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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南昌初春


  出了年,天开始放晴。积雪融化,整个县城慢慢露出原本的轮廓,红的瓦,青的墙。雪化水淙淙,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雨幕重重。

  欧阳定催促我们上路。

  我打发容华再去买辆马车,过了一个年,身家用品增加不少,原本的老马破车显然不够地方。欧阳定看到凭空多出来的一马车物什,吃惊不小,拉着雷蒙的手不停唠叨,翻来覆去就是一些钱财来之不易,节约才是硬道理之类的废话。

  于是,雷蒙清空了我包袱里的金块,堂而皇之占为己有。我气不过,找容华评理,一阵鸡飞狗跳之后,财产转移到容华手里,从此,容华做起了管家。

  幸好,滕筐里有的是宝贝,我一脚把雷蒙踹下马车。

  经过南昌的时候,连续遇到阴雨天气,我们只好调转马头,进城避雨。

  城里各处都能看到建屋修墙的景象,造亭格铺官道,颇有百废待兴的味道。我们沿着青砖路找到了一家比较气派的客栈——朝暮客栈。

  名字取得相当有韵味。

  站在客栈门口招呼客人的是店小二,肤白皮嫩,斯斯文文,看见我们的马车停在他跟前,当下笑的见牙不见眼。

  次日,我跟雷蒙上街找药铺,打算抓贴补药给他调理身体。雷蒙右颊上的伤疤已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浅色的痕迹。虽是不明显,但是近看还能分辨出肉色的深浅,我大为不满,继续让他敷上生肌粉。他拗不过我,只好依旧顶着膏药块陪我出门。

  虽然阴雨连绵,但是城内却是一片喧哗,两旁的店铺也是人潮拥挤。想必是内战终于结束,老百姓对新生活都充满希望。

  烟雨弥漫,整条街道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色中,我漫不经心地打着竹骨油伞,在无数拖着长辫、着褂袍的人群种穿梭,听不懂的方言此起彼伏,百感交集。

  这是实实在在的大清国土,实实在在的跨越时空穿梭,太神奇了!

  买完药之后,我跟雷蒙在一家茶室坐了下来。室内陈设一般,摆件也比较简陋。但闻琴声淙淙,兰香悠悠,

  再品上一盅上好的云雾,别提有多惬意。

  回客栈后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披头散发找容夜玩五子棋。容华在一旁记账,雷蒙跟欧阳定正开了棋盘,杀得难解难分。

  我蹲在一旁看了半天还是云里雾里,知道观棋不能语,灰溜溜地继续跟容夜下五子棋。不料他对我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摸样甚是不满,直接将我无视,拉着小七上街去了。

  容华靠过来,一声不响地帮我打理长发,雷蒙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眼里满是鄙视:“一个姑娘家居然不会束发,真是丢人。”

  我装作没听见。

  我就不信丫的雷蒙你穿越到我们现代能混的如我这般好。

  容华心灵手巧,不一会就帮我打了2个麻花辫,然后挽起各在两旁插上琉璃坠子。我晃了晃脑袋,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要不你买个丫头回来伺候我吧。”

  欧阳定耳尖,听了连连说好:“蝶兮一个姑娘家老跟着一群爷们混确实不怎么体面。”于是雷蒙推了棋盘招呼容华出去打听市面去了。

  我神色倨傲地在欧阳定的对面坐下来,把他唬了一跳。可惜几招下来,我就被摸透了底细,溃不成军。欧阳定气的胡子一翘,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只好无聊的蹲在客栈门口看蚂蚁搬家。

  雷蒙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醒了一觉。他一身酒气冲天,让我大为闹心。可惜还没发飙就被堵上了嘴,温润的酒味直冲鼻腔,我的思绪开始模糊。雷蒙的手越来越放肆,探入我的衣襟肆意抚摸。

  我媚眼如丝,双颊如火。看着自己衣衫滑落,露出圆润的双肩,丰挺的双峰,不由娇喘连连。雷蒙低低吼了一声,张嘴就含住我的两点草莓,轻挑细舔。我的小腹一阵战栗,感觉两腿间有热流汩汩而下。

  我不由娇呼:“雷蒙,我好难受。”

  “蝶儿,我的宝贝。。。我也难受。。。”雷蒙紧紧贴着我的脖子,不住喘息。我抑制不住地扭动身体,雷蒙浑身颤抖,俊脸扭曲,看来忍的很辛苦:“蝶儿。。。你还未及笄,我不能。。。”

  闻言,我暗暗翻了个白眼,看来今天又没戏,这古代的男人真是婆妈。我缩在雷蒙怀里慢慢平复心情,感觉他的胸膛犹自不住起伏。坏心眼一起,小手伸入他的衣襟,轻轻摩挲着他胸前发硬的两点突出。

  雷蒙口中发出难耐的呜咽,全身轻颤。他双眼紧闭,红润的双唇微张,两手攀在我的双峰上不住搓揉,一脸的享受。。。。。。

  忽然,门口传来大力的拍门声。

  我□□中烧,怒火中烧,这个天杀的。

  雷蒙狼狈地回神,手忙脚乱地把我的衣衫拉上,迅速盖上被子,俯身狠狠吻了吻我的唇。再深深呼吸了两下,就装的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我听到门口传来容华低低的声音。

  一夜无眠。

  我顶着两只黑眼圈,四处找熟人发泄起床气。一圈兜下来,居然连一只老鼠都没逮到,气得差点跳脚。当下胡乱地抓了2把头发,撑了把油伞就出了客栈。

  薄薄的空气悄然无声地将我包围,江南熟悉的春意初初飞上了树梢,杨柳儿纷飞,燕子低旋。心头的郁闷顿时疏散不少。

  看来失意的人的确是要出来走走才好。

  细雨停歇,我收起伞,提着裙角,踮脚缓行。街上无比热闹,摸摸荷包,没带一角银子。只能在巷子里穿梭溜达。

  左拐右拐,眼前分明是一条更加宽阔的街道,人声鼎沸,各类买卖琳琅满目,看的我热血沸腾。眼瞅着不远处有一大群人围着指指点点,赶紧一个雀跃就钻了进去。

  “哎呀!”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不由大吃一惊:这也太巧了,偶尔落单出门一次,就碰到了狗血的卖身葬父的戏码。好玩真好玩。

  我喜滋滋地蹲下来看戏。

  卖身的主角显然是面前跪着的两姐弟。弟弟被姐姐搂在怀里,脸色蜡黄,双眼紧闭。人群中不时有人在叹息议论:“可怜的孩子,阿爸病死没钱下葬,弟弟也快病死了。。。。。。”

  我一愣,靠近去摸小男孩的脉搏:伤寒之症,在这个时代确实危险。我抬头看看黑压压的人群,希望有人能站出来为这对可怜的姐弟出头。

  一个手挎菜篮的大娘说:“咱都是穷苦老百姓,日子都过的紧巴巴,唉。。。”人群里立马传来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虚伪!我腹诽。

  不料小姑娘忽然朝 我咚咚咚磕了3个响头,一边磕一边哭泣:“这位小姐,求求您了,救救我弟弟吧。”我顿时大悔,这手痒个毛啊,搭个毛脉啊!

  还是那位大娘一把撰紧我的手,意味深长地说:“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胜造你个头,你怎么不出手相救?

  人群窃窃私语,投来眼神好不鄙夷。我擦了擦冷汗。

  “小姐小姐,求求您了,我这辈子做牛做马还您的恩情。”小爪子居然搭上了我的裙摆。我低头看那女孩额头一片青紫,实在找不到别的借口推诿。

  有了——我哭丧着脸说:“我身上也没钱,怎么帮你啊?”

  小女孩呆了呆,没吭声。人群里走出一个老大爷,对小姑娘说:“跟这位小姐走吧,她肯定是富贵人家的。”

  我目露凶光,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咋知道我富贵?”可是我明显底气不足。

  “哟,你看看你这身打扮,十足的好料子,头上琉璃坠子,那可不是普通人买的起的!”哪位大姐啊,您眼神咋这么犀利呀?

  我垂头丧气地说:“好吧,你跟我来吧。”小姑娘擦了擦眼泪,又磕了个响头,抱着弟弟艰难地站了起来。我狼狈地挤出人群,回头看人群里几个大娘大爷给小姑娘塞吃的,塞铜钱的,也有塞衣服的,小姑娘抽抽搭搭,小声地道谢。

  心下唏嘘:不是山穷水尽,任谁也不至于当街卖身吧!刚好我也是需要丫鬟一个,可是买大送小,倒是让我始料不及。

  当下一肚子凄惨地回了朝暮客栈。

  远远看到小七在客栈门口转来转去,我放下心来,终于找到组织了,我招呼小姑娘跟上。小七看到我,激动地飞身扑过来:“我的小祖宗,你可回来了!”

  我问:“咋了?”小七吐着舌头说:“大伙回来不见你,都急疯了,雷哥带容华他们四处找你去了,我留在客栈等消息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叉腰大吼:昨晚把我一个人丢下,今儿一大早就看不到你们的人影,我难道就活该一个人等死吗?”

  “小七眨巴着小眼睛说:“那不是要给你物色买个丫头吗?”

  “那人呢?倒是带来给我看看啊。”

  “哦,容华已经相好了,正准备回来知会你,哪知道到处找不到人影。。。。。。”在我的怒视下,小七缩了缩头。

  我一掌把小七推开。

  小眼睛小二用畏惧稍加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招手示意他过来:“给门口那小姑娘准备一间客房。”

  “啊,小二显然还没从我的狮吼功里回过神来:店里不能住待死之人。”

  “待死?你也说待死,还没死呢!”我双眉倒竖。

  小二吓的踉跄一下,踩尾巴一样地逃走了。

  “小七,我继续吼:门口那2姐弟就交给你了。”一甩褂子往药铺走去。

  抓完药在门口碰到雷蒙,我翻个白眼装没看见。被他一把抓住胳膊:“这咋回事呢?才一会功夫,家里就多出两口人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气得两眼发黑。

  看我脸色不善,雷蒙识趣地不再多说。

  回到客栈,姐弟两人已经被安排入住,小姑娘也梳洗过了,眉清眼秀。我让小七去煎药,然后交代容华安排人替小姑娘把老父亲给葬了。又仔细帮小男孩把脉:病势虽然凶险,应该没性命之忧。我也就放下心来。

  小丫鬟叫丫丫,这名字可真够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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