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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 等价交换


  “程凉岸,我说我不想和你说话。”

  程凉岸咯咯笑,贴近身来、举起双手,一只手去抬温秉的下巴,一只手去摸他的脸:“那我哄哄你?”

  温秉又气又无奈,从得寸进尺的手上扭过脸,伸手挡住程凉岸毛毛躁躁、惹得人心里又麻又热的指头。“干什么?我不想跟你说话。”

  程凉岸看着温秉眉头紧蹙,莫名显出几分委屈,笑得更凶了:“亲爱的,人家错了嘛。”

  温秉每每看到程凉岸笑,就生起一股惴惴不安的焦虑——那双半眯的杏仁眼弯弯的,好看到人心里头去了,但是里面总是装满戏谑和散漫——敷衍又寡淡,她笑得多,但是每一次笑都像别有用心,步步为营将人从上一刻的欣喜推入失望的深渊。

  在外漂泊了数年的程凉岸日积月累,将虚与委蛇学得很好。温秉失望地往后退了半步,轻轻挥开程凉岸的手。

  程凉岸这几年在外餐风饮露,什么没学会,除了无人能出其右的死皮赖脸,就是便于偷鸡摸狗的矫健身手了。她走到阳台边齐胸高的护栏前,左手在木栏杆子上轻轻一撑,整个人一跃,已经坐上巴掌宽的木条。

  她背对老街浮华悬空而坐,比站着的温秉高出半个头,夜空高悬清辉明月,光洁细弱的腿轻晃,清风从背后徐徐吹拂她的细软短发。

  “你干什么?!”温秉心一沉,快步上前将她捞回来抱在怀里,脚步凌乱、双手索索发抖。

  “你在气什么呀?我这么招你讨厌吗?你要是一直生我的气,我会很郁闷、很伤心,一伤心狠了,就恨不得从这儿倒着翻下去。”说着她真的微微往后仰去。

  “别动!”

  温秉愣愣地看着程凉岸,她实在太清瘦了,整个人,连同轻软裙纱、连同耳边碎发,马上就要化在风里了。

  “下来!”温秉双手抱着她往地上拖。

  程凉岸挣脱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吹着六楼之上呼啸的夜风,她神清气爽:“我不。”

  温秉紧拽着她的手臂,丝毫不敢大意,“下来好不好,我不生气了。”

  程凉岸笑容洋溢:“看在你委曲求全的份上,我就不跳楼了。但是我也不下来,这个视角很新颖。”

  “什么视角?”温秉两手拽着她的两只手,腰身卡在两只光生生的腿之间,僵着。

  程凉岸就着温秉握紧的双手往后仰,半个身子悬在高空之中,她从这种奇葩角度偷窥着隔壁房间的窗户:“从这里或许能看到隔壁房间现场直播哦。”

  “你给我下来!”温秉哪还顾得上商量?将她拦腰抱了下来。“你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哎......”程凉岸失衡,反射性地用腿夹住温秉的腰,整个人挂在温秉身上,“我都看不到人影啦!”

  温秉作势要将她放下来,“下来。”

  程凉岸紧了紧双腿,两脚在温秉腰后勾着,双手环着温秉的脖子,“我不。”

  “程凉岸,你穿成这样,你害不害臊?”温秉红着脸质问,声音微弱,不见得多理直气壮。

  “我不害臊呀,你害臊的话,把我放回去。”

  温秉无法,又慢吞吞把她放回去,中途甚至细心地整了整她翻叠的裙摆。

  程凉岸继续观察隔壁房间的窗户,偶或见到一男一女的剪影在窗后闪过。“在干嘛呢?到底干正事没有呀?”

  温秉照旧紧紧握着程凉岸的手和腰,每当她往后仰一点,温秉的心就猛跳一下。“程凉岸,你知道这样有多荒唐吗?”

  “隔壁点之后入住的客人应该已经到了,姓高,是我的客人。而我正在进行神圣的售后服务,你不要侮辱我诚信经营的好品德。”

  “隔壁客人受用了异兽灵官?”

  程凉岸本打算用这种高危的姿势完成售后体验回访,可是隔壁房间刷的一下将窗户拉上了,人影也再没映在窗帘上过。

  “哎......偷不得懒呀,还得到门外头听墙角去。”她揉揉仰疼了的腰。

  “听墙角?”

  “抱我下来。”

  温秉突然转了主意,锁着她的腰不让,“你下来又要做什么去?这种地方,你能听到什么墙角?”

  程凉岸无奈地摊摊手:“高先生受用的蛇灵把把是个过期货,不知道还有没有效用。本着我众生长亭‘童叟无欺’的经营理念,他今天晚上要是过得愉快,售后回访圆满,我就放心。那要是败兴的话,我得抢在他投诉之前赔偿呀。”

  “所以,你是要去听隔壁的客人今晚愉快不愉快?”

  “不然呢?抱我下来。”程凉岸抬腿踢了他一脚。

  “不行,你不准出去。”

  程凉岸见使唤不了温秉了,自顾自往地下去,“你别挡着我公干呀。”

  温秉制住她,双手揽着往怀里抱着走进来,“你给我老老实实去床上睡觉!”

  程凉岸不依不饶,在温秉身上翻江倒海,扯东拉西,“嘿——我查他行踪很不容易的呀,蛇灵把把可不好遇到这么合适的回访机会,你别给我搅黄了!你知道那损失有多大吗?以你那点工资赔不起的呀!”

  温秉一只手兜着她的大腿,一只手和程凉岸翻腾的双手双脚作战。以程凉岸折腾起来时六亲不认的狠劲儿,饶是温秉这天生神力的,几步路也走得异常艰辛。

  “你听了那些声音也不怕脏了耳朵?今天必须早点睡觉!”温秉被程凉岸抓花了脸,等不及走到外侧床边,手一扬,将她扔在自己床上。

  程凉岸咽下一口恶气,将平整的被子糟蹋得一团乱,然后从中间掏了个洞,窝了进去把全身盖住。“呜呜......”

  那含糊不清的声音,声调悲凉、婉转多情,温秉听着不忍心:“隔壁确实刚住进来两位新客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高先生,但是他们现在平静得很,没有愉快的声音。”他拉扯棉被,将乱发飞扬的小疯子挖了出来。

  程凉岸大口咬着被角,两眼愤恨地瞪着温秉:“哼......”

  温秉坐在床尾:“你不要跟我装委屈,这件事没得商量,你要想出去尽管试试......你要睡这边,我就睡你那边去。”

  “等等。”程凉岸拉住就要起身而去的温秉,“你听力不错?听得见隔壁的动静?”

  程凉岸突而明媚地笑着,温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干什么?”

  “能听清楚到什么程度?他们讲话听得见吗?”

  温秉信口拈来:“他们现在没有讲话,有水声,有人在洗澡。”

  “哇——你好厉害呀!”程凉岸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佩服的眼神灼灼逼人。

  “......”温秉很喜欢她此刻喜出望外的神情,可是又总觉得不安心。

  “亲爱的,帮人家一个忙呗。”程凉岸朝着隔壁房间抖动眼皮,“你帮我实况转播一下嘛。”

  温秉的心绪陡起陡落:“睡觉!”

  程凉岸歪在被子上装可怜:“我的招牌......”

  “程凉岸,马上凌晨12点了。”温秉的声音里略显疲惫。

  程凉岸在被子上打了个滚:“我诚信可靠的美好形象......”

  “把被子盖好。”

  “那你拉我起来。”程凉岸伸出一只手。

  温秉松了口气,抱着她将被子从身下抽出来,他大意地以为程凉岸妥协了——结果他又被算计了。

  程凉岸在温秉凑近的那一刻,几乎是抱着磕碎牙齿的决心,咬住了温秉的嘴!

  “唔......”这叫什么?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继被坑钱之后,温秉突然被劫色了。

  而且还受伤了,他的嘴被程凉岸啃掉了一块皮。程凉岸在心里愧疚:想法虽妙,可惜力度把握不到位。

  而后才慢慢松了口,她深怕温秉挣脱,用力扣着人家的脑袋,将他冒血珠的嘴压在自己的嘴上。因为两个人贴得太近,呼吸不畅,程凉岸觉得窒息,所以只持续了三十秒。

  这是一个贴紧到难以摩挲的亲吻。但是离开的时候,温秉魔怔了,他鬼使神差地往前凑了凑。

  “我看你蛮喜欢嘛。”程凉岸对着眼前不知是怒的,还是吓的,以扭曲的姿势呆成木头的温秉,笑得难以自拔:“哈哈哈——哈哈......”

  温秉过了须臾才回过神,又过了须臾眼睛里才回过光,再过了须臾,麻木的嘴唇才轻轻开合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

  程凉岸抹去自己嘴上的血气,狡猾地笑:“我们吧。”

  温秉像失了魂似的,眨了眨眼,“什么?”

  程凉岸左手撑着脑袋,歪躺在凌乱的被褥之中,身上衣物纠结散乱,像刚偷过腥的猫:“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亲回来,要么......”

  不及说完,温秉已经走出去了,像道沉默又懊悔的闪电。门重重磕上。

  程凉岸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温秉回来。便下床来,将耳朵贴在隔墙上,只能听见微末缥缈的水洒声,“温秉那耳朵,不愧是天公局的人呀......”

  正轻声感叹时,门外干站着沉默的温秉已经冷静好了,走进来,像道郁闷又羞涩的闪电。门再次轻轻磕上,看来他的情绪缓解得不错。  

  程凉岸笑:“你有两个选择......”

  温秉越过她,坐到自己床上整理被子,眼神躲闪:“隔壁的水已经停了,男的叫女的‘小薇’......”

  程凉岸暗暗比了个胜利的姿势,笑着回到自己的被窝里,调整出最舒服的姿势,竖耳听着温先生口述小黄文。

  “女的叫男的‘韦先生’。”

  程凉岸一惊:“韦先生?订房的不是高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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