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人肉定位器，和坏银
“报告！宴会厅发现一个异类！”一个头戴厨师帽的小厨子忽然跑过来报告打岔。
“带上来。”杨戬立刻吩咐道，这引起了吴潼的不满，这个小子明明是向她来报告的，而且这报告的口吻，分明和他们什么调查团没什么关系，是他们安排的宴会安保排查。
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被两个侍者押了上来，虽然是被押着，双臂被束缚着，但他依然竭力保持着绅士风度，身体挺直。
只是这场景在众仙眼里，就显得很是可笑了。一个最低级的鬼物，想表现出最高贵的风度，但无论他做的有多好，在这里只能是像个跳梁小丑般蹦跶。
“这不是上次那个纯血的吸血鬼吗？”璃月很惊诧，而后又心下了然，这吸血鬼，应该也算是妖？所以来这里凑个热闹？
不过她再看周围人的反应，似乎没有谁真的关注他，没有惊奇，没有喜爱或厌恶，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没有，是完完全全的无视，除了几个打算处理事务的。
“哎～大伙先回大厅吧，快十二点了，都在这儿聚着算什么事儿，都走吧！老大赶紧走到台下做最后准备吧！”之前一直没跟过来的貔貅这时候进来催促了。
“各位…”吸血鬼同志正想开口，就又被打断了。
“都走，再不走，我该怀疑你们今天到底是来坐什么的。”凌广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也没看谁一眼，先往外走去，可周围人似乎都面色一僵，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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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觉得自己好像被唬住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感觉一定是有事情。
“喂，你们！”吸血鬼同志还在挣扎，他开始努力挣脱两个押着他的侍者小妖，只是力道不够。
周围人都陆陆续续走出了厨房，
只剩杨戬一个还留着不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杨先生，您也出去吧，调查的事，还是等加冕礼以后再说。那时凌老大已经是妖王了，会有更大的权力来配合您调查。”吴潼催促着。
杨戬摇头，反而指着那个被封口诀封口的吸血鬼说：“你们就这么押着他？他可没做什么，吸血鬼虽然不属于妖，但也是六界之中受保护的鬼灵，不该被你们这么不明不白地囚禁着。”
虽然这么说，他也没有解开封口诀，不打算给这个可怜鬼一个说话的机会。
“扔出去。”吴潼吩咐道，然后抬手看了看时间，觉得时间不多了，不能再浪费，便又说了句，“您自便。”
大厅里，加冕礼开始准备了。
此时，在外人看来分外诡异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刚才还富丽堂皇灯火通明的宴会厅刹那间便全暗了下来，只剩下前场一个并不高的台子上，打着淡淡的暗光，上面摆着一把高脚椅。
而刚才一个个西装革履礼服华丽的人瞬间变身，露出了自己的青面獠牙，甩开先前努力装出来的人样子，摆出本来面目，疯狂地跳着呼喊着。
“嗷呜～”
“吱吱……”
“笃笃！”
“咿呦～”
……
这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却并没有混乱，也没有因为昏暗的场景而产生鬼哭狼嚎的可怕即时感，反而体现出一种生命力——原始的、自然的生命力。
仿佛夜里被惊醒的小动物们，小心地试探着：哦，是敌人么？还是，我们的王回来了……
刚才一身普通人打扮的众仙此时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一袭长衫或一身盔甲，手里是拂尘或者利剑，站在王座台的不远处。
璃月有胡十一和十七陪着，但依旧是孤零零一个人，真正的一个“人”，只是对此情景也是万分期待。
而此时的厨房里，杨戬还在，看着继续忙碌着的人们不停地往外端菜，赶在午夜十二点之前把菜上完。
没有人在乎杨戬，哪怕他是天庭大名鼎鼎的二郎神，唯一在乎的，大概就是刚刚被他强行留下来的，漂洋过海来和华夏妖界缔结友谊的吸血鬼同志。
“您好，我是……”
“我不在乎你是谁。”
“感谢您救下我，您是神仙么？”
“是。”
“您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今天戏过了，引起了陵光的警觉。”
“这其中……”
“你看上面。”
杨戬让吸血鬼看上面之后，便结束了短暂的对话，没有再说话的意愿。
很快，距离十二点只差五分钟了，厨房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杨戬和吸血鬼两位。
“上面…到底有什么？”他咽了咽口水，吸血鬼的第六感告诉他现在情况很不对。
……
“上面……”璃月皱着没有，看向天花板，那一层薄薄的能量层，之前还没有，现在却出现了。
“为什么？”她问。
“我想，老大现在一定很愤怒吧！他对天庭那些朋友，是真心相待的，可他们却在演戏来戏耍他。”
胡十一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回答。
……
“所以，我成了人肉定位器。”吸血鬼同志感到浑身冰冷，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似乎在说，东方实在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对，这里只有你的气息是超越的，可定位的，不会被陵光的能量罩所掩盖住。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强，我若如他，当年三妹，四弟的事，天庭便不会那般坚定地为难我。”在吸血鬼终于发现了能量层的存在之后，杨戬再次开口，带着一点点遗憾，一点点怀念，一点点不忍，一点点羞愧。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先生，也许你现在所做的事，并不正确。”
“我不知道，我当时没有反抗，现在便没有了反抗的权力，只能服从，扼杀一切威胁。”
“可是你们有句话，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杨戬脸上似乎有挣扎之色，不过几息之后，他自嘲地笑笑：“天庭拦不住他的，这个妖王，他恐怕是当定了，只是他们为了减少牺牲，让我们来做这个坏人，千百年来，这种事，我杨戬干得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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