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皇子给她撑腰
秦世良眯起眼睛，咔地一声捏断椅子扶手：“你的意思，是佳瑶说谎？”
莫医师道：“药园里的童儿应该知道。国公爷，我只是普通医师，前来英国公府任职时没有带药童或侍从丫鬟。童儿传话说看病，我从来不会不去。”
药园是妹妹秦想云的管辖范围，秦世良皱起眉毛，觉得大老婆放权的英国公府变得陌生，道：“立刻把秦想云叫来！找人查清楚是谁拦下佳瑶派去找医师的人，马上禀告我！”
大皇子冷眼看着这些人你指责我我指责你，不耐烦道：“本皇子前来，不是看英国公怎么治家的！凤聆音是本皇子的未婚妻，你们好像都不把她当一回事。那个胆大狂妄的丫鬟在哪？立刻带上来审问清楚！她弄不到秘药，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又对秦燕儿说，“你貌似是那丫鬟的主子？”
火烧到自己身上，秦燕儿委屈道：“我也不晓得她敢这么做，大小姐……大小姐她可是和我有血缘的！我亲近她还来不及，怎敢对她不利，要害了她的性命去？都是我的过错，如果我能约束好丫鬟，也不至于……不至于……”
说到这里，秦燕儿嘤嘤嘤地哭了起来，梨花一枝春带雨，尤其动人。
“啪——啪——啪——”
大堂内忽然有人击掌三下，称赞道：“好演技！”
这么干的当然是凤聆音，她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面不改色地说：“秦燕儿，我想知道几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你的授意，请问秋葵哪来的胆子毒杀大皇子的未婚妻？没有你的点头，请问秋葵哪来的勇气算计佳瑶姐姐？没有你向秋葵许下承诺，秋葵能放下牵挂主动顶罪？”
“我与秋葵本无怨仇，甚至在今天之前不曾听过秋葵的名。而秋葵是你秦燕儿的大丫鬟，我与你见面极少，几乎无接触。试问一句，没有任何矛盾与纠纷的两个人，何来下毒杀人的动机？”
“当然了，你可以说秋葵是丧心病狂的疯子。她觉得活着太平淡无趣，想尝试一下杀死未来的大皇子妃，杀死天之神女又轻易脱身是怎样刺激的感觉。这个解释我是能接受的，但佳瑶姐姐会不会愿意，我就不知道了。”
讲完该讲的话，凤聆音复坐下，忽略了秦世良的不快。
她差点被人毒杀，没有闲心思考家丑能不能外扬，只晓得凶手与我只能容一人活。
秋葵被带进来，把凤聆音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因低垂着头，几乎没有人看到她颤动的眸光和掐入掌心的指甲。
但此时没有谁看她，人们在等待秦燕儿的回答。
“我……”秦燕儿被凤聆音问得愣住，感觉到大皇子对自己的信任和好感在不断下跌，父亲也动了真怒，傻傻地说，“大小姐，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秋葵也许是敢作敢为，也许是铁证如山辩驳不了，只好认了罪。而我……为什么大小姐会认为秋葵做的事和我有关？就因为秋葵喊我小姐吗？”
“要不然呢？”秦佳瑶也是受害者，“一条狗咬了人，归根到底还是狗主人的放纵和疏忽！她养了这条咬人的狗，就该为狗的所作所为负起责任！”
“秋葵，秋葵她不是……”秦燕儿的眼睛里泪水婆娑。
“四小姐，奴婢不是狗。人和狗是不同的，人知道对错，狗不知道。”秋葵说了秦燕儿要说的话，木然道，“奴婢嫉恨大小姐，大小姐是痴傻儿，是修行多年不能踏入初光境一层的废材，也没有高贵的出身，所谓天之神女只是一个故意欺骗人的笑话！”
秋葵指着凤聆音，愤怒说道：“仅皇都四季城，比大小姐优秀出色的女孩子不计其数！为什么大小姐才是大皇子殿下的未来皇子妃？她凭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凭什么呢？
秦佳瑶心里跟着问，看到外貌出色的大皇子，对秋葵的憎恨忽然消失了，因为秋葵说出她想说又不能说的话。
秋葵拔下绾发的青玉簪，猛地朝着凤聆音的方向挥下，仿佛想把凤聆音斩杀当场：“我不服气，我觉得我比大小姐有资格成为大皇子妃！我也爱慕大皇子殿下，我不忍心看着大皇子殿下迎娶一个傻子！不忍心看着大皇子殿下成为人们口中的笑话！”
是啊，谁想迎娶傻子呢？谁想被人笑话一辈子那么久呢？
东离璠叹息，为秋葵感到惋惜和心痛，为自己感到心酸和难过。
他的父皇要他娶傻子，他的父皇不关心他会不会被人笑话，只有一个小小的他不曾正眼看过的丫鬟为他说话……
他也不忍心看着这个丫鬟死掉。
秋葵恨恨：“我知道我永远也不能做大皇子妃，但我——我能让大小姐永远也做不成大皇子妃！只要大小姐死了，她就嫁不了大皇子殿下！就像这根玉簪——”
“啪——”
玉簪被摔断成数截，秋葵抬起头仰视东离璠：“殿下，摔断的玉簪绾不起头发！死掉的大小姐做不了您的皇子妃！您必将迎娶一位配得上您的高贵妻子！”
东离璠抹了抹微红的眼尾，似乎很感动：“你的话很动听。但是，凤聆音是本皇子的未婚妻，父皇亲口说的。你质疑父皇的决定，还要杀死凤聆音，杀死本皇子的未婚妻，而且口口声声说为本皇子感到不公。”
“你可知道，本皇子是否会感到不公？”东离璠冷笑，“我觉得你的头长在脖子上非常碍眼！我把它砍下来，按照你的想法，我也能说这是为了你，砍掉头更好看。”
他受够了！
父皇认为凤聆音配他，让他和凤聆音缔结婚约；这个丫鬟认为凤聆音不配他，要下毒杀死凤聆音！
为他好！狗娘养的为他好！问一问他是什么想法难道会死吗！
秋葵打了个踉跄，被东离璠的反应吓住了。
她看到秦燕儿，秦燕儿的脸也是白的，没有一丝血，像雪那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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