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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妻


  床空了,上官振轩不在,他应该是醒了,这是高兴的事儿。

  明珠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把西门宇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他了,这会儿该回去睡个好觉才是。“燕儿,王爷醒了?”

  “嗯,嗯,醒了。”燕儿连连地点头,小脸却是胀得通红。

  “醒了就好,我得回芳仪苑好好睡一觉,女人啊,如果不睡好,定是会长鱼尾纹的。”明珠的姣颜轻敛,似有几分倦意,头微微一倾,扫一眼熟悉的房间,这里的游龙居跟景仁宫的一样,布置极是清雅,软榻几上摆着的依然是蓝田美玉双龙鼎,鼎中香雾缭绕,满室香意,南面墙上画像中的女子倾国倾城,一双美眸如同庐山紫烟,袅袅而升。

  多么美丽的女子,兰心芳香,留在人间的只剩一抹冤魂罢了,死得太惨。哎!

  终是有闲心打量这只魔王的寝居,跟从前没有太多的变化。

  若要说变化,就是多了一个她而已。

  “小姐,你这会儿还有功夫去睡觉,外面可是出大事呢。”明珠云淡风轻地扫一眼四周的摆设,难得的轻松,一拂长袖,正准备地迈步离开,燕儿一个箭步上前拦下了她的去路,丫头焦急的样子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出什么事呢?”明珠低眸一问,瞧燕儿的样子的确像是大事儿,急得连话都差点哽在了喉咙里。

  燕儿狠吸了一口气,缓过气来,道:“王爷与西芜国主要在后花园里比剑呢。”

  比剑?

  上官振轩大病初愈,西门宇昨夜吐得天晕地暗,这会儿有闲心思比剑?再说二人未曾碰到面,怎会相约花园比剑?万一朝堂之事被拆穿了可是不好。明珠眉头一紧,“到底发生何事?”

  “小姐,我也不知道,就知道王爷和国主要比剑,而且赌注是小姐。”燕儿急急地拍了拍胸口,继续说道:“说如果谁赢了,小姐就是谁的!”

  呃!明珠听得冷汗直掉,一只混魔王,一个冷面君,他俩到底是要做甚?竟拿她当赌注。

  以为本小姐好欺负的。

  明珠的秀眉一沉,明亮的眸子宛如黑宝石似的掠过一抹微愠,不过很快消失,镇定下来,“燕儿,我们先回芳仪苑。”

  “小姐……”燕儿有些纳闷,这等紧急时刻,小姐难道还要回去歇好了再去么?

  “去更衣啊,难道要叫我这副模样去看他们比剑。”一抹瑰红飘上明珠清丽的小脸,低眉再抬眸之际,眼瞳里的光芒温润如碧玉般,莞尔一笑,“竟然他们想比,本小姐就成全了他们,怎么着我这当赌注的,也得漂漂亮亮的出现,他们才有力气打啊。”

  燕儿一瞧,发现明珠身上穿着的是中衣,外边披着斗篷,定是昨夜小姐担心王爷的病情,所以睡不着,才过来的。

  如今王爷以小姐为赌注,肯定是惹得小姐生气了。小姐愈是平静,就愈是古怪,指不定待会儿又得生出个什么意外来。哎,宝亲王府不平静了。

  的确如燕儿所猜,明珠觉得鼻间、喉里都塞塞的,虽说镇定如水,看不到她半丝的慌张,但就是心头卡着什么,感觉怪怪的。

  回到芳仪苑,明珠换上一件玫红色的含烟长衫,裙拖曳地,臂挽轻纱,乌云般的黑发绾成飞仙髻,留一束长发垂到胸部,髻上别上孔雀钿三两朵,那样子清新自然,宛如春朝里的一朵红玫花,娇而不艳,把一脸本已是绝色的小脸点缀的愈是粉嫩迷人,两弯秋眸颇有灵性,熠熠生光,鼻翘若胆,唇染朱红。许久没这么认真打扮过了。

  陆家的九小姐,容颜婉丽,这不是吹的。如此的一副好皮囊碰上美女驯兽师该是完美结合才是。

  只是来到这个古老的朝代,才发现人比动物可是复杂多了,也难驯的多,就像上官振轩。拥了小白在怀,对着铜镜吐了一口气,明眸一沉,唇角含起点点笑意,带着燕儿出了芳仪苑,径直往后花园去。

  还未进园子,明珠就看到沈知秋带着一行侍卫将园门口守得牢牢的,不准任何人进入。

  若是硬闯,肯定不行,只能智取。

  如今速战速决的好,叫燕儿寻来一堆活柏树枝,枝条上洒些速效麻药,这麻药会随热气散开,只对百步之内的人有效,待白烟呕起,她便带着燕儿躺得远远的,直到药效发挥极致,那些人齐刷刷地睡去。

  在自个儿的地盘上,就该随心所欲,丢下一个巧笑,用小脚踢了踢昏过去的沈知秋,拍了拍小手,再厉害的骁勇大将军,也抵不住她一个小女子的“奸”计。呵呵……大摇大摆地入了园子。

  后花园有一片空地,绿幽幽的一片,种满了各种的奇草,箭心兰、无忧草、蝴蝶草,应该尽有。空气里鲜嫩的味道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干净清澈,没有一丝的杂质。

  夏日的早晨,晨曦微明,周围薄霭轻绕,一片朦胧。

  如燕儿所说,上官振轩和西门宇皆在,二人站立草地中央,各持长剑一柄,冷眸对视,脚下绿草踩倒一片。

  上官振轩一袭玄衣,风姿洒洒,白皙的脸上寒眸射冷,眉浑如黛行如远山,妖艳的红唇似初开的海棠花,一掐仿能流出汁液来,还有那眸里浅浅的紫色迷离着,看不穿底,就像一口井,很深很深的黑井。大病初愈,却看不到一点儿病态。怪!

  论容颜,他上官振轩可称得上东莱第一美男子。

  西门宇也不逊色,昨日的一袭湖绿袍已换去,暗紫色的长袍依然衬得他眉目分明,颀长的身形,妖精一般,风来,金色的散发轻轻拍打着他冰冷的脸颊,眸底的冷灼寒飕飕地射出来,仿佛瞬间能将周围的一切凝固。

  “怎么个打法?”终于上官振轩打破了这后花园的宁静,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扬,手中的长敛往肩上一扛,说话的语气极是彬彬有礼,这刻,他再没有曾经魔世混王对外的冰冷,整个人透着几分优雅,还有几分妖邪。他双眸似眯半眯,谁也拿捏不准他眸里的情愫,似是挑衅,又似是客气。

  明珠与燕儿躲在假山后面,将点点滴滴看得清楚。

  这刻的上官振轩才像一个人,谁呢?就是黑山上的龙枭,无论是说话、姿态都是极像。

  也许那个他才是真正的他。

  那么平时,他对她到底是真是假?明珠突然有几分想知道。如今的大皇子、宝亲王,是个冷面的混世魔王,对外从来手段凌厉,蛮不讲理,对她居然像赤子一般纯真。装的?都是装的吗?若是装的,他到底要装给谁看?

  “三招定输赢,你赢了,她还是你的,你输了,她就是我的!”西门宇墨色的眼瞳里流动着的依然是冰冷。

  他居然在上官振轩面前自称“我”,难道二人早已认识?这事情愈发古怪了。

  “不行。”上官振轩轻轻一挑耳际垂下的余发,墨眉一弯,笑得很是诡异,“我赢了,她是我的!你输了,整座齐连山都是我的!”

  齐连山是西芜与东莱交界的一座大雪山。长年积雪,不过资源颇为丰富,山中生长雪参,极为稀有。

  一直以来齐连山以东归东莱管辖,齐连山以西属西芜管辖。

  东西界线并不明显,故而居住在这里的东莱、西芜居民时常为争雪参而发生极其严重的斗殴事件。

  若是齐连山归一国所有,这些问题皆会迎刃而解。

  上官振轩的脑子一点儿也不“草包”,精打细算的厉害,是啊,他是龙枭,连他爹他都敢算计,还有谁他是不敢的。

  “想要齐连山,你等当上太子,坐上皇位再说。”西门宇的唇角一扯,冷冷两声笑。

  “那是迟早的事儿。”上官振轩掂了掂手中的长剑,说得云淡风轻。

  “别废话了,看招!”

  音落,西门宇已是拔剑出鞘,舞出九朵剑花直勾勾地朝上官振轩扫去,气势磅礴有横扫千军之势。

  堂堂西芜国主竟练得如此一身好功夫,跃如轻燕,落似飘蝶,有行云流水之势。

  明珠亦是第一次看到上官振轩的身手,并非红娘城所说的那般不堪,虽说姿态没有西门宇的那般优美,但从他的步伐可瞧得出来,内功极是深厚,飞身纵跃之间皆是龙腾虎跃之气,抱剑于怀,面对西宇门的攻势,他采取的是避而不攻,只顾防守。

  他到底是无意与之比剑,还是另有用图?

  听着二人对话,像是彼此颇为熟悉。昨日朝堂大殿上,西门宇故作不识,是看穿她是假上官振轩的身份,还是演给旁人看的?怪不得非得住进宝亲王府不可。

  如今态势,二人亦敌亦友,怪异得很。

  上官振轩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明珠心中一阵嘀咕,他俩倒是好,拿她当赌注,耍得不亦乐乎呢。不能叫他们这般得了逞。明珠的黑眸轻轻一眨,浓密的卷睫在清澈的潭底映下一排倒影,唇角扯起一抹笑意,忽得凑到燕儿耳边嘀咕了一阵儿。

  燕儿听罢,满面尴尬,“小姐,这样好吗?”

  “小姐我又不是玩物,就得耍耍他们。”明珠气气地跺了跺脚,睨一眼上官振轩,笑容愈邪。

  燕儿厥了厥嘴,低低一笑,“不过,小姐,你跟燕儿说实话,你跟王爷有没有那个?”

  “当然没有啊。”明珠的红唇一鼓,弯眉蹙起,回答得斩钉截铁。

  “没有的话这就是栽赃,王爷自个儿心里清楚的。”燕儿的声音愈是压低了几分。

  “就是看看那个西芜国主有什么反应啊。”明珠终于憋不住了,自顾地笑出声来。

  “谁!”西门宇极是敏感,听到笑声,赶紧收了剑,一个旋转落地。

  早吩咐沈知秋,二人比剑,不许任何人进入后花园,听到女子的笑声,他自是惊讶,收剑入鞘,接着一个转身,几乎是踏着流云而来,轻功极好,转眸瞬间,就落到假山跟前。

  长剑一挥,狠狠地敲打过去。

  “国主请恕罪,是奴婢。”燕儿猛得窜了出去,差一点跌倒在地。其实她不是紧张,而是被陆明珠给推出去的。

  “你是?”西门宇的眉头一拧,对燕儿似有几分印象。

  “奴婢是娘娘身边的丫环,名叫燕儿。”燕儿低身拜下,几乎是瑟瑟发抖。面对这个冷面人,她自是有些心虚、害怕。

  “燕儿,你怎么在这儿?”上官振轩从始至终都未拔鞭出鞘,这会儿听到异响,也是漫不经心地踱步过来,唇角上咧着笑意,倒是不惊不慌的模样。

  “是,是小姐。”燕儿一个哆嗦,朝着假山后面指了指。

  “娘子?”

  “明珠小姐?”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假山旁边的鹅卵石小路很窄,也只能容得上一个人行走。

  音落,两人亦是同时要过来看个究竟。

  你挤我,我挤你,谁也不让谁。末了,两人互视一眼,对彼此皆不好怀意,冷光相灼。

  最后的赢家自然是上官振轩,毕竟是他的娘子。再者西门宇是碍于有燕儿在场,亦是收敛了些。

  燕儿也是个机灵的丫环,皆都看在眼里,埋着头,看似哭丧着脸,就差点笑出声来。

  假山后面,明珠蹲着身子,捂着胸口,一阵干呕,嫩嫩的小脸皱在一起像起了褶的白面团似的,而那地上吐出来的皆是清水,流了一大片。

  其实地上的水,不过是明珠倒下的玉露液,早晨出来的时候,怕肚子饿就带了一瓶,正好派上用场。

  “珠珠娘子,你怎么了?”

  “明珠小姐,你怎么了?”

  此情此景,二人又是异口同声。

  上官振轩的脸上皆是焦虑之色,赶紧丢开手中的长剑,将明珠扶起。而西门宇的关切之情丝毫不亚于他。

  “王爷,臣妾没事儿。”明珠轻轻摇头,面容极是憔悴。

  这两宿都没睡好,不憔悴才怪呢。

  “还说没事儿,脸色这么差。”西门宇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多余的表情,淡淡的关切添了几许柔意。

  似乎昨夜她恶整他的事儿全都抛诸脑后,不过看到地上爬在爬去的小白,他还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国主、王爷请放心,小姐她真没事儿,今天早上看过大夫了,大夫说是有喜了。”燕儿隐忍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

  “有喜?”上官振轩和西门宇又是不约而同的喊出声来。

  这会儿不同的是,上官振轩的脸上是惊讶,无比的惊讶,而西门宇是愤怒,无比的愤怒,弯月般的冷眸扫一眼憔悴的女子,视线掠到上官振轩身上,冰冷如箭,直勾勾地射过来,“你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上官振轩瞳眸的幽紫愈来愈深,深沉的厉害,谁也猜不透他在想甚,面对西门宇的一声冰冷质问,倒是毫不慌乱。

  “当初我与你有约定,共同竞争,你却先下手为强!还说你跟她根本没有夫妻之实,现在如何解释?”西门宇哧笑一声,狠狠一扔手中长剑,撞在鹅卵石上击起一阵火花,再瞧原本妖娆冷俊的脸颊怒气翻腾,眸子瞪得愈大,染了血似的。

  “我娶她的时候,我怎么知道她是你要找的女子?”上官振轩的冷眉一挑,紫瞳之间,惊讶化为气愤,莫要说被西宇门冤枉,就是这女人肚子里怀的孩子是谁的,他都不知道呢,听到燕儿的那句话,就差点心没迸出来,莫明的紧张、害怕,从来没有过的,“这回你来东莱才说起,我念及兄弟一场才告诉你实情。”

  “强词抢理,假惺惺!”西门宇冷哼一声,似是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妖美的面上多了一抹异样,冷光睨向明珠的时候,所有的愤怒化成一股强势,“她,不管肚子里有没有你的孩子,都是本国主的!”

  “这个由不得你说了算。”上官振轩将明珠往怀里揽紧了几分,护她愈紧,“她是我上官振轩的正妃。”

  “剑没比完了!接着比!”西门宇瞪视了上官振轩好一阵,袖中的拳头愈是握紧了几分,只听到拳指啪啪的响着,接着一个铲腿,踢起地上的两把长剑,伸手接住其中一把,另一把狠狠踢向上官振轩。

  上官振轩微微一揽怀中的女子,似是想接,但又故意往旁边一躲,“比什么比啊,我打不过你。”

  “还装,小心我揭你的老底。”西门宇迎手一指,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

  “你试试看啊。”上官振轩的紫眸一眯,视线深彻。

  这种深彻怕只有西门宇读得懂。

  “你……”

  西门宇似有几分迟疑,言语卡在了喉咙里。

  上官振轩与西门宇的交情真是不浅啊,真是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这两个家伙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昨晚还纳闷西门宇是如何知道她姓甚、名甚、地位、身份,就连与上官振轩同房没同房,他都知道。

  原来是这只混世魔王自个儿招的。

  心头就是说不出的一股羞愤。

  “呵呵……哈哈……”终于一阵笑声打破了这个僵局,燕儿实住在憋不住了,笑得个欢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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