢慢朝他靠近，只是比起之前，他更沉默了，不敢和季沉讲话，也不敢抬头看他，每次默默把季沉的东西收拾好就放在他的位置等他自己去拿。
两人距离一下子被拉得很长，季沉后悔那天那么对他了，他在怕他。
关系如此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季沉决定主动出击，是他做错了事情，该道歉就得道歉。
所以他拿了杯热水递给了程寂：“呃……那个、那天的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喝点热水吗？”
遇事不决，先拿热水。
然后……
然后程寂居然真的原谅了他！
季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更加坚定的相信热水是万能的了。
不过由于程寂之前的表白行为，季沉也开窍了，不再只把人当成好兄弟来看了，然后他就看程寂越看越顺眼了，心里也开始琢磨起了别的心思。
其实吧，多个男朋友也不是不行……
程寂这个时候却歇了这种心思，哪怕季沉刻意和他做一些比较亲昵的动作也不敢想歪，甚至会躲避和季沉的肢体接触，这让季沉很郁闷。
正在季沉还在纠结怎么和程寂挑明自己想法的时候，他在一次去找程寂的路上看到他一个人背着一个大/麻袋悄悄去了一个被长期锁住的科研室。
他眼睁睁看着程寂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鬼鬼祟祟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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