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医
王千雪很想知道，周侍妾的事到底是不是凤倾舞干的？
但凡人心虚，总是会表现得不大自然，于是王千雪打了亲自会面观察这个主意。只是……
凤倾舞坐在王千雪下首，听闻她讲完周侍妾的遭遇后，眼神惊讶了一下，随即叹道：“可惜了。”
王千雪似笑非笑，眼神一直盯着倾舞：“有什么可惜的，这不就是你干的吗？”
凤倾舞眼神徒然一凛，正色道：“娘娘，臣妾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您当初说的话，臣妾仔细想过，这要冒的风险太大，臣妾宁愿和她平起平坐，也不愿丢了性命。”
王千雪心里暗暗磨牙，没想到从这个凤倾舞身上看不到任何心虚的痕迹。直接逼问她时，凤倾舞的眼神都没有躲闪一下。
“那本宫就恭喜你的好运气了。”王千雪悠悠道，摆驾回去了。
秋霜觉得凤倾舞性子越来越阴冷了。
以前小姐还会与她说笑，现在，没旁人的时候，她总是面无表情，眼神也是冷冷的，没有温度。“秋霜，于太医该过来给我请平安脉了。从今往后，任何人无令不得靠近这间正殿，发现立即杖毙！你去传令。然后叫吴嬷嬷过来侍候就可以，你休息去吧。”
秋霜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感觉最近小姐有事瞒着她。不过主子的事，她一个小丫鬟也无权过问，只希望小姐能一直平平安安的。秋霜暗暗地祈祷着。
于太医来了。
人对于危险总是有隐隐的预感，当于太医看到侧妃身旁不是平日活泼的秋霜，而是一个年纪较长的嬷嬷，本能地感觉不对。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为凤倾舞把脉后，仍是一脸笑容地说道：“娘娘身子安泰，不必担心。”
凤倾舞凉凉地开口：“哦？”
“是的，小臣不敢欺瞒娘娘。”
凤倾舞的语气瞬间就变得凌厉起来：“太子给了你多少钱？这么替他卖命！本宫给你三倍。”
于太医吓得直跪下来，道：“小臣不敢！娘娘您肯定是听信了谗言！”
凤倾舞冷哼一声，慢慢道：“于太医，你住在城东十五巷里，今年也四十好几了，家中刚生了小孙子吧。襁褓里的婴孩最可爱，也最脆弱了。你到底跟不跟本宫说实话！”
于太医身子簌簌发抖，声音也带了一丝哭腔：“娘娘明鉴！微臣没有一句欺瞒！”
凤倾舞端起茶杯，啜了口茶，不说话。吴嬷嬷掏出一个盒子，扔到于太医跟前。
“于太医，打开看看。”
于太医双手颤抖，将盒子打开一看，竟是一截血淋淋的手指！
他尖叫一声，一个大老爷们，跪在地上哇哇直哭。
凤倾舞森森道：“于太医，你要是还这么不识趣，下次你看到的，可就不是奶娘的手指了。”
于太医又惊又怒，还来不及回应，凤倾舞又给了他一刀：“别想着告诉太子，他保不了你全家的。你要是不好好给本宫看病，本宫保证，就算将来有一日凤家倒了，你们全家一定会比我们先走的。”
人年纪越大，越是惜命。要是当年的毛头小子，可能会不管不顾。可是于太医已经老了，他只想家人平安，他能含饴弄孙，安享晚年。思来想去，于太医嗫嚅道：
“娘娘……您的身子早已亏损……”
“你不是一直说本宫好好的吗？本宫也没做什么，怎么身子就不行了？“
于太医眼一闭，心一横，直接到了豆子：“娘娘，您服用了西域红花，这种红花比较罕见，会致人不孕。“
凤倾舞冷哼：“本宫从未服过什么西域红花！这是怎么进入到本宫身体里的？“
“您吃的食物里有……不过量很少，没见过西域红花或者粗心一些的太医，都检查不出来……”
凤倾舞继续道：“那他是怎么让本宫的食物里染上的？”
“小臣不知！”
凤倾舞眯起眼睛，阴□□：“于太医，你是不想让你孙子活了是不是？”
“这个小臣真的不知啊！”于太医委屈地差点又要哭上。
“行了。你要是敢把今天发生的透露出去，哪路神仙都保不了你！”
“那……太子殿下那儿……”
“你平时该怎么汇报就怎么汇报。”
凤倾舞一个眼色，吴嬷嬷递上一个包裹给于太医。于太医拎着沉甸甸的，面上露出一丝苦笑：“谢娘娘赏赐。”
“于太医，为本宫做事，做得好了，这些是应得的。要是做不好……你知道后果的。”
于太医迈着沉重地脚步到太子殿下那儿。其实他本不想松口，只是舍不得拿家人的性命冒险呐！
“殿下，三位娘娘的身子还是老样子。”
太子正在处理公务，头也未抬：“知道了。”
于太医心里挣扎，迟迟没有退下。
太子察觉有异，肃容道：“于太医，可还有其他事？”
于太医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就说：“没……没有了。”
“于太医，”萧昀逸走到他跟前，缓缓道：“你跟着本王多年，应该知道本王最讨厌什么吧。”
于太医心跳如鼓，冷汗直冒，讷讷回到：“殿下最受不了背主……”
他小声道：“殿下，小臣的家人说不习惯国都的生活，想搬回老家，您看……？”
太子声音突然拔高：“于太医，怎么，你是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不成！只要你还为本王做事一天，你的家人一直在本王手里护着。你还没到告老还乡的年纪！”
于太医哆哆嗦嗦地回道：“小臣不敢！小臣告退……”
川国使团也来了一段时间，阿里荷公主已经把国都大大小小的巷子都逛遍了。她嘴里嘟囔道：“好无聊啊……王司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你不是看上人家七殿下了吗？回川国了可就不能见到了。”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再说了，七殿下有侧妃了，说不定很恩爱呢……我嫁过去说不定落不着好……还是川国比较好。”
王司嘴上挂了一丝笑，心想还是母后棋高一着。要是母后一开始就拦着阿里荷不让她来当朝，不让她嫁给当朝的人，保不齐她会产生逆反心理。
“不会无聊了，明日宫里设宴。”
“宫宴有什么好去的，不是照样无聊。”
阿里木王司意味深长道：“明日，那个皇帝就该给本王选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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