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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喝……!”

  “算……”

  “成……”

  “…车…”

  “停……”

  “少……”

  当所有的画面闪过之后,大约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或许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反正他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当然,不仅仅是时间,包括空间,甚至自己:“我是谁?”

  “这是哪里?”

  “我为什么在这里?”

  “刚才在眼前闪过的画面是什么?是梦吗?那些人都是谁啊?他们互相追逐是为什么?那马上驮着的人是谁?看起来怎么会那么面善?”

  当他逐渐忘记这些问题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光影,眼前黑洞洞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四周万籁俱寂。他想寻找,想呼喊,却不能出声,他隐约感到自己已经被禁锢了,似乎都不能挣扎。

  渐渐的,他感觉到累了,很累,很累。

  慢慢的,他又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迷了。

  又是一段无法定义的时间,他又苏醒了,这一次,他还是看不见,也听不到任何,渐渐的,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很浓,很浓,很苦,很苦,像什么呢?他思考了半天,想到了,似乎是药,什么药?药是什么?他的思考又令他头痛欲裂了。

  渐渐的,他感觉到累了,很累,很累。

  慢慢的,他又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迷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不但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苦,还感到了一种严严的温暖裹挟着自己,让自己有些舒服,但也有些难受。他不知道这中难受来自哪里,也许那苦楚的良药就是来抹平这感觉吧。这一次,他终于开始不再那么累,那么困倦,他可以慢慢的、细细的体会一下自己的四周,自己的感觉。

  慢慢的,在一小段新鲜过去之后,那感觉渐渐的又变成了乏味的倦怠,于是,在又一个毫不知情的时间点,他又一次沉沉的睡了过去,很难醒来。

  这一次的苏醒,让他的精神感到了很舒服,因为他终于尝到了那药的苦涩,绵绵的,长长的,顺着自己的嘴巴淌下,让自己的肚子一派温暖,一片安稳,即使嘴巴里留下的苦味几乎难以忍受。

  同时他也终于通过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一阵阵真切的声音,虽然那些声音听得不太连贯,充满了长吁短叹。许久之后,突然听到一声开门的声音,然后一个粗鲁的音调急嚷嚷的喊道:“那姓卢的又在招人大厅议事了。”

  “嗯?那怎么没人过来请吴先生啊?”

  “从昨天开始就已经不叫吴先生了。”

  “那我们里面还有谁?”

  “没了,全没了。”

  “穆家大爷呢?”

  “还在后山守着呢。”

  “砰”,这应该是一声拳击木头的声响。

  “前几天解家老三出殡的时候,大哥没醒,就应该让解家那哥俩自行张罗就好了,可结果,那姓卢的竟然自己代替大哥掌了那天的舵。还在那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掉了两滴眼泪,说什么要给解贵报仇,这典型就是没把大哥放在眼里啊,现在大哥尚有气在,如果大哥在那天也丢了命,那俺看咱们就直接五花大绑送官府里秋后问斩得了。”.

  “刘唐,休得放肆。”

  那声音再也不说话了,然后又是一阵可以感觉到郁闷的沉默。

  “他们在说的都是谁?说的是什么事?谁死了?谁没醒?”想了很多,他开始感到头痛欲裂,一种撕心裂肺的麻木开始渗满全身,终于,他撑不住了。

  顺理成章的,他再一次晕倒了。

  时间是什么,空间是什么,是谁赋予他们了概念和意义?我是谁,我又在哪里,我做了什么,我又想做什么以及我将要做什么。这几个最简单的问题这么折磨着他。

  他醒了,就好像终于能够再次呼吸一般,他长出了几口气,深深的呼吸着,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留下,滴在了那宝蓝缎子的被面上,彻骨冰凉。

  诶?他发现自己坐起来了,也终于可以睁开双眼了。他细细的瞧了一遍眼前的事物:自己正坐着的是一座深红色、装饰简单的罗汉床,当然他现在还不知晓这床的名字,;床前是一个深红色的春凳,上面铺着暗色系的垫子;在前面有一座很大的铜质暖炉,里面红彤彤的火焰燃着灰黑相间的碳柴;屋子看起来很大,可里面并没有摆满各种的家饰,除了眼前看到的几样,斜方看去还落有一方看起来古色古香的八仙桌以及配着的四条长凳。对了,长凳上好像还卧着两名看起来很健壮的大汉,一个穿着黑衣,面堂也看起来有些黑黢黢的。另一个与他相比显得稍微白一些,但也远算不上什么面色白皙,穿着一身蓝灰色的头陀僧衣,额有刺配,项有佛珠,散发披肩,头顶套着一圆青色紧箍。

  他们是谁?看看自己,再看看他们,这俩人更像是在守着自己的,朋友?手下?还是弟兄?或者干脆是敌人?!他不敢出声,望着远近的烛光沉寂片刻之后,感到了一阵剧烈的口渴涌了上来,他舔舔嘴唇,发现连舌头都接近皴裂的状态。他想翻身下床,自己找些喝的,可一用力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胳膊根本使不上劲,身子虚的让自己非常不适应。自己这样已经多久了?自己为什么这般的虚弱无力呢?长叹一声,却嗯嗯呀呀的只能发出一声沉闷接近干涸的声响,让自己听起来都很恶心。

  可就是如此低沉声响还是让桌子上的长发大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用一种警惕的颜色望着他,然后脸上突然迸发出欣喜若狂的模样,然后他摇了摇对面的黑衣大汉,对方却根本没有醒的意思,他不禁有些恼怒的举起巴掌在他的脑门上使劲拍了一下:“铁牛,起来。”

  “干什么啊,你再让我睡会。”那黑脸的大汉看样子是疼醒了,但还是不肯起来。

  “大哥醒了。”

  那头陀的这句话让那黑大汉差点一个高蹦起来,他也扭头看向他的方向,看着他虚弱无力的堆坐在那里,两眼无力的望着自己,脸上突然乐成了一朵花,他的脸很黑,模样也很不是俊俏,所以当他表现出乐不可支的之后,那面孔让床上坐着的他感到一阵阵冷颤,不过对自己来说,利好的就是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他们和自己至少是一伙的,应该不会害了自己吧?

  “大哥,我的好哥哥,你可终于醒了啊,可想死铁牛我了,你可知晓,你已经躺床上糊涂整整六天了。”那黑大汉说话的时候眼睛似乎还带着泪水,说完就紧紧抱着他。

  “你这黑厮,”那头陀看样子害怕黑大汉笨手笨脚的伤了他,赶忙揪着黑大汉的耳朵把他拉了起来:“哥哥刚醒,这身子还虚的紧,你这虎背熊腰的万一勒伤了哥哥,小心我一掌劈了你。”黑大汉听了他的话这才揉着耳朵站到了一旁,嘴里还小声不服气的嘟念着:“大哥身子好的很,我铁牛下手也不是没轻重。”“你说什么呢,有这档口,你还不去把吴学究和那些哥哥请来,告诉他们宋江哥哥醒了。我给大哥倒点水,他现在一定渴了。”

  听到这头陀的话,他赶忙点点头,因为自己实在是渴的太难受了。

  “对了,现别让那些人知道。”

  “好嘞。”

  叫铁牛的黑大汉几步就跑了出去,头陀给自己倒了些水,然后亲自给他送到嘴边,缓缓的帮他饮下。好舒服啊~

  这一碗水让他好想重新活过来了一般,身子也似乎开始有了些气力,他闭上眼,头还是不时的一晕一晕,不过都是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他开始慢慢的回忆刚才这两个大汉的对话,从他们的话语听来,自己好像是他们的大哥,可这种大哥是什么意义呢?狐朋狗友的称兄道弟还是江湖代号?还有那长发叫自己叫宋江,这名字听起来好熟悉啊,但熟悉不是本能,自己的脑袋听到这名字之后并没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所以这是真的吗?或者干脆点说,自己到底是谁?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很快,屋外便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有紧密的脚步,也有兴奋的高谈阔论,“大哥醒了。”“这下我们就有主心骨了。”“我看那姓卢的还怎么说。”

  这些人几乎是一股脑的涌了进来,他们有高有矮,又胖又瘦,有粗有细,有净有污。一进门看到正在端坐着他,立即围了过来,还未说话便先跑到床前纳头便拜:“小弟无能让哥哥受惊了。”

  这让他很是吃惊,他不明白这个场面是什么意思,他偷偷的瞄了一眼身边的那个披发大汉,却发现那人的眼神很复杂,很明显他对这其中某些人的到来感到很正常,同时对某些人的到来感到很厌烦,最明显的是,他狠狠的瞪了一下最后进来的黑大汉,那人之时动作很小的两手一摊,那意思就是我也没办法啊。

  实在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要不要问一问呢?想到这里,他又猛然想起:自己现在还不能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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