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之后在画室里都是自习式的，各画各的。没有老师，也没有助教在旁边指导。该交的都交了，该会的都得会了，最后都得靠自己。军大、冷大、严大偶尔回来看看，偶尔讲一下统考的技巧与往届经验，偶尔示范一些单考八大美院必会的风格和题型。
冷嗦的寒风凛冽着每个人的手掌，特别是画水彩的时候，摸着冰冷的抹布，或是被水溅到，那冻红的双手就会颤抖着。画速写也是，凌厉的线条感仿佛被冷空气束缚着，每画一笔都很吃力，好像受到了阻力似的，得捂在外套里的口袋暖一会才好拿出来再画几笔。
往常下课之后，路上都会有人溜达。再一看，只有冲向宿舍或是打包回宿舍的人，除此之外，就是散落在地面上的垃圾或是挂在树枝上的塑料袋，阿姨们在冬天里的时候，会出来的次数比之前都要多。这天气不仅冷，风也冷。单项因为也很怕冷，那段时间的甜品店，他都没有陪花夏去，就只有花夏和他们几个去了。之后天气都快冷到个位数了，甜品店也变得冷清很多，大冬天里的冰淇淋，吃起来分分钟就上天的那种感觉。
周三晚上，单项在群上给大家发了个消息，问着大家周五有没有什么事情，都说快统考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玩啊。单项说他有个买过他画的收藏家，说近一个月都要去外国旅游，别墅就空了下来，请人帮他看家的也得到周末才可以。我就和他说，我可以帮忙看到周末。所以啊，单项就大家想不想了去，就周五那天去就行了，周四晚上我们就去，周六早上再回来，也不远，坐公交就可以到，一两个小时左右。
大家一听单项描述那环境，森中别墅，私人泳池，中世纪的风格，宛如巴洛克建筑附体。心想这辈子住一次别墅也值了，他们长这么大，别说别墅了，就连那块大铁门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
“老大！他那有没有什么家用游戏机，像wil任天堂什么的。”
“我之前去他那看过，好像有这些吧。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他有没有玩过一些体育互动游戏什么的，拿着个东西对着屏幕做着动作。或是拿着个像遥控器一样的电子设备。”
“好像有这么回事，他几个小孩在玩的时候谁给我，我说我不会玩，看你们玩就好。”
“哇。我可以玩吗？我超想试试看的。”
“可以吧，我想。不要弄坏就行。”
“花夏给我打电话了，赶紧睡吧。”
“老大！我给你留个门啊。”
本想开个窗透透风，但冷风刮得实在是令人后怕，他坐在楼梯那，看着窗外的夜色暗得朦胧，却又星空璀璨。
“傻妞，在干嘛呢。”
“你有没有想我啊。”
“想。无时无刻都在想，我们不才刚分开回到宿舍嘛。”
“真的吗？好像骗人一样，又不知道从哪部电影里偷来的情话。”花夏曾无数次被单项的电影情话撩的，只怪自己没多看电影。
“你很难哄哦。说真话是骗你，说假话也是骗你，我还要不要说话了。”
“唉。我给你听听宿舍里的声音，你猜猜她俩在干嘛……”
“衣服，宫廷什么的，然然在偶像剧情景再现吗？”
“托你的福。她们翻箱倒柜的在找衣服，说我才是最有资格当古堡女主人的人”
“你怎么不一起啊。”
“我可有思想觉悟了，比起古堡别墅，我更喜欢小径山村，一片绿意盎然。而不是冰冷的岩石，闷重的历史感。”
“这就是你自己文综薄弱的理由？”
“这不有你嘛！你肯定会帮我补习的。”俩人听到这个，起哄着喊着单学长，也来教教我们嘛。
花夏制止她们摇曳的动作说：“你难道不会吗？”
“我这都没说呢！”
“你都是我女友，这不得哄着嘛。不会的题我交到你会，不懂的知识点，讲到你懂为止。你说我爱不爱你。”依旧兴风作浪的俩人，舞动着裹在手臂上的丝巾，像玉琼仙女似的游览人间。
“好啦好啦。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快睡吧。”
“嗯。晚安傻妞。”
“晚安学长。”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在几个教室里打着哈欠，都说这是会相互传染的，看来印证了这一说法。她们的心思早就飞到别墅去了，想着灰姑娘、水晶鞋，南瓜车的童话故事。一楚则被游戏机吊着自己。除了单项和花夏，三个人可以说是非常期待周五的古堡一日一夜，巴不得现在就飞过去的冲动，难以抑制的兴奋感，和昨天的态度截然相反。
余晖未浸，只见明暗交错的线条，夹糅于皱褶的衣袖口。空气中泛起的尘埃，如星说月语。默默无言，跌入浮地，又淡化于
天宫之间。
大巴还在颠簸着，趁着黄昏还未遮挡它的余美，单项拿着相机拍了几张，效果远不如眼睛所看见的，拍了又删，删了又拍。
趴在大铁门上，都舍不得离开的然然。单项翻着地上的泥土块，翻到第三块的时候，摸出了带土的一圈钥匙，他记得大门的是金色的。门口的路灯打着微光，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似的，还时而忽闪。
从大门直走进去也有50米短跑的距离，恶魔石像、散落的水龙头胶管，在那两旁绝对工整的花园里。如果是在早上，这里可以坐着悠闲地看着晴空万里，呼吸着空气里富裕的新鲜。寂深夜獠，稍微的风吹草动都会很吓人，偌大的别墅里空无一人，就连附近都是被深林荒野包围着，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真是第一时间传不出去，甚至无人知晓。
他们明显感觉越来越寒冷了。或许是入冬的关系，但那种冷是精神上的寒碎，直捣着脑神经。花夏问着单项，钥匙还没配对成功吗？这已经是10分钟前的事情了。大家坐在阶梯上，看着外面的寂静无林，虚空直径着这条深邃小路，地面上的落叶都在树立着，周围被赋予了魔力，让这一切变得令人浮想联翩。
脚底下的温度与他们身体的温度有些许落差，很清晰的感觉。单项捣鼓着最后一把钥匙，转动着这唯一一把没有柄头的钥匙。门开了。
如同所有悬疑电影一样，开门的那一刻真的有种瘆人的声响。花夏哆嗦着在单项身后，几个人也还在后面看着，单项把门给锁好之后，点上了蜡烛，有些地方它是没有灯的。
整个房屋构造非常大，很多地房间紧锁着门，仿佛一打开就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唯一的钥匙只有单项用。
单项点燃着篝火堆，就像日本的暖炉桌一样，说来奇怪，没有空调，也没有任何乘凉电器，在储物柜或是杂物堆里都没有看到，好像夏天没有人来过似的。不过，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看不见也没什么稀奇的。单项一边加着柴火一边说：“你们如果要洗澡呢？就上二楼的尽头就是了，厕所也在那，得拿着油灯去，到那在把灯打开就行了。”花夏说大家估计都饿了，还是先吃东西再说吧。一楚的肚子第一个咕咕叫起来，屋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随着火炉里的温度逐渐身高，大家也没有再感到寒冷了。
开着个超大寸的电视放着一部吸血鬼的电影，加深了这里本就阴森诡异的氛围。餐桌很矮，也就每个人坐着的高度，左右两边放着蜡烛就显得很有食欲，天花板上昏黄的灯打落在大家带过来的速食食品上，一些三明治、烤香肠、薯片、干牛肉、果汁、水果，还有坚果和沙拉，每个人带着一点所以不觉得很多，一摆出来之后都被眼前的盛宴吸引了流淌着口水的味蕾。
单项说电影里的那个男主角就是布拉德皮特，好莱坞一个超级大帅哥。武方说这里该不会没信号的吧？单项这才想起来，这里真的是没什么信号的，唯一有信号的地方就在浴室那附近。大家想着在这，估计也用不着手机，光是了解这栋别墅都要花好几天的时间，也就拍照能用得上。
“我觉得在这讲鬼故事特有感觉。”
“不要啦。这里本来就很吓人……”
“我也觉得。一楚你还是不要讲了。”
“行吧。不能再把宝贝弄得低血糖了。”
“什么？你俩发生了什么，我要听！”
“低血糖的爱情故事我也要听！”
“也没什么啦。就是一楚带我去了趟鬼屋，其实回头想着没什么东西出来吓人，可就是我太紧张了，出来之后调整不过来，再加上血糖一低，就……他就以为我怎么了，手足无措的，还差点叫110了。”
“哈哈哈，一楚你怎么那么可爱。”
“那时候我真的吓坏了！还内疚了好久。”
“下次还敢吗。”
“不敢了。不，不敢了。”一楚赔着笑脸。
几个女生说要不一起洗澡好了，单项说要不要他去带个路。然后，一楚就一人落单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影渐渐落幕。
单项举着油灯，可能是周围太安静了。连灯芯滴落的声音都那么清晰。花夏抓着单项的衣角，都不敢松开，然然和武方紧紧地跟在身后。其实别墅没有那么恐怖，可他们好像被吓坏了似的，不敢轻易行动，都得靠近单项才是最安全的。
直到浴室的灯开起来了，三个女生才松了一口气。浴巾、衣服、沐浴用品都放在了浴室里，单项这才提着油灯回去了。发现一盘狼狈的餐桌，却没有看到一楚，心想这人估摸着上厕所去了，一楼也是厕所，就在进门左手的第二个房间。刚才进门的时候单项有指给他们看。
单项刚一坐下，就被人在背后拍了一下。很镇定的往后看着一脸□□的一楚，问他又不是幼稚园小朋友了，哪来的天真无邪。一楚撅着嘴说老大这人真没意思，都不会装点反应，像块木头似的。
一楚搭着单项的肩膀说：“老大，说好的游戏机房呢？该不会骗我的吧。”
“知道你要问的啦。我在她们门口放着一张纸条，待会洗好后就会过来找我们了。”
粉嘟嘟的气泡飘满了整间浴室，乳白的浴缸蹭着亮光，溶解于水与泡沫间。几个女生还是第一次相互看见对方的果体，相互打趣着。麋香铺满了她们鼻子所能嗅到的距离，暖黄的光线，将浴室里蒙上了一层异国情调。舒舒服服地靠着，相互用脚趾头抵着对方的脚趾头，闭上眼享受着，这恩赐的圣礼。
“唉你们说，这别墅里有没有女主人的衣柜啊？我是说电影里的那种，大的就像两三间教室拼在一块那么大，打开门的那一刻，洋装、晚礼服，低胸装，高跟鞋，手饰品。”
“你就别做梦了。再说了，就算有，单项还不知主人肯不肯呢？”
“这不得你出马嘛？花妹妹求求你，求求你。”俩人靠了过去，像贴身丫鬟似的，伺候着女主子。
“好啦。好啦。我也求求你们别这样，我可消瘦不起。”
“你们说这得多少钱啊？我估计一辈子都没机会再来这种地方啰，连一块浴室的板砖都买不起。”
“总之很贵啰。武方你也别气馁呀，万一霸道总裁喜欢你怎么办，有时候这种事情挡都挡不住的。”
“花夏，你到底看了多少这种书。都可以写一本书，用在我身上的想象力。”
“偶像剧也是有这样桥段的呀，做人得要有梦想不是吗？”
“做人如果没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分别。”女生们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相互嬉笑起来。
泡沫渐渐少了很多，被水稀释久了，就没有那种飘飘然的仙气了。武方拿着浴缸上的手机一看，她们仨磨蹭了一个多小时，男生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理解洗澡可以洗那么久的原因。
单项和一楚来了好几把pk，都败下阵来。索性就不玩了，让一楚自己玩好了。他乐呵着说：“老大。原来你不玩游戏的原因是因为玩不好，直说嘛！我让着你啊。”单项借着去找她们的名义，就这样抛下了一楚在那，关上门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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