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殇
眀彧站在西尾的面前，法力一直在漂浮的冰锥四周波动着，不停地旋转、压缩。
嗖的一下，当眀彧解除一个光辉束缚的时候，被一直控制在原处的冰锥立马就射了出去。
嘭，从失神之中拉回注意力的西尾堪堪闪过了这一击，让冰锥撞到了墙上。一个几倍于冰锥大，将近半米宽的破洞，出现在了那里。
破洞贯穿了石墙，连接到了另一处，让旁边看到的西尾额头忍不住冒出了冷汗，这家伙，感觉比上次更强了！他上次果然没有用出全力！
嗖！又是一个冰锥迎面射来，西尾来不及闪躲，只好以最快的速度使用赫子来改变冰锥的方向，至于抵挡？看到刚才冰锥造成破坏的他怎么还可能傻傻的这样做。
嗞嗞嗞,西尾预想之中应该转弯射向旁边的冰锥依旧笔直的指着自己，高速转动着杵在被用来引导的赫尾上，点点火花从其中冒出，与之伴随的还有越来越强烈的疼痛。
在第一次攻击失误的时候，眀彧就再次改进了自己的方法。即便冰锥射了出去，也仍然保持着法力的控制，虽然这样比起射出去就不管更加费神，但却是他继续进步的方向。
按理说，照眀彧现在的灵魂强度，也就是法术强度，对于这样分神的操作应该是信手拈来的，但就是因为他从未在这方面尝试过，锻炼过，才会如此的不会把握自己的力量。
嘭！又是一声巨响，这个冰锥最终还是被西尾打开了。而原因，则是眀彧对冰锥控制的薄弱之处被找到了。毕竟对离体的法力控制还不熟练，所以这次的失败也是可以理解的。
终于拍开了冰锥的西尾狠狠的喘了两口大气，接着就纵起身来准备逃跑了。可是，这次的眀彧却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就这么安安稳稳的放他离开。
因为光辉是没有实体的，所以目前眀彧还没有办法像控制冰锥一样来改进光辉的使用。
在眀彧察觉到西尾意图的第一时间，他就开始调动了光辉来阻止西尾。
淡淡的光点从西尾后方迅速的凝聚到一起，汇成一堵光墙，然后在光墙完成的同时，又开始朝着被挡在光墙前的西尾袭去。
在西尾惊骇的目光之中，7个圆形的光圈在他身上完美的形成了。失去了继续行动能力的他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
现在这般使用光辉，眀彧是越发的顺手了，果然实践才是最好的成长。看到自己在三秒之内就控住了西尾，眀彧暗自想着。
...
CCG总部，第四区的情况已经惊动了其内的高层，特别是在突然崛起的螳螂身周又跟了五个笼罩在白袍里的神秘喰种，并且组成苍穹之后，更是难以忽视了。
“苍穹最近有什么动作没？现在第四区都快变成一个死区了，人和喰种都快被杀光了。”会议室内，七位特等搜查官中，唯一的一位女性搜查官安浦清子朝着首座的CCG局长和修吉时问道。
安浦清子作为唯一的那个女性特等，除了对有马贵将尊敬以外，对其他人都很随意。所以说起话来，有些直白和无礼。
不过好在共事这么久，吉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并没有介意。
“苍穹最近可能要向下一个区进发了，根据下属们收到的情报，螳螂之前短暂的出现在了第七区、十三区，还有二十区。看起来像是在筛选目标，准备入侵。”
“嗯，对了，食尸鬼那边有没有动静？对于这样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想要解决的应该不只是我们吧？”同样作为七特等之一的二区支部长田中问道。
“确实，这样一个内乱分子，我想其他那些喰种集团也是不能容忍的吧，和修？”监狱长灰崎也看向了吉时。
吉时双手交叉拱在嘴前，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也就不再沉默了，“目前已知的没有任何食尸鬼明确宣布会与苍穹作战，而且，苍穹的行动太过隐秘，除了螳螂以外，其余五名喰种没有任何资料和消息，我估计是不会有喰种愿意主动对上去了。”
“但是我们却不得不去面对他们，要是放任苍穹继续作乱，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清子插了句嘴。
“嗯，就是这样。”点了点头，吉时开始了作战计划的部署，“除了刚才说的螳螂在那三个区短暂出现过一次外，根本没遇其他五人的具体信息。所以现在，只有加强戒备，将2人一组行动升为三人一组，然后开始清扫！以第四区为中心，从第七区开始围剿！”
...
“香子小姐，我听说了，你向眀彧君表白了对吧？”
宝蓝色的头发，温和俊熙的面庞，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朝着之前向眀彧表白失败的女生说着。
“月山先生，我...我...”香子在听到月山的话后，脸上带上了一丝窘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别担心，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听说眀彧君跟金木君两人的关系很好，而且金木君的性格比较温柔，所以你其实可以先接触一下金木君的，这样你借着金木君的理由就可以多跟眀彧君接触一下啊！香子小姐，爱情可要自己好好把握哟！”
月山温和的鼓励着还在失败阴影中的香子，看着对方还有些犹豫的样子，又继续加了一把火，“只要你在眀彧君面前多展示一些你的优点，我相信最终他一定会爱上你的哟！”
“真的吗！月山先生！”香子面对着月山的诱惑，终于沦陷了。
而达到了自己目的的月山，则是依旧温和的笑了笑，“真的，那就祝你顺利了，香子小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拜拜。”
“拜拜，月山先生！”
跟香子挥手告别之后，月山脸上的笑容就立刻消失而被痴狂所取代，眀彧、金木，多么美妙的味道啊，如此的美味他怎么能够错过。
月山习，别称美食家，自从循着利世的踪迹找到金木之后，他就被其身上的味道所蛊惑了。绝世美味！还没有近距离接触，月山就得出了一个快要让他疯狂的结论。
以至于初次看到眀彧的时候，月山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好让他取代眀彧的位置，好好的跟他的美食亲近一下。
每次偷看金木，都会见到在其周围出现的眀彧，月山对此表示非常难受。但他是个有追求的人，在餐前准备完善之前，他是不会下手的，所以一直没有去接触。直到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金木的诱惑，准备提前接触一下来舒缓心中的欲望。
那天，因为眀彧和金木来的有些晚，所以坐的位置在最后一排，两人挨在一起，都在认真的听上方老师的讲解，只不过与金木眼中的仔细不同，眀彧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走神。
而就是那个时候，月山悄然来到了金木的身后，陷入其迷人的香味中，不知不觉间，已经快贴到了对方。
等他被察觉到颈部异样的金木发现的时候，很自然的就露出了早已千锤百炼的微笑，自来熟的轻声与金木说起话来，“同学，你旁边这位朋友好像在走神啊？”
“额！”面对月山的笑容，再加上对方温和的语气，金木被击倒了。扭头看了看旁边的眀彧，确实是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根本没在听课，于是只有尴尬的笑了笑。却不知道眀彧此时的注意力都在系统内部，在关注着他的契约者。
克制的收回了看着金木的目光，月山扫向了一直都想除掉的眀彧身上，突然发现了一点不对劲，怎么一点对方的气味都没有。
于是在金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轻轻朝眀彧靠了过去，终于，在月山快像之前靠近金木一样与眀彧也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缕淡淡的气息在即将消失之前，进入了他的呼吸。
蹦！仿若中华小当家里品尝美食时火山爆发，海浪翻滚，白云舞动一般的感觉在冲击着他的心脏。月山赶紧离开了教室，他快控制不住了，对于美食的追求几近让他入魔。
而差不多全程打酱油的金木，在看到月山就这么突然走了后，又看了看还在继续发呆的眀彧，只好将注意力放回了课堂。
逃离教室的月山，赶忙冲进了厕所。直到关上了门后，他才无法遏制的捂着脸流出了眼泪。多么大的幸福啊！如果有上帝的话，那他一定是上帝的宠儿，即便他杀了不少人。
继绝世美味之后，他居然又找到了这样的至宝。虽然那道气息在他吸入的时候已经快要消散了，但却依旧好像黑夜之中唯一的一颗明星一样闪烁。
多么纯净的味道啊，纯净得快不像是人类了。与之相比，以前吃过的人类简直是黄土粪便。
要得到他，一定要得到他，月山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脸颊。俊俏的容颜已经扭曲了，内心的欲望正在蓬勃的蔓延。
...
幽暗的小屋里，有两名男子在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或者说是一个男人在单方面的说着话。因为另一个人从头到尾就只说了一个字。
“原助，现在整个CCG都在搜捕我们，你说真的值吗？”吧嗒，坐在床上的男子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声音波抖的朝旁边摊在地上的人问道。
好像真的被男子的话语带入了思考，地上被叫做原助的人沉默了一段时间，最终带着几分决然做出了回答，“值！”
呵呵，咳咳咳、咳咳咳，床上男人再次抽了口烟，轻轻笑了起来，但却好像被呛到了一样，引起了咳嗽，“咳咳，原助啊，你姐姐将你交给我的时候，就交代我要照顾好你，但没想到，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男人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一点点沙哑与虚弱。
“当初你姐姐的事，怪我没有能力，保护不了她，甚至还多亏了她的谨慎和小心，我才得以活下来。”
又抽了一口烟，男子回忆起了以往。
“第一次遇见你姐姐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处事果断有分寸，点都不像其他那些女孩一样，只知道谈情说爱，怨天恨地。”好似想起了一些私密，男人好像害羞一样的红了脸，只不过因为室内的昏暗，所以地上的原助并没有注意到。
“而事实，也证明我的眼光没错，你姐姐确实是个强大的人，是个令人着迷的人。虽然她没有跟我一样的力量，但却能够在风雨之中一个人将你拉扯大，而且保持着自身的本质。”
“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那么多追求她的人，她一个都不接受，甚至连虚以委蛇都不愿意，明明那样可以让她的生活轻松一些。”
“结果她告诉我，她不屑于跟那些虚假的东西接触，而且她有足够的能力照顾你。咳咳咳...”又咳嗽了几下，男子继续说道，“而我，也是在跟她相处了两年之后，才知道你的存在的。”
“当时，我还在想，这个女人真是小心的过分了，不过是一个弟弟而已，用得着这么保护吗，结果后来却证明了她的先知是多么的有必要，甚至连我也是在她这样的保护中活下来的。”
“咳咳咳，咳咳咳！”男人的身体跟着喘息和咳嗽一起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好不容易平复了的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在一旁静静沉默着的原助，眼中带上了一丝留念，用着以往对那个他深爱的女子的语气温和的说着，“阿助，你姐姐希望你能平安的活下去，她觉得平安就是最大的幸福！”
“可我知道，自从她死了以后，你的幸福就消失了，我不知道怎样将它找回来，所以只能竭尽所能的满足你，但现在，我后悔了。或许你姐姐说得没有错，平安才是最好的，一切的欲望都是不幸的开端，是我将你带上了这条危险的路。”
“阿助啊！”男人倚靠在床头，隐约的叹息着，“如果可以，你不要在继续下去了，收手吧，你姐姐只希望你能平安的生活。”
“当初...我真的不应该...不应该遇见你姐姐啊！是我害了她啊！”
点点水雾，在男人眼中充盈，终是滑落了下来，带着所有的悔恨和想念，离开了，这是男人这些年第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流泪。因为，在他放下一切留下泪水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静谧，从男人的呼吸声彻底消失之后，连地上原助的存在也微弱起来。
自从姐姐死了以后，原助好久没有感觉这样的心痛了。男人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在男人将他从CCG带回来的时候，就受了很重的伤，而这些伤，有一半都是因为保护他才受的。
他一直以为男人会挺过去，就像以往跟喰种战斗后受伤时一样，从绝地中醒来，继续照顾他。但没想到，这一次竟是最后的一次...他的渴望，让那个一直代替着他姐姐照顾他的男人终于也死了。
欲望就是一切不幸的开端，此时的原助终于理解到了她姐姐以往教导他的话语。要是再给他一个机会，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一定不会回答男人“值”，要是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和男人好好生活下去，不再去成天想着为姐姐报仇。
但是这一切都晚了，现在留给他的只有那条浸染着男人生命的路。
终于，原助对着那个从到手就一直没有理睬过的第二契约，许下了泪，“我愿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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