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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 查票


  我问他怎么能够吃的这么快,他说,肚子饿了,所以吃的快。我问他,米饭里这么多沙子你是怎么解决的?他反问我:沙子?什么沙子?我没吃出来。我正打算继续追问他,郑洪拉了我一下,小声说,有些人吃饭根本就不嚼,所以他吃不出米里的沙子。

  乘务员们真是闲不住,收过饭盒不久,他们又回到车厢里,这一次是查票,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乘警。我低声问郑洪买票了没有?他告诉我他买了。他又反问我:“你没买票?”我点点头。

  “金泉呢?”

  “不知道。”

  “你以前有过不买票的时候吗?”

  “这是头一次。”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一会儿查票的过来,你就去厕所。千万别关门,他们开门查时,你就站在厕所里门后边,他们看不见你。他们走之前会把厕所门锁上,你在里边待一会儿再出来,就没事了。”郑洪侃侃而谈。

  “你有经验?”

  “放心吧,这种事我好几年前就干过。现在我都不愿意干了。”

  我按照郑洪说的,在查票的快走到我面前时,向厕所走去。我刚刚钻进厕所,金泉也来了。火车上的厕所太小,根本容不下两个人。

  我着急的小声对他说:“金泉啊,我告诉你,我没有票,查票的马上就到了,你先帮我躲过这次。啊!你先出去,一会儿你再解手。”

  谁知金泉说:“啊!你也没票?我也没买票。这可怎么办?”我们俩一时都没有了办法。金泉挤进厕所,随手把门锁上了。

  耳听着查票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着急的说:“这里不能藏两个人,咱俩得出去一个。要不我出去?”

  话音未落,就听到敲门声。随着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个女乘务员推开门探进头来:“查票了。把票拿出来。来,来,你出来。”她一把把金泉拉出了厕所,忽然发现了门后的我:“哦?这儿还一个。你的票呢?出来,把票拿出来。”

  拉着我们两个,好像抓住两个小偷,见到正在查票的乘警,她马上把我们交给了乘警:“给。这俩人没有票。”

  那乘警一边‘押’着我们走,一边问我们:“你们俩是知识青年吧?在哪儿下乡?”

  “内蒙。”我回答。

  “其实这年头谁家没有知青啊。可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就是干这个的。”

  “可是我真的一分钱也没有啊!”我对着他哭穷。金泉则在旁边一言不发。

  “你听说了吗,现在跟前几年不一样了。查着你,要是没钱就下车,然后把你们送到一个地方,在那里劳动,干活,自己挣出车票钱来。什么时候钱够了,什么时候让你走。”

  “你这是吓唬我呢吧?”我不信。

  “这是我们铁路局的新规定。算了,听我的,甭管多少,有多少算多少,你们只要拿出钱来,我们就能交待了。”

  “你这是带我们去哪儿啊?”

  “餐车。到那儿补票去。”

  去餐车要从我们坐的地方经过。郑洪见到我俩身边跟着乘警,马上就明白了原委。他偷偷的把一卷钱塞到我的手里,又冲我挤挤眼睛。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觉得这里大概有什么奥妙,没敢出声,顺手把钱放到了风雪衣的口袋里跟着那个乘警走了。

  在餐车里,列车长坐在一张桌子后边给所有没票的乘客补票。那乘警把我俩交给列车长后就走了。不补票怕是不行了,我摸了摸口袋里郑洪塞给我的钱,也不知一共有多少钱,摸着那卷挺厚的,大概有不少钱吧。

  轮到金泉了,他十分不情愿的从鞋底里掏出了二十块钱,列车长帮他补了票。票是从白城开始补的,理论上是省下了乌兰浩特到白城这断路的车钱,事实上坐长途车,从乌兰浩特到白城只要一块二。而补票还要交手续费五毛,算来算去,他只省下了七毛钱。

  现在终于轮到我了。我把郑洪给我的钱掏出来,放到了桌子上。我终于看见郑洪塞给我的钱了。列车长手里拿着一把竹尺子,把那卷钱拨开,散开在桌子上。哇!怎么净是毛票啊!即使大票最大的也仅仅是一块的,况且连十张都不到。

  列车长还在用竹尺拨弄那些钱。他把大票都收集起来,见钱太少,又把几张五毛的票子收起来,其他的钱,他用尺子一划,把它们都堆到一起,然后对我说:“这些你拿走吧。”

  我把剩下的钱收拾起来,捋整齐了,放回到口袋里。列车长把票也开好了。他把票递给我,并告诉我:“这不是到天津的票,你的钱不够。明白吗?就是说你现在还没有票,回去老老实实地坐着,至于到天津你怎么出站,那我就不管了,你到天津再补票吧。”

  我走出餐车,仔细的看了看那张车票:11.5元。也就是说,我只补了11.5块钱,离全额票价相差甚远,我在沮丧这次逃票的失败的同时,也在庆幸亏了有郑洪与我同行。他是有逃票的经验的,不知他为什么准备了这么多散碎零钱?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堆零钱,还有厚厚的一沓,拿出来看看,都是一毛、两毛的小票。我真佩服郑洪,他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列车终于到达天津站,眼镜赵如约来车站接我,弟弟接到我的信后也来车站接我。我用毛巾好好的擦了擦脸,接过眼镜赵给我买好的站台票,用指甲刀模仿检票时剪的口剪好了我手中的站台票,潇洒地大步走向出站口。走出车站,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又一次回到阔别了一年的家中,爸爸妈妈和我一样都十分高兴。休息了一天之后,我便骑上爸爸的自行车与先期回来的同学们联络去了。

  头一站当然是郑洪家了。我带着钱来找他,我要还给他在火车上补票的钱,但他说什么也不要,他的理由是让我把这钱留下作为我们俩每年一次的西餐‘宴会’的费用。可是,我俩每次的‘宴会’费用仅仅是五块钱,这可是十多块钱啊。足足够我俩吃两顿西餐还有余。经过反复的争论,我俩终于达成了一致:以后的餐费都由我来付。

  二弟还没回来,姐姐已经结婚了,不会回来了。姐姐的婚礼妈妈去参加了,当我问起此事时,妈妈却没有现出喜悦的面容,是因为姐姐婚后不能再回家而郁闷呢、还是因为婚礼太草率而引起妈妈的不满呢?妈妈什么也没说,脸上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沮丧的表情。我不知妈妈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敢轻易在跟妈妈提起这事,怕影响了由于我回来给妈妈带来的喜悦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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