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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麓央皇城


  麓央皇城

  黎明前的黑最是阴暗,弥漫漆黑的烟火还未散尽,空气浓重的烟雾呛得人呼吸溢重,城楼下尸横遍野,千万铁甲正在渐渐退去,只有少数人留下,收拾着破败的残局…

  城墙的一角黢黑且残败,有明显被炮火轰过的痕迹,一人伫立墙头,一动不动凝视着那些血肉模糊的躯体,如一座玉石雕像。

  “报!”

  “讲!”云朝依旧白衣似雪,月白色的锦袍一尘不染,他负手立于城墙之上,缓缓启唇,神容平静,似乎与烟尘滚滚的城门场景丝毫融不到一起。

  “四殿下,”一身铁甲的士兵单膝跪地,“城下叛军均被围剿,无一人逃脱!”

  “好,”云朝面容平静的转过身,目光直直逼向回报者,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消息,“还有什么要报的吗?”

  那人闻言颔首,他自然明白四殿下在讲什么,不由将声音放低了些,“有!适才属下等人在城墙腐尸中寻到三殿下,三殿下已经,已经气绝身亡!”

  云朝眼眸一眯,神色漠然,似乎这消息是在情理之中,他平视前方良久点了点头,“进宫回禀父皇,战火盈杂,三皇兄执迷不悟,误被炮火击中,因救援不急,毙!”

  士兵点了点头用复杂的目光望了四殿下,应声退下,并吩咐人抬走三皇子的尸首。

  三皇子也死了!这是继二皇子谋逆战亡后的第二位皇子战毙。

  四殿下回朝不过半月余,便不止替陛下歼灭了叛军,还一连斩杀了两位手足,这是何等的壮举!

  麓央帝原本就子嗣单薄,大皇子早亡,眼下二皇子三皇子均故,这麓央江山往后由谁来继承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原本,四皇子云朝是才华横溢,风姿卓绝无疑,但因为不受帝王偏爱,自行远离朝堂,前往昆仑山历练,在众臣心中早就成为夺嫡无望之人,谁曾想,近两月,皇后暴毙,眼下风头正盛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忽然策反,事态向着人们不可预知的一面发展,竟在众人来不及思考之际形成了一家独大之态,且来之迅猛,促不及防。

  说起来这四皇子云朝在年少之期便离开,而历练学成之后还没顾上回朝便直接被派出使西楚,在帝都燕州丝毫没有盘踞势力。

  可二皇子谋逆之后,他被召回帝都皇城,照理说该是任何威胁力都没有才是,但令众人想不到的是,他反回燕州之后,在众矢之地迅速立稳脚跟,朝堂献计请命、执掌燕门管辖精卫、把稳朝局,歼灭叛军,一步步行的顺利成章不说,在这暗藏汹涌的朝堂之上那份应对自如,游刃有余本领和手段也不得不令人折服!

  麓央的大小官员都不是傻子,在反应过来后,也只有瞠目结舌的份,看来四皇子年少时离开,并不是远离朝堂纷争,是韬光养晦,蓄势待发,只等猛虎归来,给人最重的一击啊!这份隐忍和筹谋,高啊!

  话说七日前,二皇子战败而亡,三皇子心中胆怯,有心归降请罪,却被云朝一激再激,用计斩断了后路,退无可退。

  这一事态自然被有心之人发觉,想将四皇子的野心奏鸣圣上,可人还没进皇宫,便被精卫以三皇子谋逆同党之罪押送至刑部候审,可那哪里是候审,进了刑部大牢便被一杯毒酒赐死,死前连面圣申诉的机会都没有。

  众官员冷汗淋漓,谁还敢进宫觐见,朝堂中人大多趋炎附势、虚与委蛇,眼见四殿下势头而起,纷纷投奔。

  四皇子云朝党羽日渐增多,因得麓央皇信任,更是兵力十足。三皇子眼见大势已去,再无翻身余地,被逼无奈,只得率兵攻城,背水一战,这一战的结果自然也在预料之中。

  只是这一战以后,云朝的名字便响彻了整个麓央,举国上下,再也无人敢惹这位温雅如玉,天人之姿的白衣公子了!

  云朝伫立在城墙顶端,月白色的锦衣长袍飞舞,用深邃的目光俯视着皇城大地,须臾,他的目光寸寸挪移,仰首向着西边望不到尽头的某个角落凝视,众士兵纷纷退下,无人敢惊扰这这位恍若谪仙的四殿下深思。

  不知何时,一个颀长的影子慢悠悠地走近,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分明就像个旁观者,可望下城外弥漫的血腥时,表情也在不轻易间微微变动,正是明骁。

  云朝回过神,回头看了一眼那张逸秀无双的脸,眸中浮动的波光逝去,浅浅一笑,“表弟?怎么你今日倒是得了闲,舍得从皇宫出来了?”

  明骁满不在乎地嚼着草梗,看也不看他,手肘支在围栏的石砖上,勾唇轻嘲,“别跟我称兄道弟,做你兄弟的人,运气可都不大好呢!”

  他说罢,目光放在不远处正在被侍卫收敛的尸体上,那人双目怒瞪圆,表情僵硬,手臂都被火药炸飞了一只,可到死都没闭上的眼眸中却不见痛苦之色,而是满满的愤意与震惊,想必一来他想不到自己会死,二来,他更想不到的是自己会死在这个人手中吧!

  这尸首不是别人的,正是云朝的三哥,众人口中的三殿下云役!

  只是这人不是被火药炸死的吗?为什么心尖处还有被弩弓补过一箭的痕迹?

  明骁唇角不着痕迹的一笑。

  云朝面对明骁一语双关的话,也微笑不语。

  明骁也不等他回答,只是轻弹肘间黑灰,调开目光,笑意淡淡,“就是可惜了,有些人到死才明白过来什么样的人最可怕,可是,就算死前明白了,却也太晚了!”

  云朝不置可否,举眸四顾幽幽开口,“资质庸庸原本不是错,可既是生长在皇族却又资质平庸,便成了致命的一点!世态炎凉,本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有什么可惜的!”

  明骁看着他,“杀了两个亲兄弟还这么义正言辞,啧啧啧,我果真没猜错,麓央的皇室比起西楚真是绝狠太多了,也罢,这次也算没白来,这等兄弟相残的好戏可不是时常有的!”

  云朝也不在乎他不屑的言辞,犹自拍拍那人肩膀道,清朗说道,“师弟的,你该是最懂我的那个!富贵险中求,我不想被人所制,只好先发制人!当然了,能到走到今日这个局面还要感谢你的帮忙,”他顿了顿,抬眸笑问,“刑部大牢的事是你派人做的?”

  明骁眼帘垂下,也不否认,而是诚恳之至的答,“是我做的,但不必谢我,不是为你!”

  云朝眸光略微一动,但顷刻间便恢复如初,“是吗?那我也该感谢你,做起码我们兄弟在这次是同一阵营的!”

  明骁唇瓣微扬,挑开他的手,紧了紧肩头的大氅,抬步走开,“既然师兄知道我们的合作仅是这一次就好,来日方长,且走且看!”声音飘来时,人已走远。

  云朝看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眸中染上一抹促狭。

  这时,一道黑色的影子无声落到他身边,云朝回身望了一眼,又调开目光,几步行至到城楼下一处盲角。

  黑影极有眼色的跟上去。

  “眼下是特殊时期,你还是少出现的好!”云朝冷声对那黑影道。

  “属下自然明白,只是…”那黑影声音更冷,“要上书进谏的几位官员中多数是主上安排到麓央的,至于上书进谏也比不过走走形式,为的是给云公子您处置,好拉下威望,这一点明骁不会不知,却假意代你在狱中动了手脚,让我们的人因此折损了大半…这份心思…”

  云朝面色不动,“你想说什么?”

  那人眸中厉色一现,“属下的意思是,明骁虽然是麓央皇的外甥,却是四面不靠,在麓央也没什么势力可言,现下难道不是除去他的最好时机?毕竟此处对明骁而言也属异国他乡,就算他在此地死了,也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云朝讥嘲一笑,“鬼魅,你跟在你家主子身边多久了?你家主子就是这般教你做事的?”

  鬼魅眼神一暗,听着这话,明显有些不悦,“云公子什么意思?”

  “你家主子的人遍布昆仑山,八年了,他都没将我这小师弟整垮,你以为眼下你一句话就能将人处理掉?不知是不是你太天真了?”

  鬼魅眯了眯眼,他也明白那个看似不羁世俗的纨绔公子确实是个麻烦,但眼下是在麓央,根本不是他的地盘,又有何可怕!

  “但现下的机会…”鬼魅由不死心,冷声开口,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可话还没说完,便被云朝截断。

  “你想说他在麓央四面不靠吗?”云朝看着他轻笑,“若真是四面不靠,他如何让刑部狱官赐了毒酒给那些关押的官员,而后又是如何轻描淡写的处理,让人们认为这是父皇的意思,而父皇又不为所察?”

  鬼魅一噎,无从回答。

  “对于我那二哥三哥,想扳倒何其容易,但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就是因为真正麻烦的人能不得罪最好!明骁是我姑姑的孩子,我父皇是他亲娘舅,麓央也算是他的母国,我在昆仑山也算与他一同长大,对他个性我也了解不少,他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却也有底线!”

  “麓央朝局动乱他不会管;即使我血洗皇城,迫害嫡母,陷害老二老三将二人逼至谋反,再返城杀害,他心中或许会不屑,却也一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有实力的人有倾覆天下的权利,争夺皇位亦是如此,只有在大浪淘沙之后出类拔萃的那一个,才是深谙帝王之术,有治世之才的那个!这一点,明骁比我更明白!”

  鬼魅对云朝这番话听得一阵糊涂,这个明骁他不了解,但见自己主子每次提起此人都是满面的深谙便知,这人不简单!在他的认知中,但凡阻碍主子计划的人都该杀,而自己就是杀人的那个,没有那么多道理,讲太多他也不会明白。

  云朝见鬼魅一头雾水,便也知道是对牛弹琴,此人不过是那人派来‘监视’自己的一个属下而已,与他解释过多也无益,干脆挥了挥手,将人摒退。

  鬼魅听不太懂也不愿再听,干脆就拱了拱手,退下去,琢磨自己该如何将明骁除去为主上分忧。

  云朝不做理会,接连半个多月的明争暗夺终于以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划上的尾声,他也疲惫不已,望了一眼硝烟弥漫的战场,也无声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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