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市医院
“我怎么感觉李教授的表现很奇怪呢？”
“嗯，特别是当我们提到夫妻关系的时候，他有点太肯定了。而且死者的反应也很奇怪，专门留下和李教授谈陶思思的事情。如果只是普通前女友，又已经结婚了的情况下不会反应这么大吧。感觉就像是死者有什么把柄或者有什么隐情在里面，非常害怕妻子知道一样。而李教授明显知道什么却并没有说出来，这一家人感觉都是说一半藏一半的。”
“可以啊，直觉有够敏锐的啊，没少藏着女朋友事情吧。”
“。。。”
两人还在说着，陈想的手机响了。
“陈队，联系到李天昊了，在警局，你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到。走了，小徐。”挂了电话，两人便下楼开车回了警局。
警察局早上10点
“你好，我是刑侦大队队长陈想，这是我们局里的刑警徐磊。麻烦你一大早来着一趟，我们想问一下昨晚的情况。”
“你们好，好的。”可能是一大早就就收到昨晚哥哥去世的消息，李天昊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昨天你见到李天明的时候的情况你还记得吗？”
“记得，昨天下午我们在帝国酒店吃饭，我大概是6点半到的。我脾气比较爆，被爸说了几句就闹的有些不开心，吃完蛋糕就提前走了。”
“离开后我就直接回家准备收拾今天的行李，我本来是预计今天的飞机要回b国工作的。”
“大概晚上8点半左右吧，收到了哥的短信才发现手机拿错了。哥让我晚上10点去拿手机。应该是之前并不在家，所以我是等到10点才去他们家换手机的。”
“可是等我到达了以后发现哥哥并不在家，只有嫂子开门后跌倒在地上胃病复发的样子。换回手机后给哥哥打了电话，但是没有人接，看嫂子的情况也不能在等了，我就送她去了医院。”
“一直陪她打完针，我再把她送回小区，想着哥哥应该回来了，我也就没上楼，直接回家了。”李天昊努力回忆着。
“你是10点整到达的吗？”
“是的，我拿回手机后立马拨打了哥哥的电话，但是没有人接。”说着李天昊掏出手机，检查了一下通话记录的时间。
徐磊接过手机，检查了一下通话时间。李天昊的手机上显示昨天一下午都没有任何通话记录，一直到了晚上10点3分的时候有一个通话记录打给李天明，但是对方未接。
将手机还给李天昊，两人继续问到。
“昨天你到达的时候有见过李天明吗？或者其他可疑的地方”
“我没注意，我当时就想快点拿回手机。我是直接坐电梯到的我哥家，然后就立马送嫂子去医院了。”
“你们昨天是因为什么事情吵起来的你还记得吗？”
“我和我爸不对盘，每次见面聊不了两句就要吵架。这都是我们的家事，和案件没有关系吧。”李天昊一皱眉，浑身都散发着抗拒聊这件事的样子。
“那没事，不聊你们吃饭的事情了。昨晚你到的时候刚好就是李天明的死亡时间，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吗？”陈想追问了一句。
“没有。”李天昊坚决的说到。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我们有情况再联系你。”
送走了李天昊，陈想烦躁地点了根烟，顺便递给徐磊，徐磊拒绝了。
“之前在部队抽太凶了，现在准备戒了。”
“哟，能戒烟的都是狠角色啊。”随口调侃一句，陈想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把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哎，起了一个大早，感觉现在脑子都有些疼。对了，第一现场确定了没有？是楼梯间吗？”
“韩淇在楼梯间的一段扶手上检测到了血液反应，第一现场应该是楼梯间没错了。”
“哦。。。”
“陈队是觉得李天昊的话有问题吗？”
“直觉，李天明的死亡现场出现了酒瓶碎片和烟蒂，他本来就是要去扔垃圾的，但是碎酒瓶还在身边，证明李天明根本就没有走出过大楼。死亡时间是9点半到10点半之间。李天昊是10点到的，再加上打电话，扶起佟羽，出门，前前后后差不多应该要5-10分钟，两人也就是10点10分才会离开。不论此时李天明是活着还是已经遇害，这个时候非常有可能就在楼梯间里面了，或者即将出现在楼梯间里。如果他们打了电话，应该能听到楼梯间里的声音。”
“当然，李天明有可能是在10点15分，两人完全走出大楼以后出现在楼梯间的，然后被人杀害，之后在被害者没有尸僵之前将人从楼梯推落，造成意外的假象。但是我的直觉就是感觉这里有问题。”
“但是，如果李天昊撒谎了的话那么佟羽的证词也没有提到电话铃声的问题，他俩会不会有问题？”
“很有可能，我之前听佟羽的证词的时候就怀疑过这个事情，本想着和李天昊的证词对照一下。可是我再三确认他是否听到过声音，他都否认了。我刚才已经安排人跟着佟羽了，看看她有没有和李天昊有私下接触的可能。咱俩再去医院和学校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吧。”
小区停车场里的一辆白色车里，李天昊脑子里一片混乱，脑子里不断回响起陈想的问话。
“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嗡嗡嗡。。。嗡嗡嗡。。。”李天昊脑海里想起了扭曲的楼梯间里传来的铃声如魔音一般回荡在脑海里。
“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那片透露着诡异不祥的红色的酒液，乌青的手腕，和已经疼痛到发白的脸颊。
“你们昨天是因为什么而争吵的？”
李天昊脑海里的画面似乎切换到了更早的时候。
那件温暖的粉色卫衣，爽朗的笑容和温柔的声音。
“我喜欢老师，即使再多困难也都喜欢。”女人坚定的声音透露着满满的坚定和幸福。
猩红的鲜血，冰冷的身体，紧闭的双眼和灰色的墓碑。
所有的颜色，声音，一段段碎片混合扭曲出现在脑海里，额头上满满地出现了一层层冷汗，紧闭的双眼和紧皱的眉头都预示着主人现在的心境。
“噹噹噹”一阵敲玻璃声打断了李天昊混乱的思绪。睁眼看到车窗外站着一个保安模样的人。
李天昊降下车窗，看向窗外的人。
“先生，您还好吧，我看您好像不舒服的样子，需要帮助吗？”
“我没事，谢谢。”李天昊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在保安狐疑的目光下淡定的打火，慢慢驶离了小区。
h市医院中午12:00
陈想和徐磊来到h市医院准备盘查死者关系网和昨晚佟羽的就医记录。
两人找到了李天明生前同一个科室的罗医生询问，罗医生也很惊讶于李天明的死讯。
“李医生前天才和我们说要准备父亲的生日，怎么会这么突然。”
“是的，所以我们也想了解一下李医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能回忆一下吗？”
“李医生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从h大毕业后就一直都在h市医院实习，工作，算是这里的老员工了。工作挺认真的，做事情也温和稳重。”
“那你有印象他和谁有过冲突吗？”
“应该没有吧，他在我们科室人缘还不错，没见过他和谁起过冲突。不过就冲李副院长的威望，也不会有人找他麻烦。”罗医生思索一下说道。
“那李医生夫妻俩的感情怎么样你知道吗？”
“他们夫妻俩关系非常好，佟羽是一个很贤惠的妻子，在小学当保健老师。两人感情很好，李医生每次提到爱人都是一脸笑意，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虽然之前有段时间，就是李医生刚新婚那段时间，恰巧被调班到急症，最忙的时候有一个月基本没怎么回家，我们都还在感慨医院没人性，新婚小夫妻都没时间在一起。没想到李医生的爱人还会来医院送便当，替李医生送换洗衣服，收拾被褥。我们都羡慕死了。刚开始李医生还害羞，被我们调侃了好一阵子。”
“每次的便当一看就是下了心血的，全是健康餐，营养也明显是刻意搭配过的。我们也试图带过便当，但不论谁都没有李医生爱人的毅力，这一准备就是从结婚到现在都没有停过。”
“这样啊，那你知道陶思思吗？李天明的大学同学。”
“陶思思？好像是以后会要转来的一个医生，我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我和李医生不是同一届的，这个我不是特别清楚，要不你问问胸外科的梁医生吧，他们原来都是大学同学，可能会有大学时候的消息。”
“好的，谢谢。”
两人从罗医生那里出来，就直接去了梁医生那里，刚好今天梁医生也上班
“陶思思？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当年我们都是医科大的学生，同一届外科临床的，连实习都是一起的。陶思思那时候可算是我们系的女神一样的存在。”梁医生回忆道。
“想追陶思思的人不少，不过她明显和李天明情投意合，两人整天都在一起。虽然没有对外说过，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俩肯定是在一起的。不过没想到毕业后陶思思选择去了n市，而李天明也立马结婚生子，我们差点都不相信爱情了。”
“不过李医生现在和自己的爱人也过得挺好的，我们也是希望他们能幸福的。”
“那你知道李医生和现在的爱人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好像李医生的爱人是李副院长的学生吧，比较安静，温和。可能李副院长觉得佟羽更加适合李医生，就一手促成了这桩好事。不过陶思思性格炙热，佟羽就温顺很多。而李医生本身性格也比较安静，其实和佟羽的感觉也挺好。”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有别的情况随时再联系我们。”
两人最后去到了昨晚值班的医生那里确认佟羽的昨晚的行程。
“我有印象，这个女人昨晚是因为胃溃疡疼来看的医生，大概是快11点左右的样子吧。有个男的陪他一起来的。”昨晚的值班医生回忆道。
“是这个人吗？”徐磊从本子里拿出一张李天昊的照片抵了上去。
“是他。”医生确认。
“但照我的经验来看她的胃溃疡不光是因为酒精的原因，应该还有一些外伤才导致的。不光如此，她的手腕也有些青紫。”
“你是怀疑女生收到了家暴”
“有点像，不过伤痕都不算明显，而且我问患者的时候她解释说没有。”
徐磊和陈想对视一眼，这个倒是之前没有盘出来的新信息。这么看来，他们两人的关系倒也不像外界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啊。
医院门口的拉面店里，陈想和徐磊坐在角落吃着今天的第一顿饭，一边吃一边讨论着今天收到的信息。
“我今天这么听下来，李天明对外看起来就是一个对什么都无欲无求的感觉的一个人，毕业，做医生，上班，一个极度按部就班的人。不过感觉李天明之前并不喜欢佟羽，我看那一个月的加班也是为了躲避佟羽专门申请的吧。不然没理由刚新婚，就一直加班吧。”
“有道理，而且之前没人提过死者有暴力倾向啊，有没有可能是陶思思回来以后，佟羽发现之前李天明根本就不爱她，一切都只是李老教授的要求。李天明对佟羽的感情根本就不纯，两人产生了争执，佟羽失手杀人”
“嗯，不过佟羽身体虚弱，非常有可能有人帮助她才行。”
“李天昊!”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嗯，赶紧吃面，吃完了咱们今天再去问一下佟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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