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偶然与必然的假设研究》
【１】
——最初的假设——
海贼世界，白胡子与艾斯安葬之岛。
【亲爱的娜美姐姐罗宾姐姐路飞船长索隆山治桑乌索鲁弗兰奇大叔布鲁克先生：
虽然你们说和我没关系，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咱们停船在这个岛的原因……因为这种那种的原因，总之我先上岛去看看。
于是这封信完了。
此致，敬礼。】
由罗（12岁）在桑尼号的房间桌上留下作为便条过长，作为信件又不够格的字条，背上背包偷偷溜下船，前往岛内寻找坟墓。
“连落款都没有收信人却这么长这封信没问题吗？”
“话说这么短算哪门子的信，便条还差不多好不好，便条。”
“此致敬礼又是什么玩意儿！”
“由罗那笨孩子！”
吐槽完自家孩子被船长越带越奇怪的脑回路，娜美无奈地向同伴们传达这个消息。
娜美：“由罗那孩子又一个人下船了！她有没有自己已经被索隆传染成超级大路痴的自觉啊？！”
索隆：“喂娜美，你什么意思！”
罗宾：“呵呵，我想应该是没有吧。毕竟那孩子还是很谨慎的，如果有自觉就不会轻易一个人行动呢。”
弗兰奇：“那可不一定，那丫头也和路飞一样乱来的啊！”
“不管怎么样，空闲的人先去岛上把那孩子找回来！”娜美决定了行动方案，“再晚一点她都能迷路到邻岛去了！”
于是大家分组离开阳光万里号，在岛上各处寻找自家乱跑的皮孩子。至于有几个人真觉得这么一时半会儿不见孩子就会出事而担心……
其实甚至连最为担心的娜美，也并不认为由罗会出事。
再怎么说，那也是跟着海贼王一起闯过大海贼时代的恶魔果实能力者，即便尚且年幼，破坏力可不弱。
寻找熊孩子的监护人们，找遍大半个岛屿，依旧没有看到由罗的踪迹。
——在他们不紧不慢地找人时，早已一致认同“由罗的方向感没救了”这个观点的他们并未料到，由罗这次没有迷路，笔直地前往了她最初定下的目的地。
面向大海的草坡，小小的野花成片盛开在茂盛的绿色背景之上，蔚蓝的空中飘浮着洁白的云絮，微风吹拂过的草尖宛如波浪一般涌动。
“噗哈！”
穿过森林，十二岁的少女终于来到这片草坪，从灌木中冒出的黑色脑袋转悠着，目光找到目标的瞬间眼睛一亮，拽了拽挂在肩上的背包带子，迈开腿向着坡上的两座墓碑跑去。
“……找到了。”
一口气跑到大草坪正中央的墓碑前，少女微微喘息，仰头望向庄重的墓碑。
两座墓碑一大一小，较大的那一座写着爱德华·纽盖特之名，生前所使用的薙刀插在墓上作为墓标，黑底的骷髅旗帜飘扬在坟墓上方。
上个时代的大海贼，白胡子之墓。
白胡子墓旁的另一个墓碑较小一些。
“这就是……那个人的……”
顶上战争的中心人物，为了保护弟弟最后还是死去的男人。
波特卡斯·D·艾斯。
继承艾斯能力的少女站在墓前，阳光照耀下紫色的眼眸仿佛在闪闪发亮。
白胡子的确是非常值得尊敬的时代之巅，即便是她也一样尊敬，但她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白胡子。
她特地溜出来，想看的是火拳之墓。
注视着墓碑，由罗有一种与艾斯面对面的感觉。即便只是墓碑，现任的烧烧果实能力者站在上一任前辈的面前，对当事人而言无疑是奇妙的感受。
“……”
由罗凝视着墓碑，她已经站在墓前，却忽然抬脚更加接近坟墓本身，拂过草坪的风微微吹起扎起的发尾。
这一瞬间像是被蛊惑一般，向着挂在叉字墓标上的帽子伸出手——
“喂！你在干什么呢！”
少女伸长手臂似乎想去碰帽子，因为身高不足踮起脚，大半个身躯趴在墓碑上。
马尔科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丝毫不尊重逝者的景象。
“呜哇！”
被马尔科一把拎起来的少女发出惊叫，摔在柔软的草地上，挠了挠头发，抬头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马尔科在少女跟前蹲下来，耷拉着眼皮看着她。
“小家伙，就算你是草帽家的，敢对墓碑瞎来我也不会轻易饶了你喂い。”
“？？……是，对不起……”
少女露出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茫然之色，扭头看了眼坟墓，满脸疑惑不解地点了点头。
“草帽那边好像正到处找你呢，跑这儿来干什么啊い。”
“我……想看一眼。”
由罗转头，看向墓碑。
“那个人，是我的前辈……吧？”
马尔科也随着看了眼艾斯的墓，顿了几秒，含糊道：“嘛，姑且能算是吧。”
艾斯死后，他的另一个兄弟曾希望继承他的能力传承起遗志，然而最后获得艾斯曾经拥有的能力的，却是这个毫无干系的小姑娘。
原本毫无干系的小姑娘，因获得这份能力而与草帽一伙相遇，成了今天的模样。
依照这份缘，小姑娘叫艾斯一声前辈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啊。
“看够了吧，你该回去了。”马尔科吊着没精神的死鱼眼道。
“好的。”
虽然白胡子海贼团和草帽一伙的关系不错，但毕竟不是自家的家长，她再熊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胡搅蛮缠。
由罗跟在马尔科身后准备离去，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大风忽然将墓碑上的帽子吹翻，哗啦啦地落在了由罗脚后。
“马尔科……先生，这个——”
由罗一边叫马尔科，一边顺势弯腰，捡起了就掉落在脚边触手可及的牛仔帽。
……
※※※※※
【…………】
【——————】
【第一假设不成立】
【进入下一阶段】
——————————————————
【２】
——初遇的偏差——
阴暗的城市，落雨的街道。
“……”
“啊、啊咧？”
某个街头，一个少女看着面前突然面目全非的景色，满脸都是呆愣诧异。
在前辈的墓前犯熊，大着胆子去触碰那顶牛仔帽，之后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虽然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但突然跑到了完全不认识的地方的这个结果，清晰而毫无质疑余地，呈现在眼前。
“……”
与整个人都换了个地方却好好拿在手里的牛仔帽上装饰的笑脸哭脸牌子大眼瞪小眼，片刻，由罗认命地承认了现实，随手将帽子扣在头上，转头看了看被雨幕遮拦的小巷，转弯决定了一个方向前进。
如果她没有选择转弯，而是直接往前，就能在不久之后遇到从小巷中浑身血污走出的少年了。
而她转弯走出拐角，连十步都不到，就迎面撞上的人是——
“艾……
——艾艾艾艾艾斯前辈？！”
“啊？”
背上大喇喇的白胡子骷髅标志，手臂上刻着名字ACE和画叉的S，黑发男人听到叫声回头，看到了一脸惊悚表情的少女。
“……”
“……”
相顾无言。
“呃……小姐，你是哪位？”
艾斯自然一眼认出了少女头上的牛仔帽，但他既不认识她，也没有感觉到敌意，第一句话除了询问身份之外也没别的好说。
“我我我……我叫由罗！那个……路飞船长的哥哥前辈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乍一眼看到前辈在眼前出现，由罗很神奇地并没有想到这个人应当已经是死人的严肃问题，激动得结结巴巴。
“噢，路飞的新船员啊！”艾斯以迷一般的速度迅速接受了这个设定。
虽然由罗还不知道，艾斯却明白自己是确实在原来的世界死了，才会跑到另一个不知名的世界来，在这个异世界没有人知道他有兄弟，不可能也没必要拿这件事说谎欺骗。
艾斯将流落夜兔星街头弟弟家一脸茫然的小船员领回了自己现在的住处。
“话说，那个‘前辈’的叫法是为啥啊？”
既然确定了彼此都是海贼身份，又是自家弟弟养的孩子，艾斯也就不用过于客套的态度对由罗了。
“啊，是因为这个。”由罗抬起手，整条小臂化为没有实体的火焰。
“哦哦，原来如此。”艾斯一下子领悟过来。
自家弟弟虽然各种乱来，但把这么小的孩子带上船应该是做不出来的，可能路飞他自己真的会这么想，艾斯觉得自己见过的那几个路飞的同伴应该不至于放任弟弟做出近似于拐卖小孩的事情。
“不能叫前辈吗？”
“没事，你随便叫好了。”
“那——艾斯前辈！”
……
成功被前辈捡到的小姑娘暂且留在了艾斯身边。
数日后，依旧满天阴云密布，淅淅沥沥下雨的一天，于这座城市的某处——
“你要去哪里？”
台阶之上，女孩含着眼泪，稚声问道。
“丢下妈咪，你要去哪里？”
走下台阶的少年驻足回头，从伞面下露出的嘴角带着少许弧度，如雨水一般冰冷的眸中空无一物。
“滚开。”
少年迈着仿佛毫无留恋的脚步离开，女孩被哥哥的话语和眼神刺伤，最终也没能拿出追上去的勇气，只能停留原地，看着兄长的背影消失在雨中。
——那是因错失的相遇
“艾斯前辈，这颗星球怎么搞的，一直在下雨啊？”少女拉开窗帘向外望去，隔着茫茫雨幕，就连不远处街上行人的身影都模糊不清，什么也看不清楚。
——而变得与她无关的场景。
……
没过多久，艾斯决定离开。
本来艾斯打算自己一个人走，屋子留给由罗住，然而看到少女的表情后艾斯在刹那间改了主意。
“你跟我一块儿走。”
“哎哎——？为什么啊！我对路飞船长忠贞不二绝对不会上你的船哦艾斯前辈！”
“总觉得放你一个人会搞出什么事来，先在我这儿待一段时间，过两年到你惹出事情也能自己脱身的时候随便你去哪里——谁要你上我的船了？遣词也有问题！”
“抗议！不能剥夺海贼的自由！”
这么说着的少女被前辈赏了一记拳头。
“等你足够强的时候再说吧！”
虽然跟艾斯胡说八道了一番，由罗也并没有多抗拒，她对这颗长年下雨从来不停的星球没什么好感，嬉皮笑脸地收拾包袱，跟在艾斯后面踏上了前往宇宙冒险的旅途。
自此往后的三年间，少女姑且还算安分地跟在艾斯身边，旁观前辈用神一样的人格魅力结交朋友，找到新的同伴，在这个世界再度组建起海贼团。
“海贼团的名字用‘白胡子’吗？我记得艾斯前辈以前担任船长的海贼团是叫‘黑桃’才对吧？”
“喔，你居然知道啊。”
“啊……嗯，我收集过艾斯前辈的生平资料。（←_←）”
“你这什么表情，我又没说什么！”
“嘛……（→_→）”
“黑桃早就并入老爹麾下了，比起黑桃，‘白胡子’之名更加响亮，如果还有其他在那场战争里牺牲的同伴也来到这个世界，听到这个名号一定会找过来的。”
“……”
由罗没有继续接话。
艾斯前辈最想见的，最希望也在死后来到这个世界复活的，是白胡子老爹吧。
可惜的是，即便白胡子之名彻底打响，成为与春雨分庭抗礼的宇宙海贼，也始终没有过哪怕一个熟人寻来。
由罗十五岁的时候，白胡子为了一颗居住着人鱼族的星球与春雨杠上，几番交战后，春雨那边判断出继续和白胡子战斗的损失大于得到的利益，在人鱼星上与白胡子谈判。
最终成功由白胡子获得了人鱼星的占领权，对白胡子而言，说是占领实为保护。
很快，亲自带队前去谈判的艾斯回来了。
“你怎么啦，艾斯前辈？”
“好像被个麻烦的小鬼缠上了。”艾斯一脸头疼，“虽然知道春雨有一支夜兔组成的战斗部队，没想到新上任的年轻团长居然好战到这个地步……”
“夜兔？”
由罗觉得这个名词颇为耳熟。
“怎么，你已经不记得了？刚来这边的时候第一个到的不就是夜兔的故乡吗。”
“喔——那颗一直在下雨的阴沉星球啊。”
“……所以夜兔是什么？”
“真亏你不知道啊。”艾斯无语，对这丫头的战斗训练做足了，却好像忽略了教她了解世事的必要性。
“这个宇宙有三大佣兵种族，站在实力顶点的就是夜兔，只有夜兔族被称作‘宇宙最强战斗部族’——话说我应该和你说过啊，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夜兔血统这件事。”
由罗回以一脸茫然，艾斯无奈地指了指自己携带的雨伞，小姑娘才迟钝地想起。
“啊——就是那个吗，见光死特性的战斗狂种族？”
“形容词有点怪不过算了。对，就是那个，论身体能力夜兔是全宇宙最强的种族，万一碰上可别疏忽大意了。”
“哦。”
由罗将艾斯的话听进去了，但没太当回事儿，艾斯也没有再怎么强调。
夜兔的战斗力强，性情也比较耿直，很少会耍阴招，这就导致了他们的战斗力在由罗面前没啥用处。
即便物理肉搏攻击再强悍，由罗这丫头一开元素化就什么用都没了，这丫头还因为体质原因一直开着元素化，从来就没停止过。
人鱼星归于白胡子的保护下，后面的接洽由罗代替艾斯去过一次，凭着源于路飞、又在艾斯身边得到大幅提高的人格魅力（自来熟）与人鱼女战士露西交上了朋友。
去阳炎星帮艾斯的副手杰尔夫处理了一件私事后，实力渐渐得到艾斯认同的由罗终于被放归野外。十五岁的海贼少女听说了一颗名为地球的星球的存在，将出门第一站定为那颗海蓝色的行星。
没过多久，她又回到宇宙中来浪了。
被艾斯问起地球怎么样时，由罗回答：“我去之前对那颗星球抱有期待……但是果然不对啦，还以为是我认识的地方，虽然也确实算是认识，只是——为什么地球上只剩下日本了！这世界是搞什么！？”
艾斯不是很熟练地安抚了一下悲愤控诉起来的后辈。
“看来你对地球意见很大嘛。”
宇宙里星球众多，环境不一，听说地球是一颗充满资源的美丽星球，因此二十年前才会遭到外来种族的侵略。
“倒也没那么……”由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在地球上也有交到朋友啦，叫铁子。”
……
这一年，原本跟在白胡子的队伍中小有名气的少女脱离白胡子单干，开始在宇宙各处神出鬼没地晃悠，虽然自称海贼，实际行径却到处助人为乐，搞得宇宙联盟甚至接到了某颗受到帮助的星球希望给她颁发名誉勋章的申请。
这一年，春雨第七师团团长之位换人，新上任的是前任团长夜王凤仙之徒，刚接任的少年一开始遭到了不少为难，然而年轻的夜兔族毫不在意刁难，带领麾下夜兔奔赴上级指派的一切战场，获得一场又一场胜利未曾一败，以强劲实力在春雨中站稳了脚跟。
这一年，夜兔星上，一位母亲与世长辞。
距离这一年过去两年多以后，一名夜兔族的少女从故乡烙阳出发，前往母亲提起过的名为地球的蔚蓝之星，然后在这颗星球上，找到了足以弥补过去在心中造成的裂痕的新家。
名叫神乐的夜兔少女，在地球找到了名为万事屋的新家。
十四岁这年，她在地球度过了很长一段日子，有欢笑，有泪水，有悲伤，有遗憾……地球上认识的人们展现给她看的世界是此前的人生中从未见过的，一塌糊涂、乱七八糟的精彩生活。
她在地球上获得的回忆，化为了令她成长的养分。与离家出走的兄长重逢的那一天，长大的她终于有了向大哥发难的气势。
神乐下定决心要打醒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哥哥，然而之后又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兄长神威并未出现在面前。
就在神乐险些快要松懈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来到江户。
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小女孩倒在晴太的放学路上，因此幸运地得到了登势酒屋诸人的帮助。
按照定律，这样出场的新角色肯定要引起一番风波，当有人来抓小女孩时，神乐几乎都有种“啊，果然会这样才对阿鲁”的感觉。
万事屋莫名其妙又卷进了事端，带着两个童工外加一条狗的银卷毛老板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但内心是个烂好人，总不能看着个七岁的小不点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抓走，迫不得已带着女孩逃跑。
逃亡中，万事屋逐渐了解到女孩的身份。
她是某人的克|隆复制人，虽然外表特征与本体完全一致，内在本质却是不完美的劣质品。在各个研究所转手的过程中，女孩本能地找机会逃了出来，机缘巧合抵达地球，但还是被研究所的追兵赶上了。
了解始末，万事屋决定帮助她，在老板的带领下想办法击败了追兵。
——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虽然作为克|隆人是失败品，从人工生命角度来说它的价值非常大，假如不能为我们所用就得销毁掉，不能让其他人得到！”
向女孩播撒病毒的追兵解说完自己行动的缘由，被万事屋老板表情可怖地用木刀抽晕厥。
即使将女孩送到医院，病毒已深入骨髓没有回转余地。
不到一天，这个年幼的生命便溘然离世。
“我逃出……找……”
临死前，对世事懵懂无知，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女孩向帮助自己的万事屋倾诉。
她逃出研究所，拼命地四处逃窜，是希望找到不知在宇宙何处的‘本体’——自己是作为某人的复制而诞生的，于是她想找到那个‘某人’。
即便是那些在她身上动手脚获取数据的研究员也都不知道，复制体的她未能获得本体所拥有的某种力量，因此被当作缺陷品，然而实际上，她在其他方面获得了完美的‘复制’。
她拥有本体的记忆。
虽然只是零星的片段，无法主动挖掘回忆，但那些记忆的碎片给了她一部分知识与常识，补全了从未离开过营养液的她的思考能力。
她希望见见那个‘本体’，运用从记忆中获得的信息逃了出来。
然而直到生命的最后，她也未能找到那个人。
直到死前这一刻，她还是想见那个人的，但她涌出泪水，虚弱地哭泣着说出了另一个愿望。
“……我想、活下去……”
直到快要死了，才发现从来没能真正理解何为‘生’的自己如此强烈地渴望着‘生’。
更准确地说，渴望着这短暂的时间里，从万事屋和登势酒屋的人们给予的善意中汲取的温暖。
年幼的女孩眷恋着被温柔以待的奇妙感觉，看着围绕自己的万事屋，怀着遗憾同时满足地陷入长眠。
“别死阿鲁，活下去啊……！！”
神乐紧紧握着女孩渐渐变冷的手，一丝侥幸消失之后终究忍不住哭了出来。
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去——这样的经验已经是第二次了。
没能让妈咪活下去，现在又没能让一个本来能拯救的孩子活下去。
这份无力，神乐不想再体会第三次了。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这个孩子；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一定会在兄长离家的时候追上去，即使会演变成与哥哥一战。
——不论前方是多么可怕的困难，都不会再逃避了。
……
倾城之夜。
仅为了一个女人，仅为了一个约定，万事屋连同吉原的百华队长，外加一个不知怎的掺和进来的巡警组副长把将军府闹成一团乱局。
银时、月咏和信女留下断后，新八背上双臂尽失的舞藏，由神乐开道向外撤离。
夜兔族使用特制的伞作为武器，伞尖可以发射子弹，神乐对着追击的护卫一阵扫射震慑追兵，保护背着舞藏的新八。
伞口突然熄火，只剩按动扳机的咔哒声，神乐额角淌下冷汗。
从牢房一路闯到城内，接到人之后又向外转移，一路上遇到的敌人人数太多了，神乐伞中储存的子弹用尽一点都不奇怪。
在人数的倾轧下，一旦被包围就几乎再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无论神乐再怎么努力将靠近的人踢出去，包围圈一点点缩小。就在这时忽然有火焰在处于圆圈中央的神乐几人与外围人群之间燃起，炙热的温度逼退包围的人群。
“这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贼人耍的诡计，不要放他们跑了！”
战斗现场静默了一霎，嘈杂的声音变成议论纷纷，不过喧闹数秒，保护一般包围着侵入将军府贼人的火焰跳跃起来，一簇簇阶梯状上升的火焰将所有人的视线引向道路一侧的墙顶。
“哟，大晚上你们不睡觉，还闹得这么大声不让别人睡啊。”
一个女人蹲在围墙顶端的，火焰在她身旁燃烧着，照亮了她身侧的一切。
她的视线扫过挤满人的通路，瞥向遭到包围的三人，目光落在舞藏沾满血迹的衣袖上停顿了一下。
“幸好我过来看了一眼。”她沉着脸站起来，“喂喂，以这样的人数欺负老弱病残，我都看不到你们的脸放在哪里了啊？”
“这家伙也是贼人吗！将她一并抓起来！”
“嚯，口气很大嘛，以为人数占优势就万事大吉吗？”
女人笑了起来。
在这个阴云遮蔽天空无星无月的夜晚，被火焰簇拥的那道身影亮度远超灯火通明的将军府，如同照耀万物的太阳一般。
神乐看着那映照着火光发亮的黑色长发与紫色眼瞳一怔。
“可惜人数的差距对我没有意义！”
女人挥手让火光爆炸开来，清场之后从围墙一跃而下到达神乐身侧。
以守护姿态站在神乐身前，她的笑容忽然从阳光变成魔鬼，脸色称得上狰狞。
“——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动手，你们应该做好觉悟了吧？”
火焰冲出道路。
如果没有她，他们只能自己勉力支撑，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真选组赶到。而茂茂将军现身时，神乐回头再去找她，那个女人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茂茂以将军御命反转局面，神乐和新八急忙赶去找与胧战斗的银时，一时无暇去管那个不见的女人。
天道众乘飞船从天而降，想要带走定定继续当作傀儡利用，而被茂茂坚定地予以拒绝。
“我奉劝你们最好别再打什么歪脑筋了，天道众。”
陌生的声音响起，黑发女人分开真选组和巡警组穿过人群来到茂茂和天道众之间，从牛仔帽的帽檐下冷眼看向天道众。
“你是——”茂茂将军有些诧异地看着现身的女人，“佣兵团的使者，由罗阁下。”
戴着斗笠的天道众天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救星者’吗？”
“那个像英雄一样的称号我可从来没认同过，不过，只是帮忙跑一趟地球而已，又撞上了你们伸出魔爪啊。”
由罗冷笑道：“上次在其他星球我应该警告过你们了，看来还是没有吃到教训呢。那么要我和宇宙联盟的熟人联系吗？你们天道众的职责只不过是对阿尔塔纳进行管理，再过分越权联盟可不会放任不管。”
“可别以为仗着阿尔塔纳之力便有恃无恐了，庞大能量的聚合体虽说稀有，想找到代替品来充作武器和发展所需的能量也并非难事。”
天道众道：“真是一如既往得多管闲事啊，救星者。”
“我想怎么做是我的自由，这次也不算多管闲事，‘地球’与我颇有渊源。”
由罗微微眯起眼眸，强烈到仿若实质的威势无差别涌出。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倘若还是听不进——就算你们掌握着庞大的力量，我也可以在这里将你们送进地狱！”
被狠狠威胁了一通，天道众不甘地离开了。
“十分感谢你。”
虽然突然出现，但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挽救了局面，茂茂的道谢真心实意。
“不用谢了。”由罗道，“虽然刚刚吓了他们一下，这颗星球的未来还是要靠这里的住民自己拯救，我没办法再做什么了。”
茂茂颔首，“这是自然，在并未雇佣佣兵团的情况下，你予以帮助已是对这个国家极大的恩情。”
“啊，不，并不是这个意思……”由罗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无奈地说，“我的时间不多了，等那群蛀虫反应过来我不在的事实之后，想必会对地球进行猛烈的反扑，嘛，总之你们记得防范就是了。”
“是……多谢提醒。”茂茂听得云里雾里，发现由罗转头看向旭日东升的方向，便道，“能否请问，阁下与这个国家有何渊源呢？”
“和我有缘的是‘地球’，而不是这个国家。”由罗哼笑一声，“嘛，在离开前最后来一次，就当作这个国家的功劳好了，让我碰到了可以说一见钟情的可爱女孩儿呢。”
由罗望着屋顶上，帮扶着银发男人的少女。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那张脸呢。”
她笑着说道。
事后，神乐对新八道：“我觉得那个女人就是那孩子的妈咪阿鲁。”
“那个女人是指帮助我们的那位小姐吗？那孩子的妈咪又指什么……”新八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跟上神乐的逻辑，“小神乐，那孩子没有把她在找的人称作妈妈吧……”
克|隆人与本体，和亲子关系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吗！
“我想找到她。”神乐才不管那些，“告诉她，那个孩子存在过。”
“嘛，这么说也是啦……”
然而即便去问将军大人，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去向。
舞藏与铃兰时隔几十年再度相会，约定兑现的满月之夜，神乐在吉原似乎看到了那个女人。
穿着黑色的风衣坐在游廓楼宇顶端，黑色长发流淌在身后，用水晶般透彻的紫色眼眸望着圆月。
在那个女人的身侧，似乎连清冷的月光都能变得炙热起来。
神乐来不及叫住，看着她从屋顶另一边翻下，再度遗失了那个女人的踪迹。
虽说没能将那个死去的孩子的事情告诉她，神乐还是有点高兴。
那个女孩至死追寻的是那样明亮耀眼、值得追寻的人。
至少这点，神乐十分为那孩子高兴。
……
这一年宇宙中又发生了很多大事。
佣兵团年轻的现任团长萨波忽然主动卸任；
到处助人为乐，曾经也与天道众作对数次而且胜利了，因而被称作“救星者”的女人从宇宙中消失不见，再无踪影；
春雨内乱，第七师团被当作叛徒遭到春雨的追捕；
宇宙联盟与天道众撕破脸皮，两大海贼集团白胡子与春雨的全面开战；
那些了不起的大事件和来自偏远星球的武士们没有关系。地球的武士们远征来到烙阳，为了拯救旧时恶友，又或者为了挽救亲人。
陷入战火的烙阳，又与生死相搏的夜兔一家无关。
不会逃了……
纵使兄长拳脚相向，不留余力想要将父亲置之死地，露出有些悲伤的表情也好，被夜兔之血控制变成疯狂的怪物也好。
神乐坚定地站在哥哥神威面前，为了保护旧的家人与新的家人，亦为了救赎神威本身。
不会逃，不会倒下。
——绝对不能输！
※※※※※
【……】
【——————————】
【第二假设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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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魔女发出一声叹息。
“你在做什么？”绿色长发的神造子凑过来，好奇地问。
“为确认计划是否能够顺利达成做一些实验。”魔女解释道，“这是反向假设，不幸的是它成功了。为了计划的达成几率更高一些，必须做一些调整来弥补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假设？”
神造子对她不清不楚卖关子的说法表示不满。
魔女想了想说道：“硬要命名的话，应该叫做‘偶然与必然的假设研究’吧。”
“有一位次元魔女说过：‘这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如此一语，那是她所找到的真实。”
追寻真实的魔女微微合眼，沉声道：“……而我找到的真实则是‘世间所有的必然皆由偶然而成’。”
“如你方才所见的假设一般，实际上，由罗与神威的相遇仅仅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偶然’。”
“‘由罗’这一存在从‘艾斯之死’中诞生，她会来到这个宇宙，其实是因为受到艾斯存在的吸引。”
“你应该是最清楚‘由罗’与‘艾斯’之间关系的人，恩奇都先生，毕竟当初串起这个关系的正是身为‘贯穿天地之枪’的你。”
由罗来到这边的世界是必然，因为她身上与艾斯之间有强大而深刻的因果相连。
因贯穿世界之枪将由罗卷入创世的‘偶然’，形成了由罗在某一时刻依据因果的引导来到艾斯所在之处的‘必然’。
然而‘由罗’与‘神威’之间最初是没有这种因果的，他们的缘分是从相遇的那一刻产生的。
“在这场假设实验中所谓的‘必然’，是呢，就比如像是‘嘉音’这孩子的存在——在这个假设中，她的体内并未混入神威的血统，仅仅是由罗的复制体。甚至没有遇到零食魔女，连‘嘉音’这个名字都没有得到。”
因此逃亡到地球的复制体女孩并非粉发蓝眼，而是与由罗一般无二的黑发紫眸，与神威毫无关系。
“也因此，由罗体内免疫力异常的基因完整地作用在那孩子身上，对有害病菌毫无抵抗力，结果在见到由罗之前就因病死去了。”
“因为没有出现能够及时挽救她生命的因素，她最终死去，这是遵照逻辑的必然性。”
“……影响这一系列‘必然’的，却是由罗与神威相遇的这一‘偶然’。”
魔女无奈叹息。
“我提前察觉到真是太好了。”
失去最初的‘偶然’之后，这两人间的因果就会变得近乎于无。假如到了计划中的关键时刻，调整因果律的时候却不巧演变成这种情况，那就很难办了。
“欸……”
神造子浏览着魔女以魔力构建出的虚假世界的发展情形，待看到某个画面微微一顿，觉得魔女一定是忽略掉了这个情节，否则她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你来看看这个。”作为协助者，他自然是希望魔女的计划成功的，并不吝啬告知自己的发现。
魔女依照指点找到那一幕，忽然间只觉得哭笑不得。
“原来如此……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魔女只能叹息了，然而这时的叹息与先前的意义截然不同。
在夜兔星上，相遇的那个时刻，由罗本来是因艾斯的存在而来到这边世界，见到艾斯才是最正常的，她没有见到艾斯反而与神威相遇的仅是‘不到百分之一的几率’，因此才说是偶然。
这种从薄弱的偶然诞生出的因果很难说坚韧到什么程度，魔女对此感到担心才花大力气构建出完美的假世界，对可能性进行模拟。
“是我想错了……不对，这里果然还是应该说是那两个人太过奇妙了吧。”
魔女无奈地叹息着，打散了没有意义的假设世界。
飞散的碎片中，其中一片上刻印着在失去最初的‘偶然’前提下，依然奇迹般存在的‘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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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春雨的一名元老将第七师团团长召到面前。
神威扫完元老扔过来的资料，微笑着问道：“救星者？没听过的家伙呢，这家伙很强吗？”
“拯救星球之人，没有足够实力的人可担不起这个称号。”元老说道，“救星者与白胡子有很深的渊源，可惜她行踪不定，难得能得到她的确切消息。”
“我这边可是刚接到远征任务哦。”
“任务那边你不用去，在副队长的带领下第七师团足够处理了，少你一个没关系。”
神威挑了挑眉，“这是要我一个人去的意思？”
“反正你也对弱小的家伙没兴趣，虽然没亲眼见过，救星者的实力可是有宇宙口碑保障的，你确定不去？”
“不。”热衷战斗的夜兔笑容灿烂，“当然要去呀~”
——然后，第七师团的副团长阿伏兔就得到了团长要独自出任务，让他带队远征的命令。
“那帮元老脑子里在想什么啊！”得知神威已经出门，阿伏兔愁得差点揪下一把头发。
辅佐神威的阿伏兔当然清楚神威有多强，但这并不代表他觉得那小子稳重到可以单独出任务。
毕竟那可是除了战斗和吃饭之外什么都不在乎的混小子，他真的不会和救星者拼命战斗，完全忘记任务的本意是与对方接触套取情报吗？话说让那个混蛋团长去套情报这决定本身就有问题啊！
阿伏兔忧心忡忡地带队出去，等回来的时候，果然神威那边出了问题。
奇怪的是众说纷纭，却没人知道神威在任务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喂喂，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能不能来个人说点准确的？”虽然才三十多岁的年纪，阿伏兔觉得自己迟早愁白头，算了，不秃就该庆幸了。
“报告副团长！真的没人知道。”日常红旗袍装扮的牡丹毕恭毕敬地报上答案，“团长什么也没说。”
“那他人呢？”阿伏兔环视四周，没找到那个毛色奇特的兔崽子。
“去找元老算账了。”牡丹顿了顿，“团长临走前是这么表现出来的。”
“……”敢找元老麻烦的也就那小子一个了吧？！
阿伏兔扶着额头认命地重重叹气，拿起情况调查又看了看。
【WINE（酒）星于X年O月Y日发生恐怖袭击事件，大量酒精喷雾被投入市内，导致数万人陷入醉酒状态昏迷。
恰巧在现场的救星者当天解决事件，翌日一早离开WINE星。】
“……这都什么跟什么？！完全没提到团长啊！！”
……
“那个女人的事下次也让我去。”
“可以。”元老道，“不过之前我就说过，救星者的行踪不定，能不能让你逮到她我可不敢保证。”
“足够了。”神威弯起眼睛，笑容灿烂，“我一定要抓到她呢~”
就冲着这冲天的杀气和怨念，元老充分感受到了他的决心。
等神威走后，拿到内|幕情报的童颜元老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
※※※※※
X年O月Y日——
和开花街的师父不一样生活习气良好，神威吃喝嫖赌只占吃，基本上滴酒不沾，毕竟酒这种东西迷惑心神，只会让人变得软弱而已。
所以在浓缩酒精喷雾的炸弹中，连放倒大象的毒都放不倒的神威完全小看了酒精的力量，走在路上忽然被放倒，说来也是无妄之灾飞来横祸。
只是被别人称作救星者，自己从来不想要这么救世主风称号的由罗出手解决了投放酒精炸弹的恐怖分子——因为炸弹直接扔在了她头顶，回旅馆的路上捡到了一名受波及醉晕在街旁的女性（？）。
吸入了大量浓缩酒精成分，空气里酒精浓度很高，轻易不敢自己燃烧以免引发连环爆炸，由罗酒量再好也有些头脑不清。
见没人理会，由罗本着不能让女士躺尸街头的绅士精神顺手把人捡了回去，帮女士（？）脱掉外衣解开两颗衣襟上的盘扣，忽然感觉到不对。
原本躺倒似乎彻底睡过去了的人睁开眼睛握住她的手腕，反身将她压到下面，力气大得与那纤细的身材不相衬。
由罗眯起眼睛，终于发现捡回来的是个男人，要不是醉酒视线模糊脑子还发钝，也不会看到发型就误认为是女士了。
被他握住手腕又压着肩膀按在床上，一时半会儿还真动弹不得，由罗对上他的视线觉得这家伙大概不是故意的——眼神迷茫的样子完全就是喝醉了嘛。
话说回来，这家伙的眼睛还真漂亮。
蔚蓝的眼眸映着窗外洒落的月华，清澈透亮得不可思议，简直像宝石一样。
有点宝石收藏癖好的由罗不禁向那双眼睛伸手，蔚蓝眼瞳的持有者忽然略一低头，张嘴咬住了她的指尖。
咬住的力道并不大，比起咬更像是轻轻含着，好像在吃什么第一次见到的食物一样尝试性地用牙齿摩挲着，温热的舌尖舔过光滑的指甲。
半醉状态非但没有令她的触觉迟钝，反而变得更加敏感，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被舔舐的指尖传向身体，由罗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身体。
蓝眸的少年放开她的指尖，低头凑到了脖颈，牙齿擦过喉咙。
简直就跟被野生动物盯上了一样。
响起警铃的脑中除了危机感却好像还有别的感觉，这感觉促使由罗依然躺在那里，而没有拽着辫子直接把这颗脑袋甩开。
裸|露的腰部遭到触碰，明明没有多余地运作能力，身体的温度却似乎渐渐上升了，和醉酒相似而又不同的感觉涌上来。
全然陌生但并不讨厌的感觉，想一想似乎也并非毫无头绪。
她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果断地拽住麻花辫将颈间的脑袋扯开。蔚蓝的眼眸里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茫然无辜，由罗已经托着他的下巴咬住下唇，对方本能地反应过来，牙齿一张予以回敬。
最开始只能算是互相撕咬，慢慢才变得像亲吻，唇间充斥着嘴唇破损溢出的血气。
就算毫无温柔的意义，也依然持续到了最后——
……
……
然而并没能持续到第二天神威清醒的时候。
小看酒精是要不得的，神威的酒量要是能再稍微好一点，或许就能早一点从宿醉中恢复意识，及时抓住那个女人了。
那样结果就不会是迷迷糊糊似乎听到了她打电话的声音，而她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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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次的相遇，‘缘’也会引向最强烈的结果。”
“哪怕相遇的偶然只是百分之一，从这百分之一中诞生出的结果却是百分之百。”
魔女无可奈何地盖棺定论。
“这两个人之间的因果，真是……不得了的孽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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