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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颠鸾倒凤(上)


  江水翻滚,即使用尽了全力,司徒冰心依然无法游动分毫,相反没过一会儿,双腿已经没有了力气,司徒冰心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这时恍惚间她似乎发现了远方有一艘小船,正在渐渐地、渐渐地向她驶来。

  等到司徒冰心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是躺在温暖的毛毯上,晃晃悠悠,虚虚实实,脑海里翻江倒海,仿佛有山有火,有尖叫有恸哭,然而,随着意识越来越清醒,这些脑海中的画面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涣散,最后在意识最清明的那一刻,仿佛一盆清水灌入,大脑空空如也,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司徒冰心的眼珠转了一圈,环顾四周,此时,她应该置身于一辆马车之上。

  身旁坐了一个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此时正在闭目养神,好一位娇俏可人的小姑娘。“这位姑娘,冒昧问一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司徒冰心懵懵懂懂地问道。

  “姑娘你个大头鬼啊”,不对,这位姑娘虽然长得漂亮,但声音好像有点粗,而且脾气貌似也不太好。“你是不是还没清醒啊,眼神如此差倒是要怎么办。”

  司徒冰心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趴到更近一些,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十指拍掌,笑个不停,“哎呀呀,哎呀呀,原来是位小公子啊,你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莫非你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不成?”

  这位男扮女装,手持折扇的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冰心一行曾在愚公山遇到过的闲公子。只见他一副不想理会冰心造次的样子,迎面甩给她一套行头,冷冷地说道,“马上我们就要到客栈了,我劝你最好也换一身行头,我们这种人出门在外,总还是要小心为上。”

  “我们这种人?”我们会是哪种人啊?司徒冰心疑惑地盯着闲公子许久,直到闲公子有些害羞地打开折扇,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并又往外边移开了半个手臂的距离。

  “我说你盯着我看做什么?咳咳,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可能会比较奇怪,但……”

  还没闲公子说完,司徒冰心已经忍不住插话问道,“所以我们是之前就认识的吗?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话说出口,可就换了闲公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冰心看了。闲公子用手背测了一下冰心脑门的温度。怪了,明明烧已经退了,可这傻姑娘怎么还在说胡话呢。

  莫非是掉到河里的时候撞到头了?也不会啊,救起来的时候验过伤的,除了有些溺水,别的地方明明都好得很。“你不会是什么也记不得了吧”,闲公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冰心狠狠地捶了一下脑袋,然后失败又可怜地点点头。

  闲公子转过头去不看她,明明还没出正月,却拼命地扇着扇子让自己冷静。

  这事情好像有些复杂了,原本愚公山别过后,闲公子打算跟司徒一家各走各的,从此天南海北,再不相见。但分开还没多远,便听说了司徒兄妹被软禁太极殿的消息。

  闲公子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当日在愚公山,司徒冰心毕竟救过自己一命,现在换冰心有了危险,他怎么也做不到听过作罢,见死不救。

  于是,即使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闲公子还是杀回了天都,并正巧在江边目睹了冰心坠崖落江,惊心动魄的全过程。

  “喂,我问你话呢”,司徒冰心上手拽着闲公子的衣袖,催促道。

  闲公子这会儿心里正没底呢,他一边甩开冰心,一边试图继续向外挪动,不料,碍于马车内空间有限,闲公子慌乱之间竟差点把自己甩出车外。

  “少爷,您没事儿吧,是阿鲁驾车不够稳吗?”

  车帘外的驾车人是一个体型彪悍、面相憨厚的男人,自称阿鲁。

  闲公子摆摆手,然后拉上车帘,不料,冰心也凑了上来,握着闲公子的手又拉开车帘。

  此时外面已近黄昏,以西面的太阳为基准,他们正在往东面驶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为何往东走?”

  “放开我,坐下来,好好说话”,闲公子扶冰心在对面做好,“男女授受不亲。”

  “咯咯咯咯”,冰心捂着嘴笑了起来,“太好笑了,你真的太好笑了,再说你现在穿的是女装,而我也是女儿身,咱们是好姐妹,哪里存在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好不容易平复了笑意,冰心又继续打趣道,“再说了,看你样子,应该是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倒是老声老气的,真是可爱的很。”

  闲公子是怎样的人,什么时候被人这般调戏,看着对面的冰心笑的五官都要挤到了一起,而他除了双颊通红到可以煮鸡蛋,别的倒也无计可施。

  眼前的这个女孩真的是司徒家的千金司徒冰心吗?

  虽然之前在愚公山那时候也曾见过冰心的笑容,但绝对不同于此时,是如此开怀,如此烂漫,不过仔细想想,司徒冰心,不过和闲公子一样,不过只有十四岁的年纪,搁在寻常百姓家里,可不就是本应天真无邪的年纪。

  “我们之前的确就是认识的”,闲公子慢声细语地说道,“这次你落水,是我救的你”。

  “落水?我为什么会落水?还有,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是不是也跟这次落水有关?”司徒冰心紧张的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掉到了河里”,闲公子说的云淡风轻,司徒冰心心里可以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那我的名字呢?你知道吗?还有我是哪里人,家人在哪儿?告诉我,好吗?”

  注视着司徒冰心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闲公子摇了摇头,“你我之前也只是萍水相逢,我并不知道姑娘你姓甚名谁,更不知道姑娘家在何方,虽然这次是我救了你,你也大可不必在意,只是顺路遇见,不忍见死不救而已。”

  “是这样的啊……”,司徒冰心失望地低下了头,双手搭在腿上拧成一团,心里面有些慌发慌。

  说了谎的闲公子此时也有些愧于面对司徒冰心,他拉开车帘,借通通气的理由,暂时逃避这一室的尴尬。

  “东郡司空裕乃啸帝的亲舅舅,且向来立场中立,爱好敛财,是庄家、司徒家、司马家、司空家,四大家族中看上去离权力中心很近,但实际上一直游离于权力中心之外的一股势力”,此时刚出京畿之地,再过几天应该是司空家与京畿的交界处。多股势力的交界之地向来鱼龙混杂,但向来也是关卡繁多,届时一定更加要小心谨慎。

  “看来今夜我们又要找块空地将就将就了”,说着,闲公子回到车里,从身旁的小包袱里摸出一块干粮,掰开一半送给冰心,另一半递给了正在驾车的阿鲁。

  “你呢?你不吃吗?”冰心刚刚醒来,腹内早已空空,狼吐虎咽几口就将干粮下了肚。

  “我不饿,等天黑了,我们安置下来,可以再去打些果子,你慢些吃,别噎着”,闲公子说着又贴心地地上了水和手绢,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你真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该如何称呼你呢?”司徒冰心问道。

  闲公子打开折扇,指了指扇面上的字。

  “闲?哈哈哈,挺配你的,因为你看上去的确挺闲的,游山玩水,好不自在”,司徒冰心的解读简直让闲公子心里面翻了无数个白眼。

  “那你姓什么呢?总不能就单单一个名字吧?”司徒冰心问道。

  “名字只不过就是一个代号,我可以叫风,也可以叫月”。

  “好吧好吧”,司徒冰心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就像闲公子所说的,他们或许就只是萍水相逢,没有必要底牌尽亮般掏心掏肺。“不过我一看你就是个文化人,要不也给我取个代号呗。”

  闲公子收起扇子,骄傲的他依然对刚刚司徒冰心那般解读有些耿耿于怀,他轻点下巴许久,然后用折扇抵住冰心的心口,轻轻说道,“古人云,夏虫不可言冰,蟪蛄不知春秋!你就叫冰吧。”

  冰心当然听得出来,闲公子这是让她多长点见识,是在变着法地嘲笑自己呢。但冰这一个字,如同字面意思般,彻骨寒意,让冰心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心口处一阵抽痛。

  “你怎么了?”闲公子问道。

  冰心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没什么,可能身体刚刚恢复,这会儿又有些累了吧”。

  “那你先在马车上休息一会儿吧,这里天黑还要几个时辰呢”。

  “我有些冷,可以到你这边来坐吗?”

  闲公子刚要解下身上的斗篷,司徒冰心却早已微微颤颤地依偎着坐在了他的身旁。

  “就借我靠一会儿”,忘记了故乡,忘记了亲人,甚至忘记了自己,司徒冰心觉得自己好孤独,此时此刻,她只是想这边有个人,在打盹的时候可以依靠。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司徒冰心轻微的鼾声,闲公子微微侧身,看到的是司徒冰心右边如瓷器般姣好白皙的侧脸,那曾经被刀锋划过的触目惊心的伤疤,早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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