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 马鞍山的**犯

　　这个话题一经提起，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的情绪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起那件抢劫**案。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提着一篮鸡蛋来矿上卖，鸡蛋买完后她就向回走，谁想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小伙子，口称自己是马鞍山铁矿的。他对老太婆说：我们那里都是‘和尚’，总也见不到个长头发的。他求那个老大娘让他‘解解馋、过过瘾’。

　　那个老婆儿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快赶上你妈妈了，你好意思嘛。那小子说：大娘，你好歹是个女的，就让我美美吧。老婆儿见他死死纠缠，便无奈的说：唉！反正我也这么大岁数了，你愿意玩儿就让你玩玩儿吧。就答应那小子了。那小伙子就在山上把老太太**了。

　　“那他怎么还成了抢劫犯了呢？”有人插嘴问。

　　“嗨！**不得把老婆儿的衣服脱了吗？老婆儿卖鸡蛋的钱都在怀里呢，衣服一脱，钱都出来了。这小子玩的时候没顾得，等他玩完了，得了色就又想得财了，他拿了老婆儿的钱就跑回了矿里。等老婆儿穿好衣服，这小子早跑远了。老婆儿没办法，只好又回到矿上，找我们领导，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们矿长一声令下，全体集合，大家都站好队，让那老婆儿挨个儿认，这样就把那小子找出来了。老婆儿跟这小子说：我这么大岁数了，你弄就弄了吧，可你别把我的钱拿走啊！你要是不拿我的钱，我也就算了。你小子，太贪心了。就这样，矿上保卫科给公安局打个电话，公安局来人就把他带走了。哈哈……”

　　说的人哈哈大笑，我们听得也忍不住跟着一块儿笑：“这个人你们认识吗？他是哪儿的？”

　　“跟我们不熟，不像是咱天津人。”

　　“我说咱天津也没这样的，真他妈的丢人。哎！最后怎么判的？”

　　“现在还不知道，估计得判死刑吧？”

　　“对了，快过年了，你们打算多咱回家？”我转过话题。

　　“还没考虑呢！我们这儿一切都得听矿长的，到时候我们这儿就该放假了，到那时矿长就都让我们走啦。况且我们矿长的家也不在这儿，他也得回家。”

　　吃过午饭，于树跟大家商量：“咱是不是该回去了？在这玩儿一天就行了吧？”

　　大伙儿都点头同意。于是，我们便告辞了柳青、艾琳等人，离开马鞍山铁矿，踏上了返回乌兰浩特的路。

　　一路上，大家都在议论着回家探亲的事，直到回到厂里，大家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是啊，离春节还有大约四十天，是该考虑回家的事情了。回到宿舍，我一下子倒在床上，心里还在想着路上大家说的关于回家探亲的事。

　　一九七四年的生产任务圆满的完成了，厂里给大家多放了几天假。马鞍山玩了一天，第二天就该去师傅家看看了。

　　师傅家来了客人，是一对儿年纪很大的老夫妇。经师傅和师娘的引见我才知道，这原来是田师傅的老父母。二位老人家见到我也很高兴，老太太拉着我的手，上下端详，不住嘴的夸我。

　　其实这是我们都一次见面，我真怀疑她是不是个算卦的，要不然她怎么能预言我的未来，一个劲的说我将来如何如何。

　　说来说去，最后终于说到了主题。原来师傅还有一个妹妹，嫁给了一个军官，成了随军家属。而她那个军官丈夫所在的部队恰恰就在天津驻防。

　　最近她刚刚生了孩子，老太太奉承我的目的是希望我在回家探亲时给她的女儿带去一些鸡蛋，她知道在天津鸡蛋是限量供应的，而在她的理论中，生孩子是要大量的吃鸡蛋的。

　　我爽快的答应了老太太的要求，表示我会尽快请假回家，并会在回家之前告知田师傅。老太太嘱咐我说：“你一定要告诉她，在她满月的那一天，全天都不要吃饭，只吃鸡蛋。”我点着头，答应了她的所有的要求。

　　不过我在心里默默地想：一整天光吃鸡蛋，那还解得出大便吗？不过，看老太太这般年纪，她能够理解这些吗？我能跟她说清楚吗？还是不对她说这些为妙，有什么话等见到她的女儿时对她说，年轻人之间似乎应该更容易沟通一些。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如何跟厂里请假了。

　　吃饭时，老爷子一个劲的劝我酒。我知道他们二老的心思，但又不愿点破，只是笑着推辞，只说是自己不胜酒力，还是少喝为妙。不过我还是旁敲侧击的说了我与师傅的非同一般的关系，并且还把师傅推出来，让师傅为我们的关系作证。直到饭后，我确认他们已经完全放下心来才提出告辞离开师傅家。

　　从师傅家回来以后，我不得不暂时放下我没做完的箱子而把全部精力放在了请假回家的事情上，做箱子的事情只好放到探亲回来再说了。

　　向小王师傅请假肯定不行，他一定不会同意，我还是用我的老办法吧！给家里写信，叫家里编瞎话说家里谁谁生病了需要我回去探望，只要说的这个人不是我的父母，好在我的老一辈里无论是爷爷奶奶，还是姥姥姥爷都已经不在了，可以随便的说。

　　我还给已经先期回家的眼镜赵写信，让他一定要到车站去接我，还要给我买好一张站台票。我准备尝试一下其他知青们做过的事——逃票。

　　很快，家里就完全按照我的要求回信了。我拿着信去找易主任，易主任说这种事情他说了不算，只能是小王师傅或者书记才行，在我不愿意找小王师傅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去找新调来的关书记。

　　我跟这个新来的书记没打过交道，尚且不了解他的为人如何，对于你能不能批假心里着实没有底。事到如今我没有别的路好走，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书记办公室，拿出了那封信，说明了我的来意。不想，这新书记特别的爽快，一口就答应了。很快就在我写好的假条上签了字。

　　我高高兴兴地回到车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师傅，我这里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只要师傅准备好了，我随时可以出发。

　　郑洪来了，他也是要回天津，从村里出来先到我们厂看看我们大家。正好我们可以结伴而行，金泉也请了假，我们的队伍里至少有三个人了。

　　田师傅把我叫到他家，田婶拿出了一个小木箱和60个鸡蛋，还有一小口袋葵花籽。田婶说：“我把鸡蛋埋在这些毛嗑儿里，装在这个箱子里。到了家，你把鸡蛋给我们姑姑家送去，这些毛嗑儿你就留下吧。”

　　“我不留，我都给姑姑家送去。”我说。

　　“你就留下吧，那毛嗑儿都是熟的，你留下过年时你们大家吃吧！”田婶坚持着。

　　我把存在‘三百’里的钱的整数都取了出来，只余下些零头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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