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神的后裔:不死鸟传说 > 11.龙潭虎穴(中)

11.龙潭虎穴(中)


  果然不出司徒清所料,府上一老一小的两个仆人皆是练家子,他们见司徒兄妹企图外逃,三下五除二地丢掉假头套和碍事的外衫,这是两个年轻的高手。

  司徒清认为当下不是意气用事、打草惊蛇的时候,还好早有准备,他把司徒冰心拉到身边,然后放出一枚□□,利索地翻墙离开了府院。

  如今已近卯时,空荡的大街上安静的出奇,只有三五个早起的衙役在每个街口张贴着告示。

  司徒清先把司徒冰心揽到街角的一处没人的地方,待衙役们走远了他们才出来,走近一看,墙上贴上两张告示,一张是通缉令,一张是午时行刑的通知。通缉令是赫然画着的就是司徒清和司徒冰心的肖像,而午时要被处决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大哥,司徒深。

  “清哥,我们接下去到底要怎么办?”天冷心更寒,司徒冰心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抖,她突然感觉这几天的他们仿佛像是走投无路的猎物,打猎的人高高在上,同时早就为他们铺好了天罗地网。

  “卖馄炖咯,热乎乎的馄炖”,第一家卖馄炖的摊头已经营业了,混沌汤汁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温暖又温馨。

  司徒清听到了司徒冰心不争气的饥肠辘辘,拉起她的手,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温柔地说道,“小冰,我们去吃馄炖吧,还记得吗?我们还在南郡的时候,你一直都很想到天都这里来吃遍美食,我们也到了天都这么多天了,却连这里的早餐都没有机会品尝。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么早起开工的老板一定是个勤奋努力的好人。”

  一人一碗热气腾腾的馄炖,分不清雾气还是眼泪,无比无助的司徒冰心悄悄的流下了泪水。

  “两位朋友想必也是之前也是哪家大户人家的下人吧?你们之前的主子也是丽泽人吧?这么冷的天就给你穿这么单薄的外衣,丽泽人果然是出了名的算计抠门啊,不过还好,天道有轮回,终于等到了他们倒台的这一天了”,由于时间还早,馄炖摊此时还没多少客人,因此闲下来的老板便百无聊赖地同司徒兄妹攀谈起来。

  怕被旁人认出来,司徒兄妹只是低着头,勉强地笑着点头以示迎合。

  馄炖摊的老板看这两个小伙计年纪不大,又有些认生,除却是丽泽人家倒台后遣散掉的仆人外,又或许是哪个高官富绅家偷跑出小厮,这样一想,他们有所顾忌便也想得通,于是馄炖摊老板便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那边的告示你们看了吗?”

  话音刚落,司徒冰心紧张地握不住汤匙,汤匙滑落到馄炖里,还好声响不大,司徒清握了握司徒冰心的另一只手,手心冰凉,全是冷汗。

  馄炖摊的老板果然没有注意到司徒兄妹的异常,他接着说道,“今日处刑的可是堂堂南郡司徒家的大公子,不过说起来也冤,谁让他取的是净水教大祭祀的孙女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也的确不冤,百姓啊最恨的就是官商勾结、政教合一,这一家子可是都占了,这么些年,不知道搜刮了我们多少民脂民膏。”

  “说到这儿,可得感谢当今王上,遥想先帝那会儿,咱们天都人大多都成了丽泽人的仆役,地是他们的,产业是他们,荷包也是他们的,你让咱们怎么活,而且下人的娃娃还是下人,这一代没有地下一代还得给他们打工,你说说,咱们天都人还有没有未来……”

  这时,远方的天还是蒙蒙亮,但是却依然看不见太阳,一片,两片,三四片,下雪了。

  司徒兄妹吃完了馄炖,把铜钱放在桌上准备离开,热心的馄炖摊老板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两家虽然打着补丁,但看上去很能御寒的外套,“下雪了,你们快披上吧,不然等到了晚上你们会冻死的,哎,今天我的馄炖摊一会儿也要收摊了,刚刚我听隔壁包子铺的大姐说啊,今天王上和红颜夫人会一同监督处刑,因此一会儿道路两边就都要戒严了,我也赶紧收拾收拾去菜市口抢个好位置,这次大王出行一定有好多人要去围观呢,到时候去晚了可看不到大王的龙颜了。”

  临近午时,雪越下越大,但天都的百姓们想要一睹啸帝尊容的热情却依然促使他们纷纷走上街头,落了一个上午的雪已经积了有一指后,但无论是年富力强的青壮年还是年迈体弱的老年人,他们仿佛感觉不到寒冷,整齐的一早就跪在官道的两旁。

  “用一种宗教取代另一种宗教,用一个民族去排挤另一个民族,啸帝这样做明明就是旧瓶装新酒,无异于饮鸩止渴”,司徒冰心抑制不住的义愤填膺,她的嫂嫂,她的姑父都是那样知书达理,那样饱读诗书的好人,现在却要被这些市井之流像过街老鼠一样的诋毁。

  司徒清连忙捂住冰心的嘴,把她拉进街角巷落,四处都是眼睛,周围都是耳朵,兄妹俩不得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在南郡的时候,司徒兄妹所听到的都是啸帝是穷奢极欲,杀人如麻,铁腕政策伴随着严刑酷吏,却万万没想到,啸帝在天都居然有如此威信,他仿佛已不仅是一名君主,更是一位精神领袖。

  正午时,啸帝在前,红颜夫人在后,他们乘坐着最华丽、最奢侈的步辇,身边跟着近百名随从,最前面开路的有五个人,他们各个头戴金丝毡帽,身穿一身黑色的禁军官服,他们就是所谓的太极五虎:七杀、破军、贪狼、武曲和廉贞。

  犯人在队伍的最后,囚车上押解着的正是司徒深和他的妻子阿姝,阿姝的气色很差,隆起的腹部显示她怀有身孕,且看上去有马上临盆的征兆。当官兵们把司徒深和阿姝从囚车上放出来的时候,阿姝明显已经无法支撑,她垂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眉头紧皱,身后拖出一道血痕。

  啸帝也在龙椅上坐正,马褂长裤,齐肩棕发。啸帝的祖先是来自草原上骁勇善战哲纽人,虽然从马背上走下来已经一千年了,天启王朝之前的几任君主也习惯于雍容华贵、长衫脱地的黄袍加身,但啸帝即位以来,对其古老民族的风俗习惯、礼仪服饰进行了大规模的复辟,尤其是每每重要场合,啸帝不仅自己,也会命令其身边的人身穿哲纽人的传统服饰,以示重视。

  司徒冰心与司徒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大嫂被粗鲁地绑上了刑架,却无能为力。尤其是阿姝,她仿佛已经痛的失去了意识,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现场有几个初为人母的妇人似乎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几个围观的小孩子也一个接一个的哇哇大哭起来。

  七杀在广场上挥舞长鞭九下以示肃静,妇人们一边赶紧捂住自己小孩的嘴巴,一边背过身去偷偷抹泪。

  “怎么?有人同情她吗?直到现在还有人在同情罪恶肮脏的丽泽人吗?收起你们那些可怜又可悲的懦弱与同情心吧,记住丽泽人的孩子依然是丽泽人,他们是恶魔,有着生来就善于蛊惑人心的嘴巴和盘剥财富的双手。丽泽人是我大天启王朝的蛀虫和毒瘤,唯有置之于死地而后快!”啸帝的演说极富煽动性,在场许多血气方刚的青年已经抑制不住的振臂高呼。

  “烧!烧!烧!”

  火光熊熊,这时阿姝却似突然回光返照一般,眼神坚定,声音低沉却有力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艰难困苦,黑夜将至。为善者从我,为恶者天诛。神宗觉醒,荣耀将临……”

  为避免阿姝继续“蛊惑”民众,七杀先行割破了阿姝的喉咙,鲜血融入火焰,有一种无法言状的壮烈。

  大火烧完,人已成灰。司徒冰心虚脱一般的靠着司徒清,刚要离开,只见广场上有一名禁军在啸帝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听完后,啸帝的脸上浮现出诡异又阴森的笑容。

  “远道而来的贵客们请留步啊”,啸帝挥手一指就是司徒兄妹的方向,“要知道你们姗姗来迟,让寡人等的花儿都要谢了。怎么,现在又要不告而别吗?”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啸帝的手指齐刷刷地投向了这对孤立无助的兄妹身上,啸帝的话音刚落,已有两名金丝毡帽带领着数名禁军干净利落地飞奔到司徒兄妹的身边。其中的一名金丝毡帽看上去有点眼熟。

  对了,就是今天那家天没亮就营业的勤劳、唠叨的馄炖摊老板,此时的他看上去比那时候要年轻和精神许多,由他亲自为兄妹俩人上绑绳,而且兄妹俩人此时身上穿着的还是他早上送给他们御寒的外套。

  “这外套?”司徒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的一切早在啸帝的掌握之中,外套是早就准备好的,外套上撒有可以用来追踪的粉末。

  “贪狼哥,这次是我又输了,而且弟弟我是输的心服口服”,原来馄炖摊老板也不叫馄炖摊老板,他的真实身份是太极五虎中有“神算子”之称的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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