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野餐
第二天艳阳高照，赖雅和晓离决定到小溪里去趟河玩。临走时晓离还摘了些水果和黄瓜，准备到小溪里边玩边吃。
太阳懒懒地照着，赖雅和晓离赤脚走在小溪里。溪水刚到脚踝，清澈见底。
赖雅穿了晓离的衣服，晓离比赖雅矮点，裤子本来就短，又被赖雅挽到膝盖以上，露出大截的腿。
以前晓离说死也不让赖雅露出腿上的皮肤，赖雅说怕什么？难道别人不长腿吗？这不跟露出脸是一样吗？再说了山上也没人，赖雅再三劝说，晓离才肯学赖雅的样子。还说小姐现在怎么这样啊！这古人真是迂腐。
赖雅和晓离一时兴起，挽了袖子捉溪水里的小鱼。他们嬉笑的声音也在山谷里回荡。
“晓离，看，有一条大鱼，我们看谁能把它抓住。”赖雅冲晓离喊叫。
“好，我们比赛。”晓离说着向大鱼奔去，那大鱼游得很快，赖雅也朝鱼游的方向跑去。
忽然赖雅的脚踩上一块滑溜溜的石头，加之跑的速度又快，身体向前一倾，眼看着就要倒下。自从上次从山上掉下来，赖雅还真有些怕摔跤。
赖雅任命地闭上眼睛。可是还等赖雅及弄清是怎么回事，已经被人抱起，离开了小溪，飘忽着到了岸上。
赖雅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微笑着的风扬。这小子，追女人还真有股韧劲。景山这么大，要找到赖雅也不容易吧？
“谢谢风扬。要不我可要狗啃泥了。”赖雅从风扬的怀抱里挣脱，站到地上对风扬说道。
风扬刚刚抱到了锤子，温香软玉，小小地陶醉了一把。还没有多想的时候，美人已经脱离了怀抱，还真有些不舍呢！
“不用客气。”风扬的笑容更加灿烂。
这时晓离也来到赖雅身边，刚刚晓离也吓了一跳，要是小姐再摔个人事不醒可怎么办啊！上次小姐从山崖掉下去，自己哭了多久小姐才醒啊！
“这是我妹妹晓离。”赖雅冲晓离眨眼睛，晓离立刻会意。
“姐姐没事吗？”晓离关心地问赖雅，暗想这小姐真是不怎么傻了，还知道撒谎了。
“没事，幸好被风扬接住了。要不可玩完了。”
“锤子和妹妹玩得很开心啊！”风扬笑眯眯得说道。
“是啊！难得的好天气，所以出来玩。”赖雅也笑眯眯地说，同时看一眼周围的景色，第一眼却看到冷冽站在不远处冲自己笑，接着冷冽一个跟头来到我的面前。
“锤子刚刚的动作还真是优美啊！”冷冽取笑赖雅说。同时还仔细地看了看赖雅的腿和胳膊，还有光着的脚丫。
晓离也注意到了冷冽的眼睛所看之处，急忙蹲下把小姐的裤腿往下放，同时想到小姐还是傻点，也不知道男女有别，在男人面前露着腿，露着脚，露着胳膊，成何体统。
赖雅把挽着的衣袖放下，看着手忙脚乱的晓离都险些笑出声，晓离一定觉得傻小姐丢人了。
晓离忙得鼻子尖都出汗了，整理完赖雅的裤子就又赶紧跑去取赖雅的鞋袜。
赖雅强忍住笑，把目光从晓离的身上移向风扬和冷冽问风扬和冷冽，“你们来打猎吗？”
“是啊！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循着笑声就找到了锤子。”风扬满意地笑，“和我们去打猎吧。我们就在不远处。”
“我们也不会打猎。我看还是算了，一会儿我们姐妹还要回去做饭呢。”赖雅急忙拒绝。
怎么说自己也是有夫之妇（虽然还没过门），还是应该恪守妇道的，自己在现代是标准的乖乖女人，什么坏事也没做过。不过还是被抛弃了，想到这儿，赖雅还叹了口气。
“你父母这么凶啊？”风扬听到赖雅的叹气声，以为赖雅是害怕父母而叹气，这样问道。
“那当然了，看到我这样准是要揍我的。”赖雅说着指了指自己凌乱的衣衫。
这时晓离拎着赖雅的协和袜子跑了过来，“姐姐赶紧穿上鞋袜。”晓离说着用手绢给赖雅草草擦了脚，急忙给赖雅穿了鞋袜。晓离满脸急切，鼻子尖上的汗珠更大了。
再说了，那两个男人连女人的脚丫子也没看过吗？盯得那么紧干嘛？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赖雅都嫌他们给男人丢脸了，而且还都是美男子，更没必要这样吧？赖雅在心里笑话他们。
晓离终于给赖雅穿好鞋袜，赖雅对仍然盯着自己的脚的部位的两个男士说道，“我们真的要走了。再见了。”赖雅说完，拉着晓离要走。
风扬刚要挽留锤子，就听冷冽对锤子说道，“你父母要是知道你能攀上高枝就会让你和我们去了。”
“我可不爱攀高枝，容易摔跤的。”赖雅冲着冷冽笑笑，也冲着晓离笑笑，“我说得对吗？晓离？”
“姐姐说得好。”晓离说完尴尬一笑。
赖雅对着风扬露齿一笑，一脸的纯净。
风扬似乎很不好意思，“冷冽只是开玩笑。锤子不必放在心上。”风扬说完又嗔怪地看了冷冽一眼。
冷冽心里以为锤子一定不会拒绝和风扬交好，一个乡下丫头没有理由不巴结一个有身份有地位，长相英俊的男子，“那么为什么不跟我们去。我看不是欲擒故纵吧？”
“冷冽放心，我不擒也不纵。”赖雅仍然无辜地笑着，然后又转向晓离，“晓离去把我们没吃完的东西带着。”
晓离也就答应着，然后飞快地跑着去拿剩下的水果。
赖雅看着晓离走远，忽然上前一步靠近冷冽，嬉笑道，“不是欲擒故纵，是半推半就，这样是不是更让人欲罢不能呢？走，就打猎去。”
冷冽顿时无语。这个乡下丫头的脸皮也太厚了吧？
傻了吧？小样，赖雅斜眼看冷冽。
冷冽的脸才叫可笑，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微张着。
风扬拉着冷冽后退一步，担心冷冽再说出什么难听话，“太好了，我还担心锤子不和我们去呢。”
“去一会儿也是没有关系的。”赖雅的话被走来的晓离听在耳朵里。
“我们还是别去了，姐姐。”晓离阻止赖雅道。
“我们去吧，好不好？”赖雅有些讨好地问晓离，自己本来是不傻的，还要欺骗对自己衷心的晓离，赖雅心里是有些不忍的。
赖雅的样子让晓离不得不答应，何况小姐说去，丫鬟也不能太过阻挠，“就一小会啊！”
“好，就一小会儿。晓离能找到家的是不是？”赖雅还真怕晓离也在山上迷路，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家的，虽然自己真的不傻。
“放心吧，姐姐，我能找到家的。”晓离无奈地笑笑，同时对风扬和冷冽解释道，“我姐姐容易迷路。”
晓离担心这两位公子误会小姐是傻子，虽然小姐真是傻子，虽然小姐最近时常表现地好像不是傻子，但是还是傻子。
风扬和冷冽自然没有误会赖雅的智商，只是把锤子当成容貌美丽的农家少女。
四个人朝冷冽来时的方向走去，预备和另外一些伙伴会和。
“锤子的家就在这附近吗？”风扬边走边问赖雅。
“不远了。我们经常来这里玩。风扬是住在京城吗？”赖雅猜想着风扬的身份。
“是啊！我住在京城。锤子去过京城吗？”
“小时候去过，不过没什么印象。要几天的路程才能到京城？”
“骑马的话两天就到了。”风扬眼睛总往赖雅的脸上瞟，弄得赖雅稍微有些不自在。
走在赖雅另一侧的冷冽忽然打岔道，“锤子上集市时为什么穿得那么好？在家里就穿成这样？”
冷冽是存心想要挑起事端似的，赖雅其实没有什么攀附权贵的心的，可笑这冷冽一直在为他的好朋友风扬担心，赖雅心里喊冤。
“在山下人多，我看看能不能勾引到有钱人家的男人，在山上没什么人就穿成原来的模样，难道狐狸精在山上还用变成美女吗？当然不用，就当狐狸好了。为了方便吗。”赖雅想起晓离常常说山上住着狐狸精的故事就开玩笑道。
“这么难听的话你也能说出口？刚才还露着大腿和胳膊，真是过分。”冷冽脸红着说，赖雅就不明白他脸红个什么劲？
“那你还看。非礼勿视你不知道吗？是你自己想歪了还怨我。”赖雅笑着，同时放慢一步跟晓离并列，把头转向晓离，“我说得对吗？晓离？”
晓离把嘴附到赖雅的耳朵边，“小姐当然说得对了，就是以后真的不能随便露出胳膊和腿。”
赖雅立刻乖乖道，“好的，我听晓离的。”
接下来的气氛不是很好，冷冽不再说话，风扬随便问问赖雅家里的一些情况。
没走多远，四个人和另外的一些公子哥会和，众人叫嚷着要去打猎。
不过说是打猎，还不如说是游山玩水。
最终好歹打了一只鹿，众人也就要就地野餐，赖雅和晓离也采了很多蘑菇。于是众人忙着做饭，冷冽显然很擅长野炊。
赖雅和晓离也帮忙炖了蘑菇。
不一会儿，饭菜做好，众人用餐。
“冷冽的手艺不错啊！”赖雅赞扬道，一个有钱人家的男孩子会做饭应该值得赞一赞的，看冷冽的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风扬好像比冷冽略大几岁。
“锤子的手艺也不错啊！蘑菇汤也很味美。”冷冽也称赞赖雅的厨艺。
“你们就应该这样相处才对啊！”风扬笑着插话道。
赖雅冲着风扬笑笑，心想谁说不是呢？“一会儿我们要回去了，我爹娘真的会担心的。你们也尽情玩吧。我和妹妹在感觉你们很不方便似的。”
“怎么会呢？我们方便地很。再陪我们待一下午吧。”风扬极力让锤子留下。
其他几个公子和侍从显然不明白风扬看上赖雅什么，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奇怪。可能古人更讲究门第，更讲究身份的原因吧？而且赖雅今天穿得的确寒酸了点。衣服不但是丫鬟的衣服，而且还小了一号，真的是谈不上多美。
赖雅心里想着那帮人的表情，这一愣神的时候，一位董公子的手一松，盛起的一勺高温的菜汤洒到我正在夹菜的手上，赖雅立刻高喊哎呦。
说时迟那时快赖雅的手已经被风扬抓起，“应该赶紧拿清水冲洗一下。”
风扬的话音刚落，赖雅的手已经被抓住，接着有凉水撒到赖雅的手上，丝丝凉爽的确缓解了火辣辣的痛感。
“没事的，一会儿就不疼了。”风扬说完又把赖雅的手抓到眼前细看，看到一片红肿，就凑上嘴认真地吹了两下。
赖雅虽是现代人，还是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些暧昧，于是从风扬的手中把手缩回，“真的不碍事的。”
这时晓离也过来了，再次拿起赖雅的手看了又看，“是不是很疼？”
“真的没事。明天就好了。我的皮很粗糙的。”
“我这里有膏药，锤子擦一点吧，一会儿就好了。”冷冽说着递给风扬一个药瓶。
晓离抢着接过膏药，心里决定一定不能让男人再摸傻小姐的手了，“我来擦，我来擦。”
董公子也过来连连道歉。
“干嘛弄得我是个娇小姐似的。当然没事了。而且还有药就更没事了。董公子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晓离很仔细地给赖雅涂抹了冷冽的药膏，赖雅马上就觉得手上的灼痛就不见了。
“冷冽的膏药很好使啊！”赖雅从晓离的手中拿过药膏递给冷冽，“谢谢冷冽了。”
“锤子客气了，不消半个时辰，你的手就会完美如初的。”冷冽笑道。
赖雅招呼着众人继续用餐，众人也就继续吃饭。
吃完饭后，赖雅和晓离主动担当了洗碗的重担。
“小姐干嘛给他们刷碗啊？”晓离有些心疼地问赖雅。
“偶尔刷碗也是很有意思的。”赖雅无所谓地说道。
“小姐一定不记得了，风扬是右相的儿子，太子侧妃的哥哥。”晓离轻声说。
“是吗？我真的不记得了，冷冽是什么来头？”赖雅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他是我朝冷英大将军的儿子。是不是长得很俊帅？京城里的很多名门闺秀都想要嫁给他呢。”小丫头低声说。
“确实都是人物。”
赖雅和晓离说笑着把锅碗瓢盆洗干净，风扬也过来帮她们把东西抬回去。
“打扰你们了，我和妹妹确实应该回去了。”赖雅跟飞扬和冷冽告别。赖雅也担心表姨妈一家人会担心。
风扬和冷冽也没太挽留，他们心里也觉得锤子是个很大方的女孩了，举手投足也不扭捏，自是有别于常见的那些大家闺秀。
赖雅和晓离刚要走，斧子出现在众人面前，黑红的脸上满是汗水。
“姐姐跟风扬哥哥和冷冽哥哥在一起啊！我找了你们很久了，娘有些担心你们。”
“我们这就要回去了。爹娘都在家吗？”赖雅随口问道。
“爹娘去舅舅家了。今晚就不回来了。我们可以多玩一会儿。”斧子说道，自己也想瞅瞅热闹。
“锤子就留下吧。既然你的爹娘都不在家，就别急着赶回去了。”风扬怂恿道，很想和锤子再相处一会儿，毕竟秀色可餐，美丽的女人自会愉悦男人的眼睛。
“那怎么行呢？没人管我，我也得乖乖的，我是好人。”赖雅笑着拒绝道。
“那么我们上你家坐坐你总不会反对吧？我们也想要看看农家村舍。”风扬知道留不住锤子了，就这样请求道。
风扬这样一说，赖雅倒不好意思拒绝了。
“好吧。我请各位好朋友到家里坐坐。别嫌寒舍简陋。”赖雅索性大方请他们去好了，反正他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金字塔上靠尖的人。
于是众人跟着赖雅姐仨浩浩荡荡地朝斧子的家走去。沿途欣赏灵秀山景，倒不寂寞。
还没等到地方，就见一骑飞快到来，骑马人一身黑色劲装，一看就是个武功高手。马上之人来到风扬和冷冽面前，翻身下马，略略施礼，在风扬和冷冽耳边说了点什么。
“好，我们马上就回京城。”风扬对那男子正色道，转而又对赖雅说道，“锤子，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见。”
“就此别过，锤子。”冷冽也礼貌地道别。
“再见了。”赖雅挥手。
风扬和冷冽，众公子以及他们的侍从纷纷上马，纵马疾驰，转眼消失地无影无踪。
山林里立刻恢复往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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