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桶金

　　徐大厨的刀工更甚，把那鱼除鳞拆骨的，鱼刺剔除的也比阿姐干净多了。不下一会一锅酸菜鱼就成了，又并着掌柜的几个吃了一下，都觉得好吃。徐大厨丢下掌柜的与阿姐谈价格，便去后厨做这个新菜推给客人去了。

　　掌柜的把阿姐请到了包厢，这才与阿姐开谈起来：“阿姐，这酸菜鱼确实算是一道独家配方，不知道姐想怎么个卖法？”

　　阿姐好不容易找到条可以挣钱的路子，至少在找到下一条生财路之前要靠这个吧！于是道：“掌柜的，这酸菜鱼重点在酸菜，片鱼的方法很容易学，因此阿姐也要卖个关子，不知道掌柜的是想买酸菜，还是买酸菜方子？”

　　“自然是这酸菜方子了！”能不受制于人是最好，加上这天工楼也不止上溪镇一家，算是开遍全国的，要是自己这上溪分店能搞到这个独家配方，上报过去，到时候全国推行，那自己的奖励也是大大滴。

　　“要是掌柜的要这酸菜方子的话！那价格可就贵了！”阿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掌柜的可想好了？”

　　“这个是自然的，阿姐只管开价吧！合不合适我们慢慢谈！”掌柜的心想，一个村里女娃娃，能要多少。

　　“一百两！”阿姐放下杯子，说道。

　　“什么？”掌柜的大吃一惊，这天工楼一天流水都没有一百两呢，这还真敢开口。忙说：“这不可能，十两还差不多。”

　　“掌柜的别急，这酸菜鱼要是推广开了，又是新口味，一时半会别人也仿不去，这钱掌柜的很快就能赚回来了！”这谈生意嘛，自然是说一个价要还一还的。

　　“那这一百两也太多了，顶多二十两！”

　　“二十两太少了，掌柜的这样，这酸菜方子卖给您了，我就自己做着吃，以后再也不告诉别人，跟您立个契都行的！”再来一招独家，阿姐心想，这下应该能再涨点。

　　掌柜的心下一思量，这酸菜鱼成本倒是不高，对方又愿意立契不能告诉他人，这个还算不错。可是就是因为酸菜鱼成本不高，才卖不了高价啊！只得对阿姐说：“顶多三十两，可不能再多了。这酸菜就是制作保密，可是白菜本就贱价，鱼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卖不了高价啊！”

　　阿姐与掌柜得讨价还价的间隙突然想到，这边吃鱼的少，鱼贱肉贵啊，要是鱼肉加上猪肉做出了鱼丸，那才是贵东西。顿觉得自己这一百两说不定还真能赚到手，又对掌柜的说：“掌柜的，阿姐再告诉您一个法子！您将这鱼刺剔干净，鱼骨鱼皮鱼头鱼尾都挑走，只剩这白白嫩嫩的鱼肉，可还有人敢说这是鱼，价贱？”

　　掌柜的一听，这阿姐还真是天生的生意人，“这倒是个好法子，可能瞒多久呢！我们天工楼也是正经做生意的，图的是信誉。”

　　阿姐忙起身朝掌柜的一鞠躬：“是阿姐下乘了，掌柜的有如此心，天工楼必然只会越来越好的，不过阿姐方才还没说完，这鱼腥，用酸菜可以压制住它的腥，那酸菜也是有多种做法的，也不止可以配鱼，而且鱼肉和那肥猪肉一起切碎捏成丸，那口感又不一样，可取一个珍珠白玉丸！掌柜的您说加上这个值不值一百两。”

　　其后掌柜的又让阿姐详细写下了这个珍珠白玉丸的做法，给了阿姐三十两订钱，让阿姐留下两坛酸菜，并酸菜的做法，让阿姐过两日再来。毕竟这珍珠白玉丸最后如何，也要时间来见证不是，再者，马上年关了，天工楼的正经老板要来视察，掌柜的也好趁机上报上报，看看这事到底如何。

　　阿姐这回事揣着银子回去的，刘老三在一边听的一震一震的，这阿姐竟有这大本事，一下子就挣了三十两，也太不可思议了。

　　等阿姐回了家将这个钱递给越氏的时候，越氏简直不能相信：“这么大的数目，真的是卖菜方子换来的？”

　　“阿娘不信问阿爹，阿爹可在边上看着呢？”一辈子与田地打交道的越氏从没见过这么多现银，看着她的不可思议，阿姐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家里每个人都过上预想中的日子。

　　等越氏震惊过后，阿姐就开始详细的说着事情的过程，说完越氏一听还有钱，抓着阿姐的手就道：“阿姐，我们阿姐真的转运了！要是早几年……”越氏的话没有说完就哭了出来，阿姐知道越氏说的是要是早几年，阿姐就不用为了两个小娃的病去嫁人，害了自己一生。可是世事无常，也许现在是老天爷要弥补呢？

　　“阿娘，以后我们会越过越好的！”阿姐抱着越氏郑重的说道。

　　等一家子吃过了饭，越氏才想起来顾四来过，忙拿出顾四丢下的皮子，对着刘老三和阿姐说：“也不知道这顾小子留下这个是干啥？再说了，人家是思思的救命恩人，怎的还给我们送东西呢！”

　　阿姐定睛一看，“皮子？”那日是说要去找顾四要皮子，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阿姐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两人之间不能那么单纯了，不过这顾四竟还记得这事，亲自送上门来。阿姐心中一喜：“阿娘，这是顾大哥说要给阿爹做手套的！那日顾大哥听说阿爹每日破竹子，手易划伤，就提出要送阿爹几块射坏了的皮子，让阿爹能做成手掌大小，戴着护手！”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这皮子这么点，做衣服做鞋子都不够啊！竟原来是做成护手的，”说着又看向阿姐：“必是你找那顾小子要的，人家是思思的救命恩人，怎么可以这么没大没小？”

　　阿姐吐吐舌头，“哎呀！阿娘赶紧给阿爹做成手套，阿爹不是说还要多编些竹货年后去卖的嘛！”说完越氏依然摆着脸看着阿姐，阿姐只得又说：“那改日我带着思思再去给顾大哥磕头，还不成么？”

　　听到阿姐如此说，越氏一思量，阿姐现在刚得了村里人的一点好感，可不能就这样跟陌生男子来往又弄的风言风言，“罢了罢了，还是让你爹带上阿义和思思去，你就在家好好待着，不许出去闯祸！”

　　“阿娘，人家哪里闯祸了，人家是给家里挣钱！”阿姐又抓着越氏的手撒娇，惹的越氏伸手点了点阿姐的额头。

　　又过了两日，马上就要过小年了，阿姐正思虑着要不要再去趟镇上，看看珍珠白玉丸的情况。却没有想到阿姐还未去，那天工楼的掌柜却赶着个马车来了刘家村。

　　骡车少，马车那更是贵人才用得起的东西。这天工楼的掌柜的一路赶车马上到了阿姐的家，阿姐还以为掌柜的是来送钱的，不成想，车上还下来一位贵公子。

　　阿姐来这里近半年，这贵公子还算真正意义上阿姐见过的唯一的“贵人”，考究的衣饰，月白色长衫镶着金边，配着藏青色夹袄，虽然穿着简单，却一身贵气，手戴一串佛链，看着只可远观不可亵渎似的。

　　刘老三忙上前鞠躬，越氏也忙着擦桌子张罗茶水，阿姐也上前：“不知掌柜的今日是？”阿姐的疑问刚出口，那贵公子就直直的看向阿姐，问：“那珍珠白玉丸你是如何发现的？”

　　阿姐心中一惊，面对此人的逼问，竟然会有一种紧迫感，忙回：“那是小女无意中切碎了鱼肉猪肉混合煮了才发现的。”

　　“那酸菜呢？”贵公子又道。

　　“那是我阿娘的腌菜日子放久了没起水，本来以为坏了，没想到味道却更好。”阿姐隐瞒了真实情况，只说一切均是巧合。

　　面前的人似是不信，又盯着阿姐看了半晌，才开口：“算了，可能真的是巧合！”就转身上了车，车帘子放下来的时刻阿姐约莫又听到句：“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穿越的。”

　　阿姐一惊，恨不得马上掀开帘子，难道对方也是跟自己一般的穿越人？却不待阿姐做出反应掌柜的就对着阿姐说：“阿姐，真的是万分对不住。这才是我们天工楼的大当家，”说着又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珍珠白玉丸，我们当家的这次来正要推这个菜，因此这便是撞了！”掌柜不停的对着阿姐说着对不住，阿姐心想：若她没有听错，面前的这个人也是穿越的，那晓得鱼丸的做法也是很正常的。

　　“我们大当家的说，既然这个菜重了，那这一百两是不能作数的，如果酸菜方子阿姐能够保密的话，可以在给阿姐加十两，算作四十两可否？”其实按照大当家的意思，这十两也是不能给的！这还是掌柜的极力争取的。

　　面对如此小心翼翼的掌柜的，阿姐是真的觉得掌柜的确实是个实诚的商人，若旁人想赖还不就赖了，“行的！掌柜！”

　　待掌柜的又掏出了十两给了阿姐，马车里的人催促，“走吧！”

　　掌柜的向阿姐告了声谢，忙又上车赶着马车走了，自始至终人家压根没进过刘家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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