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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狂雪下了两天两夜,悬崖边的洞口被厚厚的积雪堵住,这个难得群山围绕而成的盆地也积了半尺厚的白雪,偌大的湖面已经完全被冰封住,远离尘世的净土,偶尔又几只寻觅食物的银狐穿过雪面,留下一条急速行进的痕迹。

  屋内燃烧的火堆上,男子从屋外取了一勺积雪添进火堆上正沸腾的烧过了,本冒着热气膨胀的水分在融进冰冷的雪立马淹息下去。男子裹了裹身上的雪貂衣服,在火上烤了烤通红的手指,等身体有些暖和的时候,砂锅里的水也再次沸腾起来,从身边的袋子里取出半把松针叶融进沸水里,待水慢慢化成淡绿色后,取来身边的小瓷碗,盛了一碗热乎乎的松针叶茶,端到木屋一侧亮着灯光的案桌前。男子没有打扰正潜心研究兵书的老人,紧紧是将热汤往老人面前轻轻一推,便坐到一旁小小的桌子前,拾起一旁自己还未读完的《帝王传》。

  苏裘十三岁就被龙跃送进了大山修炼,若不是那时候的自己叛逆,忤逆原先的师傅那种单板枯燥的教学形式,只身一人跑进大山深处,在大山深处,一个幼小的男孩为了生存与恶劣环境展开剥夺,却还是因自己有限的能力差点丧命,若是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把自己从猛兽口中救下自己开始,便老老实实地学习生存知识,那时的老人已经年近八十,满头的白发却无法阻挡他的精气神,自第一眼见到他开始,苏裘便真心佩服这个老人,十几年与之相处,这个老人给予自己的知识能力,任他人是无法想象的,而自己对这个老人,除了全心的佩服外,他在与他相处的这段日子里获得一种家的味道,待在这个老人身边,他有这在其他人面前没有的安静,而这次穆燕的去世,他多想有个温暖的臂弯任他依靠,那时的他还一度以为是锦儿时,渐渐成熟的他竟发现自己那段时间做了何种错事,龙跃纵然宠他娇惯他,但自己站在那个道德底线浑然顿悟的时候,那个令他温馨的女人却必须拒之门外。于是他选择了离开,回到这个温馨的地方,回到这个让他倍感家温暖的小屋内,回到这个年过九十的老人身边,静静地以一份孝子的身份守候在一旁。

  默默看完老人为他精心准备的书籍。灯芯渐渐燃烧挥霍,在不经意间滑下灯油中,屋内的灯火顿时暗了几分,男子站起身来,取了灯旁的镊子轻轻夹起了滑落进灯油里的灯芯,□□在空气中的草芯又终于燃烧起来。看到屋内又恢复到老人适合看书的亮度,男子转身回到位子。

  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屋内很静很静,男子动动僵直的双脚,待脚上麻麻的感觉消失后便又投入书中。木屋一阵细风吹过,吹落老人额前一个银色的白发,花白的头发在这寂寞的夜如此耀眼,一阵一阵滑落,掉落在老人手中紧握的竹简上,斜斜的挂着,就那般不平稳的悬着,仿佛努力在维持的平稳。或许这孤寂的夜晚,这个头发太明显,男子终于从那本书上转移到老人身上。老人盯着这竹简已经维持两个多时辰,这倒无奇怪,师傅时常如此参透一些书中的奥秘,但对着自己掉落的头发如此不理不睬,这可不像他的性格,若是放在平常,他一定拿起这白发数落它的不是,让自己对这个童心未泯的老人无奈至极。

  苏裘放下手中的书籍,悄悄靠近,待到老人身边,但这种过于的淡定和沉寂让他有些不安。老人面部褶皱的皮肤下,一双晶亮的眼睛仍然执着盯着双手的竹简,但眼睛却……没有眨眼,没有气息,这是不好的讯息,男子轻轻握上老人皮皱巴巴的双手,但这两只曾多次扶起挫败自己的双手此时已近冰冷,宛如自己握过的冰雪,毫无声息,刺骨心寒。

  “师傅……”声音掩在嗓子里。

  老人的身躯终于不再支撑,渐渐倒下。苏裘抱紧那个瘦弱老人的躯体,强忍着内心的伤痛。

  终究没有等到一百就去了,对于他师傅的仙逝,苏裘这些时日已多日筹算着,但还是那么快,来的那么措手不及。

  大雪封山的三天内,苏裘为他师傅安排了后事,尸体如师傅遗愿,埋在那棵杨树下。尽管手指扒拉深刻被冰冷的雪冻的通红溃烂,但都要等师傅入土为安才安心。

  老人不在的十几天内,他会早早起床,去河边碰碰运气,凿出一个洞,钓上一个上午的鱼,若是运气不错,中午就可以煮上一锅鲜美的鱼汤,两个饭碗,草草结束午餐。下午若是天气好的话便可晒晒太阳,看会师傅这些年的藏书,这次他不在耍顽皮,他好好看守师傅千辛万苦采来的草药,但每每回到那个空旷的屋内,男子会一个人在屋内走动,一个人走中。或许太无聊了,终于动起书架几百本藏书的念头。

  直至在那堆书中,一封信封从书册中滑落,那熟悉的笔迹出现在他的面前,恍若那个慈祥的老人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手颤巍巍拿起那份掉落在地上的信封:

  徒儿:

  当你看到这些,为师想必不能再陪伴你走下去。这些时日亏得于你的照顾,师傅这余下的日子过得很快活。师傅一生自由散漫惯,年老竟还被你这毛孩小子拴住,但为师并不后悔收你为徒。自第一次将你从黑熊下救下,那个遍体鳞伤却依旧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的小孩让为师一怔,徒儿你有异于他们的学习天赋,心性善良,你这些年的进步为师一直看在眼里,如今你大了,师傅也老了,与王室一脉相承的你不应留于深山陪伴为师这一把老骨头。这些时日以来,为师推算命理,这个王朝将会有一场劫数,而你,在你的命数里,你将是一个力揽狂澜的风云人物。去吧,为师不再是你的羁绊,离开深山,还有许多人需要你,为师将在天上如何骄傲地看着徒儿做出一番成就。去吧,现在你可以彻底离开师傅。

  师傅绝笔

  纸头还有那个老人熟悉的味道,那字字句句的温暖,苏裘叹了口气,将信细

  细叠好,眼睛红红肿肿的。

  简易的收拾了屋内的东西,三日后,在那个小小的土堆前烧去那份遗书,趁着这几日大好的太阳,洞口的积雪被融化后,男子匆匆向山下行去。

  95

  慵懒的躺在牙帐上,窗外的阳光舒适的透过米黄的麻布制作而成的帐篷,在里面投射了一个温暖的光圈,男子在床上翻动了一下便又闭上眼睡过去。

  东边的牙帐内,汇聚了临近几个部落的首领,看着自己的族长猛然喝下第九碗浓烈的羊奶酒后,便不安的议论起来,在几圈的讨论后,终于又一个胆大的人站起来作为代表发话。

  “族长,塔里木劲回到沙漠已经两天了,这个朝廷通缉的罪犯,难道就这么任他待在这边吗?若是一直这么留着,若是惹恼了那个人,到时候对我们部落不利怎办?族长为可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句话!”

  塔里木苍喝下第十碗酒,擦去嘴边流淌出来的酒汁,两眼通红的看着那个带头的半百老人。

  “人真是不得不服老,就这么点事,卓力首长便这样胆颤心惊,真侮辱了我们这塔里木拉一族!”

  “族长,这可不能这么考虑,七世子在王宫做的那点事,我们都知道,嘉靖王朝的王一心要把他抓到,我们这可是引火上身。”身边的几位部落首领纷纷应和着。

  这不能怪他们,不知从何时起,塔里木拉一族便是嘉靖王朝的附属品,每年上交的贡品在他们承受能力之内,他们便学会了顺从,学会乖乖的管理自己的部落,他们可以有严峻的内部斗争,却不能容忍族里有些小势力妄图与那个强壮的像钢筋一样的王朝抵抗,因而他们就会极力反对这个危险的份子就这样安然无恙的,若无其事的留在族内,哪怕他是老族长最爱的儿子之一,但绝不能影响到他们的利益,甚至影响到他们生存的利益。

  其实塔里木苍向来讨厌这个同父异母的胞弟,自小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更让他厌恶至极,原本以为古劲送入宫中就可永远见不到他,却没想到,古劲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后便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心中的怒火自再次见到他一眼开始燃烧,他这般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塔里木苍就想想法设法的出自己的怨气,但是那个人自来到族里后便没有出自己的帐篷,两天来,自己也无法放下身段上前去找他,事情便这么耽搁着。现在到好,因为自己没有处理那个不自量力的小子,一向在族里人凶狠出名的他倒被眼前这群老头认为是不能果断处理事的人,心中的无名火更是无处发。

  原本还想劝解几句的人看到塔里木苍阴狠的眼色,便悻悻的咽下余下的话。

  “几位过来只是让我处死自己的弟弟的吗?”塔里木苍虽然恨古劲,但是却更不喜欢被指着鼻子说不是,“卓力首长,这沙漠的大风该不会消磨了你内心的斗志,现在的胆子倒可与沙漠的小蛇一般小,任凶猛的鹰啄去无能的心脏。”

  “族长,卓力并非怕事,只是……”

  “只是什么?还要为你可笑的胆子寻找借口嘛!看来你已经老了,若将偌大的部落交给一个没有胆子的人,任部落的人民勤奋努力,还是会颤巍巍的把自己辛苦的口粮拱手让给强大的对手,我!塔里木拉族也无需你这样的人。”

  这群老不死的,是该要换走了,这不自己撞上刀口吗。塔里木苍暗笑一声,任那些半老的人放抗,处置了几个前来寻事的人,其他几个年轻的便学会了沉默。

  远处一阵马蹄的声音由远及近,奔至帐篷前,一个黝黑的魁梧男子跃下马。马上还有一个半身□□的女子,想来是被弄疼,女子疯狂的叫喊。

  苍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便不管帐篷内还在战战兢兢喝着羊奶酒的人。

  阳光很刺,打在那个光滑女子的背上,闪着一丝柔美的光晕。马上的女子没有立马被放下来,捆绑住的双手无法动弹,整个人就像一个麻袋一样被丢在马上。

  “放开我!塔里木苍,你不会有好报!”女子嘶喊的声音引来一群族里的人民围观,苍倒是不以为然。

  苍拎着女子□□的衣物用力一扯,女子便从马上跌落下来,任这如花的女子重重摔在地上却无人去搀扶。上身的衣物以不知何时遗落,掉落在地的女子耸立的高峰在凌乱的头发下若隐若现,在场围观的男子都纷纷咽了一口口水。这个腹间无一丝赘肉的尤物此时在地上破口大骂,他人对此都忽略不计,眼神在那个女人身下游走不定。

  “塔里木苍,你这个有着恶魔心的人,你残暴,你凶狠,在你手下惨死的人早已可以血洗这个族落,我自认不能为民除了你这恶魔,但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会死,你会死的很惨,死后沙漠的秃鹰将会……”

  女子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肩膀不知何时一把利剑已经贯穿,温热的鲜血便顺着头发流下去,头发沾着黏黏的血液便紧紧贴着起伏的胸口。这次疼痛还未结束,握着剑手柄的男子突然转手,狠狠拔去刺在女子肩上的剑,鲜血喷涌而出,女子而因这一疼痛,脸色苍白,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倒下去。

  “塔里木…苍,你知道……知道,你最失败的事情吗,就是…”一口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但女子还强撑着,想把事情说完,“你不该那样对我父亲,你…你不配!你……”

  失血过多的女子昏了过去,一旁站立的男子靠近倒地的女子身旁探了女子的气息,好在,还有一口气息。

  “你们都喜欢她这张小脸?是吧。”塔里木苍蹲在女子身旁,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挑开黏在女子脸上的黑发,看着众人惊慌的眼色,满意的一笑,“女人,不过是男子的玩物,何要这么认真。”

  苍看着这个背叛自己的女子,这个想挣脱自己摆弄的女人,这几天的不快都发泄在她身上,他不想她死,她要活着!不想一个人一样的活着。他握紧匕首在昏迷过去的女子脸上重重的花上两条刀痕,任血掩盖住那种美丽的脸庞,男子才满足的站起身来。

  “赏给各位弟兄!”几位在一旁看的口水直流的人,尽管女子已经伤痕累累,甚至没了原先的相貌,但这个火热的身材还是让自己爽上几日的,几人便欣然地把人抬了下去。

  在场的几位都不忍这血腥的场边,甚至有些人别过脸,不去看到这个可怜女子被一群饥饿的男子搬下去。众人都知道这个女子活不过今天,但畏惧这个杀人如麻的男子,都把内心的善良都隐藏起来,投去几个怜惜的表情后便退去。知道这是个沉默的话题,这个傍晚,部落的人不愿谈论这个话题,甚至连说话的话语都丧失,几个见到那残忍场面的人都沉默不语,倒是有几个想挑起事端的人,把这件“英勇”的事宣扬出去,却惹来众人的白眼,便知趣的不再说话。

  苍忘了一眼那右手第三个帐篷,那个一直没有动静的帐篷,眯着小眼睛看了好久,仿佛想看穿那个帐篷望向那个人,还有那颗自己琢磨不透的心,真的很想把那个东西挖出来,在火上细烤后不知会是什么滋味。苍握紧了双手,愤愤看了一眼后,便回到自己的牙帐。

  早已听到外面的声音,任那个女子嘶声力竭的咆哮呵斥,古劲只是默默闭上双眼。好似几天前,他偷偷去见过她,那个被自己的二哥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她别狠狠压在男子粗狂的身躯。她是原著部落首领的女儿,若是为父报仇,她不会落入这个残暴没有人性人的手里,任人□□吹残,那一夜,那个极力放抗的女子,不禁让他想起了那个弱小的她。自己不过也是一个可耻的人!古劲暗骂自己一声。她被锁着,忍受不时来自男子粗野的□□,他就这样漫不经心出现在她面前。昨夜,他兑现了承诺放了他,任她迎着沙漠的风策马而去。

  那个瘦小的身影,不过是个棋子!不过是她再次被逮到后引起族里的怜悯的棋子!昨夜,看她离去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还是希望她真的能逃脱的,这个可怜的女人。

  甩开心头不好的想法,男子闭上眼睛,努力不去回想,但脑海的想法还是挥之不去。

  她不过是个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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