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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回合


  柔软的眼睫像蝴蝶扑翅般缓缓掀开,映入眼帘的却是陌生的床帐,陌生的小丫鬟。

  床铺布置得软软绵绵,躺在上头似是埋进棉花堆里一样温暖舒适,连带着她一身伤的身子都舒展开来,嗅着被褥间那隐约的熟悉气息,她心里正有了猜测,小丫鬟便一转身发现了她,嘴里说出让她迷惑的话——

  “王妃醒了!”小丫鬟愣了愣,撇下抹布便往外跑,大喊的声音依稀传回屋内:“天啊!快来人!王妃她终于醒了!”

  莫不是,她又穿了?

  沈卿酒初初醒来还带着涨疼的脑袋瓜一时没转过来,心里被这个事实一下挖得空落落的,无奈倦意如潮水袭来,渐渐又合目睡过去了。

  再次模模糊糊醒来,沈卿酒悄悄在被窝直起身子,靠着床头,只见窗外日头已换了清月,屋内点着蜡烛,蜡烛之外盖了朦胧的灯罩,遮住了强光,只有柔柔的暖光落在屋内。

  沈卿酒顺着光线看到自己的被上,在外奔忙一日的青年一身黑衣还未换下,颀长的身子愣是委屈地坐在仅到他腰间的床边,也不知是有多累,就这么枕在她被上睡着了,侧脸却还固执地要碰触到她的手,生怕她不见似的。

  软和的笑意渐渐在沈卿酒唇边湮开,方才还觉空洞的心一下被这景象填满,她还在,他也没事。

  想想刚才那丫鬟的话,既然楚淮影成了王爷,那么想必大殿下已经称帝了。那会楚淮影能进皇城,估摸也是亲自念了诏书让大殿下继位,才能被应允攻入皇城吧。

  依小丫鬟那语气,她似乎睡了很久了,再看眼前憔悴的青年,仿佛也印证了这个猜测。新帝登基,这人作为一大助力,又不知和先帝达成了什么条约,铁定得四处奔忙,可他累成这样了,还让她睡他的床,难道她昏迷这些天这人都是这么休息的吗?

  沈卿酒自个都没察觉她想法的改变,连楚宫主警觉的性子都忘了,只伸指缓缓抚触楚淮影连梦中都皱起的眉头,楚淮影蓦然睁眼,摄人的目光带着杀意而来,却在碰到沈姑娘的那一刻化为复杂的温柔。

  沈卿酒还没说些什么调侃他,高大的青年便直起身子把她紧紧地箍在怀着,脑袋垂下枕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我以为你回去了。”

  沈姑娘失笑,悄悄地伸手回抱他,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初醒的声音带着哑,柔意却不减:“我不是答应你了吗,除了你身边,还能跑哪去呢。”

  楚淮影得了她的允诺,也过了连日来担惊受怕的那一瞬紧张,身子松下来,却还大狗似地优哉游哉粘着她,贪恋地嗅着她身上染上的他的气息,半晌才松开她,给她倒水喝。

  沈卿酒也不推搪,就着他端着杯子的手喝水,她欣然接受他对她好的举措比任何言语都让他安心。

  温热的水趟过,沈卿酒总算缓了过来,这才去关注方才一直硌着她的似玉非玉的坠子。

  沈卿酒拿起来向着烛光端详这让她有机会活到现在不被作者发现的玩意儿,却一愣——

  “这不是西番国王子的吊坠吗?”沈卿酒看着那键盘壳子形状的东西,上头的字母S她怎么也不会认错。书中人出于设定或许不甚在意,可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在和西番国王子头次碰面倒茶时一见这玩意儿,便留了心。

  若非当时时间紧急,她必定要细查。没曾想楚淮影比她还先一步下手拿回来了。

  “嗯,还得谢他上门提醒此物妙用。”楚淮影慵懒地在她身侧坐下,用壶盖刮着茶壶中的茶水,问她:“还要吗?”

  “嗯。”沈卿酒应了,虽然不渴,可是他给她倒水的场面极为赏心悦目,只是,不足以让沈姑娘放过他:“他把坠子给我了,你得答应他什么?”

  “没什么,过些日子你便知道了。”楚淮影刮刮她鼻梁,他的小酒还是那么聪明,想欺负她睡傻了都不行。想起这坠子的来由,边倒水边道:“若是早些察觉这些坠子的用处,小酒就不要吃这么多苦了。”

  沈卿酒盯着那子母S,加上他言下之意,下意识地反问:“这些坠子不会是一套二十六枚吧?”

  “小酒你怎么知道?”楚淮影把吹得温度恰好的茶递到她嘴边,道:“上一世圣教和我师父平分了这坠子,这一世西番国王子手里这枚,约莫也是从圣教那顺来的。”

  所以,圣教如今有十二枚,而太息老人手中却还有十三枚,沈卿酒敏感地察觉数字的不对等,这坠子能对作者的监督起作用,为圣教掌握她不奇怪,只是太息老人的十三枚又是从何而来。

  沈卿酒正琢磨着此间缘由,左肩蓦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刹那间被谁一刀穿过,眼前依稀可见一人带血的肩膀,唇间忍不住泄出疼痛的哑声。

  她皱眉那一瞬楚淮影便戒备起来,懒散的气息瞬时肃杀,却见她只是疼,并无暗算之人,便挥手让暗卫去请太医,紧张地给她诊脉检查。

  可怜太医暂居行宫,离王府足有半个都城之远,愣是半夜被暗卫闹醒,药箱都没收拾便被暗卫提拎着在都城屋顶跳转,又在三王爷让人背后发凉的眼光中给王妃诊脉,最后无辜地冒出一句——

  “郡主身体无恙。”

  “你之前不是说她中了房卒莲吗?”楚淮影幽黑的眸子没有从沈卿酒身上离开一瞬,似是怕她又疼了。

  太医为他语气所慑,回道:“那时受.......受二殿下的毒困扰,微臣才有了误判。此时郡主......咳,王妃,既然能醒来,当时五感失调也未在体内留下痕迹,想必并非受房卒莲之毒所扰。”

  “方才王妃肩上如有刀刺,身上却完好无损,恕微臣孤陋寡闻,实在没见过哪种毒或疾能在人身上如此。”

  沈卿酒感觉着,她醒来后的确没再发寒了,只是手脚有些麻,方才的刀伤疼痛也只是瞬息,再看太医本就狼狈,还被楚宫主吓得瑟瑟发抖,不忍心地扯扯楚淮影衣袖。

  楚淮影心中担忧,想到方才她疼的样子心中便也似如有刀穿,看着人都识趣地退下关门,才坐回沈卿酒床边,给倚着床头的她把披着的外裳掖紧,长指把她一缕调皮地落下的碎发绕到耳后,道:“小酒不怕,我们去西域找我师父。”

  怕的人是谁呢。

  沈卿酒看着他笑,没忘记方才因她的突发症状而中断的话题,正好也让他别再担心,便道:“我们去拜访太息老人了,那你答应西番国王子的条件可怎么办,还有你和陛下的交易呢?”

  她口中依旧喊“陛下”,但他肯定也知道她指的是先帝。

  “唔,不碍事,都是一件事。”楚淮影似不惊讶她能猜到他和父王的交易,毕竟,是他的小酒啊。

  沈卿酒心中有数地笑,西番国王子的委托必定和家国相关,陛下的委托也不会脱离国家,而大楚最大的忧患,便是近西域边境连年的战乱。

  其间有何种诡计,沈姑娘还没想明白,但其余的,她早便算得清清楚楚。

  “皇后娘娘的身份,你也早知道了?”沈卿酒问,罢了又兀自摇头:“这个问题不算。”

  他估计并不只是清楚,知道的比自己还要多。

  一直以来她以为的困难模式,不过全都是他先给她打通关的简单模式。

  “不急,你都会知道的。”楚淮影目光带笑地看着她,摸她柔软的发顶,巧妙地转移她的注意:“唔,路上还有月真和你作伴,你肯定不会无聊的。”

  “月真?”沈卿酒不解地看他,不懂她昏迷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相府嫡女怎么也不至于要发配西域吧?

  只是他们都走了,皇后娘娘却已晋升太后,留在新帝身侧,这明摆着就是在监视新帝啊。

  沈卿酒这么想,也就如是问了。

  楚淮影倒是对自己大哥的安危不甚在意般,懒洋洋地道:“他有办法的,我们在西域好好享受‘蜜月’,我用对了吗这个词?”

  沈卿酒无奈地笑看着他一脸“本宫主说对了快夸我”的表情,伸手捏捏他的脸颊,心里却还在想着,现在作者控制不了她,肯定懵逼了吧。

  唔,但是她不能掉以轻心,楚淮影没称帝,她又失踪,作者肯定要怀疑。

  她要快点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淮影捏回去,她脸颊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手,又捏了一下,道:“不准想了,睡觉。”

  沈卿酒听话地躺回去,看着他熟练地给她掖被子,那人看了她半晌,忽然垂下那幽黑眸,俊颜在她眼前放大,小心地亲她的鼻尖。

  他的唇很薄,却滚烫,一点不似他看起来那般无所谓。

  她没有反感,也没有前世被触碰时的不适,只有盈满她一颗心就要溢出的温暖,她盯着楚少侠那近在咫尺、微微颤抖的睫毛,忽然笑了,原来她等他这个吻这么久了。

  楚淮影被她的笑惊动,正要抽身,沈姑娘却比他先动了,她一抬颌,软嫩的唇瓣正好和他的相贴,他抬眸,正好对上她得意的目光。

  甜软的触感只让他愣了一瞬,下一刻沈卿酒便听得他低沉地笑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已顺势把她纳进怀里,低头专注又霸道地亲她,滚烫的体温笼罩着她,在她唇上辗转,和她交换着气息,一时间,天地间似是别无他物,唯有眼前的人。

  一吻罢,分开的两人均有些气息不均。

  楚淮影眸色深沉地盯着她唇边,最终伸手替她抹去那抹不知是谁的银丝,直起身子整理着衣衫,侧目看向门旁:“快睡吧,时辰不早了,明日我再来陪你。”

  沈卿酒有趣地看着楚淮影微红的耳根,笑了,这还是游戏人间片叶不沾身的楚宫主吗。

  楚淮影向来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把人挑/逗得不能自持,此刻他却被她盯得有些窘迫,嗓音微哑:“我走了。”

  沈卿酒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止住他想飞快遁逃的动作,迎着他回头看来的幽黑眼眸,让出了身边的位置:“这是你的床,你上哪去?”

  在她的两世,她从来都是孑然一身独活,尤其还在渣男身上摔过跤,她更是从不指望任何人在任何时候的陪伴,如此她便再不怕对方反目之时她受伤、孤独。只是面对他,她却有了这样的期待,而且不怕受伤。

  因为是他。

  盯着那软绵绵的床铺,楚淮影仿佛能感觉到他的小酒刚暖出的体温,再看沈卿酒还拉起被子在等他,终是不忍让她着凉,宽衣钻进被窝,给她把被子重新掖好。

  她转过身去面对墙壁,他从背后抱着她,听着她的心跳,在她耳边道:“我会乖乖的。”

  “嗯。”她声音染上懒意,像是两人生来就该如此相守。

  过了好一会儿,楚淮影像是想起什么,在她耳边问道:“不对,小酒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床?”语罢支起胳膊,看着安然合目而眠的沈卿酒,唇边湮出笑意,轻吻她的眉心,抱着她睡了。

  我记得你的味道啊。装睡的沈姑娘在心里小声说。

  穿书以来的疲累被他温暖的怀抱融化,紧绷的神经真正地渐渐放松,沈姑娘睡了这么久以来最安心踏实的一个觉。

  她曾经想,有些不属于她的人,总是要错过的。只是如今,只要有心,即便命运要她错过,也不离不开的。

  只希望命运不要只是一时兴起放过她,让留下的人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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