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不要是不可能不要的。
程安口嫌体正直地抱紧那几本书。
林蓦轻飘飘地看他一眼，却看到程安身后熟人走来。陈媛媛看到林蓦冲自己点了点头，挽着李艺的手过去。
程安正翻看着手上沉甸甸的知识宝库，发现林蓦把数学和物理都买了。
这可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好巧啊，没想到还能碰到你们。”
程安听到声音，回头这才看到李艺和陈媛媛走了过来。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辅导资料？”李艺看到程安手上的书，惊讶道。
听到这话，程安一改刚才的嫌弃，骄傲道：“林蓦帮我精挑细选的，我要好好学习了。”
陈媛媛闻言惊异地看了一眼林蓦，见他没有否认，可见程安不是随口乱说的。
程安没考好的事情他们都有所耳闻，相比较于程安成绩不好的事实，更令陈媛媛和李艺惊讶的是，林蓦竟然会关照起其他人的成绩？
“这样啊，林蓦对你真好，我可没还有谁有过这种待遇呢。”陈媛媛笑道。
程安听了心里美死了，哪里还记得自己即将面临的书山题海，他悄悄看了下没什么表情的林蓦，嘴都要咧到耳朵了。
半响，才清咳一声，克制道：“都是同学，我们林神很乐于助人的。”
李艺自那天仿佛被看穿心思之后，莫名有点怕林蓦，听到程安的话将目光留在林蓦身上，只见他冷冷站在夜色中，长身玉立的人天然地便透露出几分疏离和淡漠，与他们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感。
乐于助人？她可没感觉出来。
“你们今天怎么才走？”程安见也没人搭话，也不觉得尴尬，自然地便岔开了话题。
“班上有人过生日耽误了一点时间。”李艺道。
“哦哦这样子，”程安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林蓦的生日，转头就问：“对呀，林蓦你生日什么时候啊，我得先记着提前准备。”
林蓦垂目看他，没说话。
“说嘛说嘛，别跟我见外，你要觉得不好意思，那我先跟你说，我生日在2月17日，你记不住也没关系，我会提前提醒你的……”
陈媛媛看着程安缠着林蓦，颇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然而每当她以为林蓦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对方也不过是淡淡一句闭嘴而已。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走远，陈媛媛为自己的暗恋叹口气，算了，她长达快两年的交情，还没有程安一个多月的死缠烂打来得强。
“他俩在一起得了，实在是气人。”陈媛媛嘀咕了一句。
李艺抿着嘴笑，陈媛媛见了气道：“你还笑我？”
两人打闹一会，都笑了起来。
程安跟着林蓦走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忘了跟两个女生打个招呼就走了，回头看到两人还在原地笑，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好遥遥冲两人招招手表示再见。
“她俩笑什么呢？”程安奇怪地地看了一下周围，没见什么好玩的事，反倒是没有看路差点撞到路边的立柱。
“看路。”
林蓦严肃的声音传来，程安哦了一声，才把目光重新放在前面的路上，然后继续追问刚才的话题。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问题任他怎么问，林蓦也充耳不闻，只当没听到。
程安没法，只好曲线救国。
“班长，最近咱们班有没有人要过生日呀？”中午午休前，程安狗腿地找到班长，企图套取信息。
“最近啊？”班长正在抄写英语试卷上的生僻词，闻言停下笔思考了一下，他摇摇头：“三四月份生日的人最少，怎么了？”
程安讪笑一下，看了看不远处的林蓦，小声道：“这不是想着给班上的同学过生日嘛，看来咱班同学们的生日班长都了然于心咯？”
班长老实道：“那怎么可能！只是记在app上了……”
“什么app啊，我能看看不？”
“可以啊，你几月生日啊，我给你也记上。”班长拿出手机。
“好啊好啊，我2月份生日……”
“哦，才过不久啊……几号啊？”
“17，我来我来，不劳烦您老人家亲自动手。”
程安拿过班长的手机，翻看了一下app，却没找到林蓦，他奇怪道：“怎么没有林蓦的哇。”
班长听了道：“只知道林神是12月生的，至于什么日子就不清楚了，不过林神好像不太喜欢过生日，去年我去问他都没说……”
程安听了若有所思。
回到座位上，他看了看林蓦，欲言又止半天，最终只长长叹了口气，惹得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林蓦都看了他一眼。
“我给你勾出来的重点看完了？。”
程安悠悠地看了他一眼，“还没有。”说罢听话地打开高一的书本从头学起。
林蓦头回遇到他这样的目光，不由一滞。
等了一会也没见他要说话的意思，他难得吃瘪，也没有要打破这份沉寂的意思。
程安没有再纠缠生日这件事，只悄悄放在了心里。
林蓦给他制定了学习的计划，他跟个机器人一样按部就班地学习、做题，超过能力范围的也不用浪费时间去挣扎，因为林蓦已经给他过滤掉了。
林蓦的安排循序渐进，查漏补缺，即便马虎如程安也发现了他的良苦用心，感动之余也增加了不少学习的干劲。
也正因为因此，即便学习任务繁重，程安少见地保持住了头脑清明，学习得竟然游刃有余，甚至渐渐地也能挑战一下现阶段的数学题了。
每天都沉静在不够时间刷题的紧迫感中，程安再一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校庆这一周。
校庆前有一次大规模的彩排。
王东等一帮人高马大的体育生临时还被拉去当摇旗呐喊的氛围组，作为热场的开场表演。
程安在等候区看着举着粉色彩旗满操场跑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王东一跑完就下来找到程安：“笑我是吧？你再笑？笑？”
程安打不过王东，被他按在胳膊底下挠痒痒，比之刚才笑话王东笑得更加放肆。
俩人正打闹着，拿着琴准备上场的范可秦路过，看到闹作一团的两人条件反射地翻了个白眼。
程安忙着反抗没注意到，王东却看得清楚。
他这人脾气说好也好，说坏也坏，向来是喜恶分明。程安这小子对他胃口，对方怎么逗他他也乐意，范可秦这丫可就不一样了。
程安察觉到王东手上的劲放松，挣脱出来后不自量力地想要反客为主，只是还没动手就又被王东单手箍住。
“瞧你这傻样，这才刚来多久啊，怎么就连范可秦都惹上了？”
程安这才注意到范可秦，他摇摇头，不想多谈，“不认识不认识，路人罢了。”
“那他刚才路过是眼白抽筋了？”王东道。
“切，那也不一定，没准人身怀绝技呢？”
王东看他不放在心上，嘴还损，不由笑了。
这小子脾气就是对他胃口。
不过范可秦喜欢玩阴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中了他的阴招，程安也就嘴炮厉害，估计是斗不过那小子。
“你别跟他走太近了，你这点脑子可不够跟他使。”王东难得认真道，只是还没说两句另一边就有人在叫程安了。
“来了！”
程安应了一声，对王东的话大大咧咧道：“法治社会他能干嘛？再说我还有您这个大哥罩着我呢，是不是？”
王东看着程安没心没肺地跑开，他罩着，那还不如林蓦罩着呢，要他瞎操心什么。
范可秦的节目是开场仪式后的第一个节目，一个大型的交响乐合奏表演。
程安的节目排在中间，这会被叫去后台试衣服了。
学校给他准备的是一身黑色的小西装。
“哎呀，真好看！”负责服装的学姐看了连连夸赞。
“要不是我租的，我都不信这是那件一天59块租金的西服。”
程安被夸得天花乱坠，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怎么还戴个小领结啊……”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领口，感觉自己跟小学生一样。
两个学姐捂着嘴笑，“别，多适合啊。”
“是么？”程安半信半疑地又看了看，碍于两个学姐的满嘴的好话才没把领结摘掉。
等程安走了，两人笑出声来，“这个学弟真可爱啊，头发还卷卷的，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程安出去后拿到自己的琴试了一会音。
他练琴一直用的都是自己的琴，琴身精巧，工艺精湛，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琴是他恩师出国前送他的，是国外的名匠亲手打造的，可以说是重金难求。
程安用了几年，大小比赛都用的这把琴。
正调试了一会，李艺也换好了服装过来。她穿的是一条露肩修身的粉色长裙，质量看起来比程安身上的廉价西服好不少。
李艺一出现，不少在这里等候上场的人都眼前一亮，围上来打量，叽叽喳喳全是赞美之词。
程安也上前附和大家，被一个好事的人听到了，调笑道：“哟，不知道以为你俩今天结婚呢，大家快看他俩像不像一对新人……”
程安被推到李艺身边站着，跟猴一样供大家观赏。
大家听了看了看两人，一个一身小西装还戴着小领结，一个粉色修身拖地长裙，两人站在一起容貌身段都十分亮眼。脸上纷纷露出暧昧的笑意，对好事者的话深以为然。
场面越发热闹起来，一时真跟婚礼现场一样。
有人拿着相机，喊了一声“茄子”，程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一亮，闪光灯后咔擦一声，给两人拍了一张照。
程安被气得牙痒痒，这是随便开玩笑的吗？不说他还在追人了，他看到李艺一个女孩子这会都气得脸红了！
他扑上去捂住罪魁祸首的嘴：“你少胡说八道！我是无所谓，你别坏了李艺的名声！”
“哟，这还不是你媳妇呢就护上了！”
眼看着大家的调侃越来越夸张，程安又气又无奈，不过这种事就是你越在乎大家起哄得越来劲。
好一会，等外面叫下一个节目了，场面才渐渐安静下里。
他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看到李艺在一边脸红扑扑的，又羞又囧，他深感抱歉，过去安慰道：“你不要放在心上啊，他们开玩笑开得太过分了，我们清者自清，不用管他们胡说八道。”
李艺听了红彤彤的脸蛋很快就凉下来，这话让她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言的失望和酸涩。
“没有，我不介意的。”李艺认真道。
程安惊讶地啊了一声，嘀咕道：“这要让喜欢的人听到可怎么办？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艺终于知道自己心中酸涩感从何而来，她挤出一个笑来，轻轻问道：“怎么？你怕谁误会？”
程安愣了一下，难得羞涩道：“他还没答应我，我还是不说了，以后抱得美人归了一定请你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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