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采树菌捉鱼

　　次日一大早，阿义和思思不用大人叫醒就早早的起来洗脸，还背上了刘老三给二人专门编制的小号背篓，不至于背大背篓老掉，扯这阿姐就要到山上玩耍。

　　刘家村人大都还是朴素的，也都很安于现状，对于阴山，由于早些年上面下来过大虫，祸害乡里，因此深记长辈们的嘱咐不轻易上山的，就算是村人冬日里砍柴，也顶多只在山脚下，很少上山的，是后来来了猎户，往来山上，因此那阴山上是无路可走的。

　　那日顾四说自己就住在王大隔壁，阿姐早上带着思思和阿义就来到王大隔壁的屋子，怎么说呢！甚是简陋，怕用这两个字来形容都太过丰满了。

　　院门不高，看得到空空的院子，里面的屋门还关着，阿姐伸手敲了敲院门，没有人应，伸手一推，院门竟然还没有关！一行人进了院子才发现主屋的门虚掩着，思思上前一步推开，逛了一圈出来皱着眉道：“阿姐，里面没人。”

　　“没人，我看看。”说着阿姐就要迈步进门，思思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对着阿姐道：“阿姐，你真要来看看？”

　　说的阿姐一愣，带着疑问看了思思一眼，进门一看，额！是说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院子觉得甚是不妥，原来是偌大的院子也每个晾晒的地方，果然这顾四是不用晾晒啊！一盆污水泡着一堆看不出颜色的衣服，还有一看便是昨日下了地带着泥巴的衣裳在一旁随意的放着，至于那一侧进去的卧室，看那模糊的景致，里面也是堆堆叠叠，另外一侧的厨房，还摆着几个沾着油污的碗碟。

　　阿姐一个趔趄退后一步，正要开口，突听到外面阿义道：“咦！顾大哥，你怎么从外头进来？”

　　原来那顾四一早上出门去借茅厕了，自家茅厕满了还没来得及除，是说明明掩了院门，怎么打开了，便开口：“我去隔壁借了茅厕，阿义一个人来的吗？”

　　阿义理所当然的回答：“阿姐她们……”没待阿义说完，阿姐牵着思思走出正门，对着院外一脸震惊随后一脸五颜六色的顾四道：“我们在这呢！”

　　“阿姐……你们……进去……了！”顾四带着肯定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仿佛自己只是个木偶，昨天才说家里该收拾收拾，免得万一阿姐看到了不好，今天还起了个大早泡衣服准备要洗，可是……只怕现在屋内更乱吧！

　　顾四的心被一阵一阵的碾过，随后好不容易又开口：“阿姐，可要进屋先坐坐！”

　　阿姐看着顾四如此，掩嘴轻笑道：“顾大哥快快收拾，这两只早早的就拉着我，要上山呢！我们在院子里等着就好。”说着拉着思思走到顾四跟前，又侧头看了一眼，看着愣住的顾四道：“顾大哥可要快点哦！”

　　顾四忙应声道：“嗯！我……我马上！”随后又奔进屋子，砰一下关上了门，思思一个噗笑出声，阿姐叱责：“没规矩，可不能这样！”

　　思思仰着头：“那阿姐还笑呢！”

　　阿姐一本正经的说：“可我没笑出声啊！这拿人的手短，我们现在是求着你顾哥哥带我们上山，要是现在惹恼了他，那可就不行了！”

　　思思好生的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对，那我也不笑出声。”

　　阿义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问道：“阿姐跟思思打哑谜呢？怎么阿义听不懂？”

　　阿姐看了看阿义，又扭头与思思对视了一下笑道：“阿义往后可要注意个人卫生，不然可娶不到媳妇哦！”

　　阿义摸摸头，红着脸道：“阿姐真是的！义儿才七岁。”又瞪了思思一眼，不理她两。

　　顾四进了门，看着一屋子乱七八糟，还有自己昨晚都收拾出来准备清理的，这下可好了！又听着院外姐弟三人的对话，更是想挖个洞钻进去，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顾四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到房里胡乱的扯了件衣裳穿上，又拿上日常上山的工具，便出了门，强装镇静的说：“走吧！”便先出了门。

　　一路上只一个劲的在前带路，越走越快，身后阿姐跟的尚且有些吃力，思思和阿义也是连走带跑的，阿姐估摸顾四是不好意思，但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忙喊住前方的顾四：“顾大哥，你等等！”

　　顾四忙回头，看着三人一脸气喘，忙道：“啊！我刚一心想着……不是，我……”想着早上的事，给忘记你们三走这毛山路不行。可是该怎么解释呢这？

　　阿姐忙道：“我知道顾大哥是走习惯了这样的路，一时没想到我们几个不常走，所以还请顾大哥慢点走呢！”

　　顾四摸摸头：“对，那我慢点走，你们跟上，那采菌子的地方在深山里面一些，那里树高，树窝子里面都有呢！”说完又放慢了脚步，还时不时的回头问一问步速怎么样。又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树丛间的小荆棘都没了，厚厚的落叶形成的树堆，配合着腐败的味道，倘若不是人多，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是会觉得怕怕的。

　　阿姐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停下来的顾四，往哪树叶堆扒拉，不一会就扭头欣喜的说：“快看，这里有！”阿义几个大步就跑了过去，顺着顾四的手果真看到树叶下面一丛野树菌，看着很是新鲜。

　　随后顾四又把身边接连的几个树叶堆都扒拉开，又发现了一两个有，几姐弟赶忙都采了下来放到背篓里。

　　思思一边采一边说：“原来这好吃的树菌都藏在这臭臭的烂叶子下面！”顾四一边帮忙找，一边回道：“所以呀，人都不能看外表，就像这烂叶堆，可却是能给大树提供养分的，也还能养出野树菌呢！”阿姐摘完身前的一堆，想想顾四的话，也接道：“没想到顾大哥也知道人不可貌相之理呀！”

　　顾四听到阿姐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又看看天色还早，便道：“现在还早，我知道一个地方，潺潺的溪水，里面还有鱼儿，可要去那里吃些干粮，玩耍一番，之后再来找菌子？”

　　思思一听又玩的，忙雀跃道：“在哪里在哪里，顾大哥带我们去？”说完又看看阿姐：“阿姐，可以吗？”

　　阿姐伸手点了点思思的头道：“还知道出门要听阿姐的话呢！”

　　思思低下头，拉着阿姐的手不语，阿姐才对着顾四说：“那顾大哥带我们去吧！”思思一听，眼中发出神采，上前抱住阿姐的腿道：“阿姐最好了！”

　　顾四正在一旁和阿义说那小溪水如何清澈，看到思思跟阿姐如此，阿义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便对阿义说：“阿义也可以呀！”

　　阿义脸红了红道：“义儿是男孩子，不能撒娇的！”又看了看顾四，仿佛在说：我们都是男人，定然是能懂我的。

　　几人随着顾四东走走西走走的，不一会走到了一块矮树区，不愿处果然有一汪溪水，清澈见底，没有高大的树丛，阳光直射下来，照得池底的鱼儿清晰可见。

　　还有几只小兔子跟着兔妈妈在溪边玩耍，阿义忙跑过去要捉，只可惜兔妈妈惊厥，惊叫一声，几个跳落，兔妈妈和小兔宝宝们就窜进草丛不见了。刚巧思思对着池底的鱼喊着阿义来捉，阿姐上前拉住思思，生怕思思掉到水里，可一个脚滑自己倒掉进了溪水，还好水不深，没漫过头顶。

　　吓得顾四忙要拉阿姐上岸，阿姐索性把夹袄脱了，扔上岸，让思思帮自己拧干了晾着道：“反正我都打湿了，不如把这池底的大鱼捉上几条来烤着吃！”又问顾四：“顾大哥可带了火种？”

　　顾四一向一上山就是十天半个月，什么都是常备的，因此火种也都带着，忙回：“带着呢！我先去生火，把你这衣裳烤上，溪水冷，阿姐快快上来！”

　　阿姐嗳了一声，又让阿义递给自己一个小背篓，游到水浅些的地方，待溪水里面的泥浆沉淀一些，看清了鱼，便用背篓去舀。顾四升完了火堆，扭头一看，阿姐只着单衣，窈窕的身段，曼妙无限！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骂自己孟浪，才慢慢走到溪边，咳嗽一声道：“阿姐这鱼抓不到，我寻个树杈子，扎鱼还快一些！阿姐快上来烘干衣裳。”说完又从背上褡裢里拿出一件长衫，看了看闻了闻递给阿姐道：“阿姐若不嫌弃，就换下湿衣裳，等干了再穿吧！”

　　阿姐捉了会鱼，确实是捉不到，正要恼，在水里泡久了也有点冷，顾四这样一说，也忙点头答应，赶紧上岸来，想想刚才顾四递给自己衣服时候的表情，估计是担心阿姐嫌弃，阿姐忙接过衣裳：“谢谢顾大哥，阿姐这就去换上，可是……”阿姐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什么可遮蔽的地方呀！

　　顾四像知道阿姐心中所想，伸手指着一处道：“那边过去几步有个山洞，往日顾四遇到了雨天，便常到那里避一避。”

　　阿姐拿着衣服，谢过顾四就往山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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