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径直奔向成都 下 !
“人人都道你杨任杨知节为人谨慎，生平不肯弄险，却不想这骨子里你却是个疯子！”王敦彦目瞪口呆。
“哼，你王敦彦每次突阵斩将，杀人如麻，人称‘青骢马上虎’还敢说我是疯子？”杨任反诘道。
“呵呵……”王敦彦苦笑几声：“要是跟现在的你一比，什么青骢马上虎啊，我不过就是匹眷恋栈豆的驽马！”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怎么样，干不干？要是你不想干，可以回金商当你的都防御使去，或者就留守在龙剑，看守后路，反正这成都我是去定！”
“干了，乃翁跟你干了！将来大王驾前，要是怪罪下来，咱们两个一道死，老兄弟死在一块，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哈哈哈哈！”杨知节开口道：“放心吧！你王敦彦面带横相，注定是要死在战场上的！”
“去你的！不能说乃翁点好的？”
两人正说话间，只见一个亲卫赶了上来道：“报，剑州城来人了！”
“是谁？剑州那边消息如何？”王敦彦急忙问道。
来的是牙前十将曹明升，不多时就来到了两人面前：“某是前营牙前十将曹明升，奉前营都知兵马指挥使派遣…………。”
“行了！”王敦彦一邹眉头，“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三郎和守澄两个在城里怎么样了？”
“诺！好叫将军知悉，王小将军领我们入城剿杀东川兵，只片刻就杀的他们人仰马翻，什么东川精锐，砍了几百颗脑袋就降了，真怂！乃翁…………”
“啊，咳咳！”旁边领着曹明升而来的亲卫大声咳嗽了两声，曹明升正唾沫四溅地说着，听了这咳嗽声，略微一停，就明白了意思，脸色急变，急忙叩头道：“将军，小人……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啊！”
“行了，你比剑州城里的东川兵还怂！”王敦彦踢了他一脚：“起来，把话说全了，不然乃翁赏你一顿军棍！”
“诺……！”曹明升擦了擦汗道：“杨都知和萧先生稳住了刘家兄弟，王小将军派人占住了剑州城内的要害之处，现在剑州城门大开，刘家兄弟降了！”
“好啊！这两个孩子真争气啊！”王敦彦笑道：“杨大夫，你说呢？”
“嗯！入城！”杨任淡然道。
“对，走，入剑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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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州城门，刘聚一脸歉然对杨守澄道：“本来是应该出城十五里迎接杨大夫和王将军的，可是这城中人心未定，又是半夜的，不敢擅出。还望杨都知替我兄弟言说一二，绝非不敬关陇上使啊！”
杨守澄看了一眼刘聚，笑道：“家翁向来待人宽厚，王老将军在军中也是以“仁厚”出名的，绝对能体谅刘武都兄弟的难处的！”
刘聚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只见一旁的王孝真听了“王老将军……仁厚……”，这几个字，脸上显出一股“很荒谬”的神情，杨守澄见了，瞪了王孝真一眼，随后继续和刘家兄弟打着哈哈。
没有让刘聚等的太久，过了一会儿，只见夜幕里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没有摆出仪仗队，山南西道节度使、朝散大夫杨知节与金商都防御使、将军王敦彦两人纵马而来。
刘聚领武都、龙剑等人跪迎，把刚才在剑州城里对杨守澄和王孝真的“那一套”又重新演了一遍。
不说王孝真看了，不住地撇嘴。只说就“演技”而言，到底还是“姜是老的辣啊！”只见刘聚手举节度使印信，跪地痛哭流涕，就好像“久待王师收复失地的忠心遗老一样”，而杨任杨知节也比杨守澄做的更漂亮，当场将自己的衣袍脱下来，给刘聚、刘虞披上，又是好言安慰，又是嘘寒问暖的，表情真挚，声泪俱下。就连一旁的王敦彦，也很是热络粗豪地跟刘虞、冉成杰说着话，就差称兄道弟了，一边看着的王孝真显然还“十分地嫩！”看着自己阿爷这副样子，活像是白日见鬼了一般。
最后还是萧元虞出面，劝住了“演技越来越爆发的杨任和刘聚”，一行人方才得以入城。
剑州州衙大厅，上演了一幕宾主尽欢的场面，只是双方都在有意无意地试探着对方的要价和底线。
杨守澄率先开口：“成都王元禄感念天恩，上表乞扶父柩还乡安葬，朝廷感其诚心，许其入朝。可惜成都奸佞作祟，王元禄孤弱不能御，至今不能入朝，实是令人愤慨！”
刘聚、刘虞点头称是，只是目光闪烁，猜测着关陇军的意图。
杨任叹了口气道：“武都、龙剑两位还不知道吧，朝廷日前遣江陵杜相公溯江而上，以扫清蜀中奸佞。杜相公迫降了夔、忠、万三州，兵进渝州，弃船登陆，此刻大概已经快要抵达成都了！”
“什么？朝廷的兵马已经要到成都！”刘虞听了大惊道：“怎么会这么快！”
“二郎！朝廷已经许了成都入朝觐见了！你就是高兴，也不用怎么大动静吧！”刘聚接着笑道：“舍弟为人鲁莽，让诸位见笑了！”
杨任表情恬淡，只是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棘手的神色，转瞬即逝。
王敦彦瞧了杨任一眼，知道这种场合自己派不上用场，于是悠闲地品茗观景，一副安闲自在的模样，落在刘聚眼中，刘聚瞳孔收缩了一下，接着面色如常地和杨任谈谈笑笑。
“唉，可惜啊！朝廷命我等急趋成都，否则就在这剑州歇歇脚也是好的啊！”杨守澄抱怨道。
杨任见了，笑骂道：“朝廷有旨，下臣怎敢有怨？再说冯袭冯将军和我们只差半天的脚程，万一要是冯将军到了剑州，见我们固步不前，一纸文书告到大王驾前，那可如何是好啊！所以啊！不管如何，咱们还是要往成都进发的！”
“上使要去成都！末将愿领兵为大军前锋！”一直插不上话的冉成杰这时急着表现自己，急急地道：“末将备知底细，绵竹守将暗通东川，兵力虚弱，此去成都，一路如履平地啊！”
刘虞见了，也要说话，只是被刘聚暗中按住，不能起身，只见刘聚笑着告罪道：“上使钧鉴，剑州刚刚归正，龙剑还有些州县不知，而且成都王氏父子三代据蜀，军中士卒，愚昧无知，多有感念其恩德的，这……实在是不堪驱策啊！”
杨任见了，笑道：“吾等奉朝廷旨意，陇西王军令，来助王元禄归朝，又不是要灭他王家上下，军中有何疑惑？”
“这……唉，我等知道朝廷和陇西王好意，但那些泼皮军汉哪里识得大体？不安抚好了，只怕还是要闹出些乱子的啊！”刘聚“苦着脸”道。
“谁敢有异动，让乃翁看看！”王孝真大声喊道。
“三郎！不可造次！”王敦彦抬头道：“犬子无知，诸位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再说这些事不是全要仰仗两位，只要武都、龙剑两位出面，自然是什么都好说了。”
“哎呀，王将军说笑了，我等身居伪职，虽在有军中几分人情，但是终究没有朝廷旌节这在人前没有威信啊！”
杨任听了微笑道：“知节不才，忝居山南西道节度使，朝廷委以方面之权。武都、龙剑两位首倡义举，功劳莫大，这旌节之事就着落在在下身上如何？”
“如此就要多谢杨大夫了！”刘聚和杨任相视一笑。
“既如此，今天天色已晚，大军就在这剑州安歇一夜，等明日汇合了冯将军前驱所部，知节与诸君一同赶赴成都如何？”
刘聚笑道“谨尊上使之命！”
杨任一笑，接着板着脸下令道：“传令城中诸军，今夜好好休息，由杨守澄、王孝真所部担当宿卫，巡视街道，敢有异动，惊饶民居者，定斩不赦！”
“明日，大军直奔成都！！”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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