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毛利兰把朝衣公主抱出来之后就将她安置在商场外面的长凳上，朝衣那无处安放的头原本是靠在毛利兰的肩头。然后滑着滑着就滑到了毛利兰的膝盖上。
朝衣扒拉着自己的身体，开始往里面塞。
很奇妙的感觉。
先是四面八方的挤压感，然后把魂体塞好了再调整一下位置，很快她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纲弥代朝衣了。
朝衣醒过来的第一个想法：这个妹妹的膝枕好棒！
毛利兰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服的香味，混着阳光的味道，一闻就知道她是个老贤惠的女孩子了。
当然朝衣没有忘记她的演技。
“唔……”她先是眼皮颤了颤，然后不舒服地哼哼了一下，这才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
毛利兰看到朝衣醒来，温柔地说：“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
朝衣被她的关怀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最近……好像活泼漂亮的女孩子也遇见了不少啊。
“是……感觉好多了。”朝衣点了点头，支楞着坐起来，“那个，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的表演从这里整段垮掉。
有警方在，工藤新一很快就确定了嫌疑人，在一番推理之后，对方成功下跪。因此他也顺利结束了加班，朝这边走过来。
目力极佳的高中生侦探，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兰膝盖上的朝衣。
他：！！！
工藤新一抓了抓头发，走过来问：“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朝衣睁大了眼睛。
毛利兰在旁边解释：“如果顺路的话，今天我们就和朝衣你一起回去吧。”
短短的破案时间，两个女孩子已经交换了彼此的名字。
朝衣看了眼表，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是有点晩了。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啦，已经麻烦你们照顾我这么久……”
“没事的哦。”毛利兰笑着揉了揉朝衣的头发，“我的空手道可是很强的，比起这个更应该担心的是朝衣你的安全。”
朝衣于是报了个地址。
“太好了，我们顺路唉！”毛利兰开心地说。
朝衣默默看了眼在旁边抽搐着嘴角尬笑的工藤新一。
她也笑起来：“太好了，我们顺路！”
她买的大包零食拆了几袋，太晚了三个人都有点饿。他们刚从厕所出来，就一人啃两个鸡腿，完事了往外面走。
工藤新一提溜着朝衣的袋子，打听户口似地套话：“你是桐皇中学的学生？啊，也是高一，也就是说和我还有兰一样大咯？”
“你家里人怎么不给你打电话？是做夜班的工作吗？”
“不……不对。”
“这么多零食，你是用这个当主食……你家人不管吗？在国外？”
他在那里嘀嘀咕咕的，朝衣本来就很担心哥哥的事，却被他翻来覆去、来回往复地念叨。
有点烦。
毛利兰有点尴尬，那表情就像是自家的傻儿子熊到外面去了似的。
“抱歉，这家伙有点叛逆。”
她不会知道的是，如果工藤新一变成了小孩，这种给他擦屁股的事还会发生无数次。
朝衣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却被毛利兰补了一刀。
“但是新一没有别的意思。”她轻轻笑着，温柔地说，“我们只是担心朝衣你会照顾不好自己。”
她的目光温和而包容，像是天使一样……
朝衣的脸腾地红了。
工藤新一的脸也红了。
“谁、谁要担心她啊！这家伙不就是因为不健康的食谱……还有熬夜，才会昏迷那么久吗？父母不在家，自己还不能照顾好自己，也太逊了。”
毛利兰很无语。
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一点融洽的氛围，被工藤新一亲手打碎。
这样想着，她脸上浮现出和善的笑容。
“你说什么？新、一？”
“没、没有！什么都没有！”工藤新一立刻说，“是啊、是啊，我超胆心你的，朝衣！”
原本的一点感动，被灯光下他谄媚到扭曲的表情弄得油腻了起来。
朝衣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谢你们担心我。”
她笑起来是很好看的。
要是没有黑眼圈会更好看。
“……”工藤新一沉默地别过脸去，不再说话了。
毛利兰微笑着牵起朝衣的手。她的温度从相贴出传达给朝衣。
“明天我也打算出来采买，朝衣要和我一起吗？”
朝衣愣了愣：“兰小姐你也一个人生活吗？”
“不是，这家伙家里还有个麻烦的大叔要照顾。”说起毛利兰的事情工藤新一又来精神了，“兰从很小的时候就照顾全家了。”
还顺带照顾工藤新一。
毛利兰微笑着把新一推走，再次邀请朝衣：“我们可以一起逛会儿街，然后去吃顿饭。啊，你喜欢火锅吗，我们可以买好食材然后一起吃。”
不知道为什么，朝衣总觉得兰的身上散发出了天使的光辉。
哦、哦呼！
朝衣的心里被她弄得暖融融的，她点了点头：“如果不介意我会帮倒忙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眼睛到处乱瞟，整个人都兴奋地要蹦起来的样子有多可爱。
毛利兰忍不住伸手rua了一把朝衣的头发。
然后她就察觉到少女的身体僵住了。
“朝衣？”
被她询问的少女眼睛支楞楞地盯着天台某处，然后机械地转过头来。
双眼一闭，往地上一砸。
“……又昏倒了，要不直接把这家伙送到医院去吧。”接住她的工藤新一有点无奈地说。
他和毛利兰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朝衣看着自己的壳子，有点无奈。
她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高楼。
有一道奇怪的白光从上面闪过，片刻间就已经跑出好远。隐约能够辨认出那是一只狐狸的影子。
“蓝染先生，那是……”急匆匆地从壳子里跳出来的朝衣
“首先，纲弥代君，你需要飞上去。”蓝染轻声道。
他的目光同样也锁定了不远处顶楼的白色物体。那个东西不动了。
凭朝衣被强化过的视力能看得很清楚，蓝染当然就看得更清晰了。
那是一个白色近透明的狐狸魂魄，住在银发金眸的少年躯壳里。朝衣刚才瞥到的狐狸，就是里面这个魂魄的形状。
“飞上去是指……”
蓝染笑着说：“字面意思哦。”
朝衣：“……”
是啊，魔法少女都是会飞的啊，所以蓝染突然让她飞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过分的……？
太过分了！
虽然脱离了□□之后她确实有觉得轻飘飘的啦。但是直接跳上这么多层的大楼怎么可能做到？
但是那个说出可怕要求的男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出格的。他陈述道：“以你的才能，这件事应该非常轻松。”
朝衣眼里闪动着光。
她想不明白了。她看起来就那么聪明？
蓝染说：“死……魔法少女一般都是会通过将大气中的灵子聚在脚下，从而达到在空中行走的能力。”
朝衣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没错。毕竟一般魔法少女都是很飘逸的，飞起来应该是正常操作啦。
她闭上眼感受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说：“要不……蓝染先生，我们还是走楼梯吧。”
明明看起来很温和的男人却直接拒绝了朝衣的提议。
“纲弥代君，你想要逃避困难吗？”蓝染说，“现在我们并不知道楼顶的那个魂魄有什么打算。但是凭你的感知能力应该已经察觉了。那上面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继续温和地说：“顶楼的情况瞬息万变。如果走楼梯的话……”
很有可能顶楼的那个普通人就会遭遇不测——
“我、我飞！我飞就是了！”
朝衣被他弄得有点崩溃，她脑袋里面一团乱，想着……
飞、飞要怎么飞？灵力是什么东西，灵子又是什么东西？她为什么要把大气中的灵子搞到脚下来？
她是炼金术士吗？还可以理解分解构筑的？
那她也理解不了啊！
蓝染幽幽地说：“纲弥代君，你觉得我为什么会飘起来呢？”
朝衣：？
“……因、因为蓝染先生是使魔？而且您不是说您是投影吗？”
“使魔也会受重力影响。”蓝染平静地解释道。
他好像很急，又好像非常从容。他注视着朝衣的目光令她觉得，好像朝衣学不学得会飞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能不能及时上去救人也不重要。
是因为蓝染有很多解决方法，能够为她善后吗？
不，并不是。
他只是不在意罢了。即使是说着“我是来帮助你成为魔法少女的”这种话……
朝衣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培养皿里面的生物，被这个男人一点点地渗透、控制，然后研究透彻、让她朝着他期待的方向行进。
是因为蓝染的攻击性太强了吗？并不是。
他只是在教导着她该如何做这件事罢了。
朝衣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蓝染并不是一开始就可以飘起来的。是因为他将大气中的灵子凝聚在了脚下。所以……就算她不知道灵子是什么东西，只需要学着蓝染那样做就好了。
一点点提取，然后凝聚起来。
蓝染被朝衣盯着，仍旧很坦荡地任她打量。
他甚至在朝衣皱起眉的时候问：“学会了吗？”
“学会了！”
事实上这并不难，但是对于自小生活在科学世界里的人来说，比起观察灵子来说更困难的反而是接受这个设定。
……整天想着重力的人是飞不起来的。
想通了这一点，朝衣很轻松地就将脚下地面里的灵子提取了出来，然后往空中跃去。一步一步，她甚至能通过压缩灵子然后利用那一下膨胀的力为自己加速。
她起跳的速度越来越快，落地的时候也站得越来越稳。
就这样，她飞到了顶楼的上方。
那个银发的少年一步一步朝着另一个亚麻色发的靠近了。
然而那个人对此毫无所觉，仍在摆弄着手里的古董相机。
朝衣：！！！
那个人是……十束多多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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