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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41 专业审问


  这话说得,身心疲惫,一直不说话的温秉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两兄弟酒兴上来,好像已经忘了自己“阶下囚”的尴尬处境。

  程凉岸脆生生地笑:“瞧你说的,我哪有那么不自量力?哪敢挑战你二位的忠贞?我就是问问,不能说呀?”

  大强骄傲地点点头,昂首又干了少半瓶酒:“得手了1万,失手了零蛋。”

  程凉岸:“一人一万?忒少吧?”

  二哥:“1万两人分。讨生活不容易嘛。”

  大强和二哥全程提防她套话,因此整颗心都揪着。但程凉岸想了想,便不再说话了。

  等到两兄弟各自的第三瓶老白干下肚时,程凉岸还是什么都不再问,温秉都觉得稀奇了:“不问了?”

  程凉岸摇了摇头。两兄弟以他们淳朴的见识来看,程凉岸或许已经被他们铁骨铮铮的品格打动了。便稍稍放了心。

  等到最后第四瓶老白干下肚时,两个海量兄弟也有些飘飘然了,正想着求求程凉岸能放过他们——毕竟他们什么都没得到,一分钱都没落着。

  他们还有损失,荷家人是老板联系的合作伙伴,这样一闹,合作也泡汤了。

  回头再回去效力,老板少不了一顿严惩。这是两兄弟很头疼的一件事。他们已经来不及想到,现在守口如瓶,进了警察局还是跑不掉。

  程凉岸在温秉的个人偏好下吃了一肚子青菜,她也困了,靠在椅背上想了个好主意:“你们老板肯定不是啥好人,这一失手,能有什么好下场?还不如把二位兄弟送到牢房里去住个三十年,有吃有喝,也算好下场了。”

  女人的话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大强:“你开始不是这样说的吧?!”

  二哥:“程老板,我关个三十年,我老婆肯定要改嫁的,你行行好呀!”

  程凉岸就不是啥同情心泛滥的善茬儿,只当充耳不闻,一门心思询问温秉:“三十年以上,这事好办吗?”

  温秉倒是个实诚人,将理由列举得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好办,若只是普通绑架也就算了,我还做不了主。但他们勒索天公局主事人,有蓄意破坏人和异兽两脉和谐共处的不良居心,视情节影响之恶劣,判个死刑也不为过。”

  两兄弟吓得酒意全无,二哥一咕咚歪倒在酒瓶之中,口吐白沫两眼一翻就不省人事了。大强恸哭无状:“我的老娘啊!”

  他激动不已,扬起一个酒瓶子在桌沿上敲碎,举着那狰狞尖锐的凶器就朝程凉岸扑过来:“你太欺负人!老子要拉你垫背。”

  “啊——”

  疑神疑鬼的老板格外注意包间里的异常。多一个心眼的劳累果然没让他失望——临近12点时,包间里粉饰的太平终于宣告破裂,伴随着酒瓶杯盏的碎裂,男人的长啸声嘶力竭。

  两声痛苦的厉喝之后,令人寻味和胆颤的热闹声音戛然而止。

  “坏了!”老板心惴惴地赶来看时,那两个男人都倒在桌上,脸边有几粒玻璃渣子,他们埋在玻璃渣子上沉迷不醒,或许是醉了。

  桌椅没坏、没有乱泼滚汤、没有打架流血的迹象,只是碎了一个酒瓶而已,老板舒了口气,还好!酒瓶而已,小事。

  老板道了抱歉,正打算退场,正在水池边洗手的温秉叫住了他:“老板,麻烦你报个警。”

  老板:“啊?”

  程凉岸:“没办法呀,他们都倒了,总不能指望我们把他们挪过去吧?”

  镇上警察局的办事效率比下沟村分处高出许多,经验老道的两个警员废话也没多一句,见着温秉时,双方交换了身份信息,得知是天公局的人,很是客气。

  一辆长鸣的警车在老板谨小慎微的招呼和旁观群众藏头露尾的围观里将两兄弟架了回去。

  长夜烦躁,一连折腾了三个晚上的温秉脸色有些疲惫,两个早从舒籽那里得了消息的警员很和煦。

  程凉岸录完口供后,墙上的摆钟已经指向凌晨2点。

  “温先生,我们已经接到通知,绑架现场的资料我们也从天公局接收了。此案涉及的另外四个嫌疑人还涉及天公局的一桩要案?上头领导也亲自指示了,有关两脉和谐的大事,当然要优先审理。”

  温秉点点头:“麻烦了。这两个是绑架的实施者,请先着手仔细审问,他们背后或许还有主谋。”

  程凉岸:“这两个都是能把住口的老实人。”

  警员:“请放心,我们很有耐心,也受过专业的训练,会让他们老实交代的。”

  程凉岸:“这两个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典型,审问他们的时候绝对不能太人性化。”

  警员:“我们是专业的。”

  程凉岸:“千万别学我,别被他们的仗义触动。”

  警员笑了笑:“......我们是专业的。”

  温秉无奈地叹了口气,问程凉岸:“我们可以走了吗?”

  警员如释重负,率先站了起来:“可以可以,回头不定时有传唤,请注意接听。”

  温秉:“走了。”

  程凉岸还不大放心,抓紧时间叮嘱:“我今天吓唬了他们一场,两个人的心理起落太大,应该很快就会松口。等他们醒了得趁热打铁,必要时候可以饿他们一顿,也不要给水喝,身心俱疲很有利于心理防线崩溃。或者现在就把他们关到紧闭低矮的密室里去吧?精神上的压迫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温秉:“你从那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程凉岸:“算了,你们是专业的。”

  警员有些诧异,尴尬地笑着将温秉和程凉岸送了出去。

  当天凌晨,程凉岸回到酒店倒头就睡,没有“再接再厉”折腾温秉。

  温秉终于松了一口气,所以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直到日上三竿他还不想醒。

  程凉岸很久之前就再没有晚起的习惯了,所以她半醒睁眼时看见角落里似乎有一条发光的怪物在无序扭动着,当即吓了个全无睡意。

  原来不过是光从随风飘动的窗帘缝隙里跑进来了。

  淡金色的阳光经由老楼腐朽斑驳的角檐映照在窗台上,其中一缕穿透窗帘的缝隙溜进来,洒在过道和墙壁的角落里。

  “大惊小怪......”早起的声音低哑模糊,程凉岸自言自语地笑了一下。她藏在被窝里猫着头左右巡察周遭的环境,温秉在旁边另一张穿上睡得寂静无声。

  温秉早上做了一个梦,他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养病期间,身体各处无不在深入骨髓地作痒发痛,虽然养在无人烟无尘声处,他整日整日地难得睡过去一下子,更遑论做做梦了。

  养了这些年,虽然如今总算是好些了,但被程凉岸折腾不久会容易疲惫,比起病之前,终归是虚弱太多。

  程凉岸看了看手机,已经早上10点,警察局还没来消息,她翻了翻小杨昨天发来的销售日报,业绩平平无奇,销售额较前天涨了1%,没什么好指摘或表扬的。

  “喂,喂!喂......喂?”她有轻微的起床气,早起不喜欢好好招呼人。

  温秉还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他昨夜催动薪火令时透支灵力,被绑架现场吓得六神无主后又来回奔波,掀翻大强那个熊块头时已经有些勉强了。准确地说,温秉凌晨躺下时不是睡着了,是晕了。

  而现下休养半夜,他的精神状态由晕转为安睡,这才做起了梦。

  梦里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梦见以前在渡陵时的光景。程凉岸才不过18岁,已经成为一个敢于胡作非为的思想家了。

  程尔两夫妻那时候常年在外考察探索异兽的踪迹,温秉客居程家,与程凉岸相对已经三年之久。不知是因为人太年轻,还是本性所致,她的思想极为跳跃。

  在一个两人独处的清凉湿润的梅雨夜里,程凉岸在毫无铺垫的情况下,感叹不已:“我从前觉得自己还算庄重自持......”她欲言又止,颇为苦恼地摇了摇头。

  温秉当时坐在窗前,正就着月光在花盆里种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一株祖木灵,也就是无忧的本体。他右手捏着一把黑漆的小铲子,左手捏着无忧绿莹莹散□□缈气息的种球,十指纤长细腻,眼神专注,随口一问:“所以现在呢?”

  “我低估了激素对女人的影响。我现在竟然也开始对男人感兴趣了。”程凉岸无奈地啧啧出声。

  温秉手上停顿一下,看了程凉岸一眼,眼里闪过微弱的好奇:“什么意思?”

  程凉岸搅拌着玻璃杯里的老酸奶,动作凶猛而杂乱无章,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然后我就着手去探索过了。”

  “探索什么?”

  程凉岸双手一摊:“随便吧,无非就是两方面——思想和肉体。不过现阶段我对肉体更感兴趣。”

  “......得出什么结论了?”

  “结论千篇一律,但是除了一大堆风言风语,也没什么收获。”程凉岸败兴地哼了一声。

  温秉彼时再不通世事,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当即严肃起来,将花盆推到一边,“什么风言风语?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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