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有人打开了地下室
“厉封尘。”
“厉封尘。”
因着自己被吓到了，云锦去叫醒厉封尘的时候声音很轻。
厉封尘的意识认得出她的声音，也没害怕，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后坐了起来。
“我去做饭，你能不能帮这老头儿弄弄头发。”
那顶鸡窝头也不知道顶了多少年了。
而厉封尘坐在那却一直盯着云锦的脸在看。
他情不自禁的看见，云锦曾被绑在架子上，受之酷刑。
每一下的刑法都让厉封尘的眼神阴寒如冰霜。
他起身，“好。”
当厉封尘拿着剪刀奔着九雾走过去的时候，九雾甚至觉得，这位孽徒不是来给他整理乱发的，而是来杀他的。
他口不能言，只能慌乱的摆手。
不必了！
不必了！
为师的头发很好！
可厉封尘压根不听他的，直接握住了他的乱发，一剪刀，就下去了。
九雾：“……”
好嘛，脑袋还在！
厉封尘脑海里全都是云锦在受折磨的画面。
他气场阴沉，眼神也不大好。
等云锦过来的时候，悄声问九雾：“你惹他了？”
九雾慌忙的摇头。
他还想问是不是云锦惹他了！
这会儿，云锦才注意到九雾的头。
光溜溜的。
一根头发都没有了。
方才走过来，光线太暗，她都没注意到。
云锦忍俊不禁，厉封尘还真是干净利落啊。
九雾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不适应。
头发一没，他的脸也露了出来，白眉，白胡，脸上的皱纹很深，像是皮囊都松了的那种感觉。
唯有那双眼睛，很是精神，里面仿佛住着一团火似的明亮。
气色还算好。
云锦说：“做了个鸡肉，也不知道你那个鸡肉还能不能吃了，一会儿你先试试。”
辣子鸡，水煮牛肉，还有卤猪蹄。
也幸亏那个石室里的食物很齐全。
这里的设施到底是差了些，等云锦做完都不知过了多久了。
“好了没啊？”
云锦惊讶，“你能说话了？”
九雾哼哼了两声，得意道：“都说了过一会儿就能好了。”
“好了，回去吃吧。”
云锦把卤猪蹄盛了出来，三人坐下后，九雾才借着昏暗的光线辨认，“这……猪脚么？”
“你自己囤的食物你自己不认识？”
九雾咽了咽口水，“不是，这东西我是拿来入药的，不是用来吃的……”
“这个不可以吃吗？”云锦不解。
“不是不能吃，是没有人会吃这个，那是猪脚诶，成天在猪圈里走来走去，也不知踩了什么鬼东西，哪能吃啊……”
“你还真是不光岁数大，事儿也不少啊。”
云锦把猪蹄拉到自己面前，“你不吃我吃。”
嘴巴上虽然嫌弃，可九雾还是咽了咽口水。
那个味道，真香。
可其余的两道菜，也让九雾好吃到险些哭出来。
他使劲儿咀嚼着嘴里的鸡肉，“爱徒啊，我聘请你为我的御用厨娘吧？我给你蛊虫当银钱，如何？”
这是何等美味啊！
“就你？”云锦上下打量他，“还御用？你哪来的御啊？”
“嘿，你还瞧不起我，我跟你说，就如今外面这个情况，你信不信，没有人比你师父我粮食还多，外面指不定已经什么样子了。”
云锦忽然问：“你为什么囤那么多食物？”
“当然是拿来吃啊。”九雾怪异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云锦：“……”
“我估计那个艳灵这会儿也四处逃难呢。”九雾嘿嘿一笑。
厉封尘冷不防问了句：“你跟她认识很久了？”
“也谈不上很久吧。”
九雾想了想，“我认识她时，她正想方设法的要杀了她夫君爱上的那个女子呢。”
“杀了吗？”
“没有啊，人家是公主，哪能让她杀了？我也见过那位公主，不得不说，她夫君还是很有眼光的，我要是她夫君，我也喜欢那个公主，不喜欢她。”
九雾嗤笑一声，“一气急了就要杀人，什么人能受得了？”
“哪国公主？”厉封尘又问。
“那我忘了，反正记忆中只觉得她很美，精通玄学，很受当地人的追捧。”
九雾说着还看了眼云锦，“跟你不相上下吧。”
云锦笑吟吟的问：“你说的是美貌还是本事？”
“都是。”
不知为何，九雾说起这个人的时候，云锦不自觉的想起了她那个未曾谋面过的母亲。
“诶，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你父亲亲生的啊？”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人都愣住了。
云锦动作微僵，“你说什么？”
九雾眨眨眼，“啊……没说什么。”
“你方才是在跟我说话吗？”云锦心里在打鼓。
“没有没有，跟他说话呢。”九雾指了指厉封尘。
可厉封尘却没有接话，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着。
九雾跟他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吃饭。
可这句话却仍旧在云锦的心头扎了根。
九雾不像是随口说胡话的人，哪怕可能不是全部事实，但大概也是着点边际的。
饭后，九雾没让他们歇息，特意把他们叫过来，“跟我学蛊术。”
“不学，你教他吧。”云锦拒绝。
九雾啧了声，“学一项技能保个命还不好？况且你夫君你不救了？你以为你只拿到蛊王就没事了？这些都要蛊师操作的。”
被他吼了两句，云锦无奈的坐了下来。
九雾清了清嗓子，便道：“蛊术就是……”
云锦和厉封尘盯着他半天。
“就是养虫子。”
云锦：“……”
厉封尘：“……”
若不是现在住在他的地方，吃他的喝他的，他们两个一定会暴揍这个老头子一顿！
“瞪我干嘛！”
九雾拧眉，“我说的通俗一些，就是养虫子啊！可虫子也有好多种，同一种虫子喂不同的草药就会成为不同的虫子，这有很多学问的。”
“是。”
厉封尘忍着无奈，表现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就拿蛊王来说，都是母蛊，而我摆弄的都是救人的，但艳灵弄得那些都是害人的，蛊虫能控制人，能把人变成行尸走肉。”
“我先说一说……”
话音未落，三人就听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好像有什么东西塌了。
九雾一惊，突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沙尘暴把我的地下室掀开了？”
忽然，一道阴森森的苍老声音飘了进来——
“九雾，你果然藏在这啊，桀桀桀。”
这笑声，让人心头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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