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抽丝剥茧
“天倾，如玉，这个关头，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在明，敌在暗，不能冲动。”
两人点点头。
“对了，我打听了，秦晟除了开药方和抓药是自己负责意外，其他的都是各宫宫人在做。”天如玉道。
“那他还能抓出不一样的分量……”雪灵音眼睛突然一亮：“你们说，他会不会用不用的天平来掩人耳目？”
“很有可能，我们要找出这个证据。晚上去看看。”圣天倾赞同。
“秦晟来诊脉，知道母妃和俪妃娘娘的情况有了好转，肯定会给那人禀告。你们说那人后采取什么政策？”
“棋子一旦没用，肯定是毁掉。”圣天倾思索片刻，忽然又道：“二哥，昭圣国的兵权，三分之一在李将军手里，三分之一在父皇手里，另外三分之一，在哪里？”圣天倾沉声问道。
“平安将军明思烈，镇北将军赵廷方，各分一半。”
“我们要提前和这两位将军打好招呼，以备万一。赵将军那里你去通通信，一定要注意保险。明将军那里，就由我去打招呼了。一定要保密。”圣天倾面色冷峻。赵廷方是兰妃的亲哥哥，而明思烈，则是明尚正的侄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昭圣国，是免不了要腥风血雨了。
“如玉，让观雪观霜过去。天倾，东陵国那边，我会让西楚国盯紧！”
“嗯！”
当天夜里，圣天倾就偷偷潜到太医院，果然发现了药材司里秦晟办事的地方潜藏着两幅天平。几下砝码的重量后，他快速回去了。
雪灵音在皇后的宫里转了几晚上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后，再次把目光锁定元华宫。她现在基本上已经断定，不管皇后有没有参与，李真沅都是主谋！
这次，她是有备而来。夜半三更，确定元华宫都睡着之后，她避开外面的守卫，悄悄落地。随即在几个厢房里吹入迷烟。倾心谷特制的，效果肯定很好，保证让人沉入睡乡到天亮还会感慨自己晚上睡得真香。
可真正进入房间却让雪灵音吃了一惊。十分普通的房间，摆设也很简单。一张梨花木床，一桌四椅，外加墙壁上一副美人肖像。那应该是李真沅年轻的时候吧，还是很漂亮的，尤其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难怪能当上贵妃。
可是这个房间真的简单啊！会有什么秘密呢？难道李真沅只是因为喜欢这个画像所以常常到这里吃饭？！
四处看了看，摸了摸，发现都十分平整，眼看后半夜快过去了，她决定先回去和天倾商量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方向。
第二天，宫中传来一个很震惊的消息，御医秦晟失踪了。皇帝圣祈哲下令严查，可过去了好几天，这件事情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三人思来想去，都下不了决心把这件事情告诉二妃，但是百方叮嘱两人日后一定要事事过细，不可掉以轻心。
“你有几层把握是沅贵妃？”院中树下的石凳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圣天倾问道。
“根据我听墙根的经验来看，起码有七层。因为好几次我在皇后宫里都听到她吩咐婢女给皇上煎有些养身汤药，而且对皇上的身体健康睡眠甚至情绪都十分关心。如果是装的，也不至于关起门来在自己心腹侍女面前还装，想必皇后是很关心皇上的。”雪灵音顿了顿：“反观李贵妃，一直以来扮演着体弱多病的形象，闭门不出。可是这样，不是更有时间来搞些阴谋诡计吗？”
“师父的下落还不清楚，现在整个皇宫我都找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密室。说不定就在元华宫，李真嬛上次是为了转移视线也有可能。即便不在你说的那个房间，也在其他房间。心儿，你再去其他房里查探下。我去查找父皇被下毒的证据。”
“好！”
这半个月来，雪灵音几乎光顾了元华宫所有的房间，还是一无所获。简直像是刀剑上生活一般，白天有时候还要抽出时间陪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不过幸好圣仪芷不会晚上过来找她。
思来想去，雪灵音觉得线索还是在之前那个房间里面。明天再去，一定要查清楚。
可是第二天，却给了三人一个灭顶的噩耗。
兰妃懵了！
之前情况一致都有好转，白天的时候却突然猝死。圣天倾的解药肯定不会头问题。
出这么大事情，宫里一时间成了一团乱麻。
圣天珏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双眼呆滞无神，面色憔悴不堪。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风雅潇洒的天如玉了。
雪灵音看到这幅场景时，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出来。
整个兰馨宫里弥漫的都是哭声，圣祈哲显然也十分伤心，人前也没控制住，眼泪都流了下来。贝莉雅更是伤心难耐，这诡谲宫廷，她唯一一个知心人也不在了。
到了这个份上，再看到李真沅满面泪水，“妹妹妹妹”喊个不停的样子，真觉得恶心。
丧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圣天珏突然发疯一半抽出长剑，朝李氏姐妹冲过去。“就是你害死了母妃，是你买通御医下的毒手，我要杀了你！！”
圣天倾见状一把拦住他，皇后和李贵妃吓得不轻，连圣祈哲都吓了一跳。
圣天翊蹦出来阴狠道：“你在这是什么话？明明已经查出那个丫鬟因为妒恨下毒害死了你母妃，你怎么疯狗乱咬人呢？父皇还在这里，你这像话吗？”说着还故意望向圣祈哲。
“珏儿，你大哥说的有道理，你先冷静下来……”圣祈哲的话说到一半被圣天珏打断。
“你既然不能好好保护她，为什么还要娶她？你连爱都不敢爱，白白毁了这么多女人的青春和生命！你能做什么？”
“如玉！”
“二哥！”
听到这些话，圣天倾和雪灵音吓一跳，这下要糟了。
整个大殿出奇的安静下来，圣祈哲怒目圆睁，大口喘着气，嘴张了又张，似乎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父皇，二哥肯定不是有心的。”
“父皇，二哥现在还不清醒。”
圣天倾和圣天烨同时跪下为圣天珏求情。
“放肆！敢这样跟我说话！！”圣祈哲显然还是没忍住，哗的从近旁侍卫腰上抽出宝剑。众妃见状，慌忙跪下求情。
“把二皇子圣天珏带下去好好看着，什么时候清醒了再放出来！余人不许求请”
除了粗重的喘息，大殿里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陛下，你不能这么做！”一片宁静中，贝莉雅温婉的声音响起，她起身走到圣祈哲身边：“姐姐尸骨未寒，珏儿伤痛下难免情绪失控。即便要罚，等这件事情过后也不迟啊！”
圣祈哲看着温雅秀洁的贝莉雅，一时愣住。
“俪妃，你这是恃宠而骄，挑战陛下的权威吗？”皇后声音冰冷，厉眼望向贝莉雅。
“请父皇三思！”圣天倾见状立马跪下来郑重叩首。
“父皇，我看他们今天纯粹是要故意气您，这还拿你当皇上吗？”圣天翊立马站出来煽风点火。
雪灵音愤怒地睨了他一眼，奸险小人！
“俪妃蓄意顶撞朕，罚禁闭十五天，三皇子念是初犯，不语追究，下不为例。这事情不许再提！”圣祈哲避开贝莉雅的视线，狠心道。
圣天倾的脸色瞬间惨白。贝莉雅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圣祈哲，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后退两步，跪下道：“臣妾领罪！”
帝王的心啊……都是假的！
圣天珏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圣天翊和圣祈哲，未置一词。短短片刻，心像是苍老了一大截。
“如玉，如玉……你不要吓我，如玉，你还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我们一定会给娘娘报仇的！如玉……”耳边传来雪灵音不停的呼唤。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才慢慢反应过来：“阿音，你多保重。”
阿音……你多保重。
心儿……你多保重！
雪灵音的心突然生疼生疼，就像一根琴弦在里面不停翻搅一般。
天如玉……要离开她了，要离开他们了。
兰妃娘娘的头七过后，传来圣祈哲的圣旨，封二皇子圣天珏为赵靖王，加封威定将军，同赵廷方一起戍守漠北，即日出发。
闻到圣旨的那个午后，贝莉雅坐在庭院里的软椅上，周围是葱蕤的树木和充盈的花香。她的思绪渐渐回到多年前那个下午。
当时很多人都排斥欺负她这个刚进宫的敌国公主。那清和的女子微笑着走过来说，她们都是嫉妒你罢了，所以才害你，我不嫉妒你，自然也不害你。
为什么？年轻的公主好奇问道。
因为呀……她调皮说，你们都喜欢陛下，可是我不喜欢他啊！不要告诉别人哦！
姐姐，你走了我却没有能力保护好你的孩子……
谁喜欢他，谁喜欢他，谁会喜欢那个冷情冷血的人！
贝莉雅哭昏过去，迷蒙中逸出一丝痛苦的呻、吟：“随风……”
为什么你不在……
“娘怎么样了？”雪灵音担忧问道。
“伤心过度，我方才已经喂了些药，不会有大碍。”圣天倾的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你父皇……太过分了！”
“圣天翊还不停挑拨离间。今早我和四弟去父皇殿里求情了，没用。”
雪灵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中忽然有一个很不详的猜测。
即便是拿到李真沅害人的证据，是不是也不会管用……
可是，直接杀死她的话，她就是冤死！！只会博得大家的同情，没有人知道她的罪恶。
这太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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