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泡泡温泉度个假
佩茱建议，“大小姐，您若不喜欢赏桃花，这庄子大可卖了，有人想买的，听说年年都来问买不买，出的价钱也合适。”
“原来是个玩风雅的庄子。”凤聆音没说卖和不卖，吩咐御者道，“先去桃林看看。”
原主是真正的天之神女，在娘胎里就有了记忆。
凤聆音记得，霜鸾有孕初期是在温泉桃花庄住的，张自新也是趁着那个时候偷偷找来，哄骗霜鸾说只要霜鸾愿意跟他，他不介意霜鸾跟别人生了孩子。
事实却是霜鸾在见过张自新后差点流产，原因当然是张自新下毒手。
凤聆音那时被弄得太虚弱，隐约知道霜鸾在半个月内养好了伤，养伤地点具体在何处她不知道，只知道庄子附近有个天生的宝地。
桃林神秘，或许宝地就在桃林里面。
桃林距离庄子很近，兽车只用一刻钟就到了。
此时暮春，桃花早已谢尽，桃子青涩未熟，远看着绿油油一片。
“听说野桃林里有一块桃花瘴，赏花的游人不敢深入，但总有一些人跑进去，结果再也没有出来。还有人说，野桃林里住着一株很厉害的妖植，桃花瘴就是它捣鬼。”佩茱说，“另外，这里的桃子不能吃，又小又涩，还有毒。”
在野桃林外转了一小圈，没有丝毫收获的凤聆音返回温泉桃花庄，当夜留在庄子里过，没有回英国公府的打算。
泡在温泉水里，凤聆音浑身舒坦。
她眯了眯眼，回想薄册子上的十二幅抽象画和扭曲文字，可惜那第四幅画只能驱毒疗伤而不能助她恢复原有的资质，余下的十一幅画用途未明，文字则是前世今生都看不懂……
难道这辈子只能做普通人？
张开五指拍了拍水面，凤聆音缓缓沉入温泉水，直至没顶。
水是温暖的，整个人沉入水里的感觉就像在母体中。
虽然她感觉不到母亲的心跳，只能感觉到温泉从地底喷涌而出，就像心跳般有着独特的节奏。
是了，温泉有节奏……
凤聆音游向泉眼，直到无法呼吸，浮出水面换气，才发现自己远离了岸边，梁二十一没有现身，但是可以看到他把水面踩出一圈圈涟漪，位置就在十米开外。
吸了一口气，凤聆音继续下潜，如此往复一共九次，她来到温泉湖中央。
这里的水温已经有点烫皮肤，烟雾缭绕着，模糊了视野，岸边只能看到灯笼的光，树木和屋子都被虚化得厉害。
再一次下沉入水，凤聆音被热水蒸烫得微晕的头脑感到轻轻一晃，眼睛看不到的另一种视野在她的脑海中冉冉展开，这感觉如同化身天地，影响范围内所有的信息尽在掌握之中，属于人的情绪被无限淡化，有的只是绝对的冷静和绝对的漠然。
凤聆音静静地体会片刻，念头沿着湖水下潜，感觉湖水在一点点降温，直至零下——湖中并非只有热泉，还有一口冷泉，只是热泉的涌水量更大，掩盖了涌水量较小的冷泉。
缺氧的窒息感把凤聆音的意识扯回身体，她动了动念头，水流无声地涌动着，将她的身体送上水面呼吸新鲜空气。
很好用的能力，凤聆音心想。
这是类似领域的东西，有两个分支：一是自身意识融入世界，如神魂出窍，可以到处游荡；二是掌握以自己为圆点的一个区域，域内我为主宰，我的意志压倒一切。
凤聆音仰躺在水上，合眼展开这项新得来的能力搜寻梁二十一的行迹，原本的她一直不能发现他隐藏在何处，现在的她非常轻易地找到他。
梁二十一被秦世良送给她，也是有几分能耐的，隐约察觉自己被窥视，当凤聆音的意识与水交融成一体，他便什么异常都发现不了了。
真好用……
这就是传说中的玄术吗？
凤聆音勾唇微笑，顺着水流飘回岸边，披上浴衣回到室内。
正在刺绣的佩茱立刻扔下活计，拿起大毛巾上前给凤聆音擦头发，发现她的皮肤被泉水泡得发白起皱，心疼得像是掉了很多钱：“大小姐哟，您这爱好得改改，泡澡时间过长对皮肤不好，更容易出现皱纹……”
凤聆音坐下，方便她擦头发，合着眼睛说：“我才十四岁，非常年轻。”
佩茱想说就算年轻也不是这么搞的，门在这时候被敲响：“大小姐，有人投宿，我们说主人家在，不方便，他们坚持。”
凤聆音让丫鬟进来，丫鬟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是一支桃木发簪，用丝帛和珠玉制作的桃花点缀簪头，栩栩如生。
“这是给大小姐的礼物。”丫鬟说。
“很风雅精致，但不值钱的发簪。”佩茱眼睛毒，立刻估计了价格，“拿一块灵晶去银楼能买一大盒子。”
凤聆音拿起发簪，嗅了嗅簪头的桃花，香的，随口道：“这礼物我收下了，他们想住就住，住一天一两金子，拿不出那就算了。”
怎么算？给他们白住？
佩茱心疼钱。
凤聆音说：“我还不至于缺了这么一点钱。”
外面噔噔的又跑来丫头报信：“大小姐，有人投宿，是个年轻的公子！长得可漂亮了，比佩茱姐姐还好看！还说住一天给一块灵晶！”
“大小姐，是两批人。”丫鬟道，“这附近只有个百毒沼泽，没有桃花观赏，怎么今儿来了两批人，还是晚上跑来的……大小姐，依我看，两批都不给留宿，万一他们要干坏事，一个知微境拦不住！”
凤聆音只带了一个侍卫出来，丫鬟不知道梁二十一隐藏在暗中。
“没事，由他们。”凤聆音躺下，懒洋洋地道，“再有人投宿不用知会我，给得起住宿的价钱就得了。要是不小心闹出事来……你告诉他们，庄子不负责。”
夜平静地过去，凤聆音早上醒来时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的五感在出现能力后各有增强，嗅觉堪比狗鼻子。
梁二十一静悄悄地出现，声音平淡：“黎明前有人偷偷潜入，我杀了，尸体也处理了。是枉死门的杀手，丁未八十九号，找他买命的价钱在二十灵晶和六十灵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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