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只要人在呢,总会有办法!
237只要人在呢，总会有办法！
“丹玫最早中毒的时候，造血功能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几乎处于无法造血的状态，是靠人血蛋白硬生生的把她救过来的。那个时候，差不多有小半年的时间，一直保持着一天两瓶的注射频率。”
“后来，她的造血功能得到了一定的改善，人血蛋白的注射量也就慢慢的稳定下来，变成了三个月注射一次。这样一直到了她十二岁的时候，这种注射量又开始加大了。”
叶润江说：“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应该是她的造血功能再一次出现了问题。你看她的脸色，过于苍白，明显是缺血的迹象。”
高小凡问：“那我们再给她继续注射人血蛋白怎么样？既然有过先例，能把她救过来，我们就按照这个路子走。”
叶润江苦笑着摇摇头，说：“你说的这个事情，我早就想过了，只是我很怀疑是不是还能像以前一样产生作用。”
“这个事情有先例不假，但是这毕竟不是做其他的事情，只要遵循先例，一定就会没有问题。我打个比方，就像是骨折，一个人的骨头在一个位置上发生过骨折，后来通过一定的医学手段，将这个人的骨头接起来了；然后，过了一段时间，这个人的骨头再一次在相同的位置出现骨折，那么，再一次痊愈的几率就要大大的降低了。”
叶润江说：“丹玫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人血蛋白能够让她在一定时间之内恢复健康，这个是毋庸置疑的，无非是这个健康时间的长短问题，但是如果依然只是人血蛋白的话，我很担心她的不健康状态会持续的更久，而且发作的频率会更高。”
高小凡的心里一痛，颤声问道：“那……那会怎么样？”
“造血功能彻底崩溃，人就……就没了。”
叶润江说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
“各种各样的方法都试过了，就连骨髓移植也试过了，到了现在，其他的办法没有找到，我……”
叶润江抱着头，掩饰着自己压抑的哭声，无助的哭声。
……
……
省市领导赶到的时候，叶润江已经恢复了基本的平静，跟他们大致讲述了叶丹玫身体不好的事情，但是没有细说，只是告诉他们这是暂时性的晕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请各级领导放心。
高小凡没有和他一起跟这些省市的领导谈话，而是去了隔壁的一间休息室。
这是一间护士值班室，值班护士看到他和叶润江在外面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知道他应该也是病人家属，随便安慰了他几句。
正说着话，重症监护室里面有电话传出来，要这名护士进去帮忙。
趁着她离开的功夫，高小凡沉下心思，将黄黄召唤了出来。
“有什么好办法吗？无错。”把叶丹玫的情况大致的一说，高小凡问黄黄。
本来为着大白天高小凡把他吵醒，黄黄还有些不乐意，不过听完了高小凡讲的一切之后，黄黄的语气也沉重起来：“原本就感觉这丫头的身体不是很好，还以为她得了什么病，没想到居然是中毒。”
“书毒这个名字很陌生，是叶润江命名的吧？无错。”
黄黄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东西，说话说的有点慢：“这个名字不对，不过类似的病症以前也有过，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高小凡本来问黄黄，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黄黄这个家伙失忆了，很多事情想不起来，这会儿一听他说这个，精神不由得一振，说：“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什么情况？怎么治？”
“呃……”黄黄有些语塞。
高小凡心里一激灵，警惕的说：“你可别告诉我，你又忘了”
“不是……我是自己忽然觉得这会儿有点记忆清晰的太吓人，反而……”黄黄呐呐的说：“反而有点不适应……”
高小凡差点喷血，立刻追问道：“趁着记忆清晰，赶快想想这个病是怎么回事啊”
“想了……”
黄黄说：“这种毒其实不叫书毒，以前好像是叫经毒。最早出现的话，是在寺庙里。”
“那应该是雷音寺，当时有一些苦修士，一直醉心于经籍的研究，就把自己密闭在经房之中，久而久之，就中了这样的一种毒。一开始也是面无血色，然后浑身无力，最后骨骼变脆，甚至能到玻璃骨的那种程度，稍稍一碰，身上的骨头就会断裂。一般来说，中了这种毒能有十几年的寿命，大概是十三四年的样子，再久了就不可能了。”
黄黄一边回忆一边说：“当时中了经毒的僧人不在少数，死了也很多，也一度成为雷音寺的难题之一。不过后来，雷音寺的僧人们终于发现了一种最为简单最为有效的解毒方法。”
“这种解毒方法治标不治本，并不能真正的解除掉经毒对人体的伤害，但是却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中毒者的疼痛，并且延长中毒者的寿命。”
黄黄说：“换而言之，就是说，能缓解经毒的侵蚀度。”
高小凡大喜过望，说：“现在丹玫的情况差不多走到悬崖边上了，能缓解一下也是好的啊快说，什么办法？”
黄黄却是沉默了。
高小凡急了，把黄书包从身上揪下来，说：“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扔到垃圾桶里去？”
黄黄叹息道：“小祖宗，不是我不说，是我说了也等于没说。”
高小凡心里一紧，问道：“为什么？”
“雷音寺之中种植着一种美丽的花朵，是佛陀最为喜欢的花朵之一，这种花朵虽然是有毒的，但是针对经毒，却有着神奇的缓解作用。”
黄黄说：“当时雷音寺的僧人们一旦发现中了经毒之后，就会来到这些花朵之间，依靠着这些花朵散发出来的清香，驱散部分经毒。”
“不过，这种花朵是雷音寺那边才会有的啊，我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黄黄苦恼的说：“难不成你要杀到天竺去找到这样的花朵，然后再带回来？按照你描述的叶家丫头的情况，分明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等你回来，只怕只能赶上她的葬礼了。”
高小凡心里一沉，重重的将手中的黄书包搁在了桌子上，双手撑在上面，神色凄然。
他不是有意为之，只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实在难以发泄内心的苦闷。
人世间最绝望的事情不是彻底的没有办法，而是明明有办法，但是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
黄黄理解他的心情，叹息道：“其实不需要太多，只要一小束就够了。只要有这样的一小束曼陀罗，叶家丫头的情况就能得到大大的缓解，只可惜……”
只可惜，没有时间了……
黄黄不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高小凡却忽然精神一振，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一小束？”
“曼陀罗啊”
黄黄说：“尤其是绿色的曼陀罗，这种曼陀罗就是雷音寺的僧人治疗经毒的妙药，而有着生生不息的希望寓意的绿色曼陀罗更是治疗经毒的上品。”
“哈哈……”
高小凡忍不住哈哈大笑，重新把黄黄背在身上，说：“你这个家伙，早说是曼陀罗啊”
他大踏步的推门出去，进到走廊里，直接就是一嗓子大叫：“胡四强，你快来”
他心急如焚，喊声巨大，整个医院走廊里甚至都是他的回声。
本来围在叶润江身边说话的省市领导们被他这一喊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他，而在走廊的一头，一名护士探出头来，看看他，劝解道：“小伙子小点声，这是医院，保持安静。”
“对不起对不起”
高小凡给人陪着笑，揪住快步跑过来的胡四强，说：“你立马去酒店那边，到我房间里，把那束曼陀罗给我拿来”
胡四强不明白，问道：“小少爷，拿那个干什么？”
高小凡一瞪眼，说：“让你去你就快去给余小沙打电话，让他给你开道记住了，那束花无比完好无损的给我拿过来，掉一片花瓣，我就砍掉你一个脑袋。”
胡四强脑袋一缩，哭丧着脸说：“少爷，我就一个脑袋……”
他看高小凡又想训他，脚底下抹油，立马窜了
有了这样的希望摆在这里，高小凡的心情大爽，忍不住又是哈哈一笑。
叶润江走过来，小声问：“小凡，你怎么了？”
高小凡欣喜的抱住他，哽咽着说：“叶叔叔，丹玫有救了……”
“真的？”叶润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抓着高小凡的肩膀，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嗯”高小凡重重点头，说：“只要一束绿色的曼陀罗花，丹玫现在的情况就能得到大大的好转”
“曼陀罗花？”
叶润江愕然：“只要这样一束花？”
“是的，只要这样一束花。”高小凡说：“虽然曼陀罗不能根治丹玫的毒，但是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她的情况，还能让她能够活下去，至于怎么样根治，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但是总会有办法的”
叶润江忍不住老泪纵横，一把抱住高小凡，凄声说道：“没错，只要人在呢，总会有办法”
他让自己的眼泪纵情肆意，十几年来，这也是他第一次因为欢喜而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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