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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公子粲VS神羽(1)


  “阁下似乎有些着急啊。”神羽仍稳坐几前,微微仰头注视着已做好战斗准备的公子粲。

  看他这幅悠闲平淡的模样就可知道,他已从公子粲的言语挑衅中走了出来,将情绪完全平复。公子粲暗叫一声厉害,不过也并未有何失望之情,反正本来也就没指望嘲讽这种嘴皮子功夫能奏效。如若不然,那今日一战便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陛下还有赐教?”

  “令家主在宫中盘桓多日,本以为阁下或雪儿多少会有所牵挂。”

  “哦,家主爷爷啊。”公子粲想都没想就顺嘴答道,“陛下不会与他为难,我不担心。”

  公子粲的回答太快,根本容不得半分作伪。神羽在稍一愣神之后,一边拊掌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妙,妙,妙。神羽此生不能与阁下成为朋友真乃一大憾事,但得阁下如此信任,倒也可称得上知己二字了。”

  “我们那儿有一句话说,‘最了解你的人,未必是你最亲近的朋友,往往是你最大的敌人。’”

  神羽眼中一亮,略加回味,再次击节赞道:“妙及。贵乡竟有如此绝妙之语,无怪乎阁下的胸襟和气度如此不凡,想必阁下定然还有更多绝妙的见解,真希望有朝一日能与阁下促膝畅谈,好好讨教一下贵乡的种种风物奇谈呐。”

  “哪里哪里。我们那里,灰尘雾霾常年不绝,污染尾气天天不断,哪儿比得上陵光灵气馥郁,山清水秀的。”

  看似两人相谈甚欢,实则公子粲的心里直打鼓。神羽从来都不是多话的人,会在战前与他扯这些毫无意义的家常吗?在确认完在场三人的立场和目的之后,这样拖延开战的时间,神羽是收到了什么讯息,还是在等待某个契机的到来呢?

  然而此刻身在敌方的地盘,公子粲并不打算轻举妄动,既然选择了自投罗网的方式,他也早就做好了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心里准备。神羽并非圣人,虽然相信他不至于卑劣到拿家主爷爷的性命相要挟,但公子粲也不至于天真的认为他真会来一场公平的决斗。

  真要说到“公平”二字,他这个异界来客又有什么资格去苛求别人呢?公子粲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哈拉着,一边用心网提醒雪儿时刻提防,他自己则将神识默默潜入四方戒的储物空间里,将那里藏着的宝贝一件件分门别类,只等必要时拿来保命。毕竟,多拖一刻,他所面临的危险就多了一分。

  战斗的双方各怀鬼胎,对话的内容自然也寡淡如水,没想到敲响战斗开始钟声的方式会是这样。

  “你们够了没有!”公子锋一拳将座前的木几砸得粉碎,“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

  一吼之威吓得公子粲和神羽俱是一震,神羽微皱的眉头显示这个时间点并非他乐见,而公子粲也不得不拍拍胸口安抚一下受到惊吓的心灵。

  “要打要和,赶紧着。”公子锋反客为主地蹬蹬蹬几步走到木屋的门前,猛地推开,指着外头那片空地,“有刚才那点时间,什么准备也都该够了吧。”

  意有所指的一句,让神羽不得不放弃继续拖延时间的计划,向公子粲拱拱手,做了个请。

  “我想,陛下中意的战场,就在这里吧。”公子粲走出木屋,在屋前的空地上停住脚步,用脚尖轻轻点了点地面。

  木屋门前的空地下,布置有精巧复杂的法阵,这是公子粲第一次夜探时就已知道的事实。经过锁龙大阵一役,更隐约了解到这个法阵与麒麟王洞穴里那个法阵之间的关联。在这座皇宫中,对神羽来说最佳的战斗场地,无疑就是这里了。

  “正是。”神羽也无意掩饰,挥手间洒出一滴血,启动了最外围的法阵,“这座木屋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轻轻瞥了一眼坐在木屋门前的台阶上观战的雪儿,“我不希望它(她)受到任何伤害。”

  公子粲点点头,伸手在法阵形成的罩壁上感受了一下,确实是单纯的隔绝法阵,只是他的威力丝毫不比两人第一次比斗时借由高等法器施展的法阵差,可见地底那个阵法的厉害之处。公子粲也深知,它的能力,绝不只是隔绝而已。

  仿佛知道公子粲在想什么,神羽补充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想也不必发动其他的阵图了,毕竟,皇族之血也是很珍贵的。”

  公子粲微微一震,眼光从周围的环境中收回,落在神羽适才洒出血液的伤口上,脑中则回忆起上次对战时那妖异的血光。

  “看来我得小心一点才好了。”公子粲拍拍透明的隔绝法阵,凝神静气,一层乳白色的雾气从身周慢慢漾出,环绕着他轻轻旋转。

  “这一次,神羽也将全力以赴。”同样的,那阵血色也在神羽的周围蔓延而出,神羽的头发也在一瞬间变成了红色,显示出他的确是全力以赴,毫无游戏的心情。

  “此剑名为昆吾,请阁下鉴赏。”神羽从腰间解下神羽皇族代代相传的神剑昆吾,挽了个剑花。

  公子粲仍是从四方戒中唤出隐龙鞭,却说不出像神羽那样正经的介绍来,支吾着回道:“我这鞭子叫隐龙,偷窥很在行。”一言出,气得一旁的雪儿抓起地上的石子就掷过去,接触到法阵时反向弹开,闹了个大花脸。

  神羽剑眉一挑,对于此刻的笑话很不欣赏,剑尖一晃便是一招雪雨流星,毫不客气地直取公子粲面门。于此同时,那诡异的血雾也化作千万条触手,应和着剑势向公子粲的周身裹去。

  “哇,这么快就来真的啦!”公子粲嘴里咋呼,手上的功夫也毫不停顿。隐龙鞭瞬间隐去身形,在别人看不见的形态下,化作一条钢铁般的神龙,掀起呼呼风声逆着神羽的剑身噬向他握剑的肩膀,陵光之光则幻为完美的球体,绕着公子粲快速旋转,借由旋转之力卸去袭体的攻击,更有千百道精神穿刺透过地底从各个角度向神羽击去。

  一开战便威力全开,足可见两人对于今日一战的认真态度。他们两人,包括正在一边观战的两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一战对他们这几个人,对整个陵光的重要意义。神羽要守卫他的王座,实现他的梦想,而公子粲所背负的,则更要复杂得多。

  短短瞬间,两人便已交换了百来招。

  接受了麒麟王全部功力的公子粲虽然仍是根基不稳,但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不可同日而语了,陵光之光看似毫无变化,但其坚固程度远超神羽的预估,将其剑锋牢牢封锁在体外三尺之地。

  而感受到劲风袭面的神羽,也立即召回了血雾,其已变化多端的形态,心随意转的快速,与隐龙鞭斗得难分难解,于此同时,神羽的昆吾之剑脱手而出,随着神羽的意念自发地向公子粲递出夺命杀招,不让他脱出手来发动其他的招数。

  两边各自为战,在极短的时间内已至白热化,而最诡异的争斗却发生在没有人看得到的地下。

  公子粲的精神穿刺乃是介于有形和无形之间的攻击手段,可以在各个介质中穿行,如对手的距离够近,即使是空气亦可成为良好的媒介,在瞬息间攻入对方的神识海中,破坏控制行动甚至是思想的神识中枢,对手即使有再高强的武力、再缜密的计谋,都将不攻自破。

  但当与对手之间的距离拉远,或是对方亦有着足够强大的神识作为后盾,那么通过空气进行攻击就显得不那么聪明了。不仅因为空气中介质的稀薄将会大大降低精神穿刺的传递速度,更由于空气的特质使攻击只能够以直线的方式呈现,一旦为地方所察觉,就不单单是无法奏功的问题了,还可能被对方逆转路线反过来袭击。对于精神系的术者来说,是最为不愿面对的场面。

  虽然公子粲入门得晚,但也很清楚精神攻击的这个弱点。误攻击了苏斌之后,更是对难以控制的空气中精神穿刺怀有深深的戒惧,而在与玉兔的对战中,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通过地底的实物作为介质,一方面可以提高攻击速度,另一方面也更便于使用神识操控精神穿刺的方位和走向,甚至可以做到将部分攻击埋伏在地底,等待需要时再发动。

  举一反三之下,这套别人看不见的攻击手段成为了公子粲的独门秘籍,进攻保命皆有奇效,不料今日却撞上了硬茬。

  精神穿刺甫一钻入地下,便快速向神羽的脚下电射而去,然而已有过一次交手经验的神羽又怎会不知公子粲会有这一手,当下亦不动神色的将一丝血雾透入了地底。血雾与精神穿刺不同,无法在空气之外的介质中游走,然而血雾的本质乃是神羽体内的皇族之血,他这么做就等于将一滴血洒进地底的法阵中,开启了法阵的第二种功能。

  地底的变化也第一时间传递到了公子粲的神识海中,他明显感觉到输入地下的精神穿刺变得迟缓执拗,颇难指挥,感觉上像是钻入沥青池的顽蛇,愈往前游走,受到的阻力便愈大,即使想后退另则路径,也是有力难施,在两人脚下的中心位置缠斗了起来。

  倚靠着陵光之光的坚固可靠,公子粲在格挡昆吾剑法的同时,将纯粹的神识潜入地下,去探个究竟,终于发现地底一派忙碌。在皇族之血的刺激之下,埋藏与地底的法阵第二部分正不停地运转,牵制着公子粲的精神穿刺,封堵、挡驾,使他的这一得意技能无法奏效。

  这可伤脑筋了!

  “唔,臭小子情况不妙啊。”身在阵外,公子锋虽然无法确切地知道两人交手的全部情况,但仍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公子粲的防御仍然无懈可击,从神羽仍无法全力攻击的情势来看,隐龙鞭的攻击亦是张弛有度,从表面上来看毫无败象。

  然而,也毫无胜利的可能。

  两名势均力敌的对手,在决战的过程中陷入艰苦的缠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陵光历史上最长的战斗记录甚至是以月为单位的。然而这个规律却不适合使用在公子粲和神羽的身上。

  的确,两人都拥有雄厚至匪夷所思的功力,同时也各自掌握了一些独门秘法,也分别驾驭着令所有武者艳羡的上古神兵,但是他们的情况却有着天差地别。神羽自小苦练,功底扎实,一手昆吾剑法更是历代神羽最浓缩的结晶,几乎是仅凭这一点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加上皇族之血的能量加持,能做到什么程度谁也无法预计;而公子粲则纯粹是个武学上的“无赖”,不学无术这四个字已经无法描述他的基础之差,在雪儿带领入门后,更是鲜少进行系统修炼,现在所拥有的武学和技艺,都是在各种避无可避的情形下被各大高手强制锻炼出来的,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修炼方法,短时期或许见效很快,但终究无法与日日勤练的成果相比拟,可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又没有上进心、懒散又拖拉的小无赖,竟总是得到各方高人的青睐,自愿或不自愿地给予他帮助,甚至将毕生功力尽数托付,硬生生灌出了这个半吊子的绝世高手。

  脚踏实地的修炼者和半途乱入的作弊者,到底谁会更厉害一点呢?公子锋也很好奇这个答案,然而在两人僵持超过两刻钟之后,好奇的心情已被焦虑所取代。

  公子粲是很强,陵光之光和隐龙鞭的组合,攻守兼备,几乎是无隙可乘,然而他也就仅此而已了。像他这样经过奇遇而生的高手,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三板斧战法,如果得意技无法在短时间内战胜对手,被迫拖入泥沼战的话,根基不稳的缺点就会慢慢显露出来,被对方找到破绽,终至败亡的结果。

  如果说单看公子粲和神羽的对战就对前者如此悲观有些不公平的话,那神羽越发悠然的表情则成为了另一条明证。战斗一始,神羽便发动了五成的皇族之血,其慎重可见一斑,战至此刻,他的眼瞳和发色,反而逐渐淡了下来,无疑在坚持住公子粲第一波猛烈攻击之后,他已成竹在胸,渐渐收敛了这门耗损自身元气的秘法,认为凭靠着自身实力已足够对敌。

  这个信号,对战场之外观战的两人,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唯有小贝,似乎对一成不变的战局失去了兴趣,独自蹲在一边玩起了杂草野花。

  “阁下似乎力有未尽啊?”一边操纵血雾阻挡隐龙的攻击,神羽扬声挑衅。

  公子粲皱了皱眉,场外之人隐约猜到的压力,此刻正十倍的作用在他的身上。虽然他同样清楚,就靠这些老招数是无法敌得过神羽的,在上次的对战中,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虽然此后他又有奇遇,但如今的战场又怎可与当时相提并论。

  公子粲归根到底仍然是一个精神系的武者,强大的能力和武器,都依赖狐族与生俱来的强大精神能力来驾驭;更何况他原本是个武(术白)痴,当大部分神识在地底被阵法缠住无法寸进的情形下,根本无法充分发挥隐龙鞭的神妙之处。虽然短时间内,仍可凭借陵光之光不落下风,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若神羽着意提升皇族之血的释放程度,或是发动法阵更多的机关,等待着公子粲的,必然是他不愿面对的噩梦。

  可恶,这该死的阵法。

  坐以待毙可不是公子粲的作风,既然稳妥的战法无法取胜,那就只能发挥他无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了。经过人间界这么多年的无厘头氛围熏陶,他能想到的战术,可绝对不是这个美丽又封闭的陵光大陆上能见识到的。

  “说得不错,这样打下去真是要见鬼了。陛下,那我就不客气了。”公子粲重重呼出一口气,气流的涌动使得他周身的陵光之光一阵抖动,随后突然浓厚起来,将他彬彬有礼的鞠躬致歉的身形彻底遮挡住。

  优雅的序幕并不一定意味着高贵的表演,也有可能是——一场闹剧的开始。

  正当场外的两位观众因公子粲突然的转变而重振精神时,只见到浓烟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形态向左后方抽离,接着在那个方向,出现了以芭蕾舞姿势金鸡独立的公子粲——表情极其诡异,像是拼命使劲却憋不出来的样子……

  接着,他以迅捷的步伐在阵法内的各个角落里闪现,每一次都是用怪异的姿势、怪异的表情……

  他到底在干什么?!

  目瞪口呆的不只是场外的热心观众,场内的另一名选手一时间也陷入了迷茫之中。公子粲这是怎么了,明知前途无望所以放弃了生机?还是直接疯了?这总不会是哪个上古妖族的独门秘籍吧,如果是真的——也难怪要在陵光大陆上灭绝了。

  神羽满腹狐疑,但仍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公子粲其人实在是诡计多端,万不可因表象而迷惑。神羽手上不停,继续迎击隐龙鞭,虽然力量略有降低,但角度和速度丝毫未减;与此同时,昆吾之剑的攻击同样无法因公子粲的疯魔情状而奏功,反而因为公子粲的快捷身法威胁大降;最重要的是,被纠缠在地底阵法中的精神穿刺——

  那些精神穿刺!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粲哥哥好好笑!”

  不知何时,小贝停止了孩童的挖土游戏,指着场内的公子粲,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粲哥哥挖土挖得比小贝还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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