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可能心动了

　　阿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哪里来的不要脸的老婆子，正要回击听着边上有人问像老妇人问：“陈妈妈，这是怎么了？”

　　阿姐一听，陈？镇上？难道是那二婚的陈二他娘！那这可不是冤家不聚头了，据说那陈二死后，陈二他娘把阿姐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自家儿子本来可以再活半年，就是这阿姐给克死了，对阿姐是恨之入骨。

　　陈大娘却不理身边人，竟像要冲上来扭打阿姐，嘴里还说：“不得眼的小蹄子，还敢来老娘跟前晃，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给我儿子陪葬。”

　　阿姐一时愣住，正想要如何回击，边上顾四却侧身挡在了阿姐跟前：“哪里来的泼妇，滚远点！”

　　陈大娘停住上前的脚步，斜着眼看向顾四，嘴里阴险的说：“哼！你护着她！过不了三月，她必定连你也克死了！”待陈大娘这句话落地，周围看热闹的人看向阿姐的眼神都带来探究和异样，仿佛阿姐是瘟疫一般。

　　阿姐低下头，头一次觉得有口难辩。突然顾四抓住阿姐的手，对着陈大娘也对着周围的人说：“哪里来的疯婆子，我二人成亲一年有余，怎的我没被克死！休得胡言乱语，坏我娘子名声！”说完，也不顾愣住的陈大娘拉着阿姐快步就出了人群。

　　阿姐任由顾四拉着，脸渐渐变红，顾四的手有些厚茧，可能过于紧张，抓着阿姐的手有点紧，感觉到顾四手心的灼热，阿姐忙把手从顾四手里拽出：“顾，顾大哥，谢谢了！”

　　顾四忙摆摆手道：“刚才是我无礼了，阿姐可不要介怀！我是……我是被那疯婆子气疯了。”

　　“可是陈大娘说的也是事实，我确实嫁给过她儿子，她儿子也确实三个月不到就死了！”虽然那陈二是因为肺痨死的。

　　“那，那也是那陈二命里有劫，怪不得阿姐！”顾四双手揽上阿姐的肩，看着阿姐说：“阿姐也不要自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怪不着谁的！”顾四家里人都遭灾死了干净，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难道说，顾家人都是他克死的吗？他顾四生平最不信的就是这个。

　　这种被人相信的感觉真好！阿姐看向顾四，这个像是经历了沧桑，却让人感动的男子，此刻夕阳透过云层照在顾四的身后，阿姐竟有些心动。

　　可是，可是阿姐是个三嫁克夫的寡妇，而阿姐现在也只是短暂的在此停留，还要想办法回现代去的。

　　想到此，阿姐忙后退一步离开了顾四的范围道：“阿爹必定等着我呢！我得去找阿爹了。”

　　顾四明明感觉到阿姐对自己也有好感，可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两人离得越来越远，陪着阿姐找到刘老三的时候，刘老三正喂着骡子，等着陈铁匠把柴刀给打一打，日常用的多了，有点缺口，重新打一打，也能锋利很多。送到了阿姐，顾四便转身去与王大二人聚合。

　　等刘老三的柴刀打完了，带上阿姐取了油就出了城，骡车回去没有那么多货，刘老三和阿姐就一起坐到了骡车上，虽然颠簸，总比两条腿走着强啊！一路刘老三也没问阿姐卖了多少钱，只是看到阿姐买了那么多油而不是买猪油有些遗憾，阿姐因着陈二娘心绪也不大好，一路上也没什么话。

　　等一路到了家，阿姐也收拾好了心情，帮着刘老三把油坛子太到了厨房，惊的越氏不知道二人买这大坛子无用的油又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还没等越氏问出口，阿姐便和盘托出了卖腊鱼的事情。越氏一边高兴，一边也埋怨阿姐乱花钱。

　　阿姐忙将剩下的一千七百多文逃出来递给越氏，这一大包铜钱，还是有点分量的。刘家家境清贫，少有余钱，多是边赚边花了，这一大笔，看的越氏眼热，接过去看了看，哭了起来：“我阿姐都会挣钱了！”也是家里大人没有能耐，孩子们才这么费心费力的。

　　又把钱递给阿姐：“阿姐挣得钱都自己存着，阿爹阿娘都不要！”

　　“那怎么行呢！”阿姐忙退后一步说：“我这钱赚了就是给阿爹阿娘花的，我自己又没啥花处，留着干啥。”

　　“那行！阿娘就帮阿姐存着，等……”越氏本想说等阿姐嫁人的时候给阿姐，可一想，阿姐都嫁了三次了，再嫁有没有可能？就算有可能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这钱还是自己给她存着，等阿姐要花的时候再拿出来。

　　“等阿姐要花钱的时候就找娘要！”

　　“哎！”看到越氏手下了钱，阿姐满脸高兴又说：“过两填阿爹随我再去趟镇上，我与那天工楼的掌柜的约好带酸菜过去呢！指不定酸菜鱼也能卖点钱，这样过了年，咱们存了钱就可以送义儿去上学啦！”过了年刘义都要七岁了，往前数，刘家还是可以的，刘老三还跟着学了几百字，阿姐小时候家境尚可，也跟着在家学了的。只是轮到刘义和思思的时候，负担太重，刘老三也没有多余的功夫，阿姐却觉得无论如何，思思可以跟着自己学一学，刘义却是要送去学堂的，不图别的，至少要明理。

　　听到阿姐这么说，刘义高兴的蹦起来：“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去学堂？”整个村子只有诚大哥上学堂，刘义每次听刘诚说学堂里的事情，都羡慕的要死，一想到自己有机会去，就高兴的不行。但是去学堂要花很多很多的钱，家里阿姐为了钱都毁了一辈子的幸福，可不能因为自己要上学，就又连累阿姐。

　　“上学堂要花好多好多钱，阿义要阿姐，阿义不上学！”

　　阿姐蹲下来摸摸阿义的头说：“阿姐努力挣钱，挣钱能赚好多好多钱，这样阿义就能上学啦！并且一辈子留在阿义身边。”又转身搂过思思：“虽然只有男孩子才能去学堂，但是阿姐也会在家里教思思的！”

　　待一家人感慨完毕，阿姐帮着越氏张罗晚饭，天已黑了下来，越氏三人等着阿姐二人也一直未曾进食，刺客刘老三赶着骡车带上了点白天买的糕点，去给刘老大送骡车去了。阿姐让刘老三去的时候说下，过两天还要借一次。

　　这边顾四跟着王大二人一起回了家，后来也跟着柳月儿买了些吃食用度的，却总是心不在焉。偶然间听过别人说阿姐几句闲话，却也没听仔细过，看来要找个机会好好打听打听清楚。等顾四到了家，又开始翻箱岛柜的寻找被自己到处塞的皮子，还把自己这些年打猎攒下的银钱拿出来数了数。

　　顾四平日里勤快，跟着王大上山，虽然没有王大的经验，但是收入也是可以的，这次遇到年关多存了些货，加上货价上涨，倒是又卖了三两多银子，抵得上大半年的收入了。可这顾四平日里除了打猎也没什么其他收入，一年到头吃喝也要去个大半，数一数竟然只存了十两银子了，按照这边娶亲的风俗，三五两就是大数了。要是自己花个十两那阿姐必然是有面子，可是去了十两聘礼，这一贫如洗的家都没有置办的费用，心下一紧，决定要更加努力挣钱。

　　过了两日，顾四见阿姐没有来找自己要皮子，便揣着几块看着厚实些的皮子进了刘家村。这刘家村也不大，住的也比较集中，顾四也不知道阿姐家住哪里，只好随意的走着。往日里顾四也不来这刘家村，不过刘家村里的人大都见过这个阴山脚下的白面猎户的，只因顾四生的模样甚好，皮肤比那日日在家的小姑娘们还要白皙一些，便更得一些人的注意。顾四走了一圈只得叫住一个小孩，问刘家阿姐家住哪里？小孩正是刘姥姥家的阿昌，阿昌一听说找刘家阿姐家的，便马上殷勤的领着顾四去。

　　顾四这才发现，阿姐家住的倒是比较偏，一路上阿昌便问像顾四：“叔叔找刘家阿姐什么事呢？”

　　顾四咳嗽一声答：“咳咳，我是找刘大叔的！”这小孩叫我叔叔，却叫阿姐阿姐，真是的，我看着很老吗？

　　“这样啊！我还以为叔叔你要找阿姐呢！我娘说阿姐命不好，见着阿姐都要绕着走，可不能被阿姐传染了。”听到阿昌的童言稚语，顾四一阵火大，怎么一个两个都是如此，可不知言语如刀，能杀人于无形。

　　看到顾四一脸不悦，阿昌赶忙又说：“当然这是我娘说的，我还是觉得阿姐很好的！就算阿姐克死了三个姐夫，可是阿姐还是给我们做好吃的呀！阿姐做的鱼最好吃了。”说完又跳着往前跑。

　　顾四一听，忙上前拉住阿昌，从怀里掏出两文钱，向阿昌打听阿姐的事，好在阿昌也是人小鬼大，往日里老听她娘唠叨阿姐，竟把阿姐的事也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顾四听完，顿觉阿姐可怜，怪不得都说阿姐命不好！心下更定，一定不能让阿姐再受这些风言风语，要活的长长久久的，看别人还说阿姐克夫不。待阿昌带着顾四到了阿姐家，可巧阿姐今天跟着刘老三去镇上送酸菜了。越氏一听顾四自我介绍，忙想起是刘老三说过的思思的救命恩人，连忙的给顾四端茶，又把给两个孩子买的吃食也摆了一盘子。顾四忙摆手，丢下怀里揣着的皮子就跑了，出了门才来句：“刘家婶婶别忙活了，这个是给刘大叔的！”

　　越氏值得拿着几块皮子左看右看又看不懂这能做个啥！

　　阿姐今天又让刘老三陪着去天工楼，还带上了两坛子酸菜，两条活鱼。这酸菜，阿姐先前两坛子早吃完了，又用越氏的腌菜坛子腌了好几坛，不然早就没有存货了。这次阿姐是坚决没有走路，刘老大说是心疼骡子，还不是白借给人不愿意，回去的时候送点礼就行了。

　　等阿姐到了天工楼，徐大厨早就等着了，按掌柜的说法，那是望眼欲穿，天天等着呢！见到阿姐的坛子，立马让阿姐教他这个酸菜鱼的做法。阿姐详细的跟徐大厨说了哪些做法，还建议可以做成小炉子火锅，添些配菜，非常适合冬天吃。又看到天工楼后厨的一大堆调料，原来这里什么调料都有啊，只不过农户节俭，吃的简单，都没有用而已。阿姐还找徐大厨要了一堆调料包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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