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来自秦世良的警惕
来到英国公的书房外，凤聆音被拦下，张自新先进去向秦世良汇报。
事实果真与萧枫所言的一致，凤聆音倒是不觉得恼或者难过，类似情绪在秦世良包庇秦燕儿和祁雪蓉，又派梁二十一到身边之时，已经彻底地消耗殆尽。
如今的秦世良，他于凤聆音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有着父亲称呼的陌生人。
“佩茱，去给我搬张凳子来坐。”凤聆音支开佩茱，举起手招呼正在认真扮演木雕的萧枫过来说话，“萧枫。”
叫了两声，萧枫也没应，看来是抱上秦世良的金大腿，不把她这挂名大小姐当回事了。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凤聆音走到萧枫旁边，用第二视野将这小厮仔细看了一回，道：“你还带着伤，不涂药吃药么？”
吓！本不想与凤聆音有任何接触的萧枫悚然一惊，避到三尺之外，小心翼翼道：“大小姐在说什么？小人刚才没听仔细。”
凤聆音微微一笑，温和说道：“我讲，我正在找一颗珠子，它有我的大拇指指甲盖这般大小，是暗紫色的，偶尔会泛起一缕金色光芒，还会说话，你有看到那颗珠子了吗？”
嘶！这大小姐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她怎么就什么都知道！
萧枫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勉强稳住表情，谨慎说道：“小人没见过大小姐说的珠子，小人这就派人去给大小姐找珠子。大小姐，那颗珠子是在什么地方遗失的？”
凤聆音笑眯眯：“它是在我和你说话的时候跑不见的，我现在看不到它了，但我能看到……”
“大小姐！”萧枫果断打断她，“请问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好吩咐的，只是有点好奇。”凤聆音眨了一下眼睛，非常平易近人。
第二视野的萧枫是个很淡的人形，胸腹间带着伤，原本有颗珠子随着他的血液作全身循环，被她用话吓了吓，果然隐遁起来，可见那珠子不是凡物。
由此可分析得知，萧枫在这半个月里有了奇遇，不然也不会从马厩小厮做到跟在秦世良身边的小厮。虽然都是小厮，可在马厩和在秦世良身边，差距好比天与地，只说张自新不能无缘由对萧枫发火，此事已证实萧枫飞上了枝头。
萧枫是个机灵人，哪会信了凤聆音的话，心知大小姐识穿自己的秘密，立即对凤聆音起了杀意，转念又想到凤聆音是秦世良看重的女儿，连秦燕儿、祁雪蓉这等人物都不能明着对她下毒手，自己更不可能，杀意顿时消了去，想找个时候问问大小姐要自己做什么。
要是能做的，他可以做。
要是不能做的……
“想杀我？”凤聆音的声音响在他的心底，“只要我喊一声非礼，你的下场会比废掉左手的张自新更惨。”
萧枫顿时止了全部不好的念头，暗骂大小姐是妖孽。
“未必是妖孽，有可能是夺舍重生的。”另一个声音响在萧枫心里，“她很神秘，连我也看不透是什么样的底细，你最好老实点。”
“是。”萧枫恭敬回答。
这声音是藏在紫珠的一抹魂，自称上界大能者，他拜了对方为师父，代价是在未来帮助对方重塑真身。
很划算的一桩交易，拿到紫珠之时，萧枫还剩下一口气，是紫珠之魂救了他一命。
凤聆音听不到萧枫和紫珠之魂的隐秘交流，但第二视野会将萧枫的识海呈现一小部分，告诉她萧枫正在和紫珠之魂交流。
察觉萧枫的情绪平复下来，凤聆音笑着在佩茱搬来的凳子坐下，自顾自地取出一盒点心边吃边想：张自新无法收买，为人也过于诡诈，不好打交道，若能把萧枫弄成安插在秦世良身边的一枚棋子，以后不一定用得上，但要用的时候会很有用……
还好有第二视野，她不仅看到带着伤盯梢的梁二，还看到行迹更鬼祟猥琐的另一个矮小暗卫，他是在昨天晚上出现的，那时她已经入睡。
秦世良这么不放心她，她再怎么着也得还以三分颜色。
等候了两刻钟，凤聆音终于见到秦世良。
对于祁雪蓉沦为废人一事，秦世良的暴怒已经过去了五六成。
但，凤聆音削去宁王府三夫人之独子的手指，以及张自新话里话外都在说瑾王和远王因凤聆音之故算计他，秦世良看到凤聆音就觉得心里有根刺。
“解释。”秦世良给出两个字。
“女儿没有什么要向父亲解释的。”凤聆音翻出乖巧女儿的脸谱给自己戴上，低头看着鞋子尖，细声细气地道，“表姐的做法让我非常愤怒，我因此觉醒了天赋，憋着一口郁气向表姐提出决斗请求。规则是生死不论，表姐要杀掉我，我能做的唯有先下手为强，没想到表姐那么弱……”
“雪蓉是初光境九层的武者，上个月我看过她和初光境十层武者的交手，她赢了。”
“可表姐确实很弱，也许是她封印了真力？”凤聆音的表情诚恳极了，自责道，“父亲训女儿的话，女儿听到了。如果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女儿一定站着不动，就算……就算被杀死也无所谓，只要父亲、父亲愿意垂怜女儿……”
“张自新把你和雪蓉的交手过程用东西记录下来了。”秦世良对凤聆音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对秦燕儿说决不原谅四字之时，此时又添上凤聆音废掉祁雪蓉时的冷厉和闲适，完全不觉得这个女儿会是善良容忍之辈，冷漠说道，“不需要站着不动。你击败她，给她一个教训即可，何必做出废去她的修为、资质、四肢之残忍恶事？”
“不残忍。”凤聆音说，“表姐的资质和四肢是可以恢复的，只要她愿意给女儿道歉，愿意给秋姨道歉，并发誓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不同室操戈，我就给她治伤。”第四幅巫画能对自己用，也能对别人用，她没说谎，只是治愈祁雪蓉这件事……凤聆音最擅长的莫过于出尔反尔，不把话当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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