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绑架
夜游……情郎?
顾卿和立马反应过来,这个情郎指的似乎是自己。
她先是忍不住想笑,但细加思索,却是不妙。
首先,昨夜她和薛景明并未闹出什么大事,有什么小道消息值得传到满城风雨?
其次,知道昨夜薛景明在花灯会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那个健妇,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怎么能传出这种传闻?
除非……
这是有人授意为之。
若真是顾卿和想象的这般,事情可就着实棘手,不敢多想,顾卿和正准备偷跑出去,沿之前走过的门路去找薛景明。
没想到刚出房门,就被三妹妹顾卿祺的丫鬟拦住。
“大姑娘,三姑娘有请。”
顾卿和咋舌,这时候她可没空陪顾卿祺逢场作戏,她未来夫君的名声都要坏了。
见顾卿和这种不耐烦的表情,丫鬟们都有些诧异。
节兰在后头扯了扯顾卿和的衣摆,提点她实在没有姑娘的样子。
经上次一事,这一时半会,她还真把自己当做顾卿和的忠奴。
节兰……
顾卿和变了想法,薛景明的事,她不信他没本事处理,但是自己这边,还是得处置妥当,不然她跑进跑出,总会留下麻烦。
顾卿和应了丫鬟们的意,在房中稍作打扮,仅斜插一直翠玉钗,挽个简单发髻,便朝顾卿祺的院子走去。
临走时,她特意嘱咐节兰,看守好院子,就不用同她前往。
节兰欲言又止,眼中含泪,似在不满顾卿和对她的隔阂。
顾卿和全当没看见,转身就走。
节兰气的直跺脚,她攥紧拳头,狠狠地盯着顾卿和,其人背影窈窕,摇曳生姿。
等过了这一阵子,下一次一定……
节兰在心中恶毒的诅咒。
然而,她不知道,从今天起,这些毫将无意义。
不多时,顾卿和见到了顾卿祺。
顾卿祺一把拉住顾卿和的手,瞧上去很是亲昵,顾卿和忍了忍,未甩开她的手。
现在还不是时机。
“大姐姐,外头那些传言,你可听说了?”
果然是这个。
“既然是传言,做不得数的,便让它散去罢。”
“可这是大姐姐一辈子的大事呀。”
顾卿和握住她的手,将她按在椅子上。
“我相信世子的人品,也相信父亲的眼光。”
顾卿和的声音虽如以往一般甜美,但却难掩其中的气势。
一时间,顾卿祺竟不敢直视顾卿和的双眼,总觉那双剔透美目,能撕开她的外表,窥探她的内心。
这种压迫感,只有父亲身上有过。
顾卿和拍拍这个三妹妹的额头。
顾卿祺水灵灵的眼珠颤颤发抖,仰望着顾卿和,就如同来乞食的小狗。
顾卿和的手沿着顾卿祺的肩膀向下划去,抚摸着她的长发。
“比起这个,大姐姐还是来说着三妹妹更感兴趣的东西吧。”
祺姑娘眼神一亮,“什么?”
顾卿和揉起顾卿祺的发尾,在手指间打起圈,“还记得上一次那个丫鬟吗?”
顾卿祺还真想了想,这是说的谁?半晌才知道说的是节兰。
“那个丫鬟如何。”
“之前,我为了在父亲面前有个说法,将她一起脱了罪,可这刁奴毕竟起了谋害主家之心,不可久留。”
“那与我又何干?”顾卿祺认为,顾卿和的丫鬟,她自己处置了便成了,还用的和她说?
“话不能这么说,”顾卿和将缘由娓娓道来,“还记得我上次去找你母亲吗?你母亲仍是记恨我,并对你有怨,怨你居然包庇外人,包庇我也就算了,居然还包庇一个下人。”
“母亲当真这么说?”顾卿祺气呼呼的一锤桌子,“世上哪有父母怨恨儿女的道理?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
顾卿和知道,王氏一向更宠爱她,所以故意如此激她,她这般人怎么能接受母亲为了别人责怪她。
她看来,就是应当无论她做何事,母亲都应当站在她一侧才对。
三妹妹果然还是如往常一般,令人好懂。
顾卿和道:“可到底母女一场,我这边有个主意,我把这个丫鬟交给你,你处罚得漂亮了,一是安慰了你母亲的失女之痛,二是你作为妹妹,替同胞姐姐报仇,对吗?”
顾卿和分析的清楚,顾卿祺觉得说的十分有道理,果然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顾卿祺又执起顾卿和的手,“大姐姐,真是我的贴心人。”
顾卿和眉眼弯弯,一个温柔的笑。
“如今她被我留在我院子里,到底是我的丫鬟,我若在场,妹妹也不好插手处置,那大姐姐我便只能,暂且外出,如此才对。”
一炷香后,王氏的映澜院中。
里间的装扮仍与上一次相当,只是正座上的王氏较上一次,愈发憔悴,脸颊深陷,鬓发散乱,眼珠浑浊。
与多日前的美妇着实判若两人。
这些日子,每每想起她的一对双生女儿,她便感到锥心刺骨之痛,夜不能寐,日不能食,竟苍老了不少。
她曾经的陪嫁丫鬟,如今后院丫头婆子的管事,王管事得了消息,脚步如飞,从外头走了进来。
“大娘子,不好了!”
王氏提着一口气怒斥:“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慢慢道来。”
王管事听了责骂,却半点不生气,她服侍了王氏大半辈子,对她忠心耿耿,“大娘子可还记得那个丫鬟,便是放在那贱种房里,替咱们办事的那个。”
不说还好,一说王氏只觉得怒火攻心,节兰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是真正害死她女儿的真凶。
“我当然记得!”
“祺姑娘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去拿她,说她犯了府里的规矩,要拿她问罪”
“祺儿?问罪怎么是她去?顾卿和呢?”王氏揉揉眉头,觉得事情可能并非如此简单。
“哦,是这样,门房说,祺姑娘的好友方家姑娘,仰慕那贱种,怕她出嫁后不得见面。一大早,祺姑娘便借着书信,令那贱种去方家。”
王氏越想越不对,女儿特意把顾卿和打发走了?
这是何意?
“不好!”
她一掴桌面,只把王管事吓得一哆嗦。
王氏言之凿凿,“速速前去顾卿和的院子,祺儿是要杀人灭口!”
顾卿和的院子即将烽烟四起,而她本人此时已不在府内。
马车咕哒前行,车内垫了厚厚一层,倒也不觉颠簸。
顾卿和拿起餐盘上的丝糕,放入嘴中,软糯绵长,口中尽是甜蜜,“你倒是准备的有心了。”
“应当的。”节梅守在一旁,给顾卿和摇扇取凉,“姑娘以为,那王氏和祺姑娘见面,当会如何?”
“她们一个毒一个蠢,我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心思,反而节兰到更好懂些。”
“请姑娘明示。”
顾卿和解释道:“那是顾卿祺先至,王氏后来,节兰怎么都能发现,先来的祺姑娘是要杀他的,后来的王氏是来救她的,为了活命,她自然向着王氏说话。”
“比如王氏称,湘姑娘的死,是祺姑娘的计划是么?”节梅将头压的很低。
顾卿和轻拍节梅的侧脸,“怎么?怕了我?抬头!”
节梅依言照做,“我只是觉得姑娘好计谋。”
“你不用同那刁奴有兔死狐悲之感,记住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马车声停下,目的地当然不是那劳什子方家。
节梅挑起门帘,果真是当初气派的侯府。
一人见有马车靠近,速速迎了过来,那人发须皆白,身姿面容却无老态。
真真是鹤发童颜。
节梅退入车中,呵斥道:“你是何人?且勿靠近。”
那人恭敬有礼,“小人不敢叨扰,只是主人有请,不得上前。”
拦住节梅,顾卿和亲自询问,“你家主人是谁?”
“八月十五,昨日与车上贵客同游之人。”
八月十五……
莫非他家主人是薛景明?
可自己都到门口为何还要请人来接?
车上沉默无声,来人似乎猜到了顾卿和为何沉默,“我家主人说,以贵客的身份,此时与他见面不妥,还是寻个安全的地方为好。”
这人说得的确有理,别说成亲,此时薛景明都未曾上顾府提亲,若是她与薛景明见面叫外人撞见,怕是又要传出一则谣言。
如此想道,顾卿和便应下,只叫自家的车夫下来,令这人驾车离去。
只是她不知道,他们的马车刚走没多久,薛景明本人便带着小厮,皱着眉头出府。
车马前行,颠簸摇晃的竟越来越厉害,凭顾卿和听到的声音,似乎已经出了城。
节梅朝外头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外面无言。
“说话呀!”
顾卿和止住节梅,情况不对劲。
节梅也面露担忧之色,虽然两人未直说,但一对视,双眼中写满了不详的猜测。
也许上当了。
少许片刻,车马停止。
外头仍然无声。
犹豫片刻后,顾卿和名节梅拨开车帘。
果然已到郊外,外头是良田千亩,绿禾葱茏。
马车停在一座院落内,内里只有茅屋一间。
节梅扶着顾卿和下车,正巧此时茅屋房门打开。
可惜,不是顾卿和期待的来人。
“昨日匆匆一别,今日便再见,你我岂不是有缘,顾公子?”
文渊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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