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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十年前的真相


  凌晨提着一溜串东西又来到村头。眼看着北边的空地被征用了,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槐树边,好在这块地也不小,村民们的活动范围一般不涉及到这里,所以她们到时候就算high地晚一点也没关系。

  路过小屋的时候,木门还是紧闭着,凌晨决定先把准备工作做完再去叫许艺晗。她又看了一眼对门的帐篷,发现帘帐也落下了,里面没有透出灯光,秦旭不像是那么早休息的人,估计又跑去哪里采风了。凌晨“啧”了一声,这可不是她不愿意跟他有福同享了,是他自己没赶上。

  凌晨的计划是办一场篝火晚会,嗯······只有两个人的晚会,没毛病。她初中的时候有过野炊的经验,所以这些东西难不倒她。她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先搭好柴堆,架上小铁锅,再往里面倒了半锅水,然后掏出火柴盒划出一朵迷你火花,这个时候没有风,算是帮了她个大忙,否则想用这么小的火花点燃柴堆,多半还没烧起来就被吹灭了。

  做完这些后,凌晨开始用竹签子串食物,这些竹签子是她花了大价钱托别人做的,跟外面机器做出来的肯定没法比,将就着能用就行。肉是新鲜切下来的猪后腿,她在厨房里切了好久才弄成一片片薄薄的肉片,韭菜菌菇之类的也是从田里现摘的。她再把装了调味粉的瓶瓶罐罐依次排开,每个瓶子上都标注了里面是什么,防止到时候倒错。

  准备就绪后,凌晨动身去找许艺晗了。

  算算时间,许艺晗差不多要出门打水做饭了。凌晨敲了敲门,主动说道:“许艺晗,我是凌晨,你起床了吗?”是的,凌晨认为一个人在没有任何消遣的地方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呢?

  屋里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许艺晗就把门打开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顺利。许艺晗懵懂地看着凌晨,不明白她为什么笑的像个二傻子一样,凌晨干咳一下,道:“是这样的,我本来想开小灶解个馋,准备的食材不小心多了点,所以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吃晚饭?”

  很蹩脚的理由,凌晨把自己尬到了。许艺晗还是那样看着凌晨,让她小小的心虚了一下,不过她的出发点是为了让许艺晗开心,于是拍着胸脯保证道:“很好吃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目睹全程的十七表示并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样是个吃货。

  凌晨观察着许艺晗的表情,知道她隐约心动之后便一把拉起了她的手,许艺晗看上去有点无措,不过没有挣扎,乖乖地让凌晨牵住了手。凌晨扬起笑容,帮她把门关好,然后步履轻快地带着她往老槐树走。

  原本在夜间有些阴森可怖的老槐树在篝火下明媚起来,铁锅的水已经沸腾,时间正好。凌晨将切成丁的土豆以及整朵的菌菇都一股脑儿放了进去,溅起的热水滴在手臂上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许艺晗安静地坐在凌晨给她准备的小板凳上,目不暇接地看着凌晨忙东忙西地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轻呼。

  凌晨放完调料之后长舒口气,她的手上拿着五六根竹签串成的肉串,小心翼翼地靠近火堆烤着。她的额头由于一系列动作已经沁出汗水,不过眼神却非常明亮,她在等待着品尝劳动成果。

  等待的过程中,凌晨试着跟许艺晗攀谈起来。

  “我看你也有二十多岁了,是不是打小就生活在这里啊?”

  “······”

  “你平时最爱吃什么?我给你做啊!”

  “······”

  “我那还有几件衣服,款式旧了点,不过穿着很舒服,改明儿我给你拿过来呗!”

  “······”

  “你理我一下好不好?”凌晨委屈,为什么许艺晗一言不发让她像在唱独角戏。她转头看去,入目的是许艺晗略带紧张的脸,明灭不定的火光映照在她脸上,反而使那些疤痕变得柔和起来。凌晨突然就不委屈了,这人看上去已经二十多岁了,其实心理年龄还在六七岁阶段,她对于外界的风吹草动都是那般敏感多疑,自己一定要心平气和。

  这时候,烤串散发出了诱人的肉香,上边“滋滋”的冒着热油,金灿灿的色泽更是令人食指大动。凌晨喜滋滋地撒上盐巴和胡椒粉,然后将其中三串递给早就盯上来的许艺晗。

  肉质外焦里嫩,肥而不腻,伴着些微清风一口咬下去,绝对是瞬间征服味蕾的绝佳享受。许艺晗第一次接触烤串,以她的生活条件每天能吃上一顿饭就不错了,肉类从来都是奢望,更别提这种娱乐意味的撸串了。几乎是在入口的刹那间,凌晨清晰地从她的眸中捕捉到了名为喜悦的情绪。

  许艺晗看似缓慢实则迅速地吃完了三根肉串,就好像吃得慢了会被人抢走一样。这边凌晨已经烤上了新的串串,这次选的是素食组合——韭菜和金针菇。她先给串儿们刷上一层食用油,然后比烤肉串的时候离火堆稍远一点,防止火力过猛直接把它们烧成碳。

  有了第一次品尝的经验,凌晨明显感受到许艺晗投注到烤串上的目光热烈起来,她心中暗笑,果然爱吃是天性,跟人无关,顺便主动切断了跟十七的联系。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唯一让凌晨遗憾且疑惑的是,许艺晗始终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她明明感受得到许艺晗是开心的,而且对她也没了以往那么强烈的排斥和戒备,可她为什么不愿说话呢?凌晨不得不怀疑许艺晗会不会是个哑巴。

  这么想来,她们打了那么多次交道,在见到第一面的时候许艺晗分明紧张和害怕,还跑到老槐树那里寻求庇护,可她也没发出过声音。凌晨看向许艺晗的眼中同情意味更浓了。

  凌晨先把许艺晗送回小屋,然后独自打扫残局。带来的食物基本上都吃完了,留下一地竹签子,凌晨直接把竹签子丢进火堆里混着所剩不多的木柴一起烧了,然后再用土覆灭了火星子。调料瓶都用绳子串好了,唯一麻烦的就是那口小铁锅,锅底残留了一些污渍,需要回去用刷子好好刷过才行。凌晨简单的拿抹布擦拭了一下锅的外围,然后将串着调料瓶的绳子单肩背着,空出两只手捧着铁锅往河边走去。

  重新路过帐篷的时候,那一块还是乌漆嘛黑的,秦旭还没回来。

  凌晨邪恶地想着他怕是在哪个凹凼里面迷路了,也没多加关注,心情颇好的哼着歌走着路。

  ······

  子时一到,扶棺入葬。

  罗锦带着女儿一家为死去的十一口人守灵,其他人回家先补个觉,半夜还得送他们上山。

  罗锦已经六十多岁了,晚年遭逢大难,整个人精气神仿佛一下子都被掏空了,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念叨着“报应”之类的字眼。罗茜原本不想让她跟着守灵的,怕她身子骨熬不住,但拗不过老人家,所以一晚上基本上都忙着照顾她。

  还是那一支送葬队,多了几个抬棺人。领队的是丧葬店的老板罗佳才,年过半百的他这么多年也送走了不少人,可这么短的时间里死了十二个人,多少还是有点玄乎的。虽然天干物燥,稍有疏忽出现火灾在所难免,也只能叹他们自己命不好。

  罗佳才“啪嗒啪嗒”地抽着自制的烟草,他的儿子罗鑫杰指挥着店里的伙计给棺材上绳。人手有限,他们必须分三次才能将十一口棺材全部送上山。留下少了年纪不好爬山的罗锦留在灵堂继续守灵,其他人各就各位,两人一组抬起棺材,罗佳才吐出一口烟圈,手中烟枪挨个儿砸在棺盖上,口中一声大喝:“阳间事已尽,阴司路慢行!起棺,上路了!”

  这一下砸棺很有讲究,不能太轻,震慑不住亡灵,也不能太重,会将灵魄惊散。这是祖传的手艺,罗佳才靠它养活了一家老小。

  罗鑫杰敲一声锣,八个抬棺伙计整齐的轻喝一声,从下马步到直起腰没有一丝多余动作。四口棺稳稳地被扛起来,罗茜和她的丈夫罗奇成站在最前面一人拿着一沓黄纸边撒边走,他们的二儿一女负责哭灵。四口棺将队伍拉长,从这里到后山需要花费大半个小时,他们必须加快脚步,否则后面两趟送葬会错过时辰。

  凌晨被外面的锣鼓声吵得睡不着觉,一个人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着。这两天明明温度不低,但她就是觉得冷,或许是山区昼夜温差大吧。她在被冻醒了三四次后,果断跟村长借了床被子来盖。

  “十七爷,你有没有办法帮我隔绝下外面的声音?”凌晨无声地哀嚎着。

  “在下可以暂时阻隔宿主的听觉神经。”十七说着,果然没一会儿凌晨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她满足的闭上眼去幽会周公了。

  ······

  上山的路有很多条,都是被罗家村的人日积月累踩出来的。但是距离坟场最近也是最平缓最容易走的只有一条,送葬队上山就跟回家一样熟练,无风无波地走过半山腰。罗来朋他们这一支向来是罗家村人口最多的,所以他们的墓地范围也相对交广。

  目的地跟送葬队只隔了大概八百米距离了,手电筒的光照在前方的路面,突然反射出一抹绿芒。走在最前面的罗茜是第一个看到的,女人总比男人要心细,她很少走山路,为了防止被枯枝或者碎石绊倒,她一直留意着地面。看到绿芒的第一眼,她就断定那不是山上应该有的东西。没有植物或者土石会在灯光下散发出这种光芒。

  罗茜戳了戳罗奇成的胳膊,示意他往绿芒的方向看。罗奇成“咦”了一声,小跑两步上前弯腰捡起了那枚物件。

  送葬队里也有人注意到了绿芒,所有人暂时停了下来,都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罗奇成摊开手掌,将手中的物件暴露在灯光之下。那是一枚玉质扳指,上面沾了不少土,看起来被埋在土里有些年头了。

  “这不是太公的扳指吗?”这队人中年纪最大的罗佳才认出了扳指的来历,他抽了口烟给其他人解释道,“咱村穷,旁人家哪会有这档子高档品。这是老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村子里唯一的一件玉器,我当年在太公手上见到过。后来太公失踪了,连带着这扳指也一起不见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所谓的太公,指的就是村长的丈夫。

  罗家村的村长原本是现任村长的丈夫罗盖银,十年前他在某次离家后就再没回来。当时就有传言说罗盖银是离开了罗家村,结果死在了恶鬼手里。罗盖银失踪后,他的妻子罗如慧接过了村中事务,以太婆的身份成为了新的村长。

  一晃就是十年,谁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找到罗盖银的扳指。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送葬队都带着铲土的铁锹,在死者家属的默许下,他们把棺材就地放下,一人拿着一把铁锹走到发现扳指的地方开始挖。后山的主要成分是土,所以不像石山一样难挖。很快,土坑里就露出了一节白骨。

  这时候就不易动用铁锹了,其中两名送葬队成员跳进坑里开始用手刨开白骨上面的泥土,一具完整的骸骨在月光下重见天日。从时间上推断,十年时间足够让一个人腐烂成一堆白骨了,又有扳指在旁作为辅证,村里落后的条件无法进行更详细的例如dna鉴别测定,更何况罗盖银失踪前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父母已经作古,又没有兄弟姐妹。在场的人已经默认原来十年前罗盖银并没有离开罗家村,而是被人杀害后埋在了这里。

  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一村之长被人谋杀抛尸,凶手至今仍在逍遥法外!

  无形的风波在持续酝酿,隐藏在暗处的人影悄然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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