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温泉水里出美人

　　等阿姐去换衣裳，顾四忙捡了跟树杈子，拿出随身的刀具，将树杈头削的尖锐一些，试了试手感，又脱了鞋子，卷高裤腿，开始下溪水捉鱼，两个小的在旁边看着顾四一插一个准，喜的跳了起来。

　　等顾四捉了好几条鱼，上来又剖干净内脏，洗净了，用树枝插着放到火上烤一烤，摸摸阿姐的衣裳干了，想着阿姐换个衣裳还没回来，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忙让思思和阿义两人留心火势，看着烤鱼，拿着夹袄赶紧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到了洞外，也没听着里面有什么声音，顾四叫了叫：“阿姐？阿姐在里面吗？”喊了两声也没有回应，急的顾四忙进去，果然没有看见阿姐，可阿姐能去哪了呢？顾四低头看了看地上，还有水渍，阿姐定是进来过的。

　　顺着水渍，顾四往洞里走，往常顾四也没往那洞里深处去过，不知何时这洞深处洞壁坍塌了一块，看过去竟然还有地方，顾四忙跨步过去，顺着细细的走道，竟然越走越宽，好在水渍还在，也让顾四放心，阿姐定然是到了此处。

　　突然前方亮堂了一些，仿佛是山顶上有洞口照下来的光，光下一眼白白的冒着惹气的池子，里面一位裸身女子匍匐在岸边。看着散落在地的衣裳，顾四忙上前，看着滑不溜秋的阿姐，忙用夹袄裹住阿姐搂在怀里才喊道：“阿姐，阿姐你醒醒？”

　　阿姐本是顺着顾四说的山洞来换下衣裳，没想到看到阿义刚才追的那窝小兔子，也想捉两只回去给那两只小奶兔作伴，没想到发现这洞口深处还有地方，追过来便发现一汪温泉，多好的地方啊，阿姐浑身发冷，泡泡温泉才不容易生病不是，可不曾想泡久了，等上岸的时候浑身无力，还来不及穿衣裳就晕倒了。

　　此刻随着一声声焦急的声音，阿姐悠悠醒了过来，一看眼前的是顾四，迷蒙着眼道：“顾大哥！”嘴角还带着轻笑，带脑子清醒了一些，加上那双挨着自己肌肤格外烫人的手，时时提醒着阿姐，此刻身无寸缕。

　　见到阿姐醒过来，顾四忙道：“阿姐醒过来就好了，可吓死顾四了。”但是看到眼前的阿姐由笑脸变成了呆脸，顾四的脸也渐渐发烫，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抱着的是姑娘家的身子，这继续抱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还是阿姐强装镇静道：“顾大哥，你先闭上眼睛！”

　　顾四仿佛听到了救命佛音，忙照做。阿姐用手撑着身子对着闭上眼睛的顾四道：“顾大哥可放开手了。”待顾四放开了手，阿姐忙把衣裳穿好，又站了起来，轻咳一声：“顾大哥，好了！”

　　顾四这才睁开眼，看到阿姐已经穿戴完毕，只剩湿湿的头发，加上方才泡了温泉，肤色看着也白皙了许多，衬的阿姐美若水中仙人。

　　顾四盯着阿姐看，仿佛入了迷，阿姐红了脸道：“顾大哥，可知道这里有温泉？”

　　顾四听着阿姐叫自己，才晃了晃神道：“温泉？”

　　看到顾四一脸疑惑，阿姐对着眼前的泉水说：“这便是温泉，泡温泉可以强身健体的，就是泡久了有点发晕，顾大哥不知道这眼泉水吗？”

　　顾四若有所思回答：“往日也不见这条甬道，不想那洞壁坍塌了半截露了出来，竟然连着这眼温泉！”

　　“竟是如此！”阿姐想了想，看来自己是撞大运发现的，又对着顾四说：“那顾大哥我们快出去吧！这温泉以后有机会顾大哥可以来泡泡的，强身健体的呢！”

　　说完转身捡了地上的衣服就往前走，走了几步，扭头看着对着泉水发呆的顾四，一脸通红，喊道：“顾大哥还不走？”

　　顾四看看这红粉佳人，看看这只比澡桶大不了多少的泉眼，阿姐这是邀我同她一起泡澡么？心中生出无限遐想，也不由得闹钟闪了闪方才阿姐那身姿，手心那滑腻的手感。

　　而看到顾四这番模样，阿姐也是脸红，好不容易把那尴尬的场面给带正了，这人又是发什么呆！可是这么僵持下去好像更尴尬呀！阿姐也不管顾四走不走，说了声：“我去看看阿义他们！”落跑似的沿着原路走出去了。

　　顾四对着温泉水越怔越入迷，仿佛阿姐方才的声音犹在耳畔，那起伏，那修长，顾四心中涌起一股冲动，这二十四年来懵懂的顾四好像一下子晓得了什么，然后便泄了！

　　阿姐出了山洞，走到溪边，看到阿义跟思思两人正激烈的讨论鱼究竟可不可以翻面了，阿姐又问到一股糊糊的味道：“赶紧翻面，都要糊啦！”

　　两小只赶忙扭头齐声道：“阿姐！”阿姐快步上前，把插着鱼的树枝翻了翻，又把火势弄小了些，让阿义再去捡些小树枝，才对着思思道：“这烤鱼要小火，大火可就糊啦！”思思嗯了嗯，又专心的看着阿姐烤鱼。

　　阿姐看这鱼鳞刮的干净，手法利落的，估摸是顾四干的，看来顾四还是个会独立生活的人，而今天早上那幕估计是顾四在家的时候少，多数都在这山上，因此家里不怎么收拾了些，而且男人不大都如此吗？想到顾四，阿姐就觉得肩头那灼热感更甚，瞧着顾四老实的样子，不会要对自己负责吧！

　　要是真的如此，那可怎么办，就算觉得顾四相比大多数村民来说还是个有趣的人，可是来到这里才多久，阿姐还没有做好再嫁的心理准备呢！正愁着，远远听到阿义喊顾四，阿姐看过去，顾四那一脸通红还没卸下。

　　看到顾四像要看过来，阿姐忙扭过头，对着思思道：“这天黑的快，吃完了烤鱼，我们赶紧采完菌子下山吧！”思思抬头看了看天，心想：这还没到晌午呢，怎么阿姐就说天要黑了？

　　等鱼烤好了，几人吃了起来，阿姐和顾四都是食之无味，思思和阿义则是吃个新鲜，吃了两条也觉得没有什么味道的烤鱼，吃起来干巴巴的，不好吃，还不如阿娘烙的饼呢！

　　顾四活了二十四年，往日晨起遇到衣衫湿了的情况也是有的，平日里也是独居，又没什么人□□，平日里听一些村人说些荤话只觉得怪没意思的。往日王大还说要带顾四去开开荤，说若两情相悦这些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顾四也在那花楼门前路过，觉得一楼的胭脂俗粉，可此刻只觉得浑身舒畅。

　　顾四自那洞中出来，都不好意思看阿姐，但是又满心满眼的喜欢，对着阿姐几次想开口，阿姐又不露痕迹的躲过，直到下了山顾四也没能找到机会与阿姐搭话。

　　阿姐几人背着摘满了野树菌的背篓回了家，阿姐又抓着两小只帮忙清洗完了才让去喂小奶兔，然后想着做野山菌酱的方法，这里材料少，阿姐只能试着做做了。

　　把那野山菌都洗干净切丝，过水之后往锅里放上阿姐买的菜籽油，把野山菌丢进去爆炒，然后放上盐，再放上一些调料，好之后用罐子装起来，慢慢吃就可以了！现在开春，温度低可以保存的时间长一些，到了天热只怕是不能这么放的。

　　越氏也尝了尝，觉得味道还是不错的，让阿姐明日给顾四也送些去，毕竟别人带着上山耽误了一天才菜了这么些。阿姐尴尬的应是，想着明天该怎么见顾四。

　　而顾四回了家赶紧换了衣裳，怕自己多想，又开始收拾家里洗衣裳，等弄完都到了大半夜，才想起来晚饭也没事，还是中午在山上胡乱吃了两条鱼，又去灶头给自己下了点面疙瘩吃。

　　深夜，静静的，只有自己一人吃面疙瘩的声音，顾四心头拂去了白天的燥热，认真的考虑起今天的事情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今天看了阿姐的身子，还……还在心中亵渎了阿姐，无论怎么样，也要跟阿姐说清楚，自己绝不是那不负责的小人，一定会对阿姐负责的，只是娶阿姐只有十两银子，还希望阿姐不要介意才好，哎！

　　次日阿姐拿着做好的野山菌酱，挎着篮子给顾四送来，临出门想到隔壁柳姐姐还帮忙搭线卖了腊鱼，又给柳姐姐也带了一份，先送到了柳姐姐家。

　　正巧开门的就是柳氏，过了一年，柳月儿看着还是旧时模样。听到阿姐说是来给自己送酱，忙迎了进门，又跟阿姐聊了半晌，阿姐才说为了谢顾四还得给顾四送，这才出了来，临走，柳氏还让阿姐去吃晚饭，说怎么也要吃。

　　阿姐推脱不过，应了声，想着这样也算有个借口，送了酱赶紧走。

　　不成想进顾四院子的时候，发现空落落的院子晾着满院子的衣裳，顾四正坐在门口椅子上发个什么呆。阿姐推开院门，对着顾四道：“顾大哥，我给你送酱来了？”

　　顾四抬头看了看阿姐：“这不是在做梦吧！”还伸手拧了拧自己的腿，确实疼，真的！忙起身道：“阿姐，阿姐怎的来了？”

　　阿姐看顾四这模样，笑道：“说了采了山菌做酱的呀！这不昨晚上趁着新鲜就都做好了，给顾大哥和柳姐姐都送点来尝尝。”说完还把挎着的篮子上面盖着的布掀开给顾四看里面装着酱的罐子。

　　“噢！”顾四忙点了点头，又说：“阿姐，我……”阿姐不待顾四开口，“那我给顾大哥放到灶房里去。”忙顺着昨天的记忆给放过去，阿姐本是不想跟顾四说太多，免得说到一些敏感话题，不曾想进来之后发现这家里跟昨天是天地之别，也算得上窗明几净了。看来这顾四，认真做起事来也是很干净利落的，阿姐心中又不由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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