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然而没什么卵用
秋葵还看到了凤聆音，这个不再痴傻的大小姐目光迷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说的话似乎没有被大小姐听进去，因为大小姐没有要生气的苗头。
反观大皇子，他气得不行。
“郑扇，把这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杀了！”大皇子暴怒如雷霆，挥起的衣袖如遮天之云，“割断她的喉咙，不许伤了血管！我要看着她一点点咽气！看着她在我面前死不瞑目！”
隐藏在空气里的影卫瞬间现身，黑沉沉不反光的利剑无声无息地出鞘，划向秋葵的咽喉。
在秋葵的视角里，时间仿佛被刻意放慢了，她能看见大皇子眸中的冰冷和残忍，能看见凤聆音仍是无动于衷的神态，还能感觉到英国公微微松了一口气。
秋葵闭上眼睛，静候死亡的到来。
她下毒暗杀凤聆音是因为嫉妒，英国公府的两姐妹没有反目成仇，大皇子也不会继续追究下去，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惜……
秋葵不能如愿，旁观者东旒月出手阻止郑扇，提醒大皇子道：“你还没有问，她用来毒杀凤姑娘的秘药是从何处来。”
“还能是谁！必是秦燕儿弄来的。”凤聆音回答道。
她瞧了挺久戏，打心眼里佩服秦燕儿拿捏秋葵的手段，对东离璠道：“殿下，能不能迟些再杀她？”
大皇子点头：“随你。”他也发现自己太激动了，竟然连挂名的未婚妻都不如。
凤聆音再问：“能不能由我来审问她？”
大皇子点头：“可以。”只要凤聆音满意，愿意解除婚约，她怎样玩都行。
东旒月不觉得凤聆音在玩，他窥了秦世良一眼，发现这位英国公的脸色很不好看，对大皇子的轻率和凤聆音的大胆很不满。
秦世良开口：“殿下，音音还小，她不懂得审案。”
大皇子道：“英国公，我和你都在看着，小皇叔也在看。”
凤聆音当做听不到秦世良的话，出席走向戴着镣铐跪在地上的秋葵，问：“你说你是因嫉恨毒杀我，你就是毒杀案的唯一主谋，对不对？”
秋葵点头：“是。”
凤聆音说：“我不信。”看向大皇子，“请殿下派人去将秋葵的家人全部带来……”
“你疯了！”秋葵忍不住尖叫，“大庆朝不兴连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没有理由牵连我的家人！”
“冷静，我的话没有说完。”凤聆音道，“你的爹娘兄弟不会不想知道你是因和缘由被处死的，我请他们来，是给他们一个明白。对天地和神明起誓，我，凤聆音不会对他们不利。”
“你……你太残忍了……”秋葵喃喃说道，她无法想象自己的爹娘兄弟亲眼见证她的死是怎样的心情，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们。
“不如你残忍，你可知我中毒垂死有多痛苦？可知秋姨蒙冤是何等无辜？你害死元杏，你算计红玉入套当替罪羊，你还要陷害佳瑶姐姐，连累秦燕儿和英国公府，你的阴谋牵涉那么多无辜的人，你死不足惜。”凤聆音像是认定秋葵嫉恨自己，把秦燕儿也当成无辜者。
她低头看着流泪的秋葵，声音轻飘飘如四月纷飞的柳絮：“你本来是不用死的，你的路是你自己选择的。”
是，这是我选的，可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秋葵环视大堂，几乎全部人都要她死，她也不得不死，因为她在乎的人活着，只有她以嫉恨杀人的罪名死去，他们才能好好活着……
大小姐是不能如愿的，因为英国公府不会让她把矛头指向秦燕儿，就算再加上一个四小姐秦佳瑶，也比不得一个秦燕儿重要……
所以，张自新不敢牵扯秦燕儿，秦世良不愿让凤聆音负责审案。
秋葵想，大小姐是不是明白这里面的关节，才会去把大皇子叫来压阵？
凤聆音仿佛认定了秋葵的嫉恨杀人罪名，却不打算就那么轻巧地放过她，继续问：“毒杀我的药是从哪来的？”
“我在街上遇到一个人，看到他摔倒了便搀扶一把，还请他吃馄饨，他就给了我秘药，说是专门对付武者和术师的。”秋葵回答，“我给鸡吃了一点，鸡立刻倒毙。”
这样的说辞很难取信于人。
凤聆音继续审问细节，秋葵能回答的都回答了，牵扯到秦燕儿一律说不知道。
凤聆音不厌其烦，一遍遍地问。
直到听见人声，凤聆音道：“秋葵，你的家人该来了。”
秋姨和红玉也该把她交待的事情办妥了。
秋葵捂着脸，不敢看。
凤聆音看到东离璠的人先进来，跟着来的是个伛偻老婆婆，心里提起的石头放下一半，出声问秋葵：“这是你娘？”
秋葵看向老婆婆，惊道：“杨婆，怎么会是你？我爹呢？我娘呢？还有我弟弟呢？”
杨婆被坐在大堂里的大人物吓得不轻，见了熟悉的秋葵赶紧道：“不得了！他们都不见了！你家里到处是血！东西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地！有断掉的手指和染血的刀，但找不到尸体，跟着血迹找，也找不到人！他们……他们是被杀了啊！”
秋葵大惊：“什么？！”立刻看向拿着帕子擦眼泪的秦燕儿，想起秦燕儿隐藏在柔美皮囊下的狠毒心肠，眼泪哗啦啦地掉了下来，“呜呜呜……爹啊……娘啊……女儿不孝……”
秦燕儿也被杨婆带来的消息惊住。
她可没想过杀了秋葵的家人！
在得知下毒事件要败露的时候，她立即派人给秋葵的父母和弟弟带了信，叫他们去安全的地方避避，怎么就闹出灭门这种事呢？
难道是凤聆音……
是了，一定是凤聆音，她请大皇子派人去寻秋葵的家人，她身边的老奴婢也不见了，秋葵家出事定是凤聆音暗地里搞的鬼！
她还说凤聆音怎么那么轻易认定了秋葵嫉恨杀人的罪，原来都在这等着！
就在这时，秦燕儿听到凤聆音的话：“秋葵！你在乎的人已经被你的主子杀光！你还要瞒着她吗？你献出忠心，为她肝脑涂地，她却绝了你的后路，断送你的牵挂！难道你不恨她？不想让她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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