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天堂和地域距离很近
彻彻底底的混战，又持续了近两个时辰！
喝下往生水的那些族人，早已经死去，却有新的人族前仆后继，与骁这边的势力一同针对吾！
虽然长足毒猬、食腐残狼这些真阶是站在吾这一边的，可是人族的势力同样不可忽视。
纵然青壮们几乎已经死绝，但是经过了五个时辰的战斗之后，老弱族人们同样收获很多宝贵的战斗经验，对于战阵杀敌，配合得更加娴熟！
苦战过后，伤痕累累的骁和它的山魈下属们，终于在人族的帮助下战胜了吾！将吾和它的下属们要么杀死，要么俘虏，没有一个能逃的！至于那五个山魈之外的真阶，也毫无疑问地战死了。
面对着被五花大绑的吾，伤重在身的骁猖狂大笑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等等，这话是谁说的？不管了！小吾啊？感觉怎么样啊？算计老子不成，反被老子搞了吧？你还真叫一个呕心泣血啊！还说要把首领之位让给哥哥我，你让位的这个方式很不错嘛！这么激动人心，惨绝人寰啊！”
说话间，又猛踢了吾几脚，踢一下嗯一声，感觉真是棒极了！
比鞭尸都棒啊！听听，这个还带回声的！
我踢！我踢！我踢踢踢！
你嗯！你嗯！你嗯嗯嗯！
“加鄂！你的人族很不错！虽然背信弃义的‘吾’弹指可灭，但你们这态度很好！被老子打了还要帮老子，虽然够贱，但是贱得好！贱得妙！从今以后，老子罩你们！”
哇哈哈！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山魈斗，其乐无穷啊！
那么，与人斗呢？
砰地一声一个踉跄，重伤在身的骁一个立足不稳，被人推倒在地。
“嗯？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人推我？”骁摇头晃脑，茫然了。
此时的骁，浑身的伤势其实比捆绑在身的吾好不到哪里去，能够坚持到现在纯粹是那一么一股意气，它爽啊！还有事情比干掉吾当上首领更爽的事情吗？
可现在它又茫然了，特么谁推我？特么谁啊！
眼珠子溜溜直转，眼里怎么好像有一层雾？这个骨头架子是什么？仙阶？怎么会有仙阶？特么这是幻觉吗？
一只枯瘦的趾骨踩在了骁的脖子上，三首猿傀从虚无中出现，随手斩落一名试图靠近的真阶山魈。
加鄂冷声吼道：“降我鬼巫族，跪地免死！”
面对仙阶的三首猿傀，剩下数十名山魈的手里虽然都拿着青铜战斧，却依然无所适从。仙阶战斗力的出现，完全将它们震慑住了！
事实上，即使它们现在没有头领，可要是一力选择战斗，只要足够勇猛，人族依然是必输的结局。要知道它们除了被捆绑俘虏的那些山魈，还有六十余名猛者境，而对面的人族都只是老弱！并且，这三首猿傀看似强大，却只适合单打独斗，充其量是一个伪仙阶，力量不如、持久也不如，想要它参与群殴，也还没这个实力！
但山魈们不可能有这个胆色，接连的战斗下来，它们有点被打破了胆，好不容易盼来胜利，最后竟是这样一个结局？被它们鱼肉的人族，却是最终吃到鱼肉的，有这么颠三倒四的剧情吗？
被捆倒地的吾，对人族的实力分析得很透彻，若这群人族真有这么厉害，早干嘛去了？所以它根本不相信，挣扎怒吼道：“战斗吧！这一切都是假的！人族杂种是打不过我们的！打啊！”
咯嚓！加鄂捡起骁落在地上的骨刃，一刀劈开了吾的半边胳膊，热血澎湃猛冲！曾经的山魈头领吾，现在已只剩下惨叫！
“廉如，你过来，帮我们的吾大王仔细包扎一下，别让它就这么死了。”加鄂森冷说道。
一名相貌谦恭的少年走上前来，冷静地替吾包扎。他叫廉如，比少阳俊大十岁，乃是巫祭门下除了少阳俊外最小的弟子，心性和天赋无一不是上佳，阵法、药剂、念力等各方面都有涉猎，乃是巫祭最得力的助手。
山魈们惊恐无比、感同身受，却还是没有放下武器。
加鄂再一刀搁在骁的脑袋上，说：“让它们投降。”
刚刚还走在幸福康庄大道上的骁，你让它怎么接受现在的悲惨局面？它脑袋过度充血，瞬间就癫狂了，大骂怒吼道：“忠勇的人族啊！阴险的人族啊！打啊！杀啊！投降啊！战斗啊！”
它已经疯了。
山魈们的心房被层层剥开，脆弱得如同纸壳。
好日子就这么到头了吗？难道又要回到三年前的颠沛流离吗？
正在它们绝望的时候，山魈们曾经的首领和救世主，塔卡带着魁出现在战场中，悲悯说道：“孩子们，都先降了吧！”
崩溃的山魈们一一放下武器，哭泣着跪倒在地，它们看见塔卡，就如同看到最后的光。在这个时候，塔卡的话就是唯一的真理，无法违逆。
只有吾依自悲愤地痛吼：“塔卡！你这个叛徒！叛徒——”
……
……
一场艰苦的战斗，让鬼巫族赢得了惨胜。
鬼巫族将山魈们全都绑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屠杀。
少阳俊说：“塔卡，除了魁和越翘之外，我给再可以你十个不死的名额，你不妨从这些山魈中挑选一些相对仁慈的，免于屠戮。”
塔卡摇头说道：“就算它们曾经仁慈，但如果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这一幕，就很可能变得不再仁慈。我若拯救了十名山魈，也许能让自己罪恶的内心好受一些，但这样做对整个山魈族无益，也有违我的初衷。主人，您让加鄂下令吧！所有成年的公山魈，还有参与过屠戮人族的母山魈，都必须杀光！只要将魁、越翘留下就好，其它山魈我无法保证。”
少阳俊深深看了塔卡一眼，“之前答应过你的事情，我必然能够做到。”
“感谢您，我的主人。”塔卡躬身匍匐，久久不能起身。他让这些山魈投降，而等待它们的，却是杀戮。
屠杀从凌晨开始。
“第一头！验明正身！杀！”
“第二头！验明正身！杀！”
“第三头……”
黑狱中，塔卡将自己孤独地关在一间房内，手捧着一卷古老的帛书，静静钻研着。
魁推开门，神情若死地缓步进来，泪流满面道：“首领，我们这样做，真的对了吗？”
寂静。
塔卡合上书帛，静静地看着将头低得无比深沉的魁，说：“没有血的洗礼，就不会迎来新生。你经历过我们山魈族曾经的腐朽、堕落、贪婪、暴戾和狭隘，你认为如果一直那样下去，还有救赎的机会吗？不自赎，就只能等待灭亡。”
魁抬起眼来。
“让污秽的血液流干，我们的孩子们，将迎来前所未有的新生！”
塔卡深视前方，如同要透过黑狱的坚壁，射出光芒万丈。
但没人能看到，两道擦拭不去的泪痕，掩藏在他眼角的皮褶深处。
他的内心，也在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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